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魚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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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聽他如此說,一想,還真是,圖這個庶人,很難說秦王沒有偏心啊。 公子繒,太子死了,他這個太子嫡子,是下一個太子非常有力的人選啊,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大臣站隊(duì)公子繒了呢。 秦國總是要有太子的,秦王年紀(jì)可不小了,再不加緊立下一任太子,難道要王室亂斗兄弟鬩墻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便宜的,可就是六國了。 秦王不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秦魚問他:“我的匕首呢?” 圖眼神躲閃,先真誠道歉:“對不住。” 秦魚撇嘴:“哼?。 蹦阋仓缹Σ蛔∥?? 圖更愧疚了,囁嚅道:“匕首丟了,自從落在魏冉手里,我就再沒見過了?!?/br> 當(dāng)時棱匕首深深的嵌在魏冉指骨中,被他牢牢握在雙手里,圖被治住,匕首自然就落在魏冉手里了。 秦魚哼哼:“算了,丟了就丟了吧?!?/br> 圖搓搓雙手,腆著臉問秦魚:“魚,這匕首,還有嗎?” 秦魚黑臉:“就這么一把,是我自己用來防身的,沒有了!”其實(shí)還有一把,在櫟陽他的枕頭底下,這個,就不用跟圖說了。 圖繼續(xù)問:“那,短劍呢?” 秦魚死魚眼:“沒有?!?/br> 圖跪 到秦魚身邊,抱住他哀求:“好魚魚,好阿叔,侄兒求您了~~” 秦魚打了一個大大的哆嗦:“停??!” 秦魚一臉受不了的推開他:“你夠了啊,短劍沒有,只有長劍,愛要不要?!?/br> 圖高興道:“長劍也行啊,正好我練練長劍,以后殺敵更順手......” 秦魚:...看來你是殺上癮了。 秦王派人來召秦魚進(jìn)宮。 咸陽宮,相比于櫟陽宮和大鄭宮,自是另有一番雄偉氣象。 秦魚坐著軺車,行駛在長長的巷道里,看著這高高的宮墻,和深深的宮闈,想象秦王政統(tǒng)一六國之后,將六國公主貴女都關(guān)在這宮墻之內(nèi)的樣子...... 啊,想象不出來啊,是他沒見識了。 秦王理政的宮殿宣闊大氣,地面竟是鋪的漢白玉的地磚,而不是跟櫟陽宮那里一樣,鋪的是木地板。 秦魚穿著襪子踩在光潔的漢白玉地板上,絲絲涼意透過襪子接觸腳底板,還怪舒服的。 秦魚躬身下拜:“見過大王?!?/br> 秦王招手讓他過來他身邊。 秦魚依言過去,然后就被大氣的雕花玻璃窗給吸引了。 這秦王,還挺會趕時髦的,秦魚燒制出玻璃板之后,就跟秦王說過一嘴,說這樣透明的玻璃,鑲嵌在窗戶上正好采光。 他也就只說過這么一嘴,結(jié)果呢,現(xiàn)在人家秦王就已經(jīng)用上了,他自己還沒用上呢。 秦王見秦魚眼睛放在玻璃窗上,就笑道:“寡人按照你說的法子做了這玻璃窗,果然采光比燈燭強(qiáng)多了。寡人也給悼太子做了這樣的窗戶,想來他會喜歡的。” 太子的謚號出來了,就是悼。 秦魚:“哦。” 想起他被耽誤的基建進(jìn)程,秦魚對悼太子的心情就提不起來。 秦王掰過他的小臉,皺眉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住在蒙驁府上?誰欺負(fù)你了?”見面給寡人臉色看! 秦魚頭往后仰,掙脫秦王的鉗制,道:“沒有誰欺負(fù)我,就是有點(diǎn)想回櫟陽了?!?/br> 秦王:別人來了咸陽都是不想回去,只有你小子,不管去了哪里都心心念念的回櫟陽。 秦王:“說 起來,此次為悼太子制作陪葬品,櫟陽居功甚偉,寡人給你升爵位可好?” 秦魚興趣不大:“哦。” 秦王吸氣:“你這是對寡人有意見?”他拍著案幾道:“你這半死不活的是想要做什么呢?” 秦魚苦巴著臉:“大王,夏收都要結(jié)束了,不知道今年櫟陽收上來了多少麥?去年秋耕種麥的時候,我是用的深耕法將沼氣渣做肥料深耕在土地里的,今年春耕之后也有用沼液追肥,不知道今年能收上來多少麥子?還有,春耕的時候,除了按照慣例種植五谷,我還讓黔首們盡可能的種植菽,這些菽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余力除草打理,現(xiàn)在想來,是種的太多了?!币欠N的太多,沒時間門沒精力打理,被草荒廢了,那可就是浪費(fèi)了。 秦王:“百姓黔首們很珍惜糧食的,也有農(nóng)官和里典看著,不會荒廢的?!?/br> 秦魚看了看秦王,道:“我來之前,征發(fā)民夫去西鄉(xiāng)和南鄉(xiāng)挖坑去了,每一家少了至少一個壯勞力,干活的人就少了一個?!?/br> 秦王:“......你怎么這么愛征發(fā)勞役?” 秦魚振振有詞:“櫟陽縣里能耕種的土地就這么多,南鄉(xiāng)因?yàn)槿彼荒芊N植少量的粟米,在南鄉(xiāng)建水庫,一舉數(shù)得?!辈恢粰店栔車?,其實(shí)渭水北岸,都是大片的澤鹵之地,也就是鹽堿地,這片土地,得等到鄭國渠修建完成之后,才能變成沃野,現(xiàn)在,秦魚只能想法子,先將能耕種的土地充分利用起來。 雖然現(xiàn)在以櫟陽縣百姓的人口體量,耕地只多不少,但他得為以后人口增長做準(zhǔn)備啊,早做準(zhǔn)備,防患于未然嘛。 秦魚:“...還有,也不知道羊毛梳洗的怎么樣了?雖然廄嗇夫跟我說一切進(jìn)展順利,但我知道,現(xiàn)有的堿是不夠用的,煤室大匠瑯胥子在將煉焦和制堿的結(jié)合上遇到了一些困難,純堿產(chǎn)量低的我懷疑人生,唉,我原本是想明年能梳洗更多的羊毛的。有了更多的純堿梳洗羊毛,上郡和北地郡的牧民們,就能多一項(xiàng)收入,多一個養(yǎng)活家庭的收入,他們就可以安定下來繁衍生息了......”牧民安定下來,很快就能成為秦國的固定百姓,這兩地的百姓安定了,秦國的邊防才會安定,畢竟,這兩個郡,再向北,可就是趙國和匈奴了。 “...齊商也快到櫟陽了吧 ?他還欠著我大筆的海鹽呢,他不會不來了吧?他應(yīng)該受到穰侯被驅(qū)逐的消息了,不知道他沒有穰侯的震懾,會不會私吞了欠我的海鹽?” 秦王:“他要是敢欠你的,寡人讓大將帶兵去齊國給你討要?!?/br> 秦魚:“......咱們要跟齊國交好,范先生不會同意的。唉,算了,不說這個了。” “公田那邊跟我來信說,一共七朵棉花,挑揀出了十粒棉花種子,留下十粒,種下二十粒,只有八粒發(fā)芽了,不知道是因?yàn)橥恋氐脑?,還是因?yàn)闅夂蛟路莸脑?,他們需要更多的棉花種子實(shí)驗(yàn),唉,武安君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哪里了?秋天的時候能趕回來嗎?能帶回來更多的棉花種子嗎?”種子要按粒數(shù)著種,秦魚為自己的貧窮而感到汗顏。 秦王幾乎忘記白起帶人去西域的事了,此刻聽秦魚說起來,居然有恍若隔世之感。太子的離世對他的影響太大了,看看,一個小小的櫟陽縣就有這么多的事情要處理,偌大一個秦國,將會有多少事情等著他決斷啊,他要趕快振作起來才行。 秦王笑道:“你不是要煤和鐵嗎?河?xùn)|郡的姚與郭上報,河?xùn)|郡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煤礦和鐵礦,寡人已經(jīng)讓他安排黔首去采了,除了少部分運(yùn)送到咸陽來,大頭都運(yùn)去櫟陽。另外,北地郡朐(qu)衍之地有鹽池,寡人也已經(jīng)下令讓北地郡郡守安排人手去采鹽了?!?/br> 北地郡原本是義渠地,秦國在此地設(shè)郡也才五六年的時間門,朐衍之地地廣荒蕪,基本無人居住,要不是北地郡郡守報上來,他都不知道這里有一個天然的鹽礦。 秦魚聽的眼睛亮晶晶的,鹽礦啊,居然是鹽礦,鹽堿不分家,有鹽礦,十有八九會有堿礦啊,還有芒硝,石膏,鉀鹽......不說其他的,制作肥皂的原料就有了啊。 秦魚跟秦王建議道:“不止要運(yùn)鹽回來,還要各種地質(zhì)和礦物多運(yùn)一些回來,看看都能做什么?啊,真想親自去看看......” 秦王好笑:“你想也別想,小孩子就不要到處跑,乖乖待在家里吧。” 秦魚:那也行吧,只要有就行了,他不挑的。 秦王見秦魚興致起來了,就帶著他走到輿圖面前,道:“寡人欲攻打魏國,你覺著要攻打哪塊地好?” 秦魚:啊,一點(diǎn) 都不意外呢。 魏國搞丟了悼太子的性命,秦王能咽下這口氣才怪了。 秦魚努力仰著小臉去看墻上掛著的偌大輿圖。 秦王好笑,將他提起來,放在他平日里辦公的案幾上,讓他站的高些,看的清楚。 秦魚在案幾上站定,冷不防腳踩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秦魚低頭一看,咦,好熟悉。 秦魚蹲下,撿起這把眼熟的匕首,抽開刀鞘一看,嘖,這不是圖從他這里借走刺殺穰侯的那把棱匕嗎? 怎么到了秦王的手里? 秦王就當(dāng)沒看到他半路截胡了秦魚的匕首,只道:“寡人問你話呢,快點(diǎn)回答。” 秦魚站直了身體,仔細(xì)看著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很精準(zhǔn)詳細(xì)但在秦魚看來非常簡略的輿圖,看著韓國葫蘆一樣的地形圖,問秦王:“您是想越國韓國去攻打魏國嗎?” 秦王:“也可以從南洛水一路向東去攻打魏國的南面土地?!?/br> 秦魚看看魏國和楚國接壤的地區(qū),搖頭道:“攻打那個地方,打下來固然好,但戰(zhàn)略意義不大?!?/br> 秦王笑道:“哦?你也懂戰(zhàn)略?” 秦魚腹誹,那你叫我過來看干嘛?看熱鬧嗎? 秦魚眼睛緊緊盯著韓國的那個葫蘆地形最窄的腰部,腰部北方,就是上黨郡,南方,就是韓國的都城新鄭所在地,只要切斷這個葫蘆腰,上黨郡立馬就成了韓國的一塊飛地。歷史上,白起就是這么做的,然后因?yàn)樯宵h郡的歸屬問題,引發(fā)了長平之戰(zhàn)。 秦王順著秦魚的視線,也看向了韓國中間門的那塊地,笑道:“怎么,你想打韓國?” 秦魚詫異的看了秦王一眼,怎么,你居然沒想著要攻打韓國馬?或者,你想打韓國,但沒想著要用中間門截?cái)嗟姆椒ㄈゴ颍?/br> 秦魚轉(zhuǎn)而又一想就明白了,他是站在整個歷史的高度去看這塊土地,才有了上帝視角去對現(xiàn)在評頭論足,但秦王他們是正在演繹歷史的人物,他們最終能確定這樣的攻打計(jì)劃和戰(zhàn)略目標(biāo),更能說明他們的聰明和魄力之處。在做出這樣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之前,他們肯定有許多其他的干擾和考慮,最開始,并不一定就是要攻打這里的。 秦魚笑道:“大王不是要攻打魏國嗎?既然都是要攻打,為什么不 攻打?qū)σ院蟮膽?zhàn)略計(jì)劃有用的地呢?” 秦王非常感興趣:“說來聽聽?” 秦魚卻是搖頭道:“大王何不將范先生叫來商討?我不懂打仗的事?!?/br> 戰(zhàn)爭是一件非常復(fù)雜且危險的事情,秦魚既不懂軍事謀略,也對現(xiàn)在秦國的整個形勢和實(shí)力不了解,冒然亂出主意,只會打亂秦王和范雎的腳步,與其沒有準(zhǔn)備的亂說,不如聽他們的。 他最多搞搞后勤好了,比如將軍卒們的戈矛鑄造的更鋒利一些,比如多提供一些糧草。 秦魚:“大王,櫟陽即將要淘汰一批羊豕和家禽,大王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提。” 秦王拍拍秦魚的腦袋,笑嘆道:“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只櫟陽一地,能提供多少糧草,你那點(diǎn)子牲畜,還不夠大軍吃一頓的?!?/br> 秦魚噘嘴,他現(xiàn)在有一萬只,等明年,肯定就有幾萬只了,真是看不起他。 秦王去讓人叫范雎,秦魚想離開,秦王不讓,秦魚只好道:“我覺著范先生不喜歡我,我還是離開好了,省的他在您面前不能好好說話?!?/br> 秦王納悶:“寡人怎么沒發(fā)現(xiàn)?不會是你找的借口罷?” 秦魚嘆氣:“我覺著,他不喜歡所有的宗室和外戚,或許他覺著我們這些人都是白吃飯的,養(yǎng)著我們是在浪費(fèi)糧食?”秦魚是真的感覺范雎有仇視宗室和外戚的思想,或許是跟他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秦王笑道:“那你一定不在此列,寡人覺著,你的功勞,可比商君。” 秦魚陡然一激靈:“算了吧,我可不想做商君?!?/br> 秦王哈哈直樂:“行,行,寡人跟你保證,你一定不是商君。” 秦魚搖頭晃腦的在心里嘆氣:君王的嘴,騙人的鬼,信你我就是個傻子! 秦王:“又在心里說寡人什么呢?” 秦魚:“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