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148節(jié)
“師生戀?。俊?/br> “不算。你了解爸爸,爸爸絕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br> “您請繼續(xù)?!?/br> “她念書的時候,就和爸爸表白。那個年代,師生戀,還是比較少見也不太被大眾所接受的。尤其是爸爸,爸爸當時被嚇壞了。覺得再這么下去,可能會受到處分。然后,爸爸就去相親了,沒多久,就和你mama結(jié)婚了?!?/br> “哦,原來我mama是你的備胎啊。” “當然不是了,大頭,爸爸是很認真地和你mama在一起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你?!?/br> “哦,行,你一邊和我mama認真,一邊和這個學生保持聯(lián)系?” “怎么可能。爸爸結(jié)婚之后,這個學生就出國了。結(jié)了婚,生了小孩,過得很幸福?!?/br> “不是吧,聶教授,人家家庭幸福,你還橫插一腳?” “你這說的都是什么話啊,爸爸是這樣的人嗎?” “我本來覺得你不是啊,你忽然和我說要找老伴兒,由不得我不多想?!?/br> “大頭,你先聽爸爸說完。就是你到處去做交換生的那幾年,爸爸想要和你聯(lián)系,但是也聯(lián)系不上,你去法國交換的時候,你記不記得你有一個教授姓蕭?” “蕭志天?” “對,一個女教授,有著一個非常大氣的名字?!?/br> “所以,你因為我去做交換生,就勾搭了我的教授?” “沒有,爸爸當時不知道,而且你也沒有在任何資料上,寫過你的爸爸是誰,蕭教授也不可能僅僅因為你姓聶,就問你是不是我的兒子?!?/br> “那然后呢?” “然后,蕭教授的兒子,在你離家的第四年,成了我的研究生。她兒子是個混血。她兒子知道我,說他們家里并不避諱談及這些,還帶回來三封信,是她mama當年寫給我,但沒有寄出去的?!?/br> “不是吧?什么樣的兒子能干出給老爹帶綠帽子的事情?!?/br> “沒有,這三封信都是她結(jié)婚前寫的。結(jié)婚的時候也沒有丟。也沒有避著家里人,可能他們家的家庭氛圍就是這樣的,他爸爸也一直保留著初戀送的信和手表?!?/br> “有點復雜。” “不復雜的大頭,蕭教授只給你上過一門課對吧?但你應(yīng)該知道她那時候是單身對吧?” “那我怎么能知道?。课译y道還專門跑一趟,問教授的私生活?” “不是,蕭教授的先生很多年前,就因為車禍走了。她兒子,希望她能再找個對象,最后就帶著信做了我的研究生?!?/br> “我怎么聽著這個故事有點離經(jīng)叛道???” “沒有的,據(jù)說這也是他爸爸的遺愿?!?/br> “呃……聶教授,我覺得你是編了一個故事在騙我。” “這種事情我拿出來騙你干什么?” “好,那就算是真的,也過了很多年了,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說呢?” “因為,爸爸還是比較抗拒師生戀,而且,爸爸也沒有得到你的原諒,不敢走出那一步?!?/br> “不敢?那就是說你心里有這么想咯?” “爸爸不否認?!?/br> “那蕭教授呢?她什么意見?” “她今年退休,會回國定居。” “今年退休啊,蕭教授貴庚?。俊?/br> “她比爸爸小十六歲,今年五十五?!?/br> “聶教授,你是認真的嗎?” “對,我們兩個已經(jīng)寫了半年多的信了?!?/br> “原來寫信這么古典的方式是這么來的。” “大頭,爸爸給你寫信在前,這個在后。” “所以,你這是給我寫信寫出靈感來了?” “爸爸每年都給你寫信,只是從來都沒有寄出去而已。爸爸了解這種感覺。” “這怎么了解?蕭教授寫給你的那是情書,你難道也每年都給我寫一封情書?” “人類的感情是相通的?!?/br> “行,這我不管,我就想問問,你要找的這個老伴兒,是什么樣的伴兒?” “什么意思?” “就是您和蕭教授要結(jié)婚嗎?” “這個啊……這個爸爸聽你的。” “聽我的?這怎么聽我的?!?/br> “我和蕭教授商量過了,假如你不介意,我們就去領(lǐng)個證。假如你介意,那就只是做個伴兒。” “這和我介不介意有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還沒有受夠婚姻的墳?zāi)箚???/br> “大頭,爸爸從來都沒有覺得婚姻是墳?zāi)拱?。?/br> “你和我mama那一段,也不覺得嗎?” “當然啦。如果是墳?zāi)?,怎么會有你。只不過是沒有熬過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然后,也沒有好好溝通。爸爸和你mama沒有太多共同的語言,最后才導致感情破裂。” “那現(xiàn)在呢?你就不擔心再破裂一次。” “大頭,爸爸今年都七十一了,再破裂,又能破裂到哪兒去?而且,我和蕭教授肯定是有共同語言的。情況和以前出問題的時候,肯定是不一樣的?!?/br> “是嗎?” “大頭,爸爸主要是考慮,有個老伴的話,就不會給你增加太多的負擔。” “聶教授,我說你是負擔了嗎?” “你沒有,但說你要陪著我,還說要孤獨終老?!?/br> “所以你是為了我,才要結(jié)這個婚?” “不是,是為了愛情?!?/br> “七十一,愛情?”聶廣義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對???可以嗎?大頭?” “你問我?” “大頭,爸爸和蕭教授商量過了,假如你是覺得我們結(jié)婚有什么目的,我們可以去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或者可以把聶爺爺和聶奶奶留下的房子,先過戶給你?!?/br> “都已經(jīng)到了婚前財產(chǎn)公證的階段?所以你這是通知我,對吧?” “當然不是啊,大頭。爸爸都說了,假如你反對,我們就不結(jié)婚了。” “你為什么不一開始有找老伴兒的想法的時候就告訴我?” “爸爸沒有想過,你會為了我回國啊。” “所以我耽誤你幸福了,對嗎?” “不是的,大頭,你不要這樣子。假如你接受不了,那你就當爸爸沒有說過。” “我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希望你幸福,并且只想要你房子的那種兒子?” “大頭,爸爸……” “啊喲誒,瞧把你嚇的。你兒子我呢,雖然離婚的時候比較傷筋動骨,但也不至于指望你的房子過活。假如你真的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我來幫你改造你的老洋房?!?/br> “???改造什么?” “聶教授,您那么大年紀,還娶個小十六歲的老婆,我不得給你搞點無障礙設(shè)施?你總不能結(jié)婚沒幾年,就成為人家負擔了,你說是不是?” “大頭……你不反對?。俊?/br> “我反對啥?反對有人幫我照顧糟老頭子?” “我是怕你覺得,爸爸只想著自己過日子,不考慮你的感受。” “我的聶教授啊。我能有什么感受???” “你不是都離婚了嗎?又是特地回國陪我?!?/br> “等你結(jié)婚了,我把萬安橋的重建方案做一做,我也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br> “你不是喜歡夢心之嗎?你要飛躍到哪里去?”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夢心之了?是宣適覺得我喜歡?!?/br> “爸爸也覺得你喜歡啊。” “我才不喜歡!” “你為什么覺得你不喜歡呢?” “因為我的終極目標是孤獨終老啊,我又沒有每天都夢到她?!?/br> “沒有每天,那是什么樣的頻率???” “就是沒有啊。” “一次都沒有?爸爸不信?!?/br> “這有什么好信不信的,我有沒有夢到,難道你比我更清楚。” “你沒有就沒有,為什么特地強調(diào)沒有每天呢?” “我就是……”聶廣義說到一半,才想起來換一種表達方式:“誰睡醒了還記得自己夢到過什么啊?又不是人人都是夢心之。” “大頭,你最近有沒有關(guān)注一下,你自己提到夢姑娘的頻率啊。” “我關(guān)注這個干嗎?” “你關(guān)注一下,就會知道宣適為什么說你喜歡人家了。” “那你要這么說的話,我提宣適的次數(shù)比提誰都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