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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又不想當(dāng)皇帝在線閱讀 - 129、柳如煙

129、柳如煙

    “公子,您里面請!”

    看到穿著襟袍,頗有氣度的林逸,一個龜奴立馬就熱情的圍了過來,“您是住局還是打干鋪?”

    林逸站在門口沒進(jìn)去,伸脖子往里瞧。

    他是煙花之地的常客,自然懂這些黑話。

    所謂的住局就是芙蓉帳暖度春宵,一夜到天明。

    而打干鋪就是單純的把這里當(dāng)做客棧,啥也不做。

    龜奴說黑話就是為了探底細(xì),熟客自然能聽得懂,無需多說什么。

    如果聽不懂,是生客無疑,自然下刀子不會軟,要多說幾句,培養(yǎng)消費(fèi)觀念,好多讓其花錢。

    遇到這樣的客人,那自然就是大賺。

    龜奴見林逸不說話,剛要往前湊兩步,便看到了夾在了中間的一柄單刀。

    今天陪同林逸出來的是侍衛(wèi)汪旭,也是林逸特意選出來的。

    畢竟沈初、包奎、麻貴等人在白云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帶進(jìn)青樓里未免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滾開一點(diǎn),別讓咱們爺沾了你的晦氣?!?/br>
    見龜奴退后,汪旭才合上了刀。

    林逸對著龜奴笑著道,“掛衣呢?”

    “喲,公子,這真是不巧?!?/br>
    龜奴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林逸是老手兼豪客,畢竟還沒進(jìn)門就點(diǎn)花魁的可不多!

    “怎么?”

    林逸可是聽說了這里花魁的名聲才來的。

    “如煙姑娘出局了?!?/br>
    龜奴陪笑道。

    “誰家這么有錢,能請如煙姑娘出局?”

    林逸繼而問道。

    “和王府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麻大人的府上!”

    龜奴好像與有榮焉,說話的時候頭都是昂著的。

    “麻貴?”

    林逸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晚的時候,自己才見過他。

    “麻統(tǒng)領(lǐng)的名字還是不要隨意稱呼的好,”

    龜奴小聲道,“公子大概是外地人吧,說話還是小心一點(diǎn)。

    咱們?nèi)褪呛屯鯛斦f了算,和這麻統(tǒng)領(lǐng)正是和王爺?shù)挠H近人。

    白云城不必別處,公子這規(guī)矩也要多學(xué)點(diǎn),不然出了事情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真去勞改,公子你這身子可是夠嗆的。”

    “聒噪!”

    汪旭再次拔刀。

    “不識好歹啊!”

    看見路過巡視的一隊王府捕快,龜奴的嗓音更大了。

    有種你來揍老子!

    不躺下來,我跟你姓!

    沒有十幾兩銀子賠,老子都不會起來!

    他最喜歡這種瞎豪橫的二傻子了。

    他來白云城這么長時間,還沒見過敢在白云城動刀子的。

    “行了?!?/br>
    林逸轉(zhuǎn)身就走。

    “王爺,你慢著點(diǎn),這都淋了?!?/br>
    汪旭不得不撐著傘緊跟在身后。

    “這柳如煙是安康城那個柳如煙嗎?”

    林逸一直不解,所以想今晚來瞧個究竟。

    “這.....”

    汪旭羞愧地低下腦袋道,“屬下確實(shí)不知。”

    “你們這消息確實(shí)是不夠靈通。”

    林逸一想到柳如煙來白云城還是齊鵬告訴自己的時候,就更生氣了。

    “屬下知罪。”

    汪旭也是很委屈!

    他只是個普通的侍衛(wèi)而已。

    這種事情兩位統(tǒng)領(lǐng)都不管,他能有什么辦法?

    林逸信步走過一處拐彎處,接著道,“麻貴在外面建房子了?”

    “是,”

    汪旭把雨傘又往林逸邊上挪了挪,而不管自己身上濕不濕,“據(jù)說麻統(tǒng)領(lǐng)準(zhǔn)備把家小都接過來。

    房子就建在王府不遠(yuǎn)處,剛好差不多挨著阿呆他們的房子。

    王爺,要不屬下給你帶路?”

    林逸想了想道,“算了吧?!?/br>
    他從來不懷疑麻貴的忠心。

    所以就沒必要跑去嚇唬人家了。

    干脆就回去洗洗睡覺吧。

    白云城的夜生活就是這么無聊。

    “柳姑娘.....”

    麻貴看到柳如煙的時候,頭皮發(fā)麻。

    差點(diǎn)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里可是白云城,距離安康何止千里,這娘們怎么就來這里了!

    今晚本是豬rou榮宴客,但是想到豬rou榮那滿是腥臭味的房子,他實(shí)在不愿意待,就把宴席改在了自己家。

    只要豬rou榮帶酒菜來就行。

    他這宅子是新起的,跟孫邑那個家伙不同,他可是真的付出了心血的,一磚一瓦,全程監(jiān)工。

    無論是面積,還是樣式,都不比鄉(xiāng)下的土財主差多少。

    所以,在這里吃飯,一是面積肯定夠大,二是也是向大家炫耀一下子。

    瞧瞧他這宅子!

    酒過半巡,胡是錄這賊眉鼠眼家伙居然說要叫姑娘助興!

    結(jié)果,好死不死,來人居然是熟人!

    不對,是和王爺?shù)氖烊恕?/br>
    他陪著和王爺走遍了安康城的煙花之地,和王爺自然是百花叢中照,而自己作為侍衛(wèi)雖然片葉不沾身,但是就沒有自己不認(rèn)識的。

    特別是柳如煙。

    和王爺可是常客。

    現(xiàn)在,自己把她叫到了自己家里?

    和王爺會怎么想?

    關(guān)鍵是王爺可能還不知道柳如煙已經(jīng)到了白云城,而自己還沒有及時去通報!

    想到這里,他差點(diǎn)就要哭了.....

    他們家王爺寬厚仁慈,可是小氣也是出了名的??!

    “好久不見,如煙還未恭喜您,聽說您已升為統(tǒng)領(lǐng),實(shí)在可喜可賀,”

    柳如煙說話的時候,薄薄的嘴唇好像在笑。

    說完又朝著胡是錄躬身道,“胡神醫(yī),你我也是老相識了?!?/br>
    胡是錄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和王爺那點(diǎn)破事誰不知道?

    雖然是煙花女子,可也是和王爺?shù)娜税。?/br>
    他們這一屋子的人,真的是找死了!

    “柳姑娘,”

    麻貴一咬牙,當(dāng)機(jī)立斷,“寒舍簡陋,恐怕姑娘是走錯了地方。

    姑娘要是不棄,在下就送姑娘回去?!?/br>
    “我這就去備馬車?!?/br>
    孫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自從柳如煙進(jìn)來后,他就酒醒了一半。

    “奴家就這么不招各位的歡心嗎?”

    柳如煙嬌聲道,“何必如此待奴家?”

    “不敢?!?/br>
    麻貴朝著柳如煙身后的小丫鬟瞪了一眼,小丫頭一下子手足無措。

    等著柳如煙上了馬車后,他差點(diǎn)癱坐在地上。

    “太嚇人了一些?!?/br>
    孫邑差點(diǎn)哭了。

    麻貴氣呼呼的道,“還愣著干嘛,馬拉過來,去王府。”

    “哦,哦......”

    孫邑趕忙跑到屋后牽出馬。

    二人一前一后策馬往和王府去。

    胡是錄一咬牙,也騎上自己馬,直接跟了上去。

    “老子怎么辦???”

    豬rou榮在身后氣的跺腳。

    雨一直在下。

    林逸回到家,洗了澡,也是睡不著,就閑著沒事在那逗弄站在桌子上的鸚鵡,試圖教它說話。

    抬頭看一眼跪在面前的麻貴三人。

    慢慢悠悠的道,“男人一笑為紅顏,紅顏一笑為了錢。

    這些道理你們又不是不明白,何必這么緊張。”

    麻貴訕笑道,“王爺,這柳如煙為何從那都城繁華之地來這白云城,屬下怎么都是想不通?!?/br>
    林逸笑著道,“暫時別管了。”

    他去找了第一次,就懶得去找第二次了。

    “是,在三和,她也翻不出王爺?shù)氖终菩??!?/br>
    麻貴恭維道。

    林逸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看著他們躬身退下后,他也打著哈欠進(jìn)屋休息了。

    留下身后的鸚鵡在那口齒不清的喊著沒人聽得懂的東西。

    雨過天晴。

    林逸一吃好早飯,就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因這場雨,不少流民生病了。

    衛(wèi)所官兵在胡是錄的指揮下封鎖了流民的安置點(diǎn),不準(zhǔn)任何人隨意進(jìn)去。

    林逸一聽癥狀,初步估計是流行性感冒。

    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是足夠要命的。

    當(dāng)即下達(dá)了一個命令:學(xué)校停課。

    這是學(xué)校成立以來第二次停課。

    第一次是因?yàn)橄奶斓氖肿憧诓。瑢W(xué)校里的孩子基本各個都是全身紅斑。

    幸虧沒孩子出事,不然白云城非暴亂不可。

    為人師表,也是要擔(dān)責(zé)任的。

    做好了,沒人念你好,但凡出了一點(diǎn)事情,別管你是什么王爺不王爺,為人父母的就敢拼命。

    包括,胡是錄這個神醫(yī)也是一樣。

    醫(yī)鬧層出不窮,治得好你就是神醫(yī),治不好,你就是庸醫(yī)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醫(yī)術(shù)進(jìn)步上,武功向來不濟(jì),要不是他婆娘金氏學(xué)了點(diǎn)拳腳,他早就讓人給打死了。

    弄到最后,他這個小小的醫(yī)館,倒是成了衙役捕快的重點(diǎn)巡邏地。

    “胡神醫(yī),你看這孩子,從昨個晚上到現(xiàn)在吃啥吐啥,這可如何是好,”

    豬rou榮抱著自己七歲的閨女,滿臉焦急,“無論如何,你可得想想辦法。”

    “都是你,非要來這鬼地方!”

    豬rou榮的婆娘從始至終都在不停的數(shù)落,“孩子要是出了事,老娘跟你沒完?!?/br>
    “行了,行了,就是水土不服,沒大礙,回去吃點(diǎn)藥,好好的休息,多喝點(diǎn)水?!?/br>
    胡是錄剛從流民點(diǎn)回來,早已筋疲力盡,而醫(yī)館里還有百十號病人。

    他根本無心與人多言。

    如果豬rou榮不是熟人,前日才剛在一起喝過酒,他就直接開罵了。

    看著夫妻倆人抱著孩子遠(yuǎn)去,他在椅子上仰躺了一會,又接著接診下一個病人。

    就這樣一直忙到深夜,還不時的有人來敲門。

    而此時他剛吃上一頓飯。

    再回望身后空蕩蕩的藥柜,陰雨天氣,藥材沒法曬,沒法炮制,不夠用了。

    想到這里,又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得接受和王爺開設(shè)醫(yī)學(xué)院的建議了,到時候多招點(diǎn)徒弟,自己大概也不會這么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