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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前妻后瘋狂洗白 第322節(jié)

    這個小姑娘是受害者不錯,可從她開口污蔑紀晚是傷害她的人時,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我可不可以不去?!逼G艷扣著手指,看起來十分無措,“就不能再這里說么?”

    “不可以?!?/br>
    沒等衛(wèi)寧回答,房門被推開。

    “紀,紀先生!”艷艷睜大眼,不可置信看著對方。

    紀晚看著床榻上顯然心虛的少女,心頭有種說不清的復(fù)雜情緒。

    她承認艷艷很可憐,攤上崔氏這么一個娘,還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

    可這不代表這些事可以成為她傷害自己的理由,何況她自問待艷艷不錯,她念書寫字跟不上的時候亦會私下里耐心教她。

    姬津瑜站在紀晚身后,上下打量著艷艷,神色冰冷。

    “寧大人,鏡一,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問艷艷。”

    衛(wèi)寧和鏡一沒有拒絕。

    紀晚和姬津瑜出現(xiàn)在這兒,顯然是經(jīng)過陸惜月授意的。

    女仵作等在外面,手里已經(jīng)拿到了從廚房找到的鍋鏟,大概是被燒制了許多次,鍋鏟已經(jīng)黑的不像話,不是尋常那種廢棄的模樣。

    ……

    當(dāng)艷艷在學(xué)院廳堂指認崔氏時,崔氏的腦袋是懵的。

    小姑娘被女仵作抱坐在椅子上,掀起了袖子,露出了縱橫交錯,新舊不一的傷口。

    從記事起,艷艷身上的傷就沒斷過。

    她的爹早死,崔氏便認為是她命硬,不僅讓她和家禽住在一起,還要供崔氏一日三餐,將她當(dāng)做主子伺候著。

    崔氏是會做樣子的,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讓艷艷做這些。

    “院長,艷艷做錯了事,無話可說,可崔嬌,她不配做我的母親。”

    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擦拭面上落下的淚水,霧氣迷蒙的雙眼覆上一層令人心怵的恨意。

    “她生我,若是不想我活,大可以殺了我,即便是如此折磨我,我亦是無話可說,偏偏,她要將我扭送到她相好的床上去!”

    這才是她最恨的地方,在此之前,她怨過,氣過,卻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巴不得這個生她的人去死。

    此話一出,周遭響起一片抽氣聲。

    即便是陸惜月,也被艷艷的話驚到。

    紀晚拳頭攥緊,身形更是微微一顫。

    崔氏簡直不配為人,這是當(dāng)母親能做出來的事!

    “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是你娘!”崔氏震驚不已,這死丫頭先前可是和她說好的,一口咬死這些傷是書院先生所為,現(xiàn)在竟敢改口。

    “王妃,諸位大人,你們莫要聽她胡說八道,這小丫頭就是疼昏頭了,我可是她娘,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是啊,你是我娘,你怎么能做這種事?”艷艷轉(zhuǎn)過頭,看她的眼神深惡痛絕。

    第420章 那就以身相許吧

    崔氏似乎還想說什么,對上艷艷的眼神,忽然窒住了。

    良久,她才暴起道:“死丫頭,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供你吃,供你穿的,結(jié)果到頭來養(yǎng)出了一個白眼兒狼,反過來污蔑你娘,你說,關(guān)三許給你什么好處了,你要這么待我,???”

    眾人聽著,不禁冷笑。

    事到如今,崔氏還在狡辯。

    關(guān)三雙手環(huán)胸看著崔氏,冷笑,幸虧他當(dāng)時與這個瘋婆娘分開了,否則今兒個指不定怎么倒霉呢。

    一想到這個女人方才如何污蔑的自己,他就氣的不行,催促一旁的衛(wèi)寧:“大人,這人都來了,就趕緊驗傷吧,小的這還有事兒呢?”

    今兒個早上他手氣好,贏了二兩銀子呢。

    衛(wèi)寧遞了女仵作一眼,隨后艷艷配合的露出左邊手臂的傷,與那病焦黑的鍋鏟痕如出一轍。

    聽著女仵作的驗出的結(jié)果,珍婆子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心道完了。

    崔氏卻還沉浸在咬死不認的念頭里,指著艷艷劈頭蓋臉一頓罵。

    艷艷別過頭去,這一刻,心里竟有種解脫之感。

    這案子本就不是什么麻煩事兒,如今又有艷艷這個受害者的指證加上證據(jù),刑部很快帶人來把珍婆子還有崔氏帶走了。

    按理來說這些人輪不到刑部來管,可畢竟事關(guān)寧王府,自然要重視些,再加上之前京城亂糟糟,京兆府尹等人被傳進宮敲打過好幾回,刑部尚書吸取了教訓(xùn),直接把人關(guān)到大牢,珍婆子判了五年,崔氏判了終身監(jiān)禁,死也得死在里頭。

    關(guān)三與這件事無關(guān),得了話就往賭場跑。

    衛(wèi)寧離開后,廳堂里只剩下蕭云珩,陸惜月與紀晚,姬津瑜幾人。

    竇嬤嬤將紀晚帶去了學(xué)生宿舍。

    陸惜月原本是不打算留艷艷的。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不論是出于什么緣由。

    只是,紀晚替她求了情。

    陸惜月不解其意,在她看來,紀晚并非是一個善心泛濫之人。

    “不瞞你說,其實艷艷與我很像?!奔o晚輕笑了笑。

    陸惜月挑了挑眉,心知紀晚這是要同她說知心話了,倒也是怪,紀晚和她差不了幾歲,也確實是容易成為朋友的年紀,可兩人見面不算多,紀晚對她,不僅沒有什么戒備心,反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就好像特別親昵。

    紀晚看了姬津瑜一眼。

    后者撇了撇嘴,似有無奈,轉(zhuǎn)身邁出了廳堂。

    陸惜月只敢看向蕭云珩,下巴輕挑,示意他也出去一下。

    等廳堂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紀晚才說起她的過往。

    “可能我比紀晚幸運一些,自小父母雙全,還有個哥哥,不過我父親母親很討厭我,因為我出生后不久,她們的生意就落敗了,從大財主淪落到耕田種地為生,他們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我身上,他們也打我,但不像崔氏這么狠?!?/br>
    紀晚陷入了回憶。

    一年四季沒飯吃的日子是常有的,有時候冬天太冷,連厚一點的衣裳都沒有,有一次,差點兒凍死在河邊。

    好在還有哥哥疼她,常給她送東西吃,給她衣服穿,從學(xué)堂回來,還會教她每天上過的課。

    她認識的所有字都是她的兄長教的。

    “我父親一心期盼哥哥能好重,重振我紀家門楣,可我們家實在太窮了,所以,他們把我給賣了,所以我到了七皇子府,可這還是不夠,我只能想辦法賺錢,偶然間聽到書齋的老板與人商討話本子,我便想著,我說不準也能寫?!?/br>
    可是她寫的不夠好,每次都需要兄長幫她修改。

    但就是這樣,她的一本話本面世了。

    本以為這是好日子的開端,可沒成想,父親染上了賭癮,要債的人跑到了家里,她被騙回家,因為她的父母要拿她抵債。

    她兄長趕了回來,兩相爭執(zhí)下,父親惹怒了要債的人,她的哥哥,被生生打死了。

    要債的人見狀,跑了。

    她的父母說她是喪門星,哭天搶地的罵了好久。

    “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麻木了,可是兄長死后,他們?yōu)榱耸″X,竟然連棺槨,不,是草席都舍不得買一張,我才知道,其實他們也不疼我的兄長,只是將他當(dāng)做一步登天的階梯罷了,人死了,自然沒價值了?!?/br>
    說到這里,紀晚眼里含著淚。

    陸惜月看著她,不知道說什么好。

    紀晚忽然笑了,“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善人,我殺了他們?!?/br>
    陸惜月:!?。?/br>
    不是,這是能告訴我的嗎?

    “我看著他們一點點沒了呼吸,才帶著兄長下葬,而后,我就躲了起來,更名換姓,以紀晚的名字活著,好在寫話本子收入可觀,足夠支撐我的生活,可我沒忘記給兄長報仇?!?/br>
    面容秀麗,杏眼圓溜可愛的少女面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她口中被殺的人不是親生父母。

    陸惜月稍稍震驚后,暗暗嘆口氣。

    有句話說的好,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然后我遇見了姬津瑜,說來也好笑,堂堂七皇子殿下,竟然是個話本迷,我為了報仇,幾個月不曾寫書,他便找了過來,一來二去的,我這個農(nóng)女,竟也攀附上了這樣的大人物?!?/br>
    “兩廂情愿的感情,何來攀附之說?!标懴г碌暤馈?/br>
    紀晚盯著她,眼里有笑意,“這世界上,大概只有姬津瑜和寧王妃會這么說?!?/br>
    所以她喜歡陸惜月。

    也可以換種說法,陸惜月,是她想成為的那種人。

    肆意自在,自身強大,不用依靠任何人,有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不屬于這個時代,不屬于大夏如今律法與規(guī)矩下生長出來的。

    陸惜月猜測著:“所以,是端王替你報了仇?!?/br>
    紀晚點點頭:“是啊,如此大恩,我想,就以身相許吧,反正我也不吃虧?!?/br>
    陸惜月笑了。

    這個小姑娘和這個時代的人很不一樣。

    不吃虧這種話,不像是這里的人能說出來的。

    “紀姑娘,日后這些話,還是不要隨便說出來的好,容易嚇到人。”

    紀晚蹙眉:“王妃你被嚇到了?”

    她不太信。

    陸惜月斂眉,誠然道:“有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