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白月光 第2節(jié)
“這些日子鳳陽亂的很,莫說官眷,就是尋常百姓得了消息的都繞道走,只有一支外地商隊南下經(jīng)過此地,但路過黑霧山時遭了山匪,財物被洗劫一空,人也已經(jīng)……” 為了確認身份,程英還特意去了趟義莊,比對她和死者之間是否有共同之處,這才確定她是商隊里的隨行婢女,但具體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 “只是婢女?” 沈禹州若有所思,旋即哂笑,“帶上她?!?/br> 程英微詫,“弱質(zhì)纖纖動不動就暈,咱們帶個累贅做甚……” 沈禹州呷著口茶,指腹撫過杯沿,意味不明道:“勝在一張臉,也不算一無是處?!?/br> …… 天際明了暗,暗了明,兩日已過,再度睜開眼,身下馬車顛簸著,不知駛向何處。 頭頂傳來男人淺淡涼薄的聲音,“醒了就起來吃東西。” 話音剛落,一個油紙包拋到她懷里。 似乎嚇到了,她手忙腳亂地捧著油紙包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已經(jīng)換了干凈襦裙,頭發(fā)梳得齊整,傷口也重新包扎過。 他還是救了自己。 少女怔了怔,才訥訥道謝。 沈禹州只垂目看書,并未給她一個眼神,“如今已離了鳳陽,還算安全,若想走,拿了銀票自去謀生便是?!?/br> 謀生? 少女攥緊油紙包,垂著頭,神色羞赧。她好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外頭駕車的程英聽到他的話直搖頭,想留人,又不直說,非得拐彎抹角的。 遲遲沒有回應(yīng),沈禹州抬起了眸,“想留下?” 實在無處可去,少女略一猶豫,點點頭。 “叫什么名字?”他問。 她又搖頭,“不記得了?!?/br> 言辭懇切,不似作偽。 馬車里安靜了會兒,只有車轱轆滾滾向前的聲音。 她頭埋得更低。 這樣卑微的姿態(tài)令她很不習(xí)慣,可想到黑霧山的事情,又怕男人就此丟下她,只得繼續(xù)裝作乖順的模樣。 沈禹州略一蹙眉,上身微微前傾,用書卷抬起少女秀氣的下頜。 一股淺淡的沉水香縈繞鼻端,她被迫迎上男人審視的目光。 他眉眼漆黑,鋒利逼人。 恍惚間,少女憶起了黑霧山上,男人雙頰染血,血柱從雪白刀身上滴落的畫面,心顫了顫。 他不會以為她是誰派來的jian細或刺客吧? “公子……” 就在她以為沈禹州要發(fā)作時,對方卻沉吟道:“便喚阿嬌罷,好記?!?/br> 聽著像個婢女的名字。 阿嬌松了口氣,很快明白眼下的身份處境,略顯生疏地跪好,朝那人叩首,“謝公子賜名?!?/br> “嗯?!鄙蛴碇莶幌滩坏貞?yīng)了。 阿嬌想問她們要去哪兒,但見他不太想搭理自己,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接檔文《侯門貴妻》求收藏呀~ [清冷事業(yè)腦女主vs狗東西] 因長兄之過,陸云舒淪為棄子,被當做賠罪禮,賣與汝寧侯府大公子裴紹行為妻。 裴紹行家世相貌樣樣都好,可惜是個身有隱疾難有子嗣的怪人,新婚之夜,看著平白得來的夫人,男人眸含譏誚。 陸云舒貪慕榮華,出賣身體,陸家這等行徑卑劣的商賈之女,如何能當侯府貴妻? 可礙于族中壓力,裴紹行不得不與陸云舒圓房,只等嫡子誕生后,一紙休書與她恩斷義絕。 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妻子能掌管中饋、孝順長輩,就連侯府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不僅如此,還能將他滿屋姬妾都料理得妥妥貼貼。 即便他要將心上人抬為平妻,對方也是淡笑著答應(yīng),彼時陸云舒挺著大肚子,不辭辛勞為他張羅婚事,迎娶新婦進門。 裴紹行心想,算她乖巧懂事,看在她勞苦功高又識趣的份上,休妻之事暫且不提。 婚后一年,裴紹行出門遠行,回府前,特意帶了夫人應(yīng)當會喜歡的小玩意兒。 豈料回府了才知道,他那相敬如冰的夫人早在數(shù)月前便拋家棄子,與野男人私奔了! 【排雷】 1不寫爛黃瓜 2男主先動心,女主后動心 第2章 沈家 哪兒是尋常奴婢這般簡單 阿嬌昏睡這些時日,沈禹州派出的探子遍尋鳳陽,并未找到關(guān)于兄長的半點蛛絲馬跡。 倒是沈家老夫人又病倒了,一行人只得暫時擱置此事,轉(zhuǎn)道北上徐州。 礙于他生人勿近的氣場,一路上阿嬌都很沉默,好在對方不是個難伺候的,日常除了答話遞東西,大多時候她就坐在角落里,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這天,從程英等人的交流中得知他們錦衣衛(wèi)的身份。 想到傳聞中錦衣衛(wèi)審問犯人時的狠絕無情,阿嬌臉色慘白,更不敢多話。 他們走的不是官道,沿途很難遇到合適的落腳地,程英又警惕著她,是以白日留她在車內(nèi)伺候,到了天黑時分,又趕她到外頭守夜。 對此沈禹州沒有表態(tài),算是默許。 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能收留她已是莫大恩賜。 阿嬌起初冷得睡不著,后來實在困得緊,迷迷糊糊也就睡了,今夜她又自覺在門外鋪了席子準備守夜。 沈禹州罕見地把她叫到廂房里,給了她一顆銀稞子,“去叫水?!?/br> 阿嬌雙手捧過應(yīng)是,自始至終都垂著腦袋,生怕冒犯他。 到了樓下,阿嬌把話帶到,掌柜正在撥算盤,接過銀稞子在掌心里掂了掂,懶洋洋一指,“喏,柴房在燒呢,自己提?!?/br> 阿嬌驚詫,“沒有店小二嗎?” “雇人不要錢嗎?” 掌柜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女人,穿金戴銀,神色散漫,“方圓十里就這一家客棧,愛住不住?!?/br> “……” 大伙連日趕路身心俱疲,阿嬌不好因為這點小事打攪旁人,只得認命去到柴房。 舀了熱水往樓上提,跨過門檻時身子晃了幾下,本就只有七分滿的水又灑了不少,熱水濺到腳脖子上,疼得只抽氣。 待房間里浴桶盛滿水后,她已累得氣喘吁吁,襦裙和鞋襪都濕了大半,后背傷口似乎又裂開了,隨著她的動作與衣衫反復(fù)摩擦,火辣辣的疼。 “公子,熱水備好了。”她站在外間,盡量克制聲音里的顫抖。 臥房內(nèi),沈禹州放下書卷起身,也沒仔細瞧,繞到圓雕如意云紋屏風(fēng)前舒展雙臂。 前幾日沒讓她近身伺候,不過是因為沒尋著落腳地用不上罷了。 她是奴婢,伺候主子寬衣沐浴是本分。 阿嬌心中惴惴,緩步走上前,大抵是第一次做,解著衣帶的小手略顯笨拙。 她不算矮,可到了沈禹州跟前,頭頂堪堪及胸,沈禹州略一垂眸,就看到她雪白裙衫背后的一點殷紅和濕透的裙擺。 語氣當即沉了下來,“怎么回事?” 本就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顫動,連帶著那道纖細身子也晃了晃。 好在沈禹州眼疾手快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額上沁著細密冷汗,花瓣一樣的唇毫無血色。 他終于察覺情況不對,抱起阿嬌往臥房里走,一聲令下,睡在隔壁的程英快步趕來。 看到他懷里的阿嬌,程英神色微妙,“大人,這是……?” “去叫大夫?!?/br> 黑霧山時遭遇伏擊,能用的藥都用完了。 阿嬌黛眉緊蹙,恍恍惚惚阻止他,“不礙事的,奴婢休息會兒就好?!?/br> 沈禹州不是好脾氣的人,她怕大夫一來又得耽擱幾日,她不能再添麻煩。 許是見不得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沈禹州還是讓人去請大夫,可方圓十里鮮無人煙,程英只好去問掌柜,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荒郊野外哪兒來的大夫……” 程英一臉不耐,把銀子拍在案上,掌柜立刻變了語氣,笑容諂媚,“你家主子生的什么???說不準奴家會治呢?!?/br> “不是我家主子,是個姑娘,舊傷復(fù)發(fā)?!?/br> 尋常姑娘家,左右是些皮外傷,掌柜取了些金瘡藥和紗布就跟著程英上樓。 看到床上病懨懨的阿嬌,又對上沈禹州投來的鋒利目光,掌柜莫名心虛,強撐笑臉道:“奴家來給這位姑娘瞧瞧,幾位爺要不先出去?” 程英識相地退了出去,倒是沈禹州,自始至終坐在床邊盯著她,一言不發(fā)的樣子格外滲人。 掌柜暗自咽了口唾沫,上前裝模作樣的給阿嬌把脈,手情不自禁劃過她的臉龐。 方才沒看,如今細細打量,這般顏色,怕是暖拂樓的花魁娘子也不及她萬一。 掌柜漸漸迷了眼,伸手去解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