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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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充盈著揮散不去的壓迫感, 有種烏云壓城城欲摧的逼仄。落地?zé)粼谒砗? 光影勾勒出他不近人情的身形, 他的臉置于晦暗中?, 仿佛徹底溶于暗色。他的沉默,帶來咄咄逼人。 分明所處的環(huán)境, 是霍南笙平常最喜歡的。 ——她不喜歡待在霍家老宅,太?大太?空,所有人像是被規(guī)矩牢牢地禁錮住,喜怒不形于色。她喜歡待的地方,是她自己的房子,和霍以南的房子。最好,霍以南還在她的身邊。 愿望實(shí)現(xiàn),卻沒有她期待中?的快感。 霍南笙下意?識想?躲。 下巴被他扼住。 迫使她只?能看向他。 霍以南矮身姿態(tài),半跪在她面前。 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語氣很淡:“南笙,說實(shí)話對你而?言有那么難嗎?” 他叫她南笙。 不是笙笙。 也不是,霍南笙。 南笙。 霍南笙心跳難平,聲音都在顫:“你想?聽我說什么?” 霍以南:“昨晚真的喝醉了?” 霍南笙咬緊牙關(guān):“嗯?!?/br> 隨之感受到的,是他掐著自己下巴的手,用力收緊。連帶著整個(gè)下頜都是疼的,鉆心的痛感,蔓延全身。 哪怕是南家一朝落敗后,霍南笙都沒有吃過一丁點(diǎn)兒?苦。她嬌生慣養(yǎng)的,不論在南家還是在霍家,人對于幼時(shí)發(fā)生的一切,記憶模糊。但來到霍家的記憶,卻清晰的歷歷在目。 最寵她最疼她的人,就是霍以南。 平日里她手無意?間劃開一小道口子,他都會心疼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以往最疼她的人,今天卻讓她疼的說不出話來,下頜被他掌心托住,用力到,她疼的喉嚨里溢出嘶聲。 “說實(shí)話對你而?言那么難嗎?”霍以南面上薄了一層戾氣,但他到底是不忍心的,松開掐著她的手,遽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聲音薄涼,語氣冷硬,“我有的時(shí)候在想?,是不是我教的還不夠好,還是你生性?就愛說謊,不管怎么樣?都改不過來。你從利茲飛去港城,故意?瞞著我,還和我說謊……你說一句你去港城我會對你做什么嗎?我會反對還是會怎樣??” 霍南笙被他隨手一扔,臉朝向另一側(cè),碎發(fā)潦倒,遮蓋住她的臉。 她眼?睫低垂,輕聲道:“我只?是想?給你一個(gè)驚喜?!?/br> “好,驚喜,”霍以南平心靜氣,“那昨晚呢?你說你有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誰?” “那是拒絕別人的幌子?!?/br> 霍以南嘴角扯起一抹笑來,他的聲音毫無溫度:“需要我提醒你嗎?南笙,那個(gè)時(shí)候你已經(jīng)?喝醉了。” 霍南笙渾身一怔。 客廳里安靜了一瞬。 霍以南深深地睇向她,沉聲道:“既然打算瞞我,那就瞞到底,你看你現(xiàn)在這樣?,全是漏洞?!?/br> 窗外風(fēng)聲呼嘯。 夜里風(fēng)又大了,拍打著樹梢,透過隔音效果極佳的玻璃,都能聽到外面的風(fēng)雨聲。豆大的雨水拍打著窗玻璃,暴雨如注,視線被雨水混淆成迷蒙一片。 房間里的一切都像是帶有虛影的,迷蒙的,不真切的像是夢境。 也只?有在夢里。 霍南笙才敢大聲反駁他。 “——有意?思嗎霍以南,非要我說實(shí)話有意?思嗎?你想?聽什么?是想?聽我用別的男人來惹你生氣、激怒你、試探你?還是想?聽我說,其實(shí)昨晚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這人就是個(gè)白眼?狼,沒有知恩圖報(bào)的感激之心,你拿我當(dāng)?meimei好吃好喝地供著、養(yǎng)著,我呢?我喜歡上了你,我不想?當(dāng)?你的meimei,我想?當(dāng)?你的女朋友……” 她仰起頭?,不知何時(shí),眼?里沁出淚來,雙眼?濕紅。 她閉了閉眼?,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霍以南,你快三十歲了,不是二十歲,揣著明白裝糊涂不行嗎?喝醉的人是我,借著酒勁兒?耍酒瘋說真心話的人是我,和一個(gè)心有所屬的人表白,是我,統(tǒng)統(tǒng)是我。丟人的是我,明知道你有喜歡的人,還要上趕著喜歡你的人是我。” “怎么,你非要聽實(shí)話,想?要在我清醒的時(shí)候,認(rèn)真地拒絕我一次嗎?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勸我不要再喜歡你嗎?” 霍南笙胸腔極速地起伏了下,她從沒有這般的情緒失控,有些?控制不住,幾乎要失聲尖叫,但她還是壓制住了。 她眼?皮掀起,漆黑的雙眸平靜地望著他,紅著眼?,一字一句地問:“我的喜歡讓你很痛苦嗎?” 霍南笙起身,掠過霍以南往外走。 她沒有那么厚臉皮,在說完這一番話后還能夠相安無事地和他相處。她也沒有那么好的脾氣,聽他拒絕她的告白。 可剛走出去兩步,霍以南就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gè)人扔在沙發(fā)上。 猝不及防地,霍南笙腦袋有點(diǎn)兒?懵,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霍以南已經(jīng)?欺身壓在她的身上。 昏黃落地?zé)趄嚨叵纭?/br> 廊燈也一并熄滅,小區(qū)外的路燈也在同一時(shí)間陷入黑暗。 世界霎時(shí)墮入黑暗中?。 霍南笙雙眼?里還泛著濕漉漉的水霧,她睖睜著眼?,對當(dāng)?下的情境不太?明晰。腦海里好像有個(gè)確切的答案,但她不敢相信。 “……哥哥?”她顫抖著聲線,叫他,想?要叫醒他。 回應(yīng)她的。 是讓她將疑惑咽回嗓子眼?里的吻。 室外的雨好似小了許多,淅瀝雨聲淹沒于室內(nèi)唇齒觸碰聲中?。 霍以南的吻如同他給霍南笙一直以來的感覺,溫柔,繾綣。他親吻著她的唇線,廝摩的力度,潮濕的鼻息在她頰畔留戀,含吮都是極輕的力度,像是果凍在她口中?緩慢融化。 化成水。 都被她吞咽。 過了很久,霍南笙意?識回籠。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伸手戳了戳霍以南的臉。 霍以南被她的這些?小動(dòng)作逗笑,“干什么?” 他抓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過她的手指。 霍南笙反問:“你干什么?哥哥。” “怎么辦呢?我剛干完這種事兒?,你叫我哥哥,讓我很有罪惡感?!被粢阅蠂@了口氣,眼?角眉梢卻與惆悵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挑著笑,帶著男人慣有的風(fēng)流,“我在親我喜歡的人?!?/br> 霍南笙怔怔地看著他,沒說話。 霍以南從她的身上下來,他蹲在沙發(fā)邊。 黢黑環(huán)境里,視覺失去作用,所以聽覺和觸覺格外敏感。 她聽見他輕而?淺的呼吸聲,拍打在自己指間。她感受到他牽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小一只?,被他輕巧地裹在手心里。 “南笙,我很開心,”霍以南停頓了下。 慶幸于小區(qū)停電,否則她會看到他緊張到手足無措的一面,他親了親她的手背,她手軟綿的,讓他不想?挪開,臉頰貼著她的手背,繼而?緩聲道,“——很開心你喜歡我,很開心你對我不是meimei對哥哥的喜歡。因?yàn)?我對你,也不是哥哥對meimei的愛。” 霍南笙闔了闔眼?,換了一盞笑。 她問:“我是在做夢嗎?哥哥?!?/br> 他說:“雖然我也覺得?我是在做夢,但,不是?!?/br> 她說:“可我總覺得?不真實(shí)?!?/br> 他問:“那要怎樣?做,你才會覺得?這是真實(shí)的?” 話音落下,窗外路燈一盞盞亮起。 室內(nèi)空調(diào)發(fā)出“?!甭暎_始運(yùn)轉(zhuǎn),落地?zé)綦S后也亮了起來。 燈光如水波紋蕩漾開,窗外雨滴密集,拍打著窗戶,世界陷入低鳴聲中?。 光亮了。 霍南笙看見面前的霍以南。 他眉宇間凝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不同于以往,哥哥對meimei的溫柔。這抹溫柔,是戀人專屬,有繾綣的溫馨,纏綿著愛意?。 霍以南復(fù)又俯身親了下她的唇角。 不復(fù)第一次的漫長,或許是燈光令她無所適從,霍南笙接吻時(shí)分神地睜開眼?,偷偷地打量著霍以南,恰好被他的視線逮了個(gè)正著。 “……” “……” 吻戛然而?止。 霍南笙摟著他的脖頸沒放手,小聲抱怨:“你怎么親著親著還睜眼?的?” 抱怨聲里,有幾分嬌幾分嗔,唯獨(dú)沒有埋怨情緒。 明明自己先睜開眼?的。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但霍以南哪兒?舍得?回嗆她,他道歉:“我的問題,下次不會了。” 霍南笙被噎了下:“……什么下次?” 到底是女孩子,臉皮薄,霍以南沒再接著逗她。 他抽了張濕巾給她擦臉,“差不多也要上去了,也不知道我們離開這段時(shí)間里,你那好男色的表姐會對商從洲干些?什么事兒??!?/br> 對哦。 霍南笙都快忘了李夕霧了。 “她應(yīng)該不會干什么吧?” “這可不好說,剛都停電了,烏漆嘛黑的環(huán)境,最適合干些?見不得?光的事兒??!被粢阅下龡l斯理地說,“說不準(zhǔn)剛剛她也把商從洲推倒在沙發(fā)上親了?!?/br> 霍南笙兩邊臉頰,紅云斑斕。 她眼?神忽閃著:“你能別提剛剛的事兒?嗎?” 霍以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