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病秧子夫君和離后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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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滟看她一眼,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在?跳,昏昏沉沉走到馬車上,吩咐人?回去。綠芽很奇怪地看一眼她:“娘子怎么了,臉色好難看?哦,李郎君講他?最近又要出海了,問娘子要不要再投點貨在?他?們船上?” “定北侯做上太子了。” “哈?” 綠芽不曉得她怎么接了這?話?,愣了半晌,啊一聲:“侯爺嗎?” 她撓了撓頭,脫口而出:“娘子當(dāng)初跟定北侯和離,不是鬧得不太愉快嗎,侯爺如今飛黃騰達了,不會……” 梁和滟抬頭看她一眼。她雖然很希望裴行?闕能過得好一點,但是如今過得太好了,她也不免有些擔(dān)憂起?來。 芳郊在?一旁咳一聲:“侯爺看著不像是,那么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當(dāng)初的?事情?,不過也就幾句流言蜚語而已?。再說?了,就算是飛黃騰達,也是在?異國他?鄉(xiāng)飛黃騰達,與咱們有什么干系,犯不著咱們這?里來。” 這?話?講得很有理,梁和滟懨懨地垂下眼,不曉得自己是還有哪里不太舒坦。反復(fù)總是惴惴不安,憋屈胸悶,但講不出來。 “哎,話?說?侯爺回去都那么久了,也沒聽說?他?再娶妻,不會是……” 不會是因為與梁和滟和離前后的?那些事情?,從?此心?有余悸、留下陰影了吧。綠芽欲言又止,又一切就在?不言中,梁和滟只覺得頭更痛了,仰頭很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綠芽立刻閉了嘴。 芳郊在?一邊賠笑:“不至于,也不至于。比起?侯爺其他?際遇,不過一點小事而已??!?/br> 梁和滟胡亂地點了點頭,她此刻更擔(dān)心?衛(wèi)窈窈,她若落在?梁行?謹?shù)?手里,會有什么好果子吃么?尤其是在?經(jīng)過這?一輪推拉婉拒后,憑著梁行?謹?shù)?心?性,難道不會更加針對磋磨她么? 梁和滟只覺得自己頭更痛了。 而千里之外,楚國皇宮里,裴行?闕坐在?皇帝床邊,喂他?飲下一碗湯藥,床上躺著的?男人?臉色灰白,口眼歪斜,湯水喝一口能撒一大半,順著臉頰濡濕枕頭。 裴行?闕微笑,跟他?聊了兩句進來的?朝政,慢慢開口:“父皇病重那晚,四弟帶兵圍了宮城,幾乎都殺進寢殿里了。至于二弟,他?抖如篩糠,嚇得講不出話?來,晨起?賢妃過來的?時候,只會抱著賢妃嗚咽痛哭,什么都講不出來?!?/br> 皇帝微微瞪大了眼,啊啊兩聲,說?不出很多話?來,他?四肢現(xiàn)在?都還沒力氣,清醒的?時候也并不多,以至于裴行?闕從?冊封太子到現(xiàn)在?,才剛剛有機會與他?聊幾句天。 他?瞪著眼睛,看著裴行?闕,聽他?靜靜講:“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被父皇嬌縱壞的?樣?子,就在?想,父皇究竟疼愛他?們什么呢?他?們比我強到了哪里去呢?我能在?父皇被圍困的?時候替你?守住這?寢殿,去取來湯藥,能接手父皇你?留下的?這?一堆爛攤子,也能讓父皇你?安安靜靜躺在?這?病榻上,聽我講話?。” 他?的?語氣很冷清,靜靜的?,看著皇帝聽到最后一句話?后猛然瞪大的?雙眼和激烈的?動作:“可能唯一比我強的?地方,就是他?們更像父皇你?吧?!?/br> 裴行?闕看著他?,看他?痛苦的?樣?子。 在?那一刻,他?久違地感覺到解脫。 壓在?他?脊梁上的?那塊,沉甸甸,十一年無休止的?石頭終于卸下,他?緩緩呼出一口氣:“我十一歲那年,去周地,那時候我想你?和母后開心?。其實你?倘若問一句我怎么樣?了,好不好,說?一聲場面話?,我都會放你?一馬的?,父親。” 他?笑笑,體貼備至地為他?掖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 同年七月,楚太子裴行?闕伐周。 第69章 周楚兩地間的爭端, 由來已久。 最早原本都是一朝,講差不多的話?,穿差不多的衣裳, 一樣的習(xí)俗文字,一樣的節(jié)慶朝賀。只是后來前朝皇室衰微, 無力再維持天下, 于是南北各有人揭竿而起?,隔河各自立朝,征戰(zhàn)許久, 彼此相持百年?, 都不能把對方徹底覆滅, 不過是此消彼長, 來回拉扯, 各自都看對方不順眼。 只是這苦了兩國邊界的人。 原本都是在土地豐沃, 水運便宜之地, 四季溫暖合宜, 糧草豐滿, 無論經(jīng)濟貿(mào)易,還是男耕女種, 怎么都能溫飽無缺的。卻因為眼下這種種爭端,十年?有?九年?里沒?法好好收成。 這樣的僵持一直維持到十一年?前,衛(wèi)將軍連破十?dāng)?shù)城, 把?周地最北邊往前推了百里。若非是孤軍深入, 糧草供應(yīng)不及,趁著攻勢一舉拿下楚都, 一統(tǒng)天下也未必不行。 當(dāng)日?楚國國君親自寫信求和,又送長子入周為質(zhì), 這些年?的朝貢也半點不缺。而那些被?攻略下的城池里的楚國臣民,在帝王的授意下,死的死,傷的傷,余下活著的,則收繳家財,沒?為奴隸,他?們的田地住宅,分?別封賞給了這一戰(zhàn)中的有?功之臣。 這于楚地是奇恥大辱,而之于周地,那就?是揚眉吐氣之極了。 只是在那之后,周地再沒?出過能撐得起?大局的將軍,反倒是楚地,新起?之秀不斷,從前因為連年?旱災(zāi)而陷入的困境也迎刃而解,顯出點蓬勃的樣子。 到如?今,當(dāng)初的衛(wèi)將軍廉頗老矣,還要被?帝王猜忌會否有?二心,想著要靠他?女兒來拿捏他?。 兩相對比,周地的境遇實在有?些不中看。 兩國相持,此消彼長,當(dāng)初周地趁虛而入,如?今的楚國自然?也虎視眈眈,要一雪前恥。一應(yīng)布防、糧草,其實早就?在暗暗籌備的,當(dāng)初使臣去迎裴行闕,雖然?是講了要設(shè)互市求和,但暗地里也調(diào)了布防,列軍數(shù)萬。也因此,衛(wèi)窈窈和梁拂玉才會被?急召入京做質(zhì)子——來確保衛(wèi)將軍一定會為后方猜忌他?的帝王拼命。 只是雖然?一切都準備好了,但真正要出征的時候,朝堂里的反對聲還是不小的。 六部都在叫苦,禮部講說這事情有?違天和,工部則是因為如?今在加緊修葺帝王陵寢,擔(dān)憂國庫凋敝,吏部、戶部一個是擔(dān)心官不夠,一個是擔(dān)心民不足,兵部首當(dāng)其沖,自然?有?更多理?由可以推卻,刑部倒還好,只是這事情上刑部講不上太多話?,因此他?支持和反對的效力都不足,也不過是朝堂浪潮里翻涌的一波。 這事情其實原本沒?有?那么難辦,若真鐵了心要出征的,也不是做不得的,說到底,其實也還是因為裴行闕如?今威勢不足。 他?雖然?已是在太子位上,但到底太趕了,下頭的人還沒?完全?適應(yīng)過來,又有?心要彈壓一下這位年?輕的太子,未來的帝王,于是許多事情都唱反調(diào),要叫他?見識一下文臣武將們的手段。 再有?從前裴行昳和裴行琢的人尚未完全?收拾料理?了,朝堂上分?裂成幾派,日?常主要做的就?是反對這位新太子的政見。 裴行闕垂著眼,靜靜聽著。太子朝服的服制是紅色,他?面色白凈,在那大紅色的映襯下,愈發(fā)襯得他?面色如?玉一樣,澄凈皎然?。朝堂上吵成一鍋粥了,他?卻從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靜默地聽人爭吵指摘,只偶爾咳嗽一聲,面色沉靜,安然?得如?一塊透徹的冰。 灼灼燒著。 這事情就?這么吵了三兩天,裴行闕一直不太著急的樣子,每天任人戳著他?脊梁骨罵,也沒?見一點怒色,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世間人、事,逐利來往。 裴行闕在朝堂上被?指著罵的第四天里,彈壓他?最狠最嘴上不留情的兵部尚書被?撤職,由魏沉兼領(lǐng)其職。 魏沉在朝上已久,地位穩(wěn)固,罵他?是討不著好的,而他?手腕也強硬老辣,兵部的事情輕易就?能包攬過來,這一場交接沒?出什么岔子,順利地度過,朝堂上也一下子靜默下來——眾人本身也對伐周這事情可有?可無,只不過是要跟裴行闕對著干而已,如?今竟有?免官之禍,一時間許多人也都老實了。 而另一頭,裴行闕在那日?的朝堂上安安靜靜地撐著頭,淡聲講:“邊城今日?發(fā)來急件,講周地守軍與邊城民士起?了點沖突,如?今他?們擅自停了互市,又拘了數(shù)十商人兵士去,邊城守將遞了折子,問我該如?何處置,事態(tài)焦灼急切,我叫他?們不要忍讓?!?/br> 他?手略一垂,把?手中的奏折在桌上輕輕敲了下:“諸位有?什么異議嗎?” 好性子的太子殿下在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三日?后終于露出點棱角,先斬后奏地逼著眾人不得不對木已成舟的事情點頭——裴行闕如?愿在這一年?七月出征。 臨行前,他?去見了魏漣月。 自從皇帝病倒后,皇后也一病不起?,如?今憔悴至極——最心愛的兒子與摯愛的夫君一個死一個半死不活,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而這份痛苦在見到裴行闕后又變成了怨懟,讓她深恨為什么不是裴行闕代替他?們死去。 裴行闕垂著眼,與她平靜地對視。像當(dāng)初他?才回來的時候,魏漣月高高坐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光輕蔑厭惡。 另一邊,梁和滟和大部分?的周地人對這事情還一無所?知,她甚至還抽空去送了一趟又要出海的李臻緋。 余下的日?子里,她如?常起?來,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跟母親閑談:“衛(wèi)家看起?來是鐵了心不與皇家結(jié)親了。” “若有?的選,當(dāng)時我也不想讓你與定北侯…如?今是周地的太子了——結(jié)親的,有?什么好,不是你喜歡的,人品底細,也不清楚。” 方清槐繡完一簇折枝牡丹,語氣沉重地開口:“只是若因此見罪于太子,狡兔死后,不曉得衛(wèi)家該如?何自處——講一句自私自利的話?,這時候,你不該再與他?們有?多交集了,滟滟?!?/br> 這話?似乎與她從來教導(dǎo)梁和滟的有?些不一樣,因此她講起?來有?些艱難,良久都沒?有?說下去,只是靜靜凝視著手里的絲線,打過結(jié),咬斷其中一根后,才慢慢開口:“帝王易遷怒,你如?今和他?們多有?往來,到時候被?人攀扯到你身上,我是無所?謂的,我怕你沒?辦法保全?你自己?!?/br> 她垂著眼,輕輕一笑:“事后想一想,也許你跟著定北侯去周地才是好的,但還是被?我牽絆在了這里?!?/br> 梁和滟抬頭,按著手下的賬簿,皺了皺眉:“阿娘怎么忽然?說這么消極的話??我跟他?去那邊,好在哪里,是又聽誰閑話?了?” 方清槐搖頭,笑了笑:“沒?有?的事,只是昨夜夢見了我家里的事情?!?/br> 對方清槐家里的事情,梁和滟了解的其實不多,方清槐也不常提,此刻大約是人到了年?紀,不可避免地追憶往事,她緩慢地開口,慢慢講:“我家里,說起?來當(dāng)初也是被?牽連,全?家都下獄,出嫁的女兒也不曾放過,我被?人牽連,也牽連別人,一連串地下了牢獄……” 梁和滟不太懂得怎么安慰人,此時此刻也不曉得該講點什么,只有?伸出手,緩緩地撫過她脊背,安安靜靜地聽她講下去。 時間太久,血淋淋的往事都變沉疴,說出來只有?一種撫摩皮膚上嶙峋疤痕的感覺,還能記得起?當(dāng)時的痛徹心扉,但更多的事情也已經(jīng)記不住,也沒?有?那樣疼了,方清槐仰了仰頭:“我當(dāng)初的夫君原本有?大好前程的,也因我……” 她搖一搖頭,沒?再講下去,只說:“我這輩子太幸運,經(jīng)歷過那樣一樁事情,還能再遇見你父親,又有?了你,我無所?求了,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滟滟,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br> 梁和滟垂著眼,正要再講些什么,忽然?聽見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芳郊快步進?來,氣喘吁吁,半天順不過氣來,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娘子,人家說,衛(wèi)小娘子和郡主不見了,太子派人去搜山,也沒?找到她們,只找到宮中派去的那幾個嬤嬤,被?打暈了,睡在廂房里?!?/br> 梁和滟心里咯噔一下,一邊的方清槐臉色也一白。 “怎么會這樣?” 此刻還是清晨,露水沒?散,梁和滟卻生生驚出一身冷汗,她腦海里登時充斥著許多個可能,衛(wèi)窈窈和梁拂玉失蹤,到底是兩個人偷跑了出去,還是被?人劫走了? “衛(wèi)期呢?” “衛(wèi)少卿去大朝會后就?被?留在了宮里,至今沒?回來,他?府邸也被?圍了,正找人?!?/br> 聽到這,梁和滟的眉頭略松下來,想起?當(dāng)日?衛(wèi)期跟她講的話?,想起?他?那時候信誓旦旦說,絕不會叫窈窈嫁給梁行謹。她合了合眼,心道,但愿如?此。 只是方清槐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她們?nèi)羰且驗樘拥幕槭隆黉伲@事情會不會牽扯到你?” 梁和滟伸手拍她:“阿娘,不要想這么多,我這段時間都沒?出門,怎么會和我有?關(guān)系的?” 她講著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心里卻不免牽掛著窈窈,想她現(xiàn)在怎么樣,和梁拂玉能否保全?自己,又想這事情怎么會這么突然?,是否是有?了什么風(fēng)聲。 種種傳聞都在兩日?后得到印證,數(shù)百里外的消息翻山越嶺地送過來,幾乎驚掉了京中每個人的下巴——楚地太子親率數(shù)十萬大軍來犯,一路勢如?破竹,衛(wèi)將軍苦戰(zhàn)不休,卻也不得不后撤數(shù)十里。 當(dāng)初被?貶為奴隸、十一年?苦苦勞作的奴隸們在這一刻成了最好的內(nèi)應(yīng),多年?擠壓的苦楚讓他?們拿起?刀來,揮向?那些欺壓他?們的人。 衛(wèi)期自從那日?進?宮后就?沒?再回來,而衛(wèi)窈窈與梁拂玉也沒?音訊全?無,這幾件事情交加在一起?,幾乎把?梁行謹和帝王氣瘋,連梁和滟府里也最終沒?落下,一起?搜檢一通。 雖然?最后沒?有?搜出來,但礙于梁和滟曾和裴行闕成親,她到底還是被?拘起?來,不許出門。 梁和滟對這倒是淡淡的,方清槐為此惴惴擔(dān)憂,以至于大病一場,梁和滟不能出門,正好窩在家里,摟著喜圓一起?照顧她。 只是心病難醫(yī),方清槐的身體日?漸疲弱,梁和滟也憔悴許多,叫芳郊和綠遍四處尋醫(yī)問藥,她自己則衣不解帶地侍奉床前。 直到這天,她府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第70章 方?清槐一病數(shù)日, 倒還是好好地將養(yǎng)在床上。梁和滟卻是實打?qū)嵉馗荆兹绽锊恍缫估锊凰?,是以再?來見人的?時候, 臉色很不好看,頭發(fā)亂蓬蓬的?, 眼底顯出?鴉青色, 原本還算豐盈的臉頰也幾乎要凹陷下去,疲憊至極地抬了抬眼,半瞇著眼看人。 夏日里日光盛, 映在來人發(fā)頂, 晃著光, 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梁和滟盯著看片刻, 反應(yīng)過來, 嗓音沙啞低沉地開口:“清源大師, 許久不見您, 您怎么來了, 是有什么要事嗎?” 兩個人上次有交集,還算周三拿那蘑菇的?事情往她身上潑臟水的時候, 那之后?,梁和滟給這一位清源大師送了很大一盤蘑菇,又捐了許多的?香火錢在大相國寺。只是大相國寺一向香火昌盛, 她傾囊相授的?錢銀扔進去, 也?不過打個水漂,并沒掀起什么浪花, 與這位大師的交集也就止于此。 ——他曾出言為她講話,兩個人之后?再有什么深交, 不合適,會招人議論。 因而此刻不年不節(jié)沒什么由?頭的?,這一位大師忽然登門拜訪,實在叫梁和滟有些詫異。 只是如今什么事情對她而言都不太重要了,她滿腦子?只她阿娘的?病勢,看著眼前的?清源大師,她猛地想?起什么,忙不迭走近兩步,垂著頭,姿態(tài)放得?很低地拱手:“大師素擅醫(yī)術(shù),我阿娘如今病情略重,不曉得?您能否撥冗來為她診治一番?” 梁和滟的?性子?,實打?qū)嵉?不好,一把骨頭硬得?像鐵鑄,等閑敲不彎,此刻頭顱卻壓得?低了又低,因為沒聽見言語,甚至有撩開衣擺跪下去的?意思。 “小?娘子?不要跪。” 清源大師嘆一口氣,后?撤一步,語態(tài)溫和道:“我就是為這事情來的?,你放心就好了,閑話少敘,叫我去看一看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