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韓歌對望，都沒說話。曲揚默默地站在他們身側(cè)，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過了約莫兩分鐘，韓歌呼吸平穩(wěn)地睡著了。商玉痕向曲揚看了一眼，把韓歌的包取下來，慢慢挪出自己的腿，讓他枕在包上，然后示意曲揚走遠(yuǎn)幾步說話。

    曲揚道：“老板知道你會來，特別高興?！?/br>
    商玉痕對韓重一直監(jiān)視自己的行為心生厭倦，可又無可奈何。見他不說話，曲揚又道：“我跟老板匯報過了，老板說，韓歌現(xiàn)在住的地方魚龍混雜的，若是他不愿意立即回去，就給他重新租個地方，單人房，也干凈些?！?/br>
    “他不喜歡被人安排，還是算了吧。”

    “可是......”

    "先這樣吧，如果韓歌自己覺得住著不舒服，我會陪他找地方住。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旅游的，住的好不好，也不重要?！?/br>
    曲揚皺著眉，想說點什么，但又止住了。

    “如果你想跟著也行，但別讓他知道。我會照顧他，讓韓重放心。”

    第20章

    下午時，韓歌帶商玉痕去了程雅風(fēng)辦卡的快餐餐廳。去的時間正好是人最少的時候，店里除了他們只有零星的兩三個客人。

    兩人坐下后，商玉痕環(huán)顧四周，見這里菜品很好，價格又很實惠，估摸著到了飯店時客人應(yīng)該會很多。

    一個年紀(jì)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保潔阿姨正在收拾桌邊的碗筷，因為人不多，她很快收拾好后，就在他們的座位邊上坐下休息。韓歌笑著問道：“阿姨。你在這里干多久啦？”

    他長著一張白白凈凈的漂亮娃娃臉，看起來像是個學(xué)生似的，一笑起來人畜無害十分討人愛。阿姨也笑著回他道：“哎呦，有半年啦?！?/br>
    商玉痕和韓歌都在心里遺憾，半年前程雅風(fēng)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她應(yīng)該不會有印象了。

    韓歌裝著很隨意地問道：“在這里辦會員卡的人很多嗎？”

    “對呀，這附近小區(qū)的，還有這一片上班的，都會來吃飯。辦卡有優(yōu)惠的?！?/br>
    “都要登記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的吧？”

    “哎呦，這我不大清楚，應(yīng)該吧?！?/br>
    待她起身走遠(yuǎn)后，韓歌低聲道：“商哥，用一下你警察的身份，讓老板調(diào)取他們的會員資料看看。”

    商玉痕想了想，道：“行，吃了飯去查，不過別抱太大希望。就算登記了名字和當(dāng)時的住址，也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的事，對我們也沒什么用?！?/br>
    “那手機聯(lián)系方式呢？”

    “程雅風(fēng)的手機號我有，我查過她最近的電話聯(lián)系人，沒查出什么異常?！?/br>
    “有沒有那個叫淋淋的？”

    “沒有，”商玉痕很肯定地道：“她常聯(lián)系的人，就是你，程瀟，還有肖旗和王自翌，剩下就是你們拍攝片場的同事。如果有這么個名字，我會記得的。你給我打完電話后，我也問過他們，沒有人認(rèn)識一個叫淋淋的人。也許你發(fā)現(xiàn)的那張卡，是她撿到的。韓歌，你想想，我們好像沒有證據(jù)證明程雅風(fēng)認(rèn)識這么一個人?！?/br>
    “難道我們猜錯了？”

    商玉痕道：“我們等會去這里的派出所，查查這個房東的聯(lián)系方式。房東是肯定知道租客的信息的。”

    根據(jù)快餐店里電腦儲存的會員信息，兩人很快證實確實有一個叫田淋淋的女客戶辦過卡，地址是元江路馬浜小區(qū)81號2樓，和韓歌找到的地址一致。

    他們記下了地址和手機號碼，去了當(dāng)?shù)嘏沙鏊?。半路上韓歌嘗試著給這個手機打電話，提示該用戶是空號。

    “奇怪，她注銷了號碼。怎么辦，上哪去找這個人啊。”

    商玉痕想了想道：“先去查房東信息吧。”

    到了派出所，商玉痕出示證件說明原因。查到房東曾留下的個人信息后，商玉痕按著手機號打過去，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警察？你問我家房子的租客？有什么事啊？”女人很警惕，大概懷疑對方是騙子。

    “馬浜小區(qū)81號這套房子，之前住的租客叫什么名字？”

    “程雅風(fēng)，”女人很肯定：“怎么啦？這個人有什么問題嗎？”

    “她一個人？”

    “不是，她和男朋友。”

    商玉痕和韓歌有點意外，商玉痕又問道：“你確定是她男朋友嗎？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迸擞悬c不耐煩?！白夥康娜司褪浅萄棚L(fēng)，她想帶誰一起住我不管的，只要按時給我交房租就行了。他們早就搬走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是今年過完年走的嗎？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嗎？”

    女人猶豫了，好一陣才說：“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哪天走的。這姑娘很守信用，房租三個月一付從來沒有拖過。一月初付了房租后，二月給我打了電話，拍了屋里的視頻，說要回老家啦，房子不住了。我一算，這才住了一個多月啊，還想著要不要退房租給她。但她說不要了，我就沒再管了。之后我抽空回去了一趟，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走了?！?/br>
    商玉痕又問道：“陳小姐，你還記得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租你的房子嗎？”

    “七年前吧，具體哪天記不得。她怎么了？”

    商玉痕沒打算瞞她，道：“她死了?！?/br>
    對方立即一聲驚呼，隨后焦急地問道：“怎么回事，她是得了什么病，還是又判刑了？”

    “你知道她判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