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間諜就不要搞職場戀愛了 第43節(jié)
前一個問題沒有得到明確回答,伊芙的下一個問題又很快沒頭沒腦地冒了出來:“提拉蒙集團……就是前兩天把我從賽艇上撞下去的那個男人家,他們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非法交易、或者是違法行為?” 聽了一晚上墻角的西爾維婭哪里還會聽不明白伊芙的意思。 “生意做到能跟德斯蒙集團合作,只要是個公司,財務(wù)隨便查一查,多少都會有些問題?!?/br> 西爾維婭說著搖了搖頭,看著伊芙:“問題是,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他們有問題,還是他們沒問題?” “……他們有問題還是沒問題,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 伊芙慢吞吞地回答道。 尤里·布萊爾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究竟為什么要把提拉蒙集團的人都抓起來,這些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伊芙站起身,像是要把胸中的燥郁感稀釋開來一般用力呼吸著。 恰在這時,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半夜三更——原本伸出手想要去拿片安眠藥的伊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已經(jīng)快要凌晨了,這個……莫非是尤里去而復返了?! 伊芙一下子嚇醒了,她像是趁著丈夫不在家偷情的妻子一樣,驚弓之鳥般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的想法顯然與伊芙有些不謀而合,她在聽到敲門聲的第一反應就是起身想要躲到客廳的窗簾后面去。 嘖,原以為尤里·布萊爾就算是難纏的那一款也至少要等到第二天吧……結(jié)果竟然這就回來了嗎?!不對,現(xiàn)在的重點是剛剛她跟伊芙的對話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仿佛偷情進行到一半的情夫,西爾維婭迅速地脫了高跟鞋悄無聲息地飄到了窗簾后。 冷靜點,不過是個前任罷了……等等,如果尤里·布萊爾跟她真的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那么半夜三更秘密警察上門不配合開門好像也是會被他們破門而入抓走的。 伊芙在心里開了個沒營養(yǎng)的玩笑,心情復雜地走到了門口。 伊芙擰動門把手,腦海中混亂著思考著一會兒究竟要擺出什么樣的表情面對去而復返的尤里。 在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少女的手隱約感覺到了一股極其輕微的力量在往相反的方向拉扯著門,然而開門后,門外的走廊上空無一人。 “尤里先生嗎?是有什么東西忘記……咦?” 腳尖像是碰到了什么東西,伊芙下意識地低頭。 “——危險!快躲開!” 轟——?。。?/br> …… 時間往回倒十五分鐘。 尤里從公寓樓的走廊里走到寒風凜冽的室外,冬夜里的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子一般讓人忍不住皺眉。 盡管離開的時候態(tài)度那么冷漠決絕,尤里還是在踏出公寓樓的一瞬間就后悔了。 該死……!他究竟在發(fā)什么脾氣?!本來不是都想好了嗎,無論如何絕對不讓她說出分手的話語,說了也不能答應,就這樣一直死死地纏著她——反正她對他也有好感,尤里能夠感覺得到。 黑發(fā)青年有些懊悔地用帶著軍服白手套的掌心狠狠拍了拍額頭。 伊芙的公寓樓樓下,就是她經(jīng)營的寵物店。 入夜之后,燈牌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不過考慮到店內(nèi)寵物們的感受,暖氣還是開著的。一只毛色豐潤油亮的爆毛布偶貓邁著優(yōu)雅舒適的步伐,從剛剛吃完的貓碗邊上離開,三步并作兩步輕巧地跳到了貓爬架上,一邊舔著毛一邊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隔著一層玻璃,尤里面無表情地淋著雪花站在寒夜里,他有一種近乎嫉妒和憤懣的眼神,一臉不爽地看著那只被伊芙精心寵愛的布偶貓在貓爬架上安逸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滾用圓滾滾毛絨絨的屁股對著他。 尤里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掃地出門的野貓,只能這樣一臉羨慕地看著被主人寵愛的家貓肆意享受著自己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照料與偏愛。 理智上,尤里當然知道自己居然吃一只貓的醋是多么可笑,但是就在剛剛,他的腦子里真的一下子閃過了“要不要再用腦袋把寵物店的玻璃撞碎一次”的念頭。 一來,他真的看這只布偶貓很不順眼,想讓這家伙也感受一下今晚寒風的溫度。 二來,如果……他是說如果,要是他真的再用頭撞碎一次伊芙寵物店的玻璃,昏倒在這里,她還會再將他撿回家一次嗎? 尤里真的很想知道。 秘密警察也是人民警察,尤里最終還是有些僵硬地移開了視線,放棄了毀壞公民財物的不法念頭。 但是雪太大了,他也還不想走。 尤里背靠著伊芙寵物店的玻璃櫥窗,將清冷的月色遮住,他的影子向后落在了寵物店內(nèi)的地毯和貓爬架上。 就像是平行時空中,有一個咬牙堅持留在了外務(wù)省的尤里·布萊爾,他在這里遇見了一生所愛,然后被許可進入她的生活,相知相戀,結(jié)婚廝守。 尤里微微抬起頭,伸手入懷,從風衣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精致漂亮的小盒子。 “咔噠”一聲輕響,小盒子應聲打開,在深色絨布的中央,一枚熠熠生輝的鉆石戒指在皎潔的月光下折射著細碎耀眼的光芒。 尤里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白色的霧帶著身體里殘存不多的溫度從他口中涌出,然后迅速消散在了無邊沉默的黑夜里。 那些他認真將坦誠與信任重新考慮編寫進去,對著鏡子默默演練了很久的求婚誓詞,終究還是沒能找到機會對她說出口。 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直接就宣判了這段關(guān)系的死刑。 胸口處有尖銳的鈍痛感沿著神經(jīng)線蜿蜒地隱現(xiàn)。明明他根本沒有用力,但是好像幼年時被jiejie抱斷的肋骨處還是在隱隱作痛……又或者,不是肋骨,而是被肋骨和血rou包裹著,處于他左胸腔內(nèi)部中心,更重要的某樣東西在隱隱作痛。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反正,他早就決定好了。 尤里“啪”地一聲合上了戒指盒的蓋子,緊緊地攥在掌心。一雙緋色的眼瞳中閃過了倔強執(zhí)著的神采。 來日方長,他也并沒有答應伊芙的分手。 趁虛而入這種事情,德米特里厄斯那個臭小子想都別想!憑什么他做了壞事就要挨罵被分手,他暗搓搓地搞垮人家集團卻還想著跑來撬他墻角? 做夢。管他是什么德斯蒙集團的繼承人,敢覬覦他的未婚妻,他尤里·布萊爾不給他連鋤頭帶爪子一起打折了就白在保安局混了—— “轟——!??!” 尤里的思緒,被身后公寓樓道里猛然響起的一陣爆破聲打斷。 黑發(fā)青年猛地回頭,一股不祥的預感迅速襲遍了他的全身! 他想也不想就要迅速折返,剛往上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后一陣動靜。 只見一個帶著帽子黑影從二樓的某個房間里跳出,在地面上滾了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在夜色中跑遠! “……可惡!” 尤里只猶豫了不到半秒,就迅速在確認伊芙的安全和追蹤犯人之間選擇了前者,一陣風一般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跑去。 第51章 mission 51 凌晨。東國保安局, 審訊室。 巴澤爾·提拉蒙雙手被銬,鼻青臉腫的他正面色如土地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 椅子很冷很硬, 與他兩個小時前在豪宅里恣意享受的豪華沙發(fā)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可真正讓他雙腳不自覺打顫的,卻是這個金屬椅子下方緊緊連著的一條黑色電源線。 保安局的人還沒有開始審訊,他并不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什么, 但是正是這份不確定給了他一種無法想象的恐怖感。更何況, 在這仿佛還殘留著上一位被審訊者血腥味的審訊室里單獨待一夜,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jīng)足以擊垮一個普通人的意志了。 男人后悔了。 事實上, 他早就后悔了。在德斯蒙集團單方面直接撕毀協(xié)議、轉(zhuǎn)而跟布萊克貝爾重工合作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然后, 當他接到保安局的電話,看見穿著一身秘密警察制服的尤里·布萊爾帶著逮捕令半夜上門, 一臉冷漠地說給他幾分鐘安排一下家里人、然后乖乖滾出來配合調(diào)查的時候,他滿腦子只剩下了“逃, 一定要逃”的念頭。 女人孩子什么的, 換個城市, 或者換個國家, 隨便再娶再生, 要多少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他的小命可只有一條。 于是男人當場決定駕車試圖從后門逃逸。他利用這幾分鐘迅速回到書房,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現(xiàn)金箱子,躡手躡腳地溜到了車庫, 連一聲“再見”都沒敢跟正在房間里寫作業(yè)的兒子和正在跟友人煲電話粥的妻子說。 這自私愚蠢的行為被冷眼監(jiān)視著他動靜的尤里全部看在眼里, 一下子激怒了最重視家人的青年軍官。于是在把這個拿秘密警察們當傻瓜的蠢貨抓住之后,尤里戴著黑色的皮質(zhì)手套,連同結(jié)實堅硬的軍靴給了他一頓拳腳交加的無聲開場白, 最后才讓手下拖死狗一樣地將他帶了回去。 到了這一步,巴澤爾·提拉蒙腦子里除了后悔和仇恨已經(jīng)不剩下其他。不過他后悔的并不是蔑視欺負了平民,他唯一后悔的只是自己為什么在動手之前沒有查清楚那個平民女人到底有什么后臺。 他已經(jīng)山窮水盡。 如果……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他只能試試看那個方法:交代出有價值的情報的話,說不定可以讓保安局把他當做證人留下一口氣…… 男人滿頭冷汗,因為疲憊和恐慌微微凸起的眼球上布滿了蛛網(wǎng)一般的血絲,手指死死抓住椅子,就連指甲裂開了都沒有察覺到——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悶響,仿佛有人被打倒在地。 片刻之后,一陣細碎的鑰匙碰撞聲響起,審訊室的門緩緩打開。 男人的喘息急促起來,微微放大的眼瞳中恐懼與期待交替閃爍著——最終,在他的瞳孔里折射出來人模樣了之后,定格成了喜悅的光芒。 “萊昂納多……!” 巴澤爾·提拉蒙神情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很快被啷當?shù)逆i鏈拉扯了回去。他只能用手掌激烈地拍擊著電椅表達自己急迫的心情。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快,快救我出去!保安局已經(jīng)派人在搜我家的房子了,如果讓他們查到——唔唔唔!” “噓……別這么沉不住氣?!?/br> 與電椅上被束縛住手腳的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來人一身優(yōu)雅精致的高定西裝,被發(fā)蠟嚴格約束著的發(fā)絲向后梳成了一個背頭的模樣。 他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tài),緩步繞到了男人的身后,在巴澤爾·提拉蒙迫不及待的表情中抬起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都說了多少次了,無論在什么樣的場合,都請裝作與我不認識的樣子……早知道你是這么能惹事又沒用的貨色,我就不會和你這種蠢貨合作了?!?/br> 來人聲音越來越冰冷。捂著巴澤爾·提拉蒙的嘴的手指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向上覆蓋住了巴澤爾的鼻子,屬于危險和死亡的氣息和來人的影子一起,從巴澤爾的頭頂上方蔓延籠罩過來。 如果這個時候,巴澤爾·提拉蒙還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來做什么的,那他也就跟白癡差不多了。 三分鐘前,他還在心里對著他從不信仰的神祈禱,請求他讓保安局的秘密警察們最好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這間審訊室,而三分鐘后的現(xiàn)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秘密警察們立刻出現(xiàn)。 哪怕出現(xiàn)的是那個劊子手一般的尤里·布萊爾也好,至少他會讓他活到把話說完。 不過來人可沒有這樣的度量。 “放心,你的家人們很快就會去陪你的?!?/br> 男人的手套上沾著迷藥,巴澤爾·提拉蒙的動作很快遲緩下來,他的力氣一點點松懈,腦袋無意識地歪倒向一邊。來人穩(wěn)穩(wěn)地接住,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往另一邊迅速用力一扭! 空蕩安靜的審訊室里,咔噠一聲頸骨斷裂的聲音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男人走路幾乎沒有聲音,顯然是受到過什么特殊訓練。 他心情很好,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保安局,甚至還跟一路上歪七八扭倒在走廊上的幾個秘密警察的尸體打了幾個招呼。最后,他摘下了沾滿巴澤爾·提拉蒙眼淚和鼻涕的手套,厭惡地擦了擦手,扔給了門口安靜等待的手下。 “好久沒有親自動手,稍微有些生疏了呢。對了,尤里·布萊爾那邊,應該已經(jīng)收到我送給他的禮物了吧?非常具有我們mafia風格的……嘭——!” 他仰起頭,像是陶醉在什么天籟中一般,對著天空猛地張開雙臂,模擬了一個爆炸的動作。 站在財務(wù)省配備的黑色商務(wù)轎車前,萊昂納多·哈普恩伴著清晨熹微的天光,旁若無人地跳著華爾茲似的轉(zhuǎn)了兩圈,謝幕般地朝著虛無的舞伴鞠了一躬。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脖頸間那條細長的疤痕,突然有些病態(tài)地發(fā)出了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 “上次在聚會上見了一面我就一直在想呢……那樣驕傲奪目的小美人兒,如果被炸成碎片,想必也是如同這玫瑰花叢一樣絢爛迷人的色彩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