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19節(jié)
她壓著嗓子吼:“我昨天洗的頭發(fā)!” 余景洪被罵不是三兩天的事情,渾不在意,玩著手機(jī)忽然抬頭:“你說下回咱們也坐火車怎么樣?” 坐去哪里?余清音攥著拳頭:“回家要二十幾個小時呢!” 后來超過四個小時的動車她都頂不住,更別提綠皮火車了。 余景洪遺憾地?fù)u搖頭,給她看屏幕:“我看老徐他們還挺有意思的。” 徐凱巖就是跟同學(xué)一起坐的火車,余清音從沒對焦的合照里認(rèn)出人:“奇怪,致遠(yuǎn)老家在甘肅,不是一個方向啊?!?/br> 怎么算,這倆人都沒辦法在一個車廂才對。 余景洪知道這個名字,但他哪里見過徐凱巖的舍友。 他把照片里的男生放大看,居然從模糊不清里看出兩分清秀來,那顆名為全世界對我妹都有意圖的雷達(dá)發(fā)動,問:“你們很熟?” 余清音:“前幾天一起吃過烤全羊?!?/br> 余景洪隱約想起來:“老徐好像有問過我?!?/br> 可惜他吃不了羊rou,沒答應(yīng)。 余清音生出自己是備胎的錯覺,表情一瞬間有些詭異。 眼神叫余景洪毛骨悚然,往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他那點斤兩,拿去賣都不值幾個錢。 余清音懶得看他,到機(jī)場辦完托運后給大堂哥余勝舟發(fā)短信。 余勝舟念大四,學(xué)校已經(jīng)沒有課,在家里的公司名為實習(xí),實則享受的混日子。 他是獨生子,向來把堂弟堂妹們當(dāng)成異父異母的一家人,對接機(jī)這件事尤為積極,早好幾天就說了一定來。 這么主動,余清音不好不叫他,看到人理所當(dāng)然地把行李箱推過去。 余勝舟習(xí)慣性地想捏一把堂妹的圓臉,不知道想起什么,舉起的手放下,遲疑道:“你這個是化妝了嗎?” 嗯?兄妹才不會在乎這種細(xì)節(jié),況且余清音可是先知,瞇著眼看他:“大哥,你有情況?!?/br> 余勝舟不太好意思承認(rèn):“嗯,有女朋友了?!?/br> 現(xiàn)在還是女朋友,再過半年就是老婆。 余清音對未來大嫂可是期待已久,湊近八卦:“我們能見見嗎?” 余勝舟:“我得問問她的意思?!?/br> 算了算了。 余清音重生以來,改變了二堂哥和親弟的人生,唯獨對大堂哥的未來小心翼翼,畢竟知道他會有美滿的婚姻和一雙兒女,生怕自己這只蝴蝶搞出什么破壞就不好。 思及此,她改變主意:“我開玩笑的!” 余勝舟還真相信了,但余景洪瞅著不然,小聲問meimei:“你啥意思?” 余清音一臉無辜:“問問也不行,你太敏感了吧?!?/br> 余景洪半信半疑,坐上車還在琢磨這件事。 余清音只好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你要不要考駕照?” 車對男生有無限的吸引力,余景洪果斷道:“考?!?/br> 又掰著手指頭算:“開學(xué)之前來得及嗎?要不要回學(xué)校再說?!?/br> 北方的大學(xué)寒假長,余清音心想自己好歹是“老司機(jī)”,說:“我肯定來得及?!?/br> 喲,挑釁誰這是。 余景洪整個人坐直:“要不要賭賭看?” 他這么就半點都沒長教訓(xùn),駕駛座的余勝舟搖搖頭:“別又把壓歲錢搭進(jìn)去?!?/br> 這個又字,用得極妙。 余景洪尷尬地?fù)蠐夏槪骸安恢劣诎伞!?/br> 余清音給他下套:“對啊,我學(xué)自行車的時候就很慢?!?/br> 兩個輪子跟四個輪子能一樣嗎,余景洪才不上當(dāng),扭過頭看窗外:“半年不見,東陽的變化還挺大?!?/br> 為賦新詞強(qiáng)說愁,車正好路過一中的大門,余清音唱反調(diào)道:”我看沒啥兩樣。“ 跟他們念書的時候差不多,要論翻天覆地的變化,還得再過五六年。 余景洪心想她今天是要跟自己作對到底,沒好氣道:“是不是找揍?” 余清音壓根不怕他,眼看著國道旁出現(xiàn)新橋縣的指示牌,才流露出一絲恍惚:“到家了。” 她靠在車窗上,從后視鏡看著居然有幾分可憐。 余勝舟想想說:“想回家就跟我講,給你買票。” 余清音哪里是想家,只是想到上輩子因為沒結(jié)婚,每逢佳節(jié)越不敢提這個字,甚至與之相關(guān)的所有事都變成掃興。 她道:“不用?!?/br> 又略帶一點炫耀:“下學(xué)期,我就能掙錢了?!?/br> 做兼職嗎?余勝舟不贊同:“那多辛苦,沒事多出門去玩?!?/br> 余清音換個說法:“口語陪練,我自己也會有進(jìn)步?!?/br> 這倒沒錯,但掙錢哪有不辛苦的。 別看余勝舟還沒出社會,該知道的一點都不差,況且總有點擔(dān)心:“對方男的女的?” 余景洪笑著插話:“大哥,你要問的,我全問過了。” 話雖如此,余清音還是再答一遍:“是一位學(xué)姐,會在學(xué)校里見面。每次45分鐘,70塊錢?!?/br> 報價不高,但總得有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畢竟她的口語雖然考9分,架不住自己還是學(xué)生。 余勝舟也沒覺得這點錢像回事,知道說不動她,無奈搖搖頭:“累就別干了,知道嗎?” 余清音老實地點點頭,被他一腳剎車踩得整個人往前撞,摸著額頭:“大哥!你的車技有待加強(qiáng)?!?/br> 余勝舟若無其事地開后備箱,裝作沒聽見這句話,大聲地發(fā)言:“我還有點事,晚飯你們自己解決?!?/br> 哪里輪得到他cao心,剛放假的孩子父母都恨不得供起來。 余清音的晚飯快比吃喜酒都豐盛,碗里一點縫隙也沒有。 她看著桌子道:“媽,咱這伙食能保持幾天?” 范燕玲沒有固定工作,平常擺點小攤,這陣子在賣鞭炮對聯(lián)等應(yīng)季產(chǎn)品。 她道:“就今天,我哪有空天天管你?!?/br> 不過午晚飯顧不上,第二天的早餐還是很不錯的。 范燕玲買菜的時候帶回來一份腸粉,敲女兒的房門叫她出來吃。 余清音本來想難得的睡個懶覺,只好掀被子起床。 她穿著睡衣,頭發(fā)也亂七八糟的,一看就是剛醒,范燕玲恍然大悟:“我忘了,你現(xiàn)在都上大學(xué)了?!?/br> 不是高中那種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 其實余清音現(xiàn)在也起得早,一是早八的課多,二是學(xué)校大,三是要晨跑。 她隨手扎個丸子頭:“大學(xué)也要努力的?!?/br> 范燕玲連小學(xué)都沒讀完,字不認(rèn)識幾個,欣慰地點點頭:“以后你坐辦公室,就算熬出來了?!?/br> 坐辦公室,在她眼里是最輕松的事情,風(fēng)吹不到日曬不著的。 兩代人的觀念,很難被統(tǒng)一。 余清音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jié),看到她爸下樓打個招呼。 余建江看到女兒的第一句:“你什么時候開學(xué)?” 等會,怎么跟趕人走似的。 余清音:“正月十六的飛機(jī)?!?/br> 好家伙,大學(xué)生的假期夠長的。 余建江沉默兩秒:“那夠你學(xué)個車嗎?” 余清音還沒跟父母提過,沒想到他會先問,信心十足:“基本能拿下?!?/br> 那就成,余建江只是開個頭,至于她怎么報名怎么學(xué)都全然不用cao心。 余清音向來是指望自己更多,拿到錢瀟灑出門去,還記得從隔壁提溜個余景洪。 作者有話說: 下午去找了一會房子,真的好想在街頭流浪啊。 第16章 十六 ◎假期◎ 余景洪打游戲到半夜,被叫醒的時候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一字一頓:“我真的早晚會揍你。” 余清音毫不留情地拉開窗簾:“快點!” 說完關(guān)上門出房間。 余景洪換了衣服,下樓到廚房找吃的。 他靠著餐桌:“媽,家里有牛奶嗎?” 長著一雙眼睛,比瞎子還不如。 在拖地的李虹華看一眼兒子,實在沒辦法好聲好氣:“不就在你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