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秋侍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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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念剛走出東宮不多遠(yuǎn),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停住了腳步,“走,我們?nèi)ヒ惶四富誓抢铩!?/br> 竹葉聽到這話一瞬間變了表情,但是很快恢復(fù)平常神色,低下頭應(yīng)聲跟在姜念身后。 待侍從通傳之后,姜念跟在侍從身后進(jìn)入宮殿,偌大的宮殿只有風(fēng)拂過的聲音,穿著印有彩鳳圖案長衫的女性側(cè)躺在美人榻上,坐在旁邊的美男正在幫她揉捏著小腿。 侍從將人帶到之后退到角落里,只留下姜念一人站在大殿正中間。 或許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躺在榻上的女性輕輕抬手,剛剛幫她捏腿的美男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念兒,此次入宮是有何事?”她微微睜開那雙漂亮的鳳眼,朱唇微啟,語氣淡淡的詢問道。 婢女走到她身邊,她將那雙纖纖玉手搭在婢女手上緩緩坐直身體,朱釵的流蘇輕微晃動,碰撞在一起發(fā)出輕微聲響。 姜念行了一禮,低著頭,語氣淡淡的說道:“只是有一事找皇姐幫忙而已?!?/br> “上次秋獵受傷,在家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身體好了許多所以想著來看看母皇?!?/br> “免禮吧?!?/br> 在聽到女帝這么說完,姜念抬起頭,小步跑到她身邊,蹲在美人榻旁牽著女帝的手,撒嬌的喊了一句“母皇……” 對于姜念這個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她一瞬間閃過一絲驚訝,但是很快就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要是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記得和太醫(yī)說。你啊,這次總該長長記性了?!?/br> “知道了?!边@么說著姜念吐了吐舌頭。 “母皇,你知道嗎,我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面我不知道為什么變的一貧如洗,無家可歸?!苯顚㈩^靠在她腿上,她牽著女帝的手微微顫抖,“然后大家都離開了我,我就只能一個人在街上流浪,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說起來也就是因為這個夢。”姜念垂下眼簾,故意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夢太真實了,我那段時間在家調(diào)養(yǎng)身體就想著看看府里的賬本嘛,防止這個夢成真了。這一看問題就出來了!” 女帝挑了挑眉毛,撫摸她頭發(fā)的手頓了一下,語調(diào)微微上揚,“哦,有什么問題?” “母皇——”姜念抬起頭,鼓起臉頰像是不滿一般說道:“你也知道你給我賜婚的駙馬根本不會打理府內(nèi)支出,所以我都把府內(nèi)各種大小事務(wù)都交給了一個侍夫嘛,就……” “就,賬本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啦,但是有些支出就很奇怪?!苯钆つ罅艘幌律眢w,然后站起來坐在女帝身邊,將身體靠了上去攔住女帝的腰肢,將頭靠在她胸前粘著她。 “好啦好啦~”女帝拍了拍她的手背,掐了掐她的臉頰,“你到底想說什么,就不要和母皇拐彎抹角了吧?!?/br> 姜念原本就透露著粉色的臉頰變得紅潤,她坐直身體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的低下頭,雙手抓著衣服用眼角余光偷偷看著女帝,“母后,臣女不是還有個側(cè)駙馬的位置嘛,就……” “你有人選了?” “雖然有,但是人家就不一定會同意了……”姜念的聲音細(xì)若蚊吟,但是在這安靜的大廳卻清晰傳入女帝耳中。 這孩子今日之所以來見我,是為了這件事啊。 看到女帝朝自己微微抬了頭,身邊的侍女退了出去。 注意到這個情況的姜念嘴角彎起笑容,但是依然低著頭努力控制自己表情不要太明顯。 注意到姜念反應(yīng)的女帝只是和她繼續(xù)說著體己話,直到侍女回來之后才以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而讓姜念回去。 看著姜念離開的背影,女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用手撐著頭往邊上靠去。 “那邊怎么說?” 聽到女帝問話,站在身邊的高級宮女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回答道:“剛剛翠珠傳話說,確認(rèn)是三公主本人?!?/br> “你怎么看?”女帝頭也沒抬,只是這么問了一句。 一直站在她身邊,頭發(fā)有些發(fā)白的嬤嬤微微彎下腰靠近女帝,“老奴所見,三公主一點沒變,行為和語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是啊,連撒謊時候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迸郾犻_眼睛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女。 侍女注意到女帝的眼神,大氣不敢喘,將頭低的更下了。 “你們都下去吧。”聽到這話,大殿內(nèi)的宮女和侍從依次離開,只留下帝王和她身邊嬤嬤。 “人還是那個人,就怕芯子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芯子了。” 女帝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聽到這番話的嬤嬤也收起了笑瞇瞇的表情,急忙去扶著她。 “皇上這是什么話。既然人還是那個人,那么芯子哪有那么容易改變?!?/br> “或許只是因為遇到了因為這次的事件成長了而已,小孩子總是會長大的?!?/br> “但愿如此吧?!?/br> 瑯飛在三公主出門之后便在院內(nèi)的空場地上晨練,這事自他幼時和母親學(xué)習(xí)劍術(shù)之后便形成了習(xí)慣,就連嫁入公主府之后也不曾改變。 不過最近這個習(xí)慣有些變動。 只因三公主姜念不喜歡男性身上的汗液味道,因此他每次待晨練結(jié)束之后必定先去進(jìn)行沐浴,等到沐浴結(jié)束之后正好趕上姜念起床幫其擦藥之后再一起用早膳。不過今早因為姜念說要入宮而和自己一起起床,瑯飛才一直進(jìn)行晨練,以至于忘記時間。 注意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人影,瑯飛將長劍入鞘,接過隨從遞來的帕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走了過去。 侍夫秋晨及他的隨從對著面前的人進(jìn)行行禮,“駙馬,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是注意到跟在瑯飛身后幫其抱著武器的隨從,秋晨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收到瑯飛示意的隨從抱著武器走到旁邊將手里的東西按要求擺放好。 瑯飛點了點頭帶著他走進(jìn)院內(nèi),來到平常練功之時休息用的涼亭坐下,在隨從斟茶之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秋晨也微微回過頭在隨從耳邊說了什么,隨從聽后低眉順眼的離開站在不遠(yuǎn)處。 在確定隨從已經(jīng)退到遠(yuǎn)處,秋晨端起溫?zé)岬牟杷蛄艘豢?,“這個是三公主喜愛的白毫銀針……” “你……”瑯飛猶豫了一下,像是有些別扭一般的坐直了身體,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臉愧疚的說道:“最近身體怎么樣?” “托少主惦記,身體還算不錯,只是不能長時間受風(fēng)?!?/br>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瑯飛突然被噎住,原本到嘴邊的話被卡住。 “少主,秋晨未曾怪過您?!被蛟S是因為太過激動,他漲紅了臉,咳了起來,單薄的身體劇烈抖動。 瑯飛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還是準(zhǔn)備掏手帕遞給面前的人,但是翻了翻口袋卻一無所獲。 “謝謝少主擔(dān)心,奴才身體情況奴才自己清楚。”他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抬起頭看著瑯飛說道:“少主,秋晨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稟告?!?/br> “是關(guān)于蘇侍夫的?!?/br> 或許是因為話題提到的人物,也或許是因為秋晨的語氣過于嚴(yán)肅,瑯飛的表情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仔細(xì)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漏掉什么重要內(nèi)容。 “公主最近對駙馬許是少上心呢?!弊隈R車上用手撐著頭的姜念微微抬了抬眼皮,說這話的人仿佛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一樣繼續(xù)說道:“以往就算是蘇侍夫想嘗這個鋪子的點心也不過是命奴才前來購買,這次公主怎么會自己前來。” 跟著姜念出門的隨從聽到這番話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只能將頭低的更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正好出門一趟,正好看到罷了?!?/br> 這可不順路啊,這個泰祥園和公主府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 隨從在內(nèi)心嘀咕著,將頭埋的更低。 在確定竹葉沒有后續(xù)要說的話語之后,姜念抬起手撩開窗簾,看到前方那個外部裝潢格外富貴的店鋪之后放下窗簾。 “稟公主,已經(jīng)到了?!痹谲嚪蜻@么說完之后,隨從先下馬車之后,攙扶著姜念下車。 店鋪坐落在繁華的街道邊緣,雖然不如城中那般繁華,但是來往馬車皆是繡著富貴人家家紋帷帳,來往行人非富即貴。 姜念站在店鋪門口,抬起頭看著寫著鑫銘軒三個字的招牌,仔細(xì)回想著在賬本上看到的內(nèi)容。 “這不是三公主嗎,怎么突然過來了,也沒人通知一下。”一個面色紅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這不,大掌柜今天出門了,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br> 男性自稱是掌柜丈夫,在店內(nèi)也被人尊稱一聲二掌柜。 姜念隨著二掌柜進(jìn)門,屋內(nèi)裝潢不如店外那邊富麗堂皇,反倒別有一番古樸味道,空氣中充斥著淡淡花香,是最近貴族子弟之間流行的香味。 在店內(nèi)選購飾品的貴子們在看到三公主之后用扇子遮住自己臉面紛紛轉(zhuǎn)過身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三公主請往這邊?!倍乒裼檬峙敛亮瞬磷约旱念~頭,快步將姜念帶進(jìn)一個小隔間,隨從除了竹葉都站在門外守著。 隔間裝潢格外簡樸,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就沒有其他家具。姜念在指引下坐在椅子上,小廝很快將茶水端上放在面前的桌上。 姜念一句話沒說坐在座椅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掌柜站在屋內(nèi)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猶豫半餉之后才開口說道:“三公主……” 他對小廝使了使眼色,笑瞇瞇著湊了上來,“我這里剛剛進(jìn)了一批新首飾,三公主要不看看?” 話音剛落,隨從們端著木質(zhì)托盤和首飾依次進(jìn)來排成一列,在男人拍了拍手之后小廝們都往前邁一步站在她面前,將托盤上的首飾依次展示在姜念面前。 姜念將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看了看按照材質(zhì)分門別類擺放的首飾。 掌柜的撿到姜念拿起其中一支玉簪揣摩,笑吟吟的走了上來說道:“三公主真是好眼光,這個玉簪我們就只剩這一支了?!?/br> “這個玉……”姜念仔細(xì)比對著記憶中的那個簪子,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將她放回托盤,“包下吧” 姜念說完就離開了包廂,踏上馬車。 在回程的馬車上,姜念拿著那支通透的白玉簪觀摩著,引得竹葉發(fā)問:“公主,這個簪子有何不同? 姜念直接將它拋給竹葉,他小心翼翼的拿著發(fā)簪在仔細(xì)觀摩,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看向姜念詢問道:“這個,和蘇侍夫的是一樣的?” 看到姜念點了點頭,他更加疑惑了,“那為何買一支一模一樣的發(fā)簪回去。” “這支發(fā)簪多少錢?” 三十兩銀子?!?/br> 聽到竹葉的回答她頭也沒轉(zhuǎn),只是看著窗外,“回去調(diào)查一下,是誰幫蘇侍夫引薦的鑫銘軒。” “是?!甭牭浇畹倪@番話,竹葉心里有些猜測,卻只是應(yīng)聲答道,“那,這支發(fā)簪。” “你留著吧。” “多謝公主殿下?!?/br> 等到姜念回到公主府的時候,秋晨剛剛離開院落。 “見過妻主?!痹谛卸Y之后他匆匆離去,姜念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后回過頭環(huán)顧四周猜測到他剛剛走來的方向。 “公主?” “無事?!边@么說完姜念向著院內(nèi)走去。瑯飛雙手背在身后站在涼亭中,一襲玄色長袍裹住他緊致的腰身,墨色的長發(fā)被簡單的束在腦后。 在隨從通傳三公主到來,他轉(zhuǎn)過身,快步走了過來。站定在姜念面前,打量了一下已經(jīng)換過一身鵝黃色短襖的姜念,猶豫了一下將疑問吞了回去。 “……用了膳嗎?” 聽到這個詢問,姜念一時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忍不住揚起嘴角搖了搖頭,“我買了點泰祥園的糕點,一起嘗嘗?” 像是獻(xiàn)寶一樣從竹葉手中接過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原本想要拒絕的瑯飛只是略帶無奈的笑了笑,應(yīng)聲道:“好,但是這個留在飯后再嘗吧?!?/br> 飯后,姜念坐在書桌前,斜著身體靠在椅背上,單手拿著那張燙金請?zhí)谑稚习淹妗?/br> “賞菊宴?”嘴角彎起一抹笑容,“怕不是知道了我今天入宮一事吧?!?/br> 竹葉低著頭站在旁側(cè),“公主要不回絕掉這個邀請?” “不,四妹的邀請,當(dāng)然要去?!苯铍S意的將請?zhí)麃G在桌上,“去通知蘇可,明天和我一起去四公主府參加賞菊宴?!?/br> “是?!敝袢~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還是低頭應(yīng)答退下。 就在竹葉馬上要出門的時候,姜念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叫住了他,“等等,還有,和蘇可說今晚侍寢。” 姜念雙手交迭抵在下巴上,看著桌上的請?zhí)圃谒妓魇裁?,甚至沒有注意到進(jìn)入書房的瑯飛。 “公主,這是剛剛沏好的龍井,配上你之前買回來的糕點就剛剛合適?!彪S從的話讓姜念突然注意到房內(nèi)的人,她像是抄作業(yè)被抓到的學(xué)生一樣急忙將請?zhí)吷系馁~本堆里面塞。 瑯飛見狀只是別過眼神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隨從反倒一邊將東西擺上桌一邊開口說道:“這個請?zhí)衔缇退蛠砹?,公主要是不想去就推辭掉吧?!?/br> 被一語道中的姜念有些紅了臉,聽到這話的瑯飛咳了兩聲,小聲讓將東西擺好的隨從出去。 嬉皮笑臉的的隨從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意思,提著食盒立刻就退了出去,關(guān)門前還說道不打擾公主和駙馬了。 姜念慢慢渡步到桌邊上,坐在瑯飛對面,端起茶抿了一口卻絲毫沒注意到茶水的溫度,被guntang的茶水燙到嘴唇的姜念雖然穩(wěn)住沒有將茶杯丟出去,但是卻也將茶水潑到了桌上。 “沒事吧。”急忙將杯子拿開放在桌上,瑯飛擔(dān)心的牽起她的手仔細(xì)檢查,“還好,沒有燙到?!?/br> 就在他要抬頭檢查姜念的嘴唇的時候,姜念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低頭看著兩人的手,“宴會那邊剛剛讓竹葉通知蘇可了,明天我會帶他出席,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br> 聽到這話瑯飛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原本緊張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失落,但是很快被隱藏起來,“知道了。” 姜念在聽到他這冷淡的話語后,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yīng),但是卻又不想開口詢問,最終只是讓自己心里憋得慌。 有些煩悶的姜念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招呼下人將桌上的潑出來的茶水重新收拾干凈,泡過了新茶端上來。 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仿佛不存在一般一絲痕跡都尋找不到,只是那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一直持續(xù)著。 像是受不了這個氣氛一般,姜念將茶杯放下,重新坐到書桌后面翻閱起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