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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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天快亮?xí)r才上榻去瞇了一會兒,不到一個時辰便起了。 次日一早,王姝帶了一批人又趕往鏢局。 昨夜林二和烏瑪留下是為了看住了鏢局的這批人,不叫他們再這檔口惹出麻煩。林二知道王姝的意思,自然是看住了這些人。 一個鏢局那么多人,不可能全是吃里扒外的。有那心中藏jian的,自然也有忠心不二的。她爹用人有一套。只不過是他去世以后,她和王玄之年紀(jì)還小,威懾不夠。下面的人心浮動了罷了。王姝如今將主家這個威懾填補(bǔ)上,一些搖擺不定的人自會動搖。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便有紛爭。就這呂承志在分鏢局稱王稱霸的做派,也不像能叫人死心塌地的主兒。日子久了,總會有不服氣的。 如今主家的人給了這個機(jī)會,心有不甘的人便有了站出來的機(jī)會。 相信總有人愿意立一大功。 “貪墨的事情雖然鬧得大,卻也不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畢竟鏢局還得運(yùn)作,還需要有能之人繼續(xù)為王家干下去。” 林二笑瞇瞇地看著在場所有人,“主子是那等最最好性兒人,自然不會虧待大家?!?/br> 分鏢局的這些人該如何煽動,需要技巧的。 事實(shí)上,王姝的手上是有一批簽死契的人員名單的。林二與烏瑪睡得極晚,王姝離開以后。他二人又清點(diǎn)了鏢局所有人,將名字與人對上了號。簽了死契的人他單獨(dú)列出來,私下召集起來又做了訓(xùn)話。趁機(jī)軟硬兼施地給他們做了些思想工作。 除了這些死契的,還有一些觀望的:“將功抵過還是被肅清?仰仗你們自己選?!?/br> “王家是仁義之家,相信你們這么多年在王家待下來也清楚。咱們的新主子不是個會對老人趕盡殺絕的,偶爾犯點(diǎn)小錯,只要知錯就改,主子也是包容的。若是爾等替主子肅清掉鏢局的蛀蟲,功過相抵,一些小錯便不予追究了。那沒犯錯的,自然更好。主子向來不會虧待自家人,必定會有獎賞。兩條路擺在面前,你們要想清楚,選哪一條?!?/br> 一番話說完,鴉雀無聲。 “……這鏢局到底姓什么。別一時被人哄昏了頭,忘了自己在哪兒?!绷侄醚韵鄤瘢骸霸蹅兌际墙o主家做事的人。做一份活計(jì),討一份生活。沒必要為維護(hù)旁人錯送了一家子的小命不是?” 不得不說,呂承志和尤山的那一跪,造成的影響是難以挽回的。 如今兩人在鏢局眾人心目中的威信還有多少? 不得而知。 林二這些日子在外奔波,他也越發(fā)成長起來。此時掏心置腹的,字字句句也說在了在場之人的心上。他是王姝身邊人,瞧著十分得重用的樣子。此時林二說的話自然就代表了王姝的態(tài)度。 一群人面面相覷,神情猶豫不決。 呂承志、尤山在分鏢局十來年,時常拿下面的弟兄當(dāng)家奴使,頤指氣使早有人不滿。曾經(jīng)不是沒人鬧過,但主家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好些人原本不想摻和的,迫于現(xiàn)實(shí)屈服了。 不得不說,主家這打一個棒子給個甜棗的對在場之人非常奏效。王姝先前的表現(xiàn)算是恫嚇住這批人,他們?nèi)缃袷侵懒?,不管離得多遠(yuǎn),主家的眼睛一直盯著分鏢局這邊。林二如今私下給指另一條路,告密這件事便變得理所當(dāng)然了。 昨夜并非風(fēng)平浪靜。 前院在夜色之中,有幾分信急急忙忙地遞出去,天空也飛出了幾只鴿子。不過那信先送到了林二手上,鴿子也在還沒飛離分鏢局大院之前,就被箭全部射下來。 除了這些,還有好幾個連夜從小門走或者翻墻,都被人攔了下來。如今人關(guān)在了柴房。 今兒王姝的馬車才到門口,這些東西就到了她手上。 一堆信件,一大半都是求援的。 王姝快速地翻看了幾眼,她閱讀速度很快,很快就看完了。 其中有三封信是從呂承志的院子發(fā)出去的,收件人是王姝沒聽過的名字,一個叫嚴(yán)鐘的人。信的內(nèi)容不出意料,除了指責(zé)此人為何沒有及時地通風(fēng)報(bào)信,就剩下要求此人盡快援增人手。 顯然,呂承志是不甘心被她一個小丫頭就這么拿捏住的。王姝昨日的行徑雖威懾到了他,卻也惹惱了他。這人沉不住氣,竟然狗急跳墻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在預(yù)料之中。呂承志在江南經(jīng)營了十五年,若當(dāng)真是個好性子,當(dāng)初也不會蹬鼻子上臉。 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被拿捏了把柄不老實(shí)認(rèn)錯,反而籌謀著反將一軍的。 “增派人手?他是想做什么?”王姝快速地瀏覽了信件,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雖然早有預(yù)料這些人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認(rèn)輸,但沒想到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 “吩咐烏瑪,將后宅控制起來。” 王姝也不喜歡做這種事,但對付這種人,當(dāng)真是不能太講道義。 “把魏三叫過來?!蓖蹑隈R車?yán)?,看著‘王家鏢局’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她過來這一遭,早就預(yù)料到了事情不會簡單,也預(yù)料到了可能會出的風(fēng)險(xiǎn)。 魏三是這次跟過來的人里負(fù)責(zé)幫忙找人的。他以前在韓家軍里,是專門偵查和刑訊的。對于找人很有一套,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人,他都能很快找出來。他來的很快,王姝的人去傳他,不到一刻鐘便立在王姝的車窗簾外。 王姝將呂承志的那封信遞了出去:“順著這個人查查看,誰在跟江南分局的人聯(lián)絡(luò)?!?/br> 能隨時隨地關(guān)注主家行動的,定然是涼州那邊的人。但王姝腦海中快速地過了一遍涼州管事的名字,沒有一個叫嚴(yán)鐘的。若不是王家內(nèi)部的人,那又是誰? “涼州可是有嚴(yán)鐘這個人?”王姝問了身邊的林二。 林二搖了搖頭,印象中也沒有這個人:“會不會是清河鎮(zhèn)王家的人?” 王姝印象不深。以前王家的老人,她也不是全都記得。吩咐魏三下去查,王姝沒有立即進(jìn)去,又等了片刻才下馬車。 進(jìn)了宅子,里面已經(jīng)是一片哭聲。 韓家軍一進(jìn)去便控制了后宅,分鏢局的所有人被召集到庭院。 今兒分鏢局的氣氛就比昨日要劍拔弩張?jiān)S多。下人們鵪鶉似的蜷縮在一起,鏢局的鏢師們儼然也分成了兩派。兩邊都耷拉著腦袋,中間隔了一條道,仿佛互不干涉。一派是簽活契的,一派是簽死契的。其中也不乏觀望的人,站在后排。 總之,氣氛十分凝重。 天兒也不是很好,一大早不見日頭,陰沉沉的。 王姝帶著一群人穿過前庭,剛走到二門,就聽見里頭不少女子孩童的吵鬧哭喊。呂承志妾室養(yǎng)的多,孩子自然生得也挺多的。一妻四妾給他生了四女九子。除了還在襁褓中的,此時懂事了的全都哭得眼睛紅腫。有那年歲小的,仇恨地瞪著王姝。 王姝瞥過去一眼,烏瑪便帶著一批人將這些孩子全部帶走。 孩子們哭喊聲凄厲,呂承志被人攔著,臉色晦暗地盯著王姝。他倒是萬萬沒想到王家的這小姑娘做事態(tài)度跟講義氣的王程錦完全是兩樣的。這人年歲不大,行事竟如此歹毒。 “……拿人子女性命威脅,王家小丫頭,你爹難道沒有教過你做人的道義?” “道義這種東西是跟講道義的人論的,對那等不講道義的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正道。”林二搬來了椅子,王姝走過去坐下來,“呂鏢頭若是老老實(shí)實(shí),我也不會出此下策?!?/br> 說著,王姝將他的信扔到地上,“增派人手?呂鏢頭要這批武藝不錯的人,是要?dú)⑽遥俊?/br> 那呂承志看到掉在地上的紙條,臉一瞬間白了。 “一不做二不休,你也挺講道義的?!?/br> 呂承志沒想到自己的信鴿會被人打下來,信沒傳出去,被王姝給截了。他的臉上頭一次出現(xiàn)了恐懼的神色,又驚又慌地看向了王姝,眼圈兒都漸漸地紅了。 王姝感覺自己像個反派,但沒辦法,她不做拿刀之人,她還能不能活著離開江南就另說了。 原本王姝還打算徐徐圖之,如今看來,快刀斬亂麻才是最佳之選。一個呂承志一個尤山,這兩人倒是挺不出所料的不老實(shí)。呂承志多少還坐得住,那尤山干脆就不管妻子孩子的死活,自己帶上財(cái)物逃??上@些年疏于練武,早已沒有了當(dāng)年的輕便,沒那么好逃。 既然雙方撕破了臉,一些事情就簡單了。他們選擇放棄王姝給他們自己將漏子補(bǔ)上的機(jī)會,那就直接用武力的方法,讓他們將吞進(jìn)去的東西吐出來便好。 這種法子韓家軍非常擅長,這些年烏瑪刑訊過不少戰(zhàn)俘間諜。再嚴(yán)的嘴,韓家軍也有辦法撬開。 剩下的事情便不需要王姝親力親為,交給林二去辦便可。 “那個叫綾人羽的呢?把他叫過來?!蓖蹑彩窃缟喜趴吹矫麅裕蛞沽侄谐鰜淼?。此時才知曉了那個相貌出眾的年輕男子叫綾人羽,竟然是鏢局的三把手。 “綾人?很少見的姓氏?!标P(guān)于這個人的生平也比較空白,好像突然冒出來的。 王姝有點(diǎn)疑惑,念了幾遍后,總覺得這個名字莫名有點(diǎn)耳熟。 “好似在哪里聽過……” 綾人羽來的很快。不到一刻鐘,人便出現(xiàn)在了王姝的跟前。 他的狀態(tài)倒是十分佳,面白唇紅,精神煥發(fā)。昨日之事仿佛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此時他走上前與王姝見了一禮,抬起頭來便看著她笑了起來。 “大姑娘,在下綾人羽?!彼ひ舻统寥缑谰?,聽著有種華麗的味道,“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這人論起相貌,自然是十分出眾的。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面若敷粉,身姿如松。今日似乎還換了身不錯的衣裳,整個人比起昨日來,可以說是容光煥發(fā)。周身還有一股淡淡的梅香,一舉一動極為雅致。若是一般年輕女子見了他,指不定就被他迷惑了。 但可惜,王姝見過更好的。不止見過,南下江南之前她還嘗過。 王姝緩緩靠在了椅子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說把,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第六十九章 “綾人羽, 幽州人士。機(jī)緣巧合來到江南,因讀過幾年書,熟讀大慶律法, 被呂總鏢頭賞識聘為管事。只幫著處理一些文書上的事情,并不管鏢局走鏢的庶務(wù)?!?/br> “哦?”王姝靜靜地打量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綾人羽也不閃不避的任由她打量。這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倒是讓人看不出心思。王姝又問了些他年歲、家世。這人也全都配合地回答了。 二十三歲, 幽州的書香門第出身。幾年前家道中落,家人因事故已去,只剩下他一個。尚未婚配。 王姝:“……何時被聘入王家鏢局的?” “五年前?!?/br> 王姝心里倏地一動, 抬起了頭。 綾人羽筆直地站著,兩人不其然目光對上。綾人羽微微彎了彎眼角, 淺淺一笑。這人有一雙眸色很深的雙眼, 哪怕他是一本正經(jīng)的回話,也給人一種若有似無勾引的錯覺。 王姝沒有說話,會客廳里安靜無聲。 這個綾人羽很明顯不是江南分鏢局的人, 探子查的貪墨人員名單里也沒有這個人。但, 五年這個時間太湊巧了。王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抬起眼簾上下打量起了他。 二十三歲, 五年前也不過十八。不曉得他在這些破事兒里是否承擔(dān)過什么角色。這人給王姝的感覺很奇怪, 有種故意湊到她跟前的感覺。明明長了一張聰明臉,卻做些自作聰明的事兒。王姝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的, 心中不由升起了對這個來歷不明的三把手的nongnong警惕。 綾人羽頭一次從一個女子身上感受到銳利, 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 再問便問不出來了。 王姝沒有心思跟他再耗, 問不出來她便自己查。人只要做過一些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她緩緩地站起身, 擺擺手示意綾人羽先出去。轉(zhuǎn)頭命喜鵲將顧青叫過來。 顧青人剛從外面進(jìn)來,很快便趕了過來。 顧青是先前派過來支援曹賬房的韓家軍的領(lǐng)頭人。這段時日, 便是他帶著一批人在暗中查王家的那些事。他們往日是韓家軍的偵查隊(duì)伍,許是曾經(jīng)做過審查敵國間諜的差事,自有一套查人的法子。鏢局里大部分的人他都暗中調(diào)查過,基本的班底他都摸過一遍。許是這綾人羽太不起眼,也不曾貪墨過王家資產(chǎn),以至于顧青沒有關(guān)注到這個人。 此時王姝提到綾人羽,顧青便立即叫人去查了。不過綾人羽甚少在人前出現(xiàn),要收到他完整的資料至少需要一段時日。 “無礙,幾日是等得起的。”王姝點(diǎn)點(diǎn)頭。 顧青受命下去查,王姝又仔細(xì)翻看了花名冊。 江南鏢局一共有二百六十七個人。除去呂承志、尤山等人的一家子老小和府上女眷、仆從,才百來個鏢師。而每年為了維持鏢局的運(yùn)作,都要花費(fèi)幾千兩紋銀。要知道尋常江南城中普通百姓的三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二兩多。鏢局的這些人便是吃銀子,也有些過了分。 將其中需要重點(diǎn)盤查的人圈出來,花名冊便交到了林二手中。鏢局要整頓,賬目要查。被這些蛀蟲貪墨的錢財(cái)也要全部追回來。 王姝深深吐出一口氣,她可以很慷慨,也可以很吝嗇。像呂承志、尤山這種,不止是吃下去的每一筆必須吐出來。還得翻了倍地吐。 心里憋著一股火氣,王姝忽然明白一個道理,做人當(dāng)真不能太善良。 查賬、搜集證據(jù),這些事情都十分瑣碎。交代下去以后,王姝便回去小睡了一會兒。昨夜一宿沒睡,如今頭昏腦漲得腳步虛浮。讓烏瑪?shù)娜丝春昧藚纬兄?、尤山等人,她便坐馬車離開了。 一腳睡到了中午,王姝是被喜鵲叫醒的。 她從早上到現(xiàn)在滴米未進(jìn),喜鵲怕她這樣餓下去會壞了身子才硬生生將人給弄醒了。用完吃食,王姝的腦袋還有些昏沉,但也沒有再繼續(xù)睡。換了身衣裳下樓,又在樓下碰上了那個姓孫的老頭兒。這老頭兒人還沒走,仿佛就這么跟著王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