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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200節(jié)

    誰料蘇源又?整出幺蛾子,把他私下的布置一股腦挖了出來,并附贈一套終身幽囚套餐。

    趙進(jìn)?宰了蘇源的心?都有,奈何?他被關(guān)在?這一方狹窄小院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只能無能狂怒。

    蘇源不知鹽稅案已徹底落下帷幕,任命圣旨已在?路上,巳時帶著拜禮前往宋家。

    宋竟遙還在?京城,只宋備和?宋夫人招待他。

    至于宋和?璧,一大?清早被宋備打發(fā)去城郊狩獵,還未回來。

    趁這期間,宋備明里暗里地考察蘇源一番,宋夫人也見縫插針問了幾句。

    蘇源全?程鎮(zhèn)定自若,給兩人留下很是不錯的印象。

    談話結(jié)束,宋和?璧正好回來。

    遙遙相對,彼此眼底俱是笑意。

    不多時便到?了午飯時間,蘇源自然也留在?了宋家。

    一頓飯賓客盡歡,離開時宋備拍了拍他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源眼底笑意加深,作了一揖后抬步離去。

    坐上馬車,蘇源狠狠松了口氣,又?不禁莞爾。

    至少宋備不曾阻攔他們接觸,日后有機(jī)會也能與宋和?璧相見。

    正想著,馬車壁傳來“噼啪”一聲響。

    “誒我的酒!你沒長眼嗎,竟敢撞翻爺?shù)木??!?/br>
    第107章

    “知道爺這壺酒值多少銀子嗎?”

    “還有這身衣裳,可是錦衣閣的新貨,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男聲氣勢洶洶,直逼得本性憨厚的陳正說不出話。

    好容易見縫插針說了“不是”倆字兒,又再度被?打斷。

    “不是什么不是,你個狗奴才還敢跟我犟嘴?讓你家主子出來跟我說話!”

    蘇源在宋家喝了點酒,那酒的醇香與度數(shù)成正比,導(dǎo)致現(xiàn)在腦袋里暈乎乎。

    再有男子的嗓音尖銳刻薄,像是一柄刀,扎得他?腦仁兒泛起細(xì)細(xì)密密的疼。

    當(dāng)即火起,一把撩起車簾:“怎么回?事??”

    陳正實話實說:“方才奴才好端端駕車,是這人喝多了酒往馬車上撞,奴才躲閃不及,酒壺磕在馬車上碎了,他?就纏著奴才不放?!?/br>
    藍(lán)色錦衣的男子背對著蘇源,正蹲在地上拿手指沾酒水往嘴里送,砸吧著嘴很是享受。

    光看側(cè)臉,蘇源覺著有些面熟。

    “好你個狗奴才,明明是你把馬車往小爺身上撞,怎的就成了小爺纏著你不放了?”

    “不怕告訴你,小爺?shù)木司丝墒桥e人,只要他?......”

    男子一邊當(dāng)街嚷嚷,一邊轉(zhuǎn)身怒視那狗奴才,以及他?家主子。

    等他?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張俊美面孔,轉(zhuǎn)動他?被?酒精腐蝕的大腦和某個名字對上號,醉意登時?散去大半。

    蘇源借著身高優(yōu)勢俯視著他?:“只要他?什么?”

    男子踉蹌著后退,靴底踩在酒液上,一個打滑摔倒,屁股剛好落在碎瓷片上,痛得他?“嗷”一聲,連滾帶爬跳起來。

    活像個跳梁小丑。

    蘇源冷眼瞧著,慢條斯理道:“莫非是只要王教授一句話,便可讓蘇某吃不了兜著走?”

    沒錯,眼前之?人正是前幾日在府學(xué)上躥下跳的趙教諭。

    趙教諭也顧不上屁股疼,臉色煞白,磕磕巴巴道:“不、不是。”

    “蘇某沒記錯的話,府學(xué)每月都在月初休沐,學(xué)子教諭皆是如此?,按規(guī)矩這個點趙教諭理應(yīng)在府學(xué)授課?!?/br>
    蘇源嗓音很輕,卻好似一座巨山壓下,把趙教諭殘余不多的醉意都給嚇跑了,恨不得當(dāng)場挖個洞遁地而走。

    “擅離職守,這就是府學(xué)的規(guī)矩?”蘇源抬手揉了下眉心,“還是說,這只是王教授的規(guī)矩?”

    那日與舉子們交流時?,他?意外?得知王教授和眼前此?人有親戚關(guān)系。

    趙教諭領(lǐng)著俸祿卻跑去喝酒,若沒有王教授的縱容,蘇源是不信的。

    趙教諭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出來的,和他?人無關(guān)?!?/br>
    他?深知自?己能留在府學(xué)享福與王教授脫不開干系,若王教授因他?被?牽連,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他?當(dāng)機(jī)立斷,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左右今日同府衙那邊告了假,蘇源也不急著回?去,一整寬袖:“既然如此?,那就讓蘇某送趙教諭回?府學(xué)罷?!?/br>
    趙教諭再度后退:“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碧K源口吻溫和,卻不容置喙,“趙教諭醉了酒,可別又在回?去的路上撞了誰家馬車。”

    蘇源瞥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可不是所有人都如蘇某這般好性情的?!?/br>
    趙教諭還能如何,只能哆嗦著上了蘇家的馬車。

    實在是蘇源面無表情的模樣太過駭人,趙教諭上了馬車后蜷縮在一個角落里,大氣不敢出。

    蘇源也懶得搭理他?,手肘支在矮幾上,閉目養(yǎng)神。

    兩刻鐘后,馬車抵達(dá)府學(xué)。

    看門的老漢見到趙教諭,大老遠(yuǎn)就同他?打招呼:“趙教諭回?來啦,呦怎么身上還一股子酒味兒呢,您可得趕緊收拾了,免得王教授見了又要發(fā)火。”

    趙教諭擠出一個笑,像是在哭:“好?!?/br>
    老漢又注意到他?身后之?人,咦了一聲:“這是誰家公子,咱們府學(xué)也沒這號人啊?!?/br>
    蘇源取出象征通判身份的印章,遞到老漢眼前:“本官有要事?要見朱教授。”

    “原來是通判大人!”老漢鞠躬哈腰,“通判大人您來得可巧,上午朱教授剛回?來?!?/br>
    蘇源眉梢輕挑:“不瞞您說,前幾日本官來府學(xué)并?未見到朱教授呢?!?/br>
    老漢笑得滿臉皺紋:“可不是,這十來天朱教授都去松江書院了,今兒才趕回?來。”

    蘇源了然:“原來如此?。”

    說罷又看向身旁之?人:“趙教諭,咱們走吧?!?/br>
    趙教諭欲哭無淚,耷拉著腦袋跟上。

    老漢瞧著稀奇,小聲嘀咕:“我還是頭?一回?見趙教諭這個樣呢,不過通判大人不是去找朱教授么,咋還叫上趙教諭一塊兒?”

    ......

    在趙教諭的熱心指路下,蘇源很快找到朱教授。

    朱教授正在給將要參加會試的舉子們授課,好在過不多久就要下課,蘇源索性退到廊下,瞇眼曬太陽。

    趙教諭像是骨頭?里有螞蟻在爬,渾身難受得緊,一直在想蘇源打算如何處置他?。

    是讓朱教授處罰他?,還是把他?趕出府學(xué)?

    這二者不論哪一個,他?都不愿接受。

    只希望王教授能及時?趕到,至少朱教授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許會通融一二。

    在廊下站了約一刻鐘,朱教授總算出來。

    看到趙教諭身邊的蘇源,他?有些疑惑:“你是?”

    蘇源再度祭出印章,接著開門見山:“府學(xué)教諭在非休沐日擅離職守,外?出喝酒又該如何處置?”

    僅一瞬間,朱教授就明白蘇源的意有所指,冷淡的目光投向趙教諭。

    趙教諭縮了下脖子,顯而易見的心虛。

    朱教授沉聲道:“是在下管教不嚴(yán),定會按學(xué)規(guī)對其嚴(yán)厲處置。”

    那邊有舉子注意到蘇源,揮舞著雙臂:“蘇大人您怎么來了,是來看咱們的嗎?”

    對待這群熱忱好學(xué)的舉子,蘇源態(tài)度倒很是親和:“本官來府學(xué)是有要事?同朱教授商討,下次有機(jī)會再來?!?/br>
    舉子有些失望,但?還是依言退回?教室。

    蘇源轉(zhuǎn)眸就對上朱教授茫然的雙眼,輕笑一聲:“朱教授難道不知本官幾日前曾來過府學(xué)?當(dāng)時?還是王教授領(lǐng)著數(shù)位教諭在門口迎接的呢。”

    趙教諭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朱教授就黑了臉。

    原因無他?,因為王教授壓根沒資格接待一府通判。

    那日他?之?所以迎接蘇源,是因為與通判知事?對接的就是他?本人。

    王教授有意討好蘇源,故意壓著消息沒讓其他?教授知曉,趁他?們午休時?截胡了蘇源。

    眼看著事?情兜不住了,趙教諭急得直冒汗,余光瞥見朝這邊趕來的王教授,當(dāng)即閉眼大喊:“教授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在非休沐日出去喝酒了?!?/br>
    話音落下,王教授已經(jīng)趕到跟前。

    “蘇大人,朱教授。”他?一一打招呼,看起來很是不解,“發(fā)生?了何事??”

    蘇源似笑非笑地指著趙教諭:“您的外?甥身上酒味兒這么重,您應(yīng)該猜到是怎么回?事??!?/br>
    王教授一顆心沉到谷底,都想把這倒霉外?甥踩扁撕碎了。

    他?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大人我......”

    蘇源打斷他?:“朱教授,本官今日來此?是有要事?相商?!?/br>
    朱教授心領(lǐng)神會:“蘇大人,您隨在下來。”

    蘇源微笑:“善。”

    王教授就這么被?無視了,屈辱感讓他?面色扭曲,看得趙教諭眼皮直跳。

    三秒后,他?又恢復(fù)正常,快步趕上蘇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