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戀 第73節(jié)
岳陽豎起手指強(qiáng)調(diào):“只有六年?!?/br> 六年又六年,日子有時候想起來真是太匆匆,能記得的只有某幾個節(jié)點(diǎn)。 經(jīng)歷的越多,忘記的就會更多。 余清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太起來上輩子的自己,人生被全新的方向所替代。 她偶爾的會有一點(diǎn)恍惚,好像那個本該存在的人漸漸消失。 重生這件事除了再來一次的機(jī)會,也帶來一種恐懼感。 她還會猜測是不是有人和自己有相同機(jī)遇,幻想有人早知她的秘密,躲在一旁觀察。 每每思及此,她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細(xì)細(xì)麻麻全冒出來。 下一秒,岳陽握著她冰冷的手:“空調(diào)是不是太低了?” 原來陪伴,真的可以抵御恐慌。 余清音張開雙臂:“抱一下就不冷了?!?/br> 岳陽只當(dāng)她是撒嬌,把人摟緊懷里才覺得不對:“怎么感覺你渾身發(fā)涼。” 余清音開玩笑:“那我得在太平間才對?!?/br> 岳陽沒好氣地搓著她的手:“該迷信的時候不迷信?!?/br> 余清音的小規(guī)矩可多了,糾正:“才不是迷信,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br> 就她這覺悟,岳陽:“你沒辦法入黨了。” 余清音心想怎么排都輪不到自己,畢竟競爭十分之激烈。 她道:“現(xiàn)在是拆快遞時間?!?/br> 拆吧拆吧,岳陽十分好奇她究竟買了些什么,翹首以待。 余清音拉把小凳子,坐在包裹們中間。 她手上拿著把美工刀,劃拉得格外瀟灑。 那可是刀,岳陽提醒:“小心手?!?/br> 余清音嘟嘟囔囔:“我又不是小孩子?!?/br> 然后得意展示:“看我買的野餐布?!?/br> 布上面印著蠟筆小新,還不叫小孩子嗎? 岳陽怕被她撓,說:“好看。” 詞用的也不對,余清音:“是可愛!” 岳陽伸手捏一下她的臉:“嗯,很可愛?!?/br> 說的是野餐布還是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余清音皺皺鼻子,繼續(xù)拆下一樣。 東西買得太多,拆開對她而言也是驚喜。 岳陽看她眉飛色舞,問:“這么喜歡去野餐嗎?” 余清音上輩子雖然沒啥朋友,但有來往頻繁的親戚關(guān)系,尤其在侄子侄女長大后,她還一度是堂嫂宋欣茹的育兒伙伴。 既然帶娃,沒有不去露營的道理,那些在戶外的記憶,是她生活中快樂的片段。 她道:“我愛折騰?!?/br> 這倒是真的,上回還自己做涼皮,明明樓下買一份八塊錢的事,弄了一天還樂在其中。 她開心嘛,岳陽就愿意收拾殘局,只是這會難得苦笑:“這些不會還要再搬到車上去吧?” 余清音拇指和食指一捏,示意:“只有一部分?!?/br> 又道:“我自己搬沒關(guān)系的?!?/br> 那還要男朋友做什么,岳陽:“你應(yīng)該親我一下,然后說‘辛苦你了’?!?/br> 都有劇本了,余清音當(dāng)然是照做。 她把要帶去農(nóng)家樂的東西歸置好,站在冰箱前摩拳擦掌。 很莫名的,岳陽覺得這是一場大型的過家家。 他忽然能理解她的喜歡,問:“你小時候都玩什么?” 好跳脫的問題,余清音一時答不上來:“好像是在到處跑。” 岳陽:“你哥說過,你小時候很安靜?!?/br> 安靜到不合群,只能跟著唯一愿意帶著自己的堂哥玩。 那種幼年的相依為命,成為世間最無法代替的情感。 余清音:“是特別內(nèi)向,余景洪在的地方是我的安全區(qū)?!?/br> 讓她可以稍微勇敢一點(diǎn)。 岳陽一直都羨慕他們兄妹的融洽,希望自己是那個可以讓她最放松的人。 然而此刻他生出些許感激:“幸虧有他。” 余清音也是這么想的,不過還是斷然拒絕了堂哥也想去春游的提議。 她在電話里義正詞嚴(yán):“這是girl’s day?!?/br> 還拽洋詞。 余景洪本來是打來問她要不要去亮馬河騎自行車的,氣不過攻擊:“下次我也不帶你玩?!?/br> 余清音跟他斗嘴幾句,掛斷后道:“幼稚鬼?!?/br> 她自己何嘗不是,岳陽好笑搖搖頭:“你們半斤八兩?!?/br> 余清音:“那我是八兩?!?/br> 說完才罵男朋友一句,傲嬌的辮子一甩去洗澡。 岳陽把客廳的紙皮箱都踩扁,捆好拿到小區(qū)的垃圾箱放好。 他挺有眼力見的,還順便拖了地。 乍一看,真是干干凈凈。 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琢磨無所謂,因?yàn)橛嗲逡粢膊皇窃诩覄?wù)上吹毛求疵的人。 她洗完澡出來表揚(yáng)幾句,睡覺前半夢半醒的時候說:“明天提醒我買零食?!?/br> 哪里需要別人多講一句,她自己就準(zhǔn)備得很周全。 岳陽只負(fù)責(zé)搬運(yùn),送她出門的時候囑咐:“開車慢點(diǎn)?!?/br> 余清音跟男朋友新買的車還不是很熟,一臉嚴(yán)肅的握著方向盤點(diǎn)點(diǎn)頭。 她慢慢地往前開,先到校門口去接人。 除了她的舍友們還有兩個同班同學(xué),一車加起來超過百歲的五個女大學(xué)生們,興奮得像幼稚園的小朋友,從出發(fā)的那刻就開始嘰嘰喳喳。 內(nèi)容東奔西走,余清音拐上高速才回過神來加入話題——白園食堂二樓西北拉面窗口新來的帥小伙。 柳若馨成天抱著電腦追星,對帥哥頗有研究,說:“眼睛特別深情,誰看誰著迷。” 她說得信誓旦旦,其實(shí)過兩天又會有別的帥哥。 大家早就習(xí)慣她的德性,揶揄幾句聊別的。 一路到農(nóng)家樂,總算有個消停。 余清音停好車打開后備箱:“搬吧?!?/br> 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柳若馨張大嘴:“這叫準(zhǔn)備了點(diǎn)?” 她還以為中午要吃土鍋燉雞。 余清音心想這才哪到哪,說:“等著吃大餐吧?!?/br> 不光吃的,她還在草地上搭了天幕,攜帶露營用的桌椅。 十幾種rou在桌上一擺,光看架勢就很唬人。 張穎華道:“你不會三點(diǎn)起的吧?” 余清音:“六點(diǎn),今天沒跑步。” 她要是還能跑步,那真是神人了。 張穎華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贊。 余清音其實(shí)享受弄這些東西的過程,并不覺得有多累。 但顯然大家都認(rèn)為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接下來烤rou只差喂到她嘴邊。 這待遇,都快跟慈禧差不多。 余清音只好動嘴:“rou要糊了,翻一下。” 柳若馨不會做飯,秉持焦了總比生的好的真理,夾起rou:“應(yīng)該再烤一下吧?” 余清音欲言又止,還是打消她的積極性:“不行,必須翻?!?/br> 柳若馨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非要犟,接下來時不時問:“要撒辣椒嗎?要加鹽嗎?” 調(diào)料本是隨心隨性的東西,全憑各人自己的口味。 然而她這么一問,有時答得重復(fù),被執(zhí)行也一絲不茍,出來的味道簡直難以描述。 余清音不得不剝奪她烤rou的資格:“花了錢的,別糟蹋?!?/br> 柳若馨嘻嘻笑,坐在邊上開始講八卦活躍氣氛。 她干這活挺不錯的,場面一時熱鬧。 恰好一陣風(fēng)吹過,吹來荷花香。 作者有話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