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純思考幾秒拍板：“我覺得可以，把他資料發(fā)給我，我跟他接觸一下。如果合適，這個月就可以過來了。薪資方面，我可以比他現(xiàn)在多給10%，獎金之類的另外談。”

    “好?！变≥d點頭。

    向來很少有表情的王軍笑笑：“還有，我的合同到今年6月為止，還有三個月，我的去留問題，你們也可以開始考慮了?！?/br>
    馮純哭喪起來：“王哥，你真的好會演，兩百萬年薪啊，要是我年薪兩百萬，我橫著走了好嗎。你猜你保護這個冤大頭，入行三年來，一共才賺了多少。”

    我撐著額頭，沉痛開口：“我猜，也就兩百萬出頭……”

    “電視劇拍完凈進賬180萬，上周商演50萬，歌曲累計收聽收入除開分配給其他合作方的，大約20萬。”馮純持續(xù)哭喪，“聽著很多是吧，扣掉稅，再扣掉伴舞團隊、辦公室租賃、mv和后期，直接掉一半多。夠是夠出下一張專輯了，但年底再沒收入，再算上邢露掛賬的費用，公司很容易破產(chǎn)的啊?！?/br>
    “所以讓你們提前考慮嘛?！蓖踯姌返?。

    我揉著太陽xue：“知道了，5月前我一定起碼寫一首歌出來，不對，兩首，舞曲，再試試水，下次再發(fā)專輯，就開始收費?！?/br>
    馮純一秒變臉，激勵我：“這就對了，要敢想，敢做?！?/br>
    “合著你就等我這句話呢是吧?！蔽易雷拥紫迈咚?。

    “萬一你就能寫出《小蘋果》呢，你知道平平無奇廣場舞曲能賺多少嗎——躺平在這首歌上，再也不用努力了！”

    “洹載都沒寫出過那種水平的歌！”

    洹載的聲音透過屏幕，笑意難掩：“靈感這種事，不依賴入行時間，也不憑借以往成績。真正的好歌，往往是很快完成的。創(chuàng)作的領(lǐng)域總會有奇跡發(fā)生，加油。”

    還能說什么呢？

    我對洹載點頭：“我們都加油?！?/br>
    最后，當然是洹載的加入。

    “peak9大概12月解散，合同我看過了，沒什么坑，等到時候我跟你去完成交接工作就行?！瘪T純對洹載鄭重地說，“我這邊呢，只負責你的經(jīng)紀代理，你又要退圈，所以這方面等于沒工作。

    “加入peak9之前的音樂人合同一直在你身上，你自己就能打理，我也不會插手。

    “你在peak9的歌曲版權(quán)，包括不限于翻唱、商演，我這邊只代管，不抽成。

    “peak9解散、加入公司之后，如果你有新作品，我們只抽這個的成。也不會抽很多，行業(yè)平均水平的百分比?！?/br>
    “沒問題?！变≥d答應(yīng)得很干脆。

    馮純頓了頓，突然說：“我希望你能額外簽一份保密協(xié)議，無論任何時候，在外，都要對你和吳樾的關(guān)系保持沉默。如果違約，你要承擔起所有經(jīng)濟損失。這是我作為股東之一想說的事。我們是簽經(jīng)濟約，不是入股，一切都要以吳樾的事業(yè)為重，希望你理解?！?/br>
    這……沒跟我說過啊。

    我直直望向馮純，想要個解釋，馮純卻打定主意不看我，只看著參會的洹載：“有什么意見，也可以現(xiàn)在提?！?/br>
    不等我開口，洹載的聲音就透過擴音器傳來：“沒問題，我答應(yīng)你?！?/br>
    “我萬事都要以吳樾為先，謝謝你理解。”馮純嚴肅地對著屏幕說。

    “做得很好，保持下去?！变≥d結(jié)束話題。

    打歌第三周的工作會議，就這樣結(jié)束了。

    散會后氣氛忽然很沉默，我也上了樓，整理思路。

    我要做的事：這個月好好打歌，5月前最好寫兩首舞曲出來。

    公司人事變動：洹載助理最快3月底來，王軍合同6月到期，如果我想維持現(xiàn)在的公司氛圍，我得……努力遠遠不夠，得中彩票才行。

    洹載最快12月底一定會來。

    嗯……

    我坐在窗戶邊，曬著太陽，發(fā)呆。

    門突然響起，我開門，赫然是馮純。

    “聊聊？”馮純說。

    “喔?！?/br>
    陽臺夠?qū)?，我倆面對面坐在墊子上，一時面面相覷。

    “看我干啥？”馮純蹙眉。

    “你來干啥嘛?！?/br>
    “喔，對。”馮純拍著腦門，這才開口，“洹載的事，希望你理解。為了你倆的感情，經(jīng)濟上最好分割開，別混淆，所以我不會讓他入股。邢露也是這樣想的?！?/br>
    “那個，沒關(guān)系，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我知道，回頭我再跟洹載談?wù)??！蔽野矒崴?/br>
    “那你剛剛開完會一直沒表情，你在惦記啥。”

    “我在惦記寫歌啊，大哥。舞曲。舞曲怎么寫嘛。就算不惦記跳舞……舞曲要營造的是熱鬧的感覺，歡聚一堂，讓人忍不住一起跳舞……我可是不折不扣的文藝宅男啊。我想不出來我上一次參加人數(shù)多于10的節(jié)日活動是什么，要怎么讓人產(chǎn)生，‘出來玩啊’的念頭呢？”

    我倆繼續(xù)面面相覷。

    馮純開始撓頭：“那，像田敘說的，找到合適的參考然后拆歌呢？你有想?yún)⒖嫉母枨鷨?？?/br>
    “就連這個都沒有啊。如果非要說能聯(lián)想起來的歌曲，上一次全球大火的舞曲難道不是《江南style》嗎，連帶那個標志性的騎馬舞，上美國billlboard排行榜的亞洲舞曲?！蔽彝兄鶐妥?，精神出走，“啊……”

    “你目標是不是太高了？psy本人也沒第二首《江南style》??？”馮純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