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偏執(zhí)大佬/給偏執(zhí)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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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不相信一直寵她的徐慕會突然變了,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徐慕嘆了口氣,準(zhǔn)備實話實說,這么大的事情,她遲早都會知道,瞞是瞞不住的。 “夫人,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私用皇糧是多大的罪嗎?” 田恬心里咯噔一下,聯(lián)想到徐慕的不對勁:“相公,皇上根本沒有回應(yīng)對不對,你私自把皇糧給了百姓們當(dāng)糧種對不對?” 徐慕點頭:“送去京城的奏折遲遲沒有回應(yīng),百姓們已經(jīng)等不及了,若還遲遲不下種,今年沒有收成,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死去,我思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毙炷叫Φ溃骸叭粲梦乙蝗诵悦鼡Q數(shù)萬百姓活,那我也算死得其所。” 田恬渾身氣的顫抖:“所以你早就想好寫一封和離書給我?” 徐慕深情繾綣的看著她:“夫人,我渾渾噩噩半生,也只有最近這幾月,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用之人,能幫百姓做事,解決他們的苦難,我心里很高興,比以前貪贓枉法做夢當(dāng)高官高興太多,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夫人,我徐慕只能對不住你?!?/br> 田恬眼淚啪嗒啪嗒不停掉,身子踉踉蹌蹌的站不穩(wěn):“可你想過你的家人沒有,你還有哥嫂,還有爹娘,你私開糧倉,他們也是會被你連帶的。” 徐慕笑著道:“他們不會被連帶,爹娘雖是商人出身,但他們也是少有的善人,他們辛辛苦苦供養(yǎng)我進(jìn)士及第,我卻貪贓枉法讓他們失望,爹娘曾苦勸于我,但我執(zhí)意如此,故而他們一氣之下把我從族譜中除名,以前我還一直為此事耿耿于懷,想著等有朝一日出息了,定回一趟老家,把名字改回去。如今想來,幸好爹娘高明,這才保全了徐家一脈?!?/br> 田恬恍然,難怪徐慕會一人住在長平,若換做別家孩子當(dāng)官,為人父母者定會跟著住過來享福,他卻是孤家寡人一個,且這次年節(jié)她準(zhǔn)備了不少東西送過去,但徐家卻沒有一點音信回應(yīng),如此這般也說得通了。 “夫人,今日便收拾行禮走吧,越早走越好?!毙炷街毖缘溃骸斑@個時候岳父大人肯定已經(jīng)知道我私開糧倉的事情,估計已經(jīng)派人來拿我下獄,你是他的女兒,我和離書已寫,想來他不會為難你。” “相公,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這封和離書我暫且收下?!碧锾袢掏唇舆^和離書,神情堅定:“你在獄中好生等著,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币仓挥兴亲杂缮?,她才能幫到徐慕,才有可能救他于水火,田恬這時候不得不顧全大局。 徐慕?jīng)]想到田恬這么痛快接了和離書,心情復(fù)雜難言,一邊是高興她接了和離書,一邊又失落她接的那么快,答應(yīng)的那么快,她心里真的有他嗎?這讓他遲疑了,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能保全她便足矣。 “夫人,別做傻事,此事已成定局,不必為我奔波勞累。”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徐慕這番話卻發(fā)自肺腑,他得罪太多人,且這奏折敏/感,災(zāi)情遍布渝州,甚至其他地區(qū)也有,這份奏折不知動了多少人利益,遞不上去也是情理之中,他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不....不認(rèn)命。”田恬聲音哽咽,她絕對不認(rèn)。 徐慕嘆氣:“這次大災(zāi),我散盡家財,把原本要孝敬給上峰的銀子全部拿出貼補百姓,京中高官沒有收到我的孝敬,別說幫忙,不給我找茬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怎能不認(rèn)命?!?/br> “官員靠不住,那我就去京城告御狀,我不信命。”田恬淚水模糊雙眼,胡亂用袖子抹了一通,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徐慕去死,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邪歸正,應(yīng)該算任務(wù)完成,但她至今還留在這里,菩薩也沒有半點指示,她也不確定任務(wù)是否完成,最主要的是,徐慕已經(jīng)變好,她不能讓一個好人這般屈辱去死。 “夫人,真不必如此,我只想你好好的,我在九泉下也能安心?!毙炷秸Z重心長。 田恬再也忍不住撲進(jìn)他的懷里:“相公,不許你渾說,我們會長長久久一輩子的?!碧锾窨蕹闪藗€淚人。 徐慕把嬌人緊緊摟在懷中,半分不想分離。 “夫人,我給你尋了一個護(hù)衛(wèi),此人忠心耿耿,以后由他在身邊保護(hù)你,我亦能安心?!毙炷侥転樗龅闹挥羞@么多。 田恬想要開口拒絕,徐慕打斷她的話:“夫人,趁著岳父大人還未派人前來拿人,陪我去田間走走如何?” 對上徐慕期待的眸,田恬怎么忍心拒絕:“好,我陪你去?!?/br> 夫妻二人坐上馬車,徐慕一直握著田恬的手,田恬實在做不到徐慕那般平靜,眼淚不停的流。 “夫人,別哭,百姓現(xiàn)在有糧,咱們應(yīng)該高興才對?!?/br> “高興歸高興,可我....”實在笑不出來。 沒一會兒,馬車停下,徐慕攙扶著田恬下車,夫妻二人走在田間的小路上,隨處可見百姓們在田里撒種,他們臉上布滿笑容,大家看到徐慕和田恬二人,一個個激動不已,趕緊行禮請安。 徐慕笑著讓他們不必多禮。 田恬盡量忍住不哭。 “夫人,糧種都撒下去了,今年大家都有盼頭了,真好?!蹦茉谒狼翱吹竭@一幕,他能含笑九泉。 夫妻二人回去,徐慕親自把田恬送到薔薇院,香蘭雙眼紅通通的守在門口:“大人,夫人。” 徐慕點頭:“夫人的東西收拾好了沒?” 香蘭如實道:“已經(jīng)收拾好了?!?/br> 田恬不敢置信,竟然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香蘭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夫人,這是柳姨娘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書信,讓您務(wù)必親啟?!?/br> 田恬接過,一目十行看起來,臉色越來越沉,最后氣的渾身發(fā)抖。 徐慕忍不住問:“怎么了?” 田恬直接把信遞給了徐慕:“娘讓我千萬別回去,她和爹爹跟前的貼身婆子有些交情,那婆子聽到爹爹密謀,等把你下獄后,強迫你寫下和離書,然后....”田恬有些說不下去,王知府實在太過惡心:“京中有一高官喜愛美人,他要把我送去與人為妾?!睘榱俗约旱氖送?,不惜毀掉自己的親生女兒,當(dāng)真冷酷無情,無恥之尤。 她總算知道王知府為何一直遲遲沒有對她動手,原來他早就算好讓她喪夫,名正言順回府,他就不會背一個惡名,也許就算徐慕這次沒有私開皇糧,他也會找個理由讓徐慕命喪黃泉,然后把她送去京城討好高官。 用一個二嫁的女兒,換一片錦繡前程,太劃算不過。其實仔細(xì)想來,王知府一直都在用女兒謀利,之前徐慕是他爪牙,為他斂財無數(shù),他便把女兒嫁他鞏固關(guān)系,如今徐慕不能在為他所用,他便立刻翻臉無情。 徐慕也極為憤怒,王知府想要害死他,他能理解,畢竟他手里人命無數(shù),但為人父者,竟真能把自己親生女兒推入火坑,喪盡天良至極。 “幸而我及時悔改,否則為這種人賣命一輩子,等同行尸走rou無異?!毙炷娇聪蛱锾瘢骸胺蛉?,王家你別回去了,帶上這些東西找個富庶之地,好好過日子,大災(zāi)之后我散盡家財,如今也只有五百兩身家,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足夠讓你三年之內(nèi)衣食無憂。”五百兩銀子也是他典當(dāng)了不少東西才湊齊的。 田恬視線落在香蘭為她收拾好的行禮上,徐慕所說的五百兩銀子,應(yīng)該就在那行禮里,田恬感動不已,但她知道現(xiàn)在更有正事要做:“相公,趁著現(xiàn)在還有一點時間,你趕緊再寫一封奏折,我一定想辦法把奏折呈給陛下?!?/br> 徐慕見她眼神堅定,不似說假,這一刻終于明白她是真心想要救他,可現(xiàn)實很殘酷,就算是朝廷命官想要見到皇上都十分困難,更別提她一介婦人。 “夫人,陛下一直住在紫禁城里,旁人沒有通傳,根本無法面君,我已認(rèn)命,不要在為我奔波傷神?!彼幌胨煤玫?。 田恬堅持:“不試試怎么知道,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相公上斷頭臺?”說到最后,田恬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和徐慕雖然在一起沒多久,但他們感情極好,她亦視他為共度一生的丈夫,她已然認(rèn)定了他。 徐慕見夫人傷心欲絕,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好,我這就寫。”也許給她一線希望,她才有活下去的動力,等以后時日長了,慢慢淡忘了,她就不會痛苦。 夫妻二人去往書房,田恬親眼看著徐慕寫好奏折,兩人倍加珍惜最后相聚的時光,奏折寫好,周南帶著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走進(jìn)來。 “見過大人,夫人。”周南和體壯男子同時抱拳行禮。 徐慕點頭嗯了一聲,對田恬介紹:“周南旁邊的男子叫阿忠,以后他就是你的人,負(fù)責(zé)你的安全?!?/br> 阿忠再次給田恬行了個禮。 田恬點頭。 “走吧,不能耽誤了?!毙炷绞植簧?,但必須早些送她走,才能最大程度確保她的安全。 田恬點頭,心里有再多不舍,亦沒有救他重要,仔細(xì)收好奏折,回薔薇院換了一套男裝,帶著香蘭和阿忠二人坐馬車離開。 徐府門口,田恬看著空蕩蕩的大門,沒有見到想見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阿忠坐在車外趕車:“夫人,大人說離別傷感,便不來相送。” 徐慕不敢送,親手把心愛女人送走,實在是一件極為殘忍之事。 田恬眼圈泛紅:“走吧?!?/br> “夫人,咱們?nèi)ツ睦??”阿忠架著馬車問。 田恬想了想,直接道:“去濱州?!卑凑諘r間來算,皇帝此時正微服在濱州查貪污案,她直接過去,也許運氣好能直接面圣。 阿忠不解,夫人不是要去京城面君,怎么又要去濱州? 但面上不敢問,他主要職責(zé)是負(fù)責(zé)她的安全。 “是?!?/br> 田恬前腳剛走沒多久,王知府的人后腳便到了,徐慕一直坐在書房里,任由他們把他下獄,他早已知道結(jié)局,面上處變不驚。倒是新代任知縣問及田恬行蹤,徐慕如實交代,他已經(jīng)給她和離書,此刻定然回渝州去了。 徐慕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讓新代任知縣放下戒心,為田恬爭取離開時間。 * 田恬一路上不敢停,遇到城鎮(zhèn)也只是買些吃食,然后繼續(xù)趕路。如果算的不錯,徐慕如今正在獄中,對朝廷命官判刑,要經(jīng)過京城的刑部審批,一來一往預(yù)估一月左右,就等于她必須在一個月以內(nèi)面君,否則徐慕性命危矣。 這段日子田恬頭不梳臉不洗,渾身透著酸味,整個人邋里邋遢,其實這也是她故意為之的緣故,她甚至還在臉上抹了不少泥巴。 她長的太美,若不遮擋自身美貌,就算穿男裝也會被認(rèn)出來。大災(zāi)之年,女子行走在外,危險重重。 主仆三人緊趕慢趕疾馳了十日,終于到達(dá)濱州,但田恬還沒來得及休息,便突聞噩耗,原來皇帝已查辦了貪官污吏,于三日前離開了濱州。 田恬此刻也顧不得疲累,焦急道:“走,立刻去追,皇上肯定回京城了,只要咱們沿著回京官道去追,定然能追上。” 香蘭忍不住道:“夫...公子,咱們已經(jīng)連續(xù)趕路十日,若繼續(xù)趕路,您的身子會吃不消的?!本却笕艘o,但是夫人的身子也讓人心疼的厲害。 “我的身子無礙,繼續(xù)趕路,不可耽誤。” “是?!毕闾m和阿忠異口同聲。 又連續(xù)追趕兩日,這日下午,天空烏云密布,云層中伴隨著閃電,阿忠開口提醒:“公子,看這天色怕是一會兒有暴雨將至,依奴才之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暫住一晚,待暴雨停下再行追趕不遲?!?/br> 田恬有些遲疑。 阿忠繼續(xù):“公子安心,暴雨攔人,奴才想皇上的御林軍也必須停下休整,咱們耽誤一夜不礙事的?!?/br> 田恬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好,那就近找個城鎮(zhèn)暫住一晚。”阿忠和香蘭也有十幾日未曾好好歇息,今晚也必須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是。”阿忠道。 沒一會兒,瓢潑大雨落下,阿忠剛好架著馬車進(jìn)入斐縣,主仆三人找了一家福來客棧住下。 香蘭徑直去柜臺要了兩間房。 田恬瞧著一樓大堂有吃的,徑直走過去找位置坐下:“咱們先隨便吃些,然后上樓睡覺,待到明日暴雨停下,立刻動身?!?/br> “是。”香蘭和阿忠一口同聲。 斐縣最出名的是驢rou,美名傳千里,引不少食客千里迢迢只為一嘗其滋味。 田恬也大方,點了一桌的驢rou,醬驢rou,紅燒驢rou,驢骨湯...... 主仆三人正在吃飯,突然聽聞柜臺處發(fā)生一些爭執(zhí),田恬轉(zhuǎn)頭望過去,只見三個穿著講究的男人竟沒錢付飯錢和房錢,那三人尷尬的面紅耳赤,但不得不說外貌真是鶴立雞群。 三個男子大多都在二十多歲,其中一個身穿藍(lán)色華服的男子,面容俊美,氣勢超群,尊貴不凡。 穿黑色短袍男子,面容剛毅,器宇軒昂。 還有一個面容秀美的男子,穿白色綢緞,頗為女氣,有點陰柔。 “看你們?nèi)舜虬纾膊幌袷菬o錢之人,剛才你們點的那桌全驢宴,可要足足五兩銀子,如今你們說沒錢,莫不是想吃霸王餐!”掌柜十分生氣,他之前還以為遇到了大爺,沒想到遇到一群無賴。 三人被指著鼻子罵,陰柔男子氣憤不已,漲紅了臉:“你好大的膽子.....你敢罵我們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br> “李福全,不許對掌柜無禮?!彼{(lán)色華服男子尷尬道:“掌柜的,實不相瞞,不是我們不給錢,實在是荷包被賊人偷了,我們也是剛發(fā)現(xiàn)不對.....” 他出門在外,從不帶銀子,都是李福全和崇三帶,但今日初來斐縣,碰到兩個小孩從他們身邊玩鬧經(jīng)過,當(dāng)時亦沒注意,等他們吃完飯想要結(jié)賬住店時,才發(fā)現(xiàn)荷包早已不知去向。 田恬對阿忠道:“你去幫他們付一下銀子,就當(dāng)是結(jié)個善緣?!背鲩T在外,誰都有困難之時,稍微幫襯一下也無妨。 “是?!卑⒅伊⒖陶兆?,起身去柜臺幫他們付銀子。 三人得了幫助,親自過來向田恬道謝,剛走近田恬身邊,聞到田恬和香蘭身上傳來的酸臭味,又見她們臉上都糊了泥巴,邋遢的像個乞丐,當(dāng)即臉色微變。 誰也想不到幫他們的竟是個這般人物。 藍(lán)衣男子先行道謝,其余兩人也跟著道謝,田恬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隨后自顧自吃飯,她不敢說太多,怕暴露女子聲音。 這在陰柔男子看來,自家爺都親自過來道謝了,邋遢矮小男子還這般冷淡,實在讓人生氣,當(dāng)即便忍不住要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