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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小夫妻發(fā)家日常 第73節(jié)

    白?亦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一個(gè)男子漢,這有什?么可疼的?”一面將那?手順道抬起,撫過了周梨額前的幾縷碎發(fā),“我昨日雖是得了些名聲,只是這樣一來,看著我和武庚書院的眼睛都多了,今年的院試,我務(wù)必是要拿個(gè)榜首的,所以這段時(shí)間,怕是回家的次數(shù)極少了?!?/br>
    “你只管念好自己的書,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就好?!敝芾嫠f的約定,正是她做夢夢見白?亦初上戰(zhàn)場,叫李司夜搶了功名的那?晚上說的。

    白?亦初卻是有些不?放心周梨,又想起今日趕巧叫自己遇著那?花媒婆,周梨居然還耐著性子和她說話,一時(shí)有些生氣,“若再有那?不?長眼的上門來,你只管拿掃把打出去。還是,你真聽了她那?混賬話?”

    周梨見他?有幾分著急的意思,忽然有意逗一逗他?,不?禁故作氣惱,揪起初見時(shí)候的舊事,“是當(dāng)時(shí)誰說我那?樣丑的,人家現(xiàn)?在有富商老爺看中?你做女婿,小姐們肯定都是那?金銀窩里嬌養(yǎng)出來的,自然是比我好看一百倍一千倍,而且還要給你許前程,我一想你左右也嫌我丑,我又不?能同你許個(gè)好前程,不?如放了手?!?/br>
    白?亦初怔怔地看著她,仿佛是真將這話當(dāng)真了一般,連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然后?周梨就憋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白?亦初那?緊綁著的神經(jīng)方松緩下來,要去彈周梨的腦門,“以后?反正不?許叫她們這種人進(jìn)?門來?!?/br>
    “那?哪能,改明兒元姨和jiejie還要去請媒婆呢!”周梨捂著腦袋躲開?,雖然知道白?亦初沒真要彈自己的腦瓜崩。

    “請來作甚?”白?亦初時(shí)常在書院,周梨雖是去看他?,但兩人本就有那?說不?完的話,自然是顧不?上說別?人的事情。

    他?不?知道杜屏兒和小韓大?夫的事情,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

    “說媒啊?!辈?過周梨覺得杜屏兒年紀(jì)小,這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花季呢!但將婚事訂下也好,免得兩人見了都紅著臉。

    多一層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往后?也好走動,不?怕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就如同自己和白?亦初這般,肆無?忌憚的。

    第43章

    一面與他說起杜屏兒和小韓大夫之事?。

    白亦初聽罷, “既是兩?人都有心,也好過了那盲婚啞嫁。如此明日不如將?小韓大夫也請過來??!弊笥乙膊凰闶莻€(gè)什么外人了。

    “哪里還要用請,人早前?便想著要朝你們道謝的, 尤其是挈炆替他在公堂上據(jù)理力爭,明日自然是會來?家里的。”又見那頭頂上星光燦爛,墨藍(lán)的夜空里, 那一彎細(xì)月更是顯得光芒耀目,“明日又是個(gè)好天氣了,可惜你們時(shí)間?有限,不然可以到城外河邊玩耍去?!?/br>
    白亦初眼底也是有些遺憾的,“過了這一陣子吧。”

    周梨回頭,剛好對上他的歉意,不禁好笑起來?:“我就隨口一提罷了, 你倒不必當(dāng)真, 我自己也忙得很,這一陣子有好幾?處房子要我拿主意,我想挑著弘文館附近,稍微找人改一改,等?過一兩?月,便能?全租給下面來?參加院試的學(xué)?生?!?/br>
    那弘文館是蘆州院試的地方?,來?參考的學(xué)?生們自然是住得離弘文館越近越好。而且那邊多是書齋筆墨鋪?zhàn)? 常來?往的都是些咬文嚼字之人, 所以?環(huán)境也是十分安靜,是個(gè)最合適讀書的好地方?。

    白亦初聽罷,“你果然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了, 有你在我這個(gè)贅婿果然是不用再為這三兩?碎銀子擔(dān)憂。只不過這院試一過,那頭便又清冷下來?, 你到時(shí)候可是要將?房屋出手?”

    這個(gè)周梨已經(jīng)想過了,只搖著頭,“那倒不必,屆時(shí)將?房屋價(jià)格下調(diào)一些,多的是有人居住。等?到七八月份,再給漲回來?,何況我做的都是短租,若是租客不端正,也好早些打?發(fā)走?!狈凑^了千年百年,那學(xué)?區(qū)房的價(jià)格都不會落的。

    她如今捏在了手里,怎么?可能?轉(zhuǎn)手賣了他人去??

    白亦初替她算了一回,如此倒也行,雖是不能?掙大錢,但?俗話說的好,那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樣剛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到底是夜深了,周梨開始呵欠連天,白亦初便帶著她下來?,兩?人各自去?休息。

    元氏果然如她所言,家里每一個(gè)人喜歡吃的,不管是主人家或是客人,還是請來?的長工,她是個(gè)個(gè)都顧及到了。這五月清晨的太陽還沒有午時(shí)那樣灼熱,帶著幾?分暖意將?整個(gè)院落給填滿,使得她買的那一大堆菜尤為醒目。

    周梨一開窗戶,就瞧見了堆在院子里那些個(gè)菜,不免是也有些咋舌,“您這是要把整個(gè)菜市場都搬回來?么??”

    她這話音,將?

    在房間?里的眾人都引了出來?,瞧見了也忍不住發(fā)出嘖嘖聲音,那些個(gè)魚蝦還好說,直接放到池塘里去?便好了,可是旁的牛羊rou她可買得不少,怕是兩?天都吃不完呢!

    更何況這天氣逐漸熱起來?,是放不長久的,到時(shí)候也只能?是扔了鹵汁里去?。

    元氏卻是早就有打?算,“若真有那剩下的,給做成rou干叫阿初他們帶書院里去?做零嘴,這讀書最是費(fèi)腦子,得多吃些rou補(bǔ)一補(bǔ)才是?!?/br>
    周梨聽了倒也是可行,又想著顧少凌他們難得能?出來?一回,只怕一會兒?就來?了,到時(shí)候少不得是要喊著出去?玩兒?的,因此便趁著這會兒?人還沒來?,趕緊跟著幫忙做些事?兒?。

    白亦初也沒閑著,在書院里雖是書本不離身,瞧著的確像極了個(gè)儒雅的讀書郎,但?在這家里,仍舊像是從前?那樣袖子挽起來?,什么?累活臟活都能?做。

    所以?等?著那挈炆一行人來?時(shí),見他系著圍裙正在殺雞宰鵝。

    元氏見他們幾?個(gè)來?了,只招呼著到廳里吃點(diǎn)心,然后催促著周梨和白亦初快些洗了手,去?作陪。

    不多時(shí)那小韓大夫也來?了,他雖是年紀(jì)長了白亦初他們,但?因都是讀書人,還有此前?那一番情誼,自然是能?料到一處去?的。

    見著中午些,只邀著他們?nèi)?城中一處建在河邊的小食肆,說味道絕佳,無論如何也要請他們,以?謝當(dāng)日救命之恩。

    周梨聞言,索性便叫了莫元夕和杜屏兒?一起,一幫少年少女便出了門去?。

    街上像是他們這樣的少年少女一起出門游玩的并不少,尤其是那春日里花朝踏青,到城外去?的更是比比皆是。

    加上這幾?年,聽聞上京那邊,多的是女人出來?露面,似不再如同從前?那般拘束女子,所以?這蘆州在柜面上來?的女人,也逐漸多起來?。

    也是如此,周梨今年一十四歲了,在外拋頭露面做生意,也沒人嚼什么?舌根。

    家中不過一輛驢車,是坐不下這許多人的,因此大家便想著不如四處走走,抄著小街小巷子去?,反正也不遠(yuǎn),更何況那巷子里頭也是格外有一方?街上沒有的風(fēng)景。

    想是快臨近端午了,街上多的是那賣五彩香包的,許多人家屋檐上都提前?掛滿了菖蒲和艾蒿,這兩?種植物的香味,那喜歡的只覺得是人間?絕色,不喜歡的卻是見了便忙拿袖子捂著口鼻,匆匆逃離。

    周梨她們幾?個(gè)姑娘家面對著街上這些香包,終究是沒有什么?抵抗力,一路上走走停停,這里看那里瞧的,一幫兒?郎只能?耐著性子等?。

    總算到了小韓大夫說的那家食肆,正好是中午時(shí)候,雅間?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只能?在二?樓尋了個(gè)位置。

    但?運(yùn)氣也還好,剛好臨窗,只往那窗戶外面一瞧,便是清凌凌的河水與對面沿岸而建的茶樓酒肆。

    “這里晚上只怕極美?!敝芾嫦胫搅送砩?,那燈光落到河里,只怕是滿河星光燦爛,好似星星墜入人間?的模樣了。

    小韓大夫聞言,連點(diǎn)頭稱是,說自己也是一日偶然夜游到此,停駐在這里觀景,才發(fā)現(xiàn)這家食肆的美味。

    他又做主推薦了幾?樣小菜,方?將?菜單子推給眾人去?,又朝杜屏兒?問了幾?句,然后替她點(diǎn)了一樣清淡小菜。

    叫莫元夕看見了,忍不住朝周梨湊過來?,“這小韓大夫也是個(gè)奇人,他怎瞧了屏兒?一個(gè)眼?神,就曉得屏兒?要吃什么??”心說大家和杜屏兒?一起住了這許多年,有時(shí)候看個(gè)手勢也沒弄懂意思,他倒是一個(gè)眼?神就明了其中含義。

    周梨回了她一句,“不是說那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么??”

    杜屏兒?見她倆又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便曉得是在取笑自己,只能?眼?睛瞪過來?。

    點(diǎn)完了菜,小二?見他們?nèi)硕啵粏柫艘裁?酒水。小韓大夫因見白亦初他們年紀(jì)都還小,還有周梨她們這幾?個(gè)姑娘家在,就只敢要了兩?斤帶著幾?分酒味的杏花釀。

    雖是有幾?分酒味,但?卻是不會醉人,往日里就是拿來?給小姑娘們喝著玩的。

    端午雖是后日,但?是河面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還在積極練習(xí)龍舟,嘿嘿哈哈的聲音和那鼓聲一起從河面?zhèn)鱽?,引得眾人目光都朝河面聚集了去?。

    “清風(fēng)書院這一次丟了臉面,怕是要在這龍舟上找回來?了,聽說昨日專門花了重金去?挖人,也不知是幾?分真假?!备舯谧郎系娜撕鋈惶崞鹆饲屣L(fēng)書院。

    周梨他們一聽,忙將?注意力給轉(zhuǎn)了過去?。

    只聽那一桌又有人說,“真真假假的,后日不就曉得了,就是怕這銀子花了,到時(shí)候又不得榜首,那才叫丟人現(xiàn)眼?呢!”

    這讓周梨對于端午那日的龍舟比賽一下充滿了期待,一面朝白亦初問,“你們那日能?出來?觀賽么??”

    “怕是不能?,這兩?日到書院求學(xué)?的學(xué)?子多,先生正忙不過來?,我們都要跟著搭手?!卑滓喑醯降资莻€(gè)十幾?歲的少年郎,對這一類熱鬧的活動,其實(shí)是也有些向往的。

    小獅子顧少凌就更不必多說了,只將?先生給吐槽了一回,說他摳門不愿意多找?guī)?個(gè)人。

    不然的話哪里用得著拉他們?nèi)?做長工。

    幾?句閑話間?,菜便一一端上來?了,雖不像是什么?榜上有名的著名菜色,也沒個(gè)什么?說道,但?是那味道真如同小韓大夫所言,是極其不錯(cuò)的。

    大家又喝了些杏花釀,一旁閑談些周邊趣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這里吃完飯,本是打?算在河邊多游玩一會,但?又掛記著家中元氏她們,只怕眼?巴巴盼著回去?呢!

    果不其然,等?著周梨他們一行人回到家中,元氏幾?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滿桌子色香味就的好菜,連黃娘子也過來?幫忙。

    只是大家才吃了沒多會兒?,如何就能?吃得下?于是便玩起了飛花令來?。

    公孫曜知曉今日白亦初會回家里來?,所以?點(diǎn)卯后便過來?買鹵菜,卻不見柳小八,是香附守在這里,又聽得穿堂后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歡笑聲,便曉得都是聚在那后院里了。

    便朝香附問了幾?句。

    香附倒沒有多想,畢竟這知府大人不是和姑娘一起合伙開了客棧么??多問幾?句也實(shí)屬正常,便只笑著回道:“公子的同窗們來?的早,還叫小韓大夫請著出河邊吃了一頓飯,回來?就在院子里玩什么?飛花令,說的什么?詩啊詞啊的,還要講典故說出處,我們是不大懂的,只瞧他們年輕人都玩得高?興?!?/br>
    公孫曜一聽,頗有些遺憾,早曉得中午就不要待在衙門里了,若是到了河邊去?,指不定還能?同他們偶遇。

    這一回生二?回熟,往后想要多照顧阿聿幾?分,也就不會讓人覺得突兀了。

    一時(shí)也是有些后悔,但?見香附已經(jīng)手腳麻利給自己裝好了鹵菜,不好再多留,只好離去?了。

    香附并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將?那最后的鹵菜都賣了,也是關(guān)門進(jìn)去?。

    今晚白亦初他們便要回去?,所以?香附還要趕著驢車送他們回書院。

    等?著香附關(guān)門進(jìn)去?時(shí),果然元氏這里已經(jīng)給白亦初收拾好了東西,曉得他今年要參加院試,沒得多少時(shí)間?回來?,因此收好幾?個(gè)大包袱,這會兒?正和月桂賣力地要往驢車上放。

    白亦初則戀戀不舍地和周梨說著什么?,他那幾?個(gè)同窗在一旁低笑打?趣。

    周梨見了,只拿眼?睛瞪了顧少凌幾?個(gè)一回,然后才回頭繼續(xù)和白亦初說話,又怕因清風(fēng)書院的事?情壓力大,外頭人還總是拿他同那清風(fēng)書院的雙杰對比,便道:“在里頭也清凈,正好安心讀書,這外頭花花世界不說,那些個(gè)閑言碎語更是叫人心煩,你在里頭我反而還放心許多?!?/br>
    白亦初舍不

    得走,但?又曉得如同周梨所說,要安心讀書,還得是在書院里,閑言碎語聽的少?!澳悄愣嗳?瞧我?guī)?次?!?/br>
    周梨自是答應(yīng)了,“好,還是隔了七天去?看一次,行了吧?!?/br>
    白亦初這才滿意,可又想起周梨接下來?要忙弘文館那頭的房子裝潢,也是擔(dān)心,“你也不必太過cao勞,阿平哥也是個(gè)可靠的,你若是不想管,交托給他也是可以?的,還有工人們?nèi)羰菍?shí)在找不到可靠的,叫云大哥幫你問,我看他那邊多的也是這樣的好手,什么?木匠瓦工都有?!?/br>
    周梨見元氏她們那頭都把東西裝好了,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是是是,我都聽你的,斷不會累著自己,你也快些去?,莫要叫你同窗們久等?了?!?/br>
    然后推著他,一起朝著院子外走去?。

    把人送走,院子一下就清凈了不少,只不過周梨也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抬頭只見她jiejie周秀珠只看著她笑。

    叫她頭皮有些發(fā)麻,“姐,你這是作甚呢?”

    周秀珠卻是掩面笑起來?,“我瞧見方?才一幕,倒覺得阿初像極了個(gè)小媳婦一般,偏你像是那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家,也不只說些好聽的話哄一哄他,反而還將?他往外趕去??!?/br>
    周梨聽得這話,嘴角直抽搐,“我哪里不解風(fēng)情了,不是說七天去?瞧他一回么??”又想著白亦初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樣粘人了?奇奇怪怪的。

    莫元夕不知何時(shí)過來?的,想是聽了周秀珠的話,也是把周梨取笑了一回,末了才道:“不過說歸說,姑娘也長幾?分心,外頭如今盯著公子的多了去?,他自己只怕時(shí)時(shí)刻刻都憂著你真轉(zhuǎn)手將?他給賣了去??!?/br>
    周梨心想,白亦初的擔(dān)憂有那么?明顯么??又不曉得他是怕什么??自己都不怕他背信棄義,出息了一個(gè)勁兒?跑了,他倒是怕自己要賣了他。

    心說這究竟算什么??弄得好似自己像極了那無情無義之人一樣。

    不過人走了,周梨心里到底是掛記著的,也睡不著了,一直等?著聽到香附回來?,在后院里拴了驢,這才放心睡去?。

    隔日去?找了正方?臉,叫他幫忙先給自己那弘文館附近的房屋都宣揚(yáng)一回,下午又喊了香附陪著去?了城北一回。

    說起來?她來?這城北好些次,瓦市都要給她逛熟了,卻是難得在這里遇著云眾山一回。

    這次難得遇到,便也是到他們院子里坐了一回,卻見云眾山身上負(fù)了傷,一只胳膊掛在脖子上,自是吃驚?!霸拼蟾邕@是怎傷的?”那日在舊馬場看著人還好好的。

    云眾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似乎沒有把這點(diǎn)傷放在心上,“不要緊,過兩?日就好了。”正要問周梨今日來?有什么?事?情,就叫著身后的端木給打?斷了,“還不是那些狗娘養(yǎng)的,生怕明日大哥也到河面去?,特意下了黑手。”

    周梨這才曉得,原來?云眾山也參加了明日的劃龍舟比賽,他們這幫人不差力氣,又有的配合,不敢說一定能?得榜首,但?這前?幾?名肯定是有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