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華握緊殷禮的手，央求著他。

    殷禮沒說話。

    他做不到。

    他要陪著傅清韞。

    第58章 我們來玩點(diǎn)更有意思的吧

    奶奶見他不說話，長長的吸了口氣。

    “小禮，你才28歲，你還會遇見許多人，你以后還會有自己的生活?！?/br>
    “傅清韞三十歲，他永遠(yuǎn)只有三十歲了。”

    殷禮苦澀一笑，“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br>
    下輩子也還不清。

    還得要下下輩子。

    下下下輩子。

    林曼華默言，他伸手觸上殷禮的滿頭白發(fā)，如撫倒刺，疼的滴血。

    “奶奶，這段時(shí)間我得為覃先生做事，可能很少回殷家了。”

    “奶奶要好起來?！彼麄?cè)目望向地上的貓，“還得把貓養(yǎng)肥。”

    “好?！绷致A答應(yīng)他。

    又?jǐn)⒘艘粫?，殷禮出了房間。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水濺在他身上的時(shí)候，如沐清泉。

    他不停地搓著身上的“污泥”，雪白的肌膚被搓的通紅，卻仍是不愿意放過自己。

    嘩啦啦的水聲壓下他一聲聲的哽咽，水將他眼角的熱淚沖淌干凈。

    他穿好衣服出來時(shí)，在鏡子前看見了一頭白發(fā)的自己。

    入目的雪白，讓他心頭一顫。

    他……一夜白頭了。

    不是昨日。

    是幾天前。

    浴室里霧氣升騰，朦朧了鏡面，他在鏡前擦拭著頭發(fā)久久不愿離去。

    下樓時(shí)，柳漾笑著問他要不要陪他去染發(fā)。

    殷禮拒絕了。

    這是他的“罪惡”。

    他得永遠(yuǎn)留著。

    ……

    晚上。

    會議室里。

    “殷氏新年的賀禮是：鑲鉆的佛面翡翠。采購部最近盯緊著工廠，三天內(nèi)務(wù)必趕出來?！?/br>
    “去年的翡翠各合作商總購金額占比前三十的，由銷售部帶人去送禮。前十的，人事部經(jīng)理跑一趟，前三的由副總經(jīng)理送賀禮?！?/br>
    辦公室里，殷禮一邊有條不紊的下達(dá)著命令，一邊在合同上簽著字。

    “嘟嘟嘟——”

    殷禮的手機(jī)響了。

    屏幕上赫然映著兩個大字：覃厲。

    “散會吧?！币蠖Y起身出去。

    他獨(dú)自進(jìn)電梯時(shí)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磁性的嗓音，“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diǎn)十三分，殷先生八點(diǎn)半能到嗎？”

    殷禮看了看腕表，“最快也得八點(diǎn)四十?！?/br>
    “以后都八點(diǎn)半?！?/br>
    覃厲淡漠的掛了電話。

    ………

    覃家。

    殷禮進(jìn)去的時(shí)候，覃厲正穿著一身黑色的浴袍站在落地窗抽煙，飄散的白霧在窗前的月光下升起。

    “覃先生，把東西還給我?！?/br>
    殷禮的嗓音冷冰冰的。

    “桌子上?！?/br>
    覃厲眸光微暗的掐滅了手中的煙蒂，轉(zhuǎn)手丟在了垃圾桶里。

    殷禮摸黑走到茶幾旁，摸索間他觸到了長命鎖，立即把東西攥進(jìn)掌心，眼底滿是眷戀。

    倏地，一只冰涼的手?jǐn)堅(jiān)诹怂难稀?/br>
    “你很在意這個東西？”

    煙草味從身后裹住了他，縈繞在他的脖頸上。

    “與你無關(guān)?！?/br>
    殷禮的嗓音淡淡的。

    覃厲圈著殷禮腰的手箍緊了幾分，“昨天沒喘，我不開心就取了你的東西?！?/br>
    “殷先生卻說我偷，呵……”

    覃厲短促一笑，胸腔都在顫。

    “殷先生這東西也不是你的吧？”

    “……？”

    殷禮警惕回頭看向覃厲。

    “你還知道什么？”

    覃厲似乎知道很多東西。

    他知道傅清韞，也知道這個長命鎖不是他的。

    明明這件事情只有他和傅清韞知情。

    他不禁又要懷疑覃厲了。

    覃厲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拉起殷禮的手摁在自己的左側(cè)腰腹上，勁瘦的腰線上微微隆起一排，依稀能感受到弧度。

    像是字。

    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他知道傅清韞沒有。

    “我不是他。”

    覃厲說，“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許多，想聽聽嗎？”

    殷禮抽回手，“不感興趣?！?/br>
    覃厲一把將人橫抱著坐在沙發(fā)上，他只手摁在殷禮的腿根，嗓音涼薄的命令道：“我不喜歡動手，自己脫。”

    殷禮將長命鎖放在西裝口袋里，開始脫外套，嫻熟的解著領(lǐng)帶，動作利索沒有猶豫。

    黑夜下，殷禮眼底的冷漠與厭惡一涌而出，他不怪覃厲。

    他只嫌自己臟。

    下輩子，他不找傅清韞了。

    他不配。

    殷禮解襯衣扣的時(shí)候，覃厲扶著他的腰。

    覃厲湊近他，在他耳側(cè)細(xì)聲廝磨著，“殷先生，世上再無傅清韞了?！?/br>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直刺殷禮的胸膛，將他剖開來一點(diǎn)點(diǎn)的賞玩。

    殷禮咬緊后槽牙，沒有答他。

    沒得到回應(yīng)的覃厲眸中厲色翻涌，他一把掐住了殷禮的脖頸轉(zhuǎn)身用力的將人摁在沙發(fā)上，動作尤為粗魯。

    “殷先生的味道并不好，脾氣也差?！?/br>
    “再這樣的話，我們的合作可要終止了。”

    覃厲的嗓音中帶著nongnong的威脅，殷禮被掐的難以喘息直咳嗽，胸腔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