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白月光 第17節(jié)
褚清蘭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掌心覆住小腹,“我……我有孩子了?” 語畢,兩滴熱淚滾落,滴在錦被上,暈出兩朵清淺的花,似喜極而泣,然那微垂的美眸中,卻斂著不易察覺的厭惡。 …… 與主屋的熱絡相反,角樓里空蕩蕩的。 自打沈禹州回來,松鶴院能看見的所有人都被調(diào)往主屋,此前守衛(wèi)角樓的人也都轉(zhuǎn)移去了別處。 就連春桃也在混亂中被推搡出去,出了院子,她便趁機去尋大夫,眼看找來的大夫要往主屋去,她一咬牙把人拽回來,逼著大夫一并在雪地里刨了許久,才將幾乎沒了生息的阿嬌找到。 眼下阿嬌還昏迷著,春桃掏空了所有月錢,大夫掂著一點碎銀,草草寫了藥方甩袖而去,余下銀錢,只勉強湊了一副藥。 她給阿嬌灌下去,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人轉(zhuǎn)醒,只能守在床邊啜泣:“嗚嗚嗚,jiejie,你快醒過來,快醒過來,春桃害怕……” 哭聲陣陣,忽遠忽近地傳入阿嬌耳中,她極力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又聽到另一陣哭聲。 “寶珠,寶珠,你在哪里啊……”那聲音格外親切,是以每哭一聲,她便揪心的疼,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夜半,她的身體愈發(fā)guntang,窒息感愈發(fā)強烈,靈魂仿佛被吸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巨大的黑暗籠罩著她,無論往何處掙扎,皆無濟于事。 春桃去小廚房偷來酒,給她反復擦拭身子,仍不見起效。 反倒是她的呼吸,越來越弱了。 春桃焦急得直抹淚,眼看人就要不行了,轉(zhuǎn)身朝主屋跑去,小腿越跑越快,顧不得屋里一堆主子,徑直沖到沈禹州跟前跪下。 “公子!公子求您快去救救姨娘!姨娘快死了!” 沈禹州騰的站起,臉色鐵青。一直關注他臉色變化的褚清蘭不禁道:“姨娘?什么姨娘?” 只一句疑問,生生絆住了沈禹州的腳步。 “沒什么?!彼乱庾R地不想讓褚清蘭知道,強迫自己遺忘方才聽到的話。 這個節(jié)骨眼上,春桃這小賤婢還敢拿阿嬌的事驚動眾人! 沈念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呵道:“護衛(wèi)呢?怎么隨隨便便就叫一個婢子闖進來,萬一驚動大嫂嫂的胎象可如何是好?” 說話間,東跨院的嬤嬤便拖著春桃出去,春桃一面掙扎,一面聲嘶力竭地哭:“公子您快救救姨娘吧!她就要撐不住了!” 嬤嬤見她還不死心地瞎叫喚,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春桃被打得嘴角出血,仍替阿嬌求救:“公子!您行行好救救姨娘吧!求您了,求您了……” “賤婢!” 沈念如霍然起身,作勢要沖出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8 00:00:00~2023-06-08 21:4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eah_伊莎貝拉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章 不愿 到底還是勉強了一回 “回來!” 老夫人拐杖猛地敲了幾下地面,“你看看你,哪里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端莊!你哥哥讓你去青陽書院念書,就念成了這刁蠻跋扈的性子嗎?” “我……”被老夫人當眾訓斥,沈念如臉上一陣火熱,委屈得紅了眼眶。 鬧哄哄一片中,沈禹州沉聲道:“念如,回你房里去?!?/br> 沈念如一跺腳:“哥哥!” “晚些再跟你算賬!”沈禹州瞪她一眼,拔腿出了房門。 褚清蘭看在眼里,目光逐漸幽暗。 姨娘? 原來,她不在的這陣子,他都納妾了。 想著,眼神便不自覺落在蘇婉容身上,“這位,莫不是二郎的新婦?” “不,不是的!”蘇婉容頓時漲紅臉,慌忙解釋:“眼下、眼下還不是……” 雖然父親早在心中默許了這樁婚事,可雙方到底沒有明言,父親還想看看沈禹州的態(tài)度,只得等沈禹州自己開口提親才作數(shù)。 “哦……”褚清蘭故作恍然,笑容溫和:“想必你是母親看中的人了,瞧著,倒同二郎般配?!?/br> “好了,你這還病著,胎象又不穩(wěn),多歇息才是?!崩戏蛉耸疽馀匀硕枷然厝?,又同褚清蘭道:“蘭亭雖空置著,但我一直都有安排下人收拾,隨時能住,一會兒讓楊姑姑送你回去罷,若有缺的,只管叫人去買?!?/br> 褚清蘭眼睫顫了顫,擠出笑,“……謝祖母掛念?!?/br> 隨后在楊姑姑的服侍下,慢騰騰挪下了床。 沈禹州走到屋外呵止了嬤嬤。 春桃忙掙脫桎梏,撲到他跟前:“公子,求求您再找個大夫給姨娘看看吧,奴婢只怕她撐不過今夜了!” 沈禹州回來時,不是沒看見阿嬌,只是那會兒他只顧得上褚清蘭,不曾想竟這般嚴重。 他抬腳往角樓趕去,褚清蘭正好出了房門,叫住他,“二郎?!?/br> 沈禹州停了一瞬。 春桃又催他,“公子,您快救救姨娘!” 眼見攔不住他,褚清蘭道:“我隨你同去?!?/br> 漆黑狹長的瑞鳳眼微動,沈禹州淡聲道:“嫂嫂且去歇息,一些私事,不勞費心?!闭f罷快步離開。 褚清蘭張了張嘴,卻是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后頭的老夫人將一切收入眼中,搖頭,無聲嘆了口氣。 日月輪回,灰藍色輕紗帳內(nèi),阿嬌唇色蒼白,眉心緊蹙,呼吸時有時無。 她已昏睡了三日,春桃寸步不離守著她,屋內(nèi)門窗緊閉,生怕有半點寒氣鉆入床帳,趁虛勾走她最后一點氣息。 就在春桃?guī)缀踅^望時,床帳里傳出一聲嚶哼。 “jiejie!”春桃驚醒,掀開一角輕紗帳,喜極而泣:“jiejie,你可算醒過來了?!?/br> 阿嬌還處于混沌中,聞聲,瞳仁緩緩聚焦,卻遲遲沒說話。 春桃知她傷心,暗自垂淚去給她煎藥,回來時,便撞上一身寒氣的沈禹州。 他發(fā)梢肩膀皆落了雪,見春桃手里端著藥,下意識想接過。 “公子,姨娘病重畏寒,還是奴婢來吧?!贝禾倚睦镆泊媪嗽箽?,福了福身,顧不上對方是何神情,繞開他邁步入屋。 開門一瞬,沈禹州便瞧見那道單薄蒼白的身影——靠著軟枕,眼神空洞,目色哀哀。 他離府月余,她便枯槁消瘦至此。 沈禹州不知該如何撫慰,更無勇氣踏入其中,忖了忖,終是沉默著轉(zhuǎn)身離去。 阿嬌不知他曾來過,喝藥的功夫,已經(jīng)朝門口方向望了幾回,最后還是沒問關于沈禹州的半點消息,只道:“初七在哪兒?” 春桃哽了半晌,“……埋在它常去的后院里。” 眸光瞥見春桃青紫的手,阿嬌抿著唇,“他們打你了?!笔强隙ǖ恼Z氣。 “沒有?!贝禾遗滤龘鷳n傷心,扯了扯袖子勉強遮掩,強顏道:“jiejie不必擔心,只是天冷,每逢雪天,奴婢的手都會這樣?!?/br> 阿嬌分明看得清楚,是被人擰打出的痕跡,只是如今即便知道,她卻無能為春桃討一個公道。 她垂下眸子,濕了眼眶。 這一病,休養(yǎng)了整整半個月,墻上懸掛的九九消寒圖已過大半,傍晚時分,聞著藥香漸近,阿嬌擱下筆墨,輕聲道:“放著吧?!?/br> 沈禹州腳步一頓,望著她又寬松一大圈的衣衫,喉頭微動,“藥還是趁熱喝的好?!?/br> 聽到他的聲音,少女背影明顯一僵。一截臂膀已然到了身側(cè),沈禹州端著藥送到她唇邊。 阿嬌知道,自己此刻應當知情識趣些,迎合他不多的耐心,然而心里始終無法忘記那日他棄她不顧之事。 她不愿配合,他不愿就此罷手。二人僵持半晌,沈禹州沉聲道:“你想換個方式喂?” 藏在袖中的小手蜷縮著,阿嬌僵硬張嘴,接受他一勺一勺湯藥灌進來,即便苦得想吐,也強忍著面不改色喝完。 見她還是如往常般乖巧溫順,沈禹州滿意一笑,放下藥碗,猿臂一攬美人入懷,粗糙指腹摩挲著她的面頰,循著細頸逐漸下滑,帶起點點曖.昧的火花。 阿嬌貝齒輕咬下唇,原本蒼白的小臉很快緋紅一片,被他撫過的肌膚也微微發(fā)麻,只是仍憑著意志,小手抵住他,無聲抗拒。 “我想了你許久?!?/br> 沈禹州低低嘆道,趁她短暫失神,單手捉住她的腕,另一手不知何時落在她腰側(cè)以下,用力一托將人抱到窗下的軟榻上。 即便榻上鋪了一層柔軟厚毯,阿嬌還是不免被硌得腰疼,只是尚未掙扎,男人已俯身而來將她圈進一小方天地間。 阿嬌到底沒忍住氣,在他薄唇壓下時,將殘存于口中的湯藥盡數(shù)渡進男人唇內(nèi)。 苦澀瞬間在二人唇齒間蔓延,沈禹州皺了皺眉,愈加發(fā)了狠,高大身軀起伏,捉著那花瓣一樣的軟rou來回蹂.躪。 十根細指緊緊攥著身下毛毯,阿嬌眸中噙淚,賭氣似的不肯發(fā)出半點聲響。 可她越是抵抗,他越是狂亂,直到男人心滿意足,天色徹底暗了下去。 戰(zhàn)場幾番更迭,阿嬌最終無力躺在床褥里,側(cè)過臉不去看他,男人饜足,和衣起身,眸光不經(jīng)意掃過濕了大半的枕巾,愣了好一會兒。 ——從前他說,他不喜勉強,到底還是勉強了一回。 “別哭了?!?/br> 粗糙指腹在她臉上來回擦,卻怎么也擦不完。沈禹州實在見不得她落淚,原要安慰,卻鬼差神使的,惡狠狠威脅:“再哭,今夜我便不走了?!?/br> 阿嬌果然止住淚,半點抽泣聲都不敢有。沈禹州一時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她已厭惡自己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知何故,竟越想越慪,于是他又一次言而無信,在她房里用過飯后,徑直躺在她身側(cè)入睡。 蘭亭里,褚清蘭約了沈念如和蘇婉容一同用飯,飯菜已熱過一回,仍不見沈禹州出現(xiàn),便差人再去請,前來回稟的小廝說:“二公子用過膳歇下了?!?/br> “歇下了?“ 褚清蘭看了眼天色,眸中悵然。往常沈禹州都是子時才歇,如今,他連一起吃頓家宴也不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