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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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她就是嫌他年紀(jì)大。 瞧著他又開始不高興,陸銀屏又道:“您先聽我說完 拓跋淵想鑿開她的腦袋瓜,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一些什么東西。 他壓下情緒,吐了一口氣道:“貴妃術(shù)數(shù)學(xué)得不錯?!?/br> 陸銀屏笑意甜甜,繼續(xù)道:“那陛下死了以后,臣妾怎么辦呢?” 拓跋淵不高興道:“不是說好給朕陪葬?帝王棺大得很,將你和你養(yǎng)的那只小畜生都塞進(jìn)來朕也不嫌擠得慌?!?/br> 陸銀屏搖頭:“不……我的意思是,陛下死后會去哪里呢?” 拓跋淵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帝王仙逝,諸天神明,莫不致敬。想來也應(yīng)是神佛,死后要回天界或是極樂之境。” 她伏在他胸口,嘆了口氣道:“那到那時,臣妾該怎么辦呢?” 他一怔 “昆侖之上有涼風(fēng)之山,登上便可長生不老;再往上便是懸圃之山,登上后可以看到天神?!彼銎痤^來看他,黑真珠一樣的眸子里映著他的模樣,“那時臣妾便能看到陛下了?!?/br> 車馬疾馳,外間風(fēng)聲蟬鳴陣陣,路過天源池?fù)]散出腥甜水汽,凡俗中人從來無法抵擋五感,想必只有神佛才可以做到。 忘記是何人,忘記在何地,有人曾問陸四:怎么才能做到不去喜歡一個人? 那時她年歲尚小,想了想便答:“不看、不聽、不想?!?/br> 閉上眼睛可以不看,捂上耳朵可以不聽。 可凡人之心乃血rou所鑄,若他先不在,你要如何做到不去想? 時至今日,陸銀屏才知道說出口容易,要做到何止一個「難」 金鈴陣陣,金鑾車駕劃破夜色停于華林苑外。 外間侍衛(wèi)小心提醒:“陛下,娘娘,到了。” 陸銀屏立馬掀開車簾,望著外間漆黑夜色,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在哪兒?”她問道。 天子笑著賣關(guān)子:“你猜……” 陸銀屏神色由疑惑漸漸轉(zhuǎn)為驚喜。 “鄯善?!” 天子立馬黑了臉,拖著她小腿往懷里撈。 “這才出來兩刻鐘,便到了鄯善?”他掐了一下她腳腕,“你當(dāng)朕真是神仙,能日行千萬里?” 陸銀屏吃痛,甩開他的手又輕輕踢了他一下,撂下一句「那陛下真是不中用」后跳出馬車。 華林苑為皇家園林,一池三山占地千畝,為先帝在位時所建。 先帝奢侈,華林苑內(nèi)亭臺樓閣規(guī)模不輸禁宮,甚至崇光、華光殿兩殿內(nèi)壁以金玉為飾,豪奢至極。 沒走兩步,拓跋淵便跟了上來。 “夜里風(fēng)大?!表{必報的天子并沒有找她報那一腳之仇,反而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解下披在她身上。 “不嘛……熱……”陸銀屏嘴上說著不愿意,卻仍是乖乖地披好了。 二人攜手一同走在青石板上。 走了半刻不到便到了轉(zhuǎn)角之處。 此刻青石板路也換成了木板路,踩在上面有輕微「咯吱」聲響。 然而更絕妙的是眼前之景 然而此刻入目便是兩座巍巍高山,數(shù)座宮殿樓閣錯落其中,燈火通明,金碧輝煌。 陸銀屏有些害怕地抓緊了一旁之人:“陛下,這是山中鬼魅居所?” 剛剛還漆黑一片,拐個彎就到了這種地方,不是鬼搞出來的誰信? 天子嘴角微微一抽,隨即領(lǐng)了她向前。 “鄯善太遠(yuǎn),朕政務(wù)繁忙,沒辦法帶你去?!彼呑哌叺?,“這兒尚在元京,是先帝所建華林苑,你入宮前朕便命人重新修葺一番,恰好這兩日剛完工,便帶你來看看?!?/br> 湖上有長長廊橋,兩側(cè)綴滿白鶴宮燈。他們一同執(zhí)手走過,看倒映出的華光鋪滿整個湖面。 陸銀屏指著湖面欣喜道:“若有蓮花水燈,可以寫了自己的心愿進(jìn)去,佛祖看到必能保佑心想事成!” 拓跋淵聽了,十分不屑:“朕是天子,已在你眼前。求佛不如求朕?!?/br> 陸銀屏立馬開始念叨:“那請?zhí)熳颖S有排蛐霾粫兂傻峭阶印?/br> 拓跋淵去捏她臉:“你再說一遍?” “我說 拓跋淵放開她的臉蛋,用手背貼上去揉了揉。 “謝謝……” “不客氣。那陛下,前頭的那個愿望還作數(shù)嗎?” “你做夢?!?/br> 第六十四章 焚身 情之一字,自古難述。 若是七年前的陸銀屏 若是遇到他的那日,你再問她,她會說:“或許「情」像一頭色澤斑斕的野獸,突然便出現(xiàn)在你面前。它將站在原地與你對峙,直至將你吞噬。凡人之軀,避無可避?!?/br> 可若是今夜,你再問她呢? 華光殿寢所離地百尺,燈火徹夜通明。 因著陸銀屏月事干擾,兩個人都曠了許久。加之過了子時便是天子生辰,天地神明皆不如他重要。 許是因為紗幔都是紅色的原因,陸銀屏看著他眼睛黑得發(fā)紅。 “陛下是什么時辰生的?”她有點害怕地往后縮了縮,沒話找話。 天子一把將她拖出來,一邊剝雞蛋殼一邊道:“丑時一刻。” “丑……丑時啊……跟臣妾一樣?!标戙y屏被放倒的時候還在琢磨,“您說丑時出生的人為什么長得不丑呢?” 該說話時候不說,不該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叭叭。 拓跋淵干脆湊上去堵了她的嘴。 陸銀屏頭一偏給躲開了。 “您聽我說完再……您聽我說……”她腦子懵懵,還記得同他算賬,“宣光殿那兩位孿生李嬪要為您生辰獻(xiàn)舞,已經(jīng)偷偷練了個把月了……” “貴妃準(zhǔn)備了什么?”拓跋淵反將一軍。 這可太巧了,她不知道他會將她帶來華林苑,準(zhǔn)備的禮物沒有帶。 “您突然就將臣妾帶走了,禮物在徽音殿……”她委屈道。 “哦……那就是沒有?!彼麖娫~奪理。 陸銀屏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 “真是沒良心,那對姐妹好歹也一同侍奉過陛下您。”說著猛然發(fā)力,將他推到一邊,“真是恩愛難長久,不知您對臣妾的寵愛又能到幾時……” 拓跋淵欺身而上,捧起她的臉來仔細(xì)望著。 “李家一送送倆,朕總不能退回去罷?”他啃了一口那片櫻唇,“兩個加起來是比其他人中用些,但比著朕的貴妃卻是差遠(yuǎn)了。” “兩個怎么會比一個好?”陸銀屏替他將垂落的鬢發(fā)掖在耳后,“陛下的術(shù)數(shù)是馬術(shù)師父教的吧?!?/br> “她們是人,貴妃卻有雪山峰巒……”拓跋淵貼著她耳邊道,長指不斷流離,“一馬平川……一線天……” 陸銀屏先是一顫,又聽他言:“貴妃有山河萬里,尋常人如何比得?” “陛下,陛下?!标戙y屏抓著他的一只手,氣喘吁吁地道,“忘了跟您說了,今兒太妃和太后都送了賀禮給您,太妃送了個佛像……太后好像給您送了個,送了個禪杖……” 短兵相接,深入敵軍,雙方主帥喟嘆不已。 拓跋淵占了上風(fēng),卻低低問道:“朕的禪杖如何?” 陸銀屏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個透。 “那禪杖有丈余,觀之莊嚴(yán)極具……臣妾試探了一番……”她咬著手指道,“一手握它不住……” 拓跋淵頗為滿意:“既送到你宮里,從此以后它便是你的了?!?/br> 陸銀屏吸了口氣,咬著嘴唇道:“旁人若說臣妾霸占了它,要治臣妾的罪呢?” 拓跋淵略一思索:“天底下除了朕,誰敢治你的罪?” 陸銀屏噘起嘴:“假設(shè)……只是假設(shè)……” “將他們殺了?!焙唵卫?。 對這個殘暴的答案,陸銀屏十分滿意 一高興就會縱容他,等拓跋淵過來尋她唇瓣時也毫不猶豫地給了。 上下縱橫之間,拓跋淵半是哄勸半是警告地忽悠她:“朕的禪杖既賜了貴妃,可要記得日日料理好才是……” 姜還是老的辣,陸銀屏瞬間便覺得自己掉進(jìn)陷阱里了。 陷阱中有他鋪灑下的劇毒,鉆心噬骨地寸寸腐蝕她的靈rou。 二人緊緊糾纏在一起,陸銀屏看著他充滿欲色的眼睛,挾緊了小聲提醒:“小日子剛走的時候最是安全,陛下給多少臣妾便接多少……” 拓跋淵聽在心里,知道沒了后顧之憂,變著花樣地施展天家手段。 陸銀屏尚還年輕,這等手段自然有些受不住,一口氣兒差點兒沒上來。 神魂幾欲登頂之時,她聽他在耳邊說:“跟我去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