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4節(jié)
那條手鏈的價格不便宜,怎么著她都得有個相應的回禮。 岳陽只注意到她的手背有道小傷:“手怎么弄的?” 余清音眼睛轉轉,完全想不起來,猜測著:“匍匐前進或者攀巖?!?/br> 總之任何一項訓練都有可能。 她這樣一說,六年前的事情也浮現(xiàn)在岳陽的眼前。 他正要感嘆兩句,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西2樓下:“上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余清音比他反應慢,仰著頭:“奇怪,半個月而已,怎么覺得這樓長得不一樣?!?/br> 岳陽攻擊母校也不客氣:“大概是更破舊了?!?/br> 余清音剛從基地回來,覺得人的幸福都是要比較出來的。 她進宿舍聞到灰塵味都覺得香,放下東西鎖好門就走。 兩個人再次匯合,按照說好的那樣去吃辣炒魚。 余清音邊走邊記路,口中念念有詞。 岳陽時不時給她做介紹,把學校附近的美食倒個一干二凈。 這些在他之前給過的攻略上都有注明,只是現(xiàn)在更加深印象而已。 余清音:“對了,我聽學姐說,那家炒年糕的店倒閉了?!?/br> 物是人非啊,岳陽很是唏噓:“我讀書的時候,幾乎每個禮拜跟舍友去一次。” 現(xiàn)在大家散落在世界各地,哪怕能再聚齊都找不到那個地方。 也許對他來講,珍貴的是那些回憶。 余清音努力安慰著:“我再找找有沒有別的,以后請你吃?!?/br> 岳陽活躍氣氛開玩笑:“以后是哪天?不會誆我吧?!?/br> 余清音反問:“那你哪天有空?” 還真說不準,岳陽本科后在英國讀研一年,還沒畢業(yè)就進現(xiàn)在這家公司。 他學的是金融,干的是投行,在首都落腳的時間都沒有飛行加起來多。 連他都拿不準自己什么時候休息,看一眼旁邊的少女,心想她是如此的急需探索新世界,真的會喜歡一個給不了多少陪伴的人嗎? 或者說即使是喜歡,又能維持這份感情多久。 余清音看他有點走神的樣子,以為是暫時想不出來,大方道:“有空叫我就行?!?/br> 她從前也是上過班的,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多數(shù)人在工作面前都得任勞任怨,更何況職場新人的頭幾年是上升期。 體貼到令人生出愧疚,岳陽頓時覺得不該招惹她,尤其年紀小的女孩子本來就需要更多的照顧。 他嘴角的笑容一滯:“但是得我請你?!?/br> 余清音正在研究地上掉落的那朵是什么花,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仍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話題跑來跑去的,岳陽都忘記一開始是在聊什么。 他只覺得心情格外的放松,連同剛剛的那些隱憂都拋之腦后,吃完飯把人送回去。 余清音刷卡進門后回頭揮揮手,這才帶著揮之不去的香料味爬樓梯。 她到宿舍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打掃干凈,地板還有點濕漉漉的。 柳若馨手里拿著個衣架,看到人進來連連問:“你去哪啦?” 這種眼神余清音再熟悉不過,她高中時的好朋友陳艷玲也是如此,那真是稍微有點苗頭就嗑cp,替人家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 只是人有親疏,她會對舊友坦誠地不會在新人這里言明,一語概括:“剛吃完飯,你們晚上吃的什么?” 柳若馨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眼,順著說:“水煮魚,不過超級難吃,下次我們……” 她自顧自喋喋不休,熄燈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問題沒有被正面回答,猛地坐起身:“定個規(guī)矩,咱們宿舍三個人,有誰談戀愛都得宣布一下。” 人一動,鐵架子床跟著劇烈搖晃。 昏昏欲睡的余清音睜開眼:“得虧你的下鋪沒來報道,不然人家能揍你?!?/br> 柳若馨嘻嘻笑:“幸好她沒來,咱們的東西才有地方放?!?/br> 這倒是,余清音已經(jīng)想好買哪些收納工具,誓要充分利用這個空出來的床位。 她打個哈欠:“睡吧,明天的事情還很多?!?/br> 剛入學就去軍訓,連書都還沒領,現(xiàn)在是一堆等待解決的麻煩紛沓而來。 柳若馨的話就這么又一次被岔開,這回她直到睡著都沒反應過來,第二天自然而然的忘記。 作者有話說: 晚安~ 第4章 四 ◎羨慕◎ 第二天其實是周六,不過老師和學生顯然都不受勞動法的保護,該做什么依舊得做。 403的幾個姑娘大早上拉著個行李箱去教學樓領書,再哼哧哼哧地輪流爬樓梯搬回宿舍。 其實西2這棟樓是有電梯的,不過規(guī)定只有5樓及以上的學生可以刷卡乘坐。 余清音屢屢看見別人進出,都覺得自己站在差一點可以享受便利的懸崖邊。 她心里別提多羨慕,恨不得出錢給學校再蓋一層樓。 可惜她實力不夠,趕上宿舍要添置的東西多,只能用兩條腿做搬運工。 當然,從心底余清音是很希望能搬出去獨居的。 只是她知道暫時負擔不起大城市的租金,只好花點功夫布置現(xiàn)在環(huán)境。 在這事上,舍友三個不謀而合,大家各出一百塊,到離得最近的小超市去采購。 回來的路上,六只手全部貢獻出來。 柳若馨平常不鍛煉,到二樓的時候說:“等會等會,讓我喘喘?!?/br> 她拎著兩個大的塑料袋,左右的肩膀齊齊往下墜,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 難怪一個軍訓能中暑好幾次,張穎華在后面道:“要不你跟我換換?” 她和余清音一前一后的搬全身鏡,顯然輕松很多。 柳若馨才跟她換沒多久,搖搖頭:“沒事沒事,我就喘喘?!?/br> 她的嘴還挺硬的,張穎華:“那我們先上去,你慢慢的?!?/br> 柳若馨側過點身子給她讓路,自我鼓勵著:“我可以的?!?/br> 下一秒又嗚呼哀哉:“為什么不能帶阿姨來上學呢?” 看樣子她家里的條件不錯,從小估計也沒受過什么罪,不過性格還不錯,抱怨也不耽誤事。 等鏡子裝好的時候,她也磨磨蹭蹭的進屋了。 余清音看她滿頭汗,隨手拿本書替她扇風。 柳若馨大為感動:“我們中午吃什么?” 余清音提議:“據(jù)說夢園的rou夾饃不錯。” 從哪聽說的?柳若馨湊近:“昨天那位學長告訴你的?” 余清音的社交壁壘張開,整理著桌子:“對?!?/br> 柳若馨沒從她的背影看出抗拒之意,繼續(xù)問:“那他是不是喜歡你?。俊?/br> 余清音自己都沒有個確定的答案,扭過頭:“個人隱私,無可奉告?!?/br> 她雖然是帶著笑,看上去卻不像是樂意。 柳若馨不免有點尷尬,眨巴眼沒說話。 余清音也沒往下接,正好鈴聲響起,她順勢到走廊接電話:“喂,哥。” 手機那端的余景洪:“我后天的飛機,要不要給你帶點啥?” 他報的也是首都的學校,開學卻晚很多,現(xiàn)在還在家蹺腳。 余清音是剛從家里出發(fā)的,說:“不用,啥都不缺?!?/br> 又好言相勸:“你最好也少帶點。” 余景洪本來就沒收拾多少行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br> 念高中的時候每周都要從家里提六個蘋果吃。 余清音那會是惦記著攢錢,現(xiàn)在口袋里已經(jīng)靠學習擁有點存款,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她理直氣壯:“不然怎么養(yǎng)活你?!?/br> 余景洪的手縫寬,花錢向來沒個定數(shù),口袋空空都靠蹭吃蹭喝堂妹的過日子。 他心虛笑笑,生硬的轉移話題:“對了,你星期三上課嗎?” 余清音剛拿到課表,深吸口氣:“我那天是滿課。” 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 得,看來這上大學也不輕松。 余景洪人還沒到,已經(jīng)想到悲慘的未來:“希望我們學校不會這樣安排?!?/br> 他說“我們”兩個字的時候,余清音不知為何有點傷感:“從小都是咱們的?!?/br> 只差兩個月的堂兄妹,出生就躺在一張床上,論親密遠勝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余海林。 余景洪其實也有點不習慣,想起來都遺憾:“早知道努力一點,差三分就能上理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