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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春云暖在線閱讀 - 春云暖 第169節(jié)

春云暖 第169節(jié)

    “誰說賣唱的就不能識(shí)字了?我七歲上就啟蒙了。”柳姨娘張口反駁道,“我若是男子,必然也能考中舉人,怕是比你還強(qiáng)些。”

    第270章 講條件

    柳姨娘此時(shí)不像先前那么怕了,擦了擦眼淚說:“前些日子大奶奶跟我借了兩本書,早就說看完了,讓我拿回去,我因懶得動(dòng)就沒拿。

    后來說是叫你借去了,過兩天再還回來。

    我也不大在意,不過是兩部書嘛,又能怎樣呢?還回來的時(shí)候,阿蓑就直接還給我了。

    誰想你竟在里頭夾帶私貨,寫得那么粗俗露骨,滿是污穢調(diào)戲之詞。

    我雖是做妾的,可也要臉面要名聲。就拿了這東西給大爺看,大爺起先不信我。說我必然是誣賴你的,說你好歹是讀書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等沒廉恥的勾當(dāng)。

    我沒有辦法,只能自證清白。寫了回信給你,約你出來見面。

    倘若你真是清白的,要么拿了這紙去告發(fā)我,要么就毀了它,裝作不知情。

    可你為什么來赴約呢?還一見面就動(dòng)粗。要不是提前安排下了人,我今日必然叫你這畜生給糟蹋了?!?/br>
    安平?jīng)]想到竟然是這般的陰差陽錯(cuò),他此時(shí)更不能說出徐春君來了,這樣只能罪加一等。

    “姓安的,你少犟嘴,要不然我把你滿口牙都鑿下來!”鄭無疾陰著臉對(duì)安平說,“我如今要把你扭送到衙門去,你們安家的名聲和你的前途就都別想要了?!?/br>
    安平一聽,頓時(shí)痛哭流涕,從床上出溜下來,跪在地上抱著鄭無疾的大腿哀求道:“是我鬼迷心竅,色膽包天,你饒了我吧!你也是男人,應(yīng)該知道男人骨子里都是一個(gè)德行。我的確不是有意勾搭她的,她要是不寫信約我出來,我也不會(huì)動(dòng)歪心思。哪個(gè)貓兒不偷腥呢?rou都到嘴邊了,難道不吃嗎?”

    鄭無疾厭惡地甩開他,又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你少跟我說這些混賬話!我雖無賴,卻從不欺有夫之婦。捉j(luò)ian捉雙,我現(xiàn)是把你捉住了,說到天邊去你也沒理。”

    “我知道錯(cuò)了,我不狡辯?!卑财街?,自己現(xiàn)在在鄭無疾手上,只能任由拿捏了,“求求你網(wǎng)開一面吧!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不看別人,也好歹照顧照顧你姐的臉面。這事傳出去,她那么個(gè)性子,必然是要尋短見的。”

    柳姨娘一個(gè)小妾,就算丟人也是有限的,大不了鄭無疾把她休了。

    可安平是真丟不起這個(gè)臉,但他為了讓鄭無疾放過自己,只能拿鄭月朗做擋箭牌。

    “想要不上衙門也成,你得我答應(yīng)一件事。”鄭無疾看著他,心里頭惡心得要死。

    可他知道,就這么點(diǎn)兒罪,根本不能要了安平的命。

    更何況還牽涉著自己jiejie。

    “好兄弟,你說你說,只要我辦得到的,我一定答應(yīng)!”安平忙不迭地說。

    “這么些年,你們家人也沒少為難我姐。我不想讓她在你家繼續(xù)吃苦了,你出個(gè)文書,跟她和離了吧!”鄭無疾想要斬?cái)嗪桶布业年P(guān)系,這么個(gè)畜生,絕不能讓他再進(jìn)鄭家的門。

    安平此時(shí)無論鄭無疾說什么,他都滿口答應(yīng)。

    “好兄弟,只求你跟我留點(diǎn)兒體面吧!”安平鼻涕一把淚一把,全然一副慫包樣子,“放我回去,待我養(yǎng)好了臉上的傷,必然同你jiejie和離?!?/br>
    鄭無疾說道:“你記得今天說的話,過后休得推諉。”

    “一定一定,我哪還有臉再賴皮?!卑财揭荒樀幕诓划?dāng)初。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鄭無疾懶得再看他,“沒的惡心人?!?/br>
    說完還不忘朝安平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此時(shí),徐春君在娘家,看著父親吃完藥才回到自己屋里。

    因?yàn)樾烊隣斆康揭估锞涂人缘脜柡Γ源蠓蛱匾舛诹俗詈笠活D藥要半夜吃。

    他的病已經(jīng)是老病了,每年春天都要犯。

    因?yàn)榍匾棠锏暮⒆舆€小,兩頭照應(yīng)不過來。

    雖然婆子丫鬟多得是,可徐春君還是不放心,每天都要過來看看。

    今天她出門的時(shí)候,鄭無疾忽然晃過來對(duì)她說:“你今日回娘家就住在那邊吧!”

    徐春君心念一閃,也不多問,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好,我就不回來了?!?/br>
    綠莼一邊給徐春君整理衣裳一邊問:“姑爺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咱們?明天可得回去看看?!?/br>
    “別想那些了,都這么晚了,快點(diǎn)兒睡吧?!毙齑壕形鐜颓匾棠锖辶藭?huì)兒孩子,沒有午睡。這會(huì)兒困勁兒上來,支撐著洗漱完,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第二天起來,先看著人給徐三爺熬藥,親自送過去,看著父親服下。

    然后又替秦姨娘哄徐道啟,好讓她服侍父親起床。

    徐道啟如今才八個(gè)月,卻已經(jīng)認(rèn)人了,還會(huì)說簡單的字。

    平時(shí)最喜歡的就是聽侄子徐柏背書,聽得全神貫注的,一動(dòng)都不動(dòng)。

    再不然就是讓人抱著,看徐三爺寫字,往往一看就能看半天。

    徐三爺老來得子,自然視若珍寶。

    每日除了忙公務(wù),閑暇時(shí)候便是逗弄兒子。

    徐道啟這孩子也的確得人意兒,很少哭鬧,生的又可愛。

    徐春君幾日不見他就想得很,他跟徐春君也特別親。

    吃過早飯后,徐三爺出門去了衙門。

    秦姨娘就對(duì)徐春君說:“五姑娘,這些天實(shí)在辛苦你了。老爺如今好多了,你也該回去好好歇歇。何況那頭離不了你,再則你大姑姐還住著,你也不好總在娘家,別叫人家誤會(huì)?!?/br>
    “放心,鄭家大jiejie是個(gè)十分省事善良的人,”徐春君笑著說,“她不會(huì)有那些歪心思的。不過我也得回去了,過幾天是瑾瑜侯夫人的壽宴,我因在孝里不好過去,但禮物是要準(zhǔn)備好送過去的。”

    “這居家過日子,人情來往是頭等大事?!鼻匾棠锩靼祝笆邱R虎不得的,偏偏男人們又不管?!?/br>
    徐春君說要走,可又舍不得徐道啟,抱著他在懷里親了又親。

    奶媽過來,拍拍手說道:“來吧,小少爺!五jiejie得回家去了?!?/br>
    徐春君把孩子遞給奶媽,誰想徐道啟就哭了起來,使勁兒扭著身子朝徐春君伸著兩只小手。

    “好了好了,不哭,jiejie抱?!毙齑壕娝酆鹾醯男∧樕蠏鞚M了淚珠子,頓時(shí)心疼得不行,趕緊又抱回來了。

    “沒出息,只知道找jiejie?!鼻匾棠镙p輕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徐道啟卻以為她是來搶自己的,立刻兩只手緊緊抱著徐春君的脖子,小腦袋使勁往jiejie懷里扎。

    “我看我還是把他哄睡再走吧,別讓他哭了。”徐春君輕輕晃著弟弟說。

    第271章 洗手做羹湯

    徐春君回到鄭家,思坎達(dá)方才把昨夜的事告訴她。

    徐春君又問了他幾句,就讓他下去了。

    綠莼啐道:“活該!這個(gè)不要臉的下作黃子,到底是做出來了,怎么不打死他?!”

    “你別動(dòng)不動(dòng)就死啊活啊的,這是天子腳下,容得你胡來么?”紫菱慢了她一眼道,“不過收拾他這么一次,總歸要收斂些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和離,安家別到時(shí)再反悔。”

    “他憑什么反悔?!”綠莼氣得直瞪眼,“叫人家拿住了,打得鼻青臉腫,還有臉反悔?!”

    “萬一他們不要臉了呢?”紫菱冷笑,“人若是豁出去不要了臉,還真能橫行一陣子?!?/br>
    “早知道就該逼著他寫和離書!”綠莼氣得跺腳,“省得夜長夢(mèng)多?!?/br>
    “那和離書可不是隨便就能寫的,非得開了祠堂,把雙方親長和媒人都請(qǐng)到,事事講清楚說明白,方才能寫?!毙齑壕?,“便是當(dāng)時(shí)逼著他寫了,回頭也是不作數(shù)的?!?/br>
    “那……那好歹讓他寫個(gè)字據(jù),或是認(rèn)罪狀?!本G莼不甘心,“總得拿住他點(diǎn)兒什么才好?!?/br>
    “這的確是大爺疏忽了,他想必也是顧及大jiejie的名聲,不想讓她難做?!毙齑壕p輕嘆息一聲道,“但愿那安平還有些廉恥。”

    “姑爺這次倒是不錯(cuò),一沒怪咱們姑娘,甚至沒讓咱們沾上一點(diǎn)兒。二來又破了安平的局,也算用心了?!弊狭夂戳艘谎坌齑壕?,“和當(dāng)初的混賬相比,好了不是一半點(diǎn)兒?!?/br>
    “這事辦得還真像個(gè)男子漢的樣,”綠莼也承認(rèn)鄭無疾這次差強(qiáng)人意,“要是再嚴(yán)密點(diǎn)兒就更好了?!?/br>
    “總是要慢慢來,多經(jīng)見幾次就好了?!弊狭獾?。

    在這件事上,鄭無疾對(duì)徐春君沒起半點(diǎn)疑心。

    不是別的,連陳思敬那樣的人物她都不肯逾舉,更何況是豬狗一樣的安平?!

    他想把徐春君干干凈凈地摘出去,怎么說也是自己老婆,沒有讓外人欺負(fù)的道理。

    他也沒讓鄭月朗卷進(jìn)來,一是怕她見了傷心,二是怕安平使苦rou計(jì)。

    鄭月朗是個(gè)心軟的,萬一被那廝哄住了,反倒幫他求情,豈不是更糟。

    至于柳姨娘,則是鄭無疾主動(dòng)找上她,讓她配合著演一出戲。

    自從去年冬天裝病被識(shí)破,柳姨娘就徹底失去了鄭無疾的歡心。

    沒過多久,胡嬸子也被發(fā)賣了。

    她變得孤零零,終日凄慌。

    身上又添了毛病,雖然徐春君不吝惜給她請(qǐng)大夫看病,但她總覺得這不是長法。

    倒不是怕徐春君容不下自己,而是家里的所有人,都一心向著徐春君,對(duì)她十分冷淡。

    這種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覺,特別痛苦。

    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像一張摸不著的網(wǎng),讓她只想逃離。

    但她沒有這個(gè)權(quán)利,須得鄭無疾開口。

    鄭無疾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告訴她,只要把這件事做好,就還她個(gè)自由身。

    徐春君站起身,紫菱綠莼都問:“姑娘做什么?”

    徐春君道:“我去廚房看看?!?/br>
    綠莼跟著徐春君去到伙房,祝mama她們正準(zhǔn)備午飯呢。

    見徐春君來了,都問大奶奶好。

    徐春君含笑道:“可有香椿芽和雞蛋嗎?”

    “有有有,”眾人忙說,“大奶奶要吃什么?”

    “我想自己動(dòng)手,做香椿芽蛋羹?!毙齑壕怀W霾?,但也會(huì)幾道簡單的家常菜。

    “原來是大奶奶要親自下廚,那敢情好,我們給您打下手?!?/br>
    “這菜簡單,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忙你們的,給我口蒸鍋就行。”徐春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