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鶯嬌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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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皎沒眼看的挪開視線,如此膽大,當(dāng)真是怕別人看不出不成。 崔端不知去了何處,他二人可真是令人作嘔。 - 到房中。 蔻梢與榴萼伺候著姜皎起浴睡下。 平坦小腹上滑過一滴水珠,從她纖腰與酥腿落下。 淡粉寢衣穿在身上,潑墨般烏發(fā)垂在身后。 nongnong燭光,姜皎把玩著一顆夜明珠。 霧月砂遮住外頭光亮,姜皎趴在枕上打個哈欠。 不知不覺間睡著。 不想,又進入一夢中。 是與上次相同的夢。 只是,男子俊逸面容顯露,不偏不倚的與沈隨硯面龐重疊。 眼底盡是戾氣。 可面對姜皎時,卻是少有的溫柔。 第四章 半夜姜皎從夢中驚醒,其實夢中后面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并不十分明了。 但卻有一點十分地肯定,那便是——是沈隨硯幫她處理好了這件事情。 且她方才驚醒還有一個原因所在。 姜皎沒立刻朝后想下去,只從枕下摸出沈隨硯給她的那枚玉佩。 透著水光的玉佩在一旁夜明珠的相襯下,瑩白透亮,摸在手中是溫?zé)岬摹?/br> 思緒泛起夢中后面的回憶來。 在夢中,她嫁給沈隨硯,雖時間過的很快,卻也讓姜釀與崔端二人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皓白玉齒咬著嫣紅的朱唇,美眸中全是茫然,難道她真要嫁給沈隨硯不成。 若是不嫁,姜釀與崔端的事無法解決怎么辦。 若是只請沈隨硯幫她這一忙。 姜皎想想可能性,先自個搖頭。 他那副冷若冰霜又薄情寡意的模樣,看上去也不像是能隨便幫人的。 如此,只有她同沈隨硯綁上關(guān)系,才能讓沈隨硯真的想要幫她。 姜皎面上登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隨后她長嘆一口氣。 看樣子,退掉這么婚約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搞定沈隨硯,便是一切都好說起來。 有了這一念頭,姜皎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 在床上撲騰兩下,烏發(fā)散落床榻之上。 她雙眸瀲滟,柔情帶水地又沉沉睡去。 后半夜一直都是好夢,未曾再轉(zhuǎn)醒。 第二日清晨轉(zhuǎn)醒,姜皎知曉這件事情不宜拖下去。 只用些早飯就去書桌之前,開始提筆寫信。 信是給誰的自是不言而喻,只是在落筆那刻,姜皎卻有些犯難。 寫些什么好呢? 郎有情妾有意自是寫什么都可以,但沈隨硯如今對她,想來并未有什么情意。 不僅如此,經(jīng)過昨夜之事,她們姜家的姑娘名聲怕是在沈隨硯那處都不好。 但他不也曾夸過自個。 可若只是一時的客套又要如何。 姜皎秋眸中有著從前少見的犯難,不僅如此,柳眉輕蹙,小巧鼻尖也皺皺巴巴。 指尖泛白,將筆捏的很緊。 自小飽讀詩書,卻在此事上犯難。 榴萼在一旁磨墨,突然間聽見自家的姑娘道:“你說,信要如何寫,才能寫出惹人憐惜,又不失面子,最好還能讓對方順理成章的答應(yīng)自個的請求?!?/br> 榴萼磨墨的手頓了一下,小心道:“姑娘的要求,會不會太多?” 這句話,讓姜皎更加犯難,“多嗎?不過就是些小小的請求?!?/br> 但說話,她自個話鋒一轉(zhuǎn),“這事如此繁瑣,石青查了大半月也沒一絲的結(jié)果,若是沈隨硯真能如夢中那樣,不知要費多大的力?!?/br> 姜皎說著,秋眸中透出幾分的悲戚來,“父親不疼我,崔氏侯府想要迎娶我爹爹便答允,說的好聽我是家中的嫡女,可誰知不是想快些將我給打發(fā)出去?!?/br> “回回出去,哪位世家公子不想同我說上一兩句話,本姑娘何苦偏要嫁給崔端,還出這檔子的事,現(xiàn)下上京眾人只知兩家將要喜結(jié)連理,還好不知是侯府與姜家的哪位姑娘,若是知曉此事,后頭姜釀與崔端的事給扯出,我還要不要在上京過下去了?!?/br> 姜皎越說愈發(fā)的委屈起來,秋眸中帶著水汽,看的人好生心疼。 榴萼連在一旁寬慰,“姑娘不也說了,五皇子想來是有法子的,五皇子并不隨意同人親近,但卻對姑娘別有意味,想來五皇子說不準(zhǔn)也是對姑娘有不一樣的感覺。” 后頭她又想想,“再不濟,不是還有大公子,如若大公子知曉,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br> 姜皎眸中亮起,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哥哥一心都在軍營之中,哪里懂這些情情愛愛,若是讓哥哥知曉,只怕姜釀就要真被打死在家中?!?/br> 榴萼會心一笑,“姑娘本就是心善之人,這事定然會有解決的法子。” 姜皎一手托腮,皓腕凝脂如玉。 一手拿起紫檀羊毫的毛筆來,“她本性又不壞,我同她生活這么些日子,自也清楚她的為人,這事沒準(zhǔn)還是因崔端而起?!?/br> 說著她似乎是有了想法一般,在紙上迅速寫下幾行字。 寫完,她看著上頭娟秀的蠅頭小楷,突然間一蹙眉。 “不成,‘心’字怎得寫歪了,還有這‘殿’字,為何寫的如此突兀。” 姜皎將紙給放在自個的桌上,重重嘆口氣,“許久未練,字都生疏許久,你再去多拿幾張紙來,我可得好好寫。” 榴萼按照姜皎的吩咐前去取紙。 帶有金箔的紙張輕薄如毛,是上京最好的紙坊百張才能取出一張來的上等極品。 榴萼就看著她家的姑娘,用這紙整整改了五遍才算滿意。 最后在姜皎忍不住想改第六遍時,榴萼連忙出聲道:“我覺得姑娘這張寫的十分不錯,雖只是蠅頭小楷,卻有種弱柳扶風(fēng)的感覺,讓人一瞧,便覺可歌可泣,姑娘何不再看看?” “是嗎?”姜皎半信半疑地將紙給抬起,迎著日光她又看了一眼。 窗外白雪照進,灑在她恬靜面貌之上,淡掃娥眉,她只彎唇,一顰一笑間只顯動人心魄。 隨后她將紙給放在桌上,又轉(zhuǎn)身去到妝鏡前。 那枚瑩白玉佩昨夜還同她共枕榻,不想今日就又要還給沈隨硯。 姜皎小心將玉佩從木盒之中拿出,又將信疊好,在信封外頭寫道:郎君輕啟。 雖有些不合身份,但現(xiàn)如今哪還管的了如此多的禮節(jié)。 將事情給妥當(dāng)解決,才是最為要緊的事。 姜皎將玉佩還有寫了好幾次的信都交在榴萼的手中,千叮萬囑,“信一定要親手送至五皇子的手中,切不可讓旁人拿了去,去后你只說,自家姑娘最近茶飯不思,特寫此信還請殿下相救。” 榴萼鄭重點頭,又換好衣裳從后門處出去。 承顯街熱鬧非凡,又因還在年關(guān),不少雜耍表演皆在此處。 即便還未到晚上,承顯街上彩綢接錯,高閣樓臺一一相對。 在如此繁鬧的街市,有處僻靜的地方是十分不易的。 而五皇子沈隨硯的定宣王府,就此街道之上。 雖說圣上不喜,卻好似想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為五皇子賜下最好的府宅。 榴萼手中握著信與玉佩,看向上頭的匾額后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靠近。 在她意料之中,只在門前就被攔下。 小廝皺眉看著榴萼,見她穿著不像是誰家的婢女,卻也并不似是誰家的小姐,“你是何人,來王府做甚?” 榴萼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玉佩遞出去,“昨日這枚玉佩王爺給了一人,說若是有事,便拿著玉佩前來尋他就好,還請大哥行個方便?!?/br> 說著,榴萼從袖中拿出一塊銀子一并塞在小廝的袖中。 小廝掂了掂分量,又看向自個手中的玉佩,與對面之人對視一眼后道:“你在此處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br> 榴萼一聽立刻展露笑顏,“多謝大哥?!?/br> 小廝進了府宅中,只能瞧見他消失在石牌后面。 今日的天著實不錯,只是等的時間太長些,榴萼些許有些累。 大約兩柱香的時辰過后,小廝從門中出來,“王爺請姑娘進去?!?/br> 榴萼面上不顯,但心中一喜,跟著小廝就走進去。 府內(nèi)景致尋常,卻處處都透出華貴來。 飛檐青瓦,樓宇坐落有秩,屋脊之上也用琉璃瓦雕刻出祥瑞鳥獸的紋樣,玉石臺放置院中。 榴萼一路跟著小廝踏過三進院,這才到了主院之中。 院中安靜無聲,下人走路都不會發(fā)出半點的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