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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救我[無限] 第28節(jié)

    在閔秋進一步追問之前,傅醒給這些人的調(diào)整時間也到了。

    “閔秋留在房間里,南區(qū)其他人都跟我出去,準備行動?!?/br>
    八卦的氛圍蕩然無存。

    有人剛喘過來氣,也受了傷,不太樂意,“傅隊,那些女仆太厲害了,在沒有應(yīng)對的方法之前,我們出去就是挨打,著實沒有必要。更何況我們剛進來……”

    說話的人是除了王滿生以外最年長的,大約四十歲,下巴上蓄了點美髯,衣著整齊時看起來很有幾分成熟穩(wěn)重的儒雅,現(xiàn)在蓬頭垢面,臉上還有血痕,再用那種慢悠悠的腔調(diào)開口就顯得不三不四,很惹人煩了。

    姜曜記得這個人,上午就是他起頭陰陽怪氣的。

    機會來了!

    姜曜頭一次知道自己是這么記仇的人,高興地說:“叔叔真是穩(wěn)妥小心,可如果膽子再大一點,那就更好了。當然我也就隨便那么一說,你不聽也沒關(guān)系,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孩,也沒資格對大人的選擇指指點點,是不?”

    因為沒人幫腔,為了達到一樣的效果,她還立刻對著傅醒道:“傅醒哥哥,你就讓這個叔叔留在這里吧,我們?nèi)_鋒陷陣就好,讓他在這里坐享其成吧!”

    故意拖長的最后幾個字效果很好,胡子男像是被甩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

    “我可沒這么說!”

    姜曜嘆氣:“唉,你真的有點老人氣,這么敏感?!?/br>
    “……你胡說什么?!”

    “你看你,怎么就生氣了,我也沒說什么呀?!?/br>
    “你——”

    胡子男氣得臉紅脖子粗,姜曜大獲全勝。

    視線從畏畏縮縮的南區(qū)人身上掃過,她在心中冷哼。

    大人就很了不起嗎?

    也不過如此。

    最膨脹時,余光撞上傅醒冰冷的視線,她心虛一瞬,馬上理直氣壯地看回去。

    南區(qū)的基本準則是不傷害和不利用同伴沒錯,但她剛才那能叫利用嗎?

    她只是對著他說了一句話而已呀!

    而且她也還不是南區(qū)的人。

    不算的!

    從那雙靈活的大眼里,傅醒奇異地領(lǐng)悟到其心理詭妙的辯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了。

    第19章 荊棘鳥的歸宿(8)黑化進度34%

    閔秋勉力站起來, 打破僵持的局面。

    “傅隊,我也可以去,這點小傷, 還不至于……”

    傅醒從來不把耐心放在這種地方, 冷冷的一個眼神過去,就讓閔秋閉上了嘴巴。

    “主動脫離南區(qū)的可以不去, 去的也不保證安全。”傅醒掃視這些遇事畏縮的軟蛋, 重申道,“務(wù)必記住,南區(qū)不是慈善協(xié)會,不對任何人負責(zé)?!?/br>
    一室寂靜,唯有高高低低的呼吸聲錯落起伏。

    姜曜偷偷瞄了傅醒一眼,面具厚重, 她連眼睛也看不見, 完全不知道這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好像很生氣, 又好像無所謂。

    其他人面面相覷,心內(nèi)掙扎。

    傅醒這個名字, 在南區(qū)也不是什么受歡迎的存在。南區(qū)成員敬慕他, 背地里卻也排擠他。

    這人行事不講什么剛?cè)岵?nbsp;不聽什么情有可原,在他那里規(guī)則遠遠重于人情,說白了就是一根筋, 死心眼,不通情理。

    南區(qū)的老人們私下里都管他叫“鐵面判官”和“活刑典”。

    就沖這兩個外號, 可想而知這人有多說一不二, 多難通融。

    胡子男在心里反復(fù)斟酌, 對上那副白慘慘的面具后一咬牙, 豁出去了。

    反正因為昨晚沒開門的事,這人就想把自己除名了,從副本出去多半也進不去南區(qū),那這會兒為什么要去送死?

    “我,我脫離南區(qū)?!?/br>
    他舉起手,并且看向另一個要被除名的人,朝他使了個眼色。

    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是要抱團的。

    然而,昨晚沒開門的另一人避開了他的視線。

    胡子男一愣。

    被他盯著的男人在心里直翻白眼,恨不能張嘴罵一句傻逼別看了。

    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活這么大歲數(shù)的,現(xiàn)在是翻臉的時候嗎?聽聽人家剛才的話,只要他們現(xiàn)在還是南區(qū)的新人,不主動作妖,就還是南區(qū)罩的,那必然能坐人家身經(jīng)百戰(zhàn)第一名的順風(fēng)車,活著離開副本啊!

    進場本大家都是渾水摸魚通過的,正式挑戰(zhàn)本不抱大腿出去單干?那不是找死么!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都默不作聲,表現(xiàn)出一副完全服從安排的樣子。

    胡子男臉都白了,“你們……”

    孤家寡人的感覺讓他慌了起來,畢竟也是四十歲的人了,就這么反口又拉不下臉,眼神無措地在房間里亂飄,看到王滿生時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

    “這個大哥,我脫離了南區(qū)就是北區(qū)的人了,咱倆一道……”

    不料王滿生打開他勾肩搭背的手,露出嫌棄的表情。

    “別,新人,北區(qū)和南區(qū)可不一樣,我們可不敢輕易跟人合作,你找錯人了?!?/br>
    胡子男徹底僵住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連北區(qū)的人都不要他!

    “你不是也一個人嗎,有人一起那不是更好?!你憑什么看不上我——”

    王滿生失去耐心,常年做工讓他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隨手一推就讓人栽了個跟頭。

    “誰一個人了?滾開吧你!”

    姜曜對胡子男落得這個下場還算滿意,同時也為整體戰(zhàn)力減少而惋惜。

    傅醒哥哥太強硬了,其實這個人好面子,好好勸勸還是能用的,浪費了。

    不過逝者不可追,還是回到當下吧。

    她看看大家赤手空拳的樣子,把自己帶的蠟燭分出去。

    “等會兒出去,我們要把走廊墻壁上的燭臺點上,先恢復(fù)一部分照明?!?/br>
    她做主慣了,見傅醒也不打斷她,便大大方方按自己的想法交代下去。

    “我觀察過,燭臺離地兩米高,每個房門左右兩側(cè)都有一個,我們不用每個燭臺都點上,兩個房間點亮一根蠟燭就夠照明了。”

    姜曜把人分成三組,自己和王滿生一組,傅醒和聞人珍一組,其余三個男的一組。

    “如果來不及點亮燭臺,就先進房間,等女仆追擊時效過了,再開門點蠟燭?!?/br>
    “各組交錯進行,分頭行動,可以嗎?”

    大家反應(yīng)了一會兒,點點頭。

    姜曜想了想,又道:“因為女仆就在那幾個房間門口守著,我們時間有限,一下子肯定是點不完的,所以多分幾次進行……”

    一直沉默不語的傅醒接話:“安排稍作調(diào)整,我負責(zé)特殊房間附近的照明,聞人跟著姜曜?!?/br>
    他把二二三的分組變成了一三三。

    一個人負責(zé)最難的部分,這就是第一名的自信吧。

    姜曜思忖幾秒,點頭認可了。

    聞人珍問:“但我們跑起來蠟燭會熄滅的,那用什么點呢?”

    姜曜已經(jīng)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再次懊惱自己明知道八點熄燈后外面會是一片漆黑,卻還是沒有提前準備光源是多么粗心大意不可理喻,一邊慶幸還有第一名哥哥兜底,他肯定準備充足了。

    果不其然,她剛腆著臉朝傅醒伸出手,都還沒說話呢,后者就拿出了幾盒火柴。

    她抿唇笑起來,發(fā)自內(nèi)心夸贊:“傅醒哥哥真棒!”

    她是特別擅于表達自我和肯定他人的小孩,之前對李光的無心之語也是如此,但這樣的話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慣。

    至少聽得閔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看了被夸獎的人一眼。

    一張面具捂得密不透風(fēng),沒有反應(yīng)。

    火柴也發(fā)好了,姜曜一臉凝重,握住把手隨時準備開門。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傅醒,姜曜都沒看清他是怎么出去的,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剩下的人呆了一瞬,手忙腳亂地沖出去。

    女仆們的反應(yīng)和他們差不多,張牙舞爪撲過來。

    由于身高問題,點燈的人只能是將近一米八的王滿生。姜曜做好受傷的準備,沖到目標點后握著燭臺守在王滿生前面。

    能夠自由活動的僵尸女仆看起來還是比房間里綁住的那個可怕的,她雙腳用力一蹬踩著地面,腿肚子才不發(fā)顫。

    王滿生擦著火柴去夠墻壁的燭臺。

    聞人珍護著蠟燭躲在最后面,急切催促:“你快點啊——”

    最快趕來的女仆五爪橫揮,直奔姜曜面門。

    嚇得姜曜直接用出畢生所學(xué),銅制燭臺劈掉利爪,同時使出一記窩心腳,踹得女仆踉蹌后退,擋住后一位女仆前進的腳步。

    光影一跳。

    王滿生興奮道:“好了!”

    “陽陽快進來——”聞人珍忙推門而入,也顧不上手里的蠟燭了,緊張地看著撒腿往門內(nèi)跑的姜曜,隨時做好關(guān)門準備。

    鋒利的爪子擦過腳踝,拉出一根布料纖維。

    姜曜順勢朝前一撲,滾進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