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白月光 第33節(jié)
新婚前三日是不能相見的,今日清晨楚懷安來探望已是靖安侯通融,再來怕是不行了,是以楚懷安得知她蘇醒后,怕她這幾日悶,就讓蘇婉容過來陪她說說話。 蘇婉容來時(shí)也一臉喜氣向她道賀,“恭喜郡主,終于如愿以償了?!?/br> 林寶珠拉著到屋子里坐,也笑盈盈的,蘇婉容不僅心底感慨,長樂郡主還是命好啊,經(jīng)歷了那些事,尋常人家只怕都避之不及,堂堂太子殿下卻仍待她如珠似寶的。 說了會兒話,林寶珠忽然想到之前從母親那里聽到的消息,便問她:“聽說,蘇大人也在你議親了,可是那戶人家的好兒郎?” 突然提起這一茬,蘇婉容笑意微僵,“沒,估摸著是不成了?!?/br> “為何?” 面對追問,蘇婉容不再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著頭,良久后才道:“原本父親與哥哥是定好了的,只是、只是后來那戶人家出事了,就……”當(dāng)著林寶珠的面,她根本不敢說自己父親哥哥相中的是沈禹州。 其中緣由她不懂,卻也猜到幾分,只怕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是以面對太子殿下等人的信任時(shí),蘇婉容總會心虛。 不過這次她說的也不算謊話,不僅沈禹州下獄了,沈家也出事了,就在那一夜,靖安侯與太子都派人去了徐州,沈家那樣陰詭之地,想揪出錯(cuò)處不是難事,很快就查出沈家倚仗權(quán)勢侵占百姓良田,謀財(cái)害命之事,不光家財(cái)被抄了,就連尚病中的大房夫人許氏也被逮捕下獄,全府幾乎半數(shù)人都牽扯其中。 入獄后,許氏大喊冤枉,據(jù)說是她養(yǎng)病期間,身邊的心腹與原先的大少夫人聯(lián)手,打著大房許氏的名義干了不少事,后來又卷銀子跑了,許氏再喊冤枉此刻也無人對證。 林寶珠不知蘇婉容口中所說的就是沈家,還頗為惋惜,“可惜了,不過沒關(guān)系,上京大好男兒多的是,慢慢挑,總有合適的。” 蘇婉容眼眶發(fā)酸,“郡主,我……”良知在不斷拉扯,她很糾結(jié)到底該不該如實(shí)說,不說,傷害的就是一直以來都很信任她們蘇家的太子殿下和沁陽長公主,說了,父親與哥哥都將萬劫不復(fù)。 蘇婉容雙手絞在一起,吞吞吐吐半天,最后還是閉著眼,把話都咽了回去,“郡主,臣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辭了?!?/br> 林寶珠忙問:“沒事吧?可要我請?zhí)t(yī)過來看看?” “謝郡主好意,不勞煩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碧K婉容堪稱落荒而逃,林寶珠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身影也沒多想,“難道方才我說錯(cuò)話,引起她的傷心事了?” 剛端著糕點(diǎn)果子露進(jìn)來的清槐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了,還奇怪,“怎么剛來就走了?” 林寶珠搖搖頭,“興許是我說錯(cuò)話了?!?/br> 三日時(shí)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大婚這一日,連綿的雨停了,又是一個(gè)晴好的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圓,宜嫁娶的好日子。 天蒙蒙亮之際,花轎就從長鹿苑出發(fā),楚懷安早早收拾妥帖,發(fā)髻高束,一身明亮鮮紅的新郎吉服,騎著高頭白馬,氣勢昂揚(yáng),十里紅妝,鮮花漫天。 懷安太子迎娶太子妃,是南梁今日最盛大的喜事,無數(shù)百姓夾道歡呼,慶賀他抱得美人歸,侯府里也是熱鬧一片,林寶珠的新娘喜服是楚懷安早早就讓人定制的,光做工就費(fèi)了三個(gè)月,其上綴滿各色寶珠,陽光一照,流光飛舞,正襯她的名字。 沁陽長公主為她梳妝,便梳頭便笑,“我家寶珠真是漂亮極了,今日一出,怕是上京第一美人的名號就是你的了?!?/br> 林寶珠執(zhí)著羽扇,滿頭珠翠隨著她的含羞一笑都黯然失色。 外頭皇家御賜的八抬彩轎,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靖安侯府門前,喜婆跑了進(jìn)來,滿臉的喜氣洋洋,“娘娘,該啟程了?!卞t閣登時(shí)忙成一團(tuán),七手八腳地為她整理裙擺。 林寶珠登上花轎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眼眶盈滿熱淚,卻是笑著出嫁的,當(dāng)她與楚懷安彼此牽住對方時(shí),內(nèi)心滿是歡喜與期待,落轎時(shí),羽扇遮面,信步而至,走到楚懷安跟前。 楚懷安望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妻,眉眼滿是柔和的笑,握著她的手,二人并肩,在文武百官與皇室宗親的注視下,虔誠而鄭重地登上通往太廟的臺階。 正當(dāng)他們登上最后一級臺階時(shí),忽有一道陰沉狠厲的聲音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且慢!” 所有人,包括高臺之上的一對新人齊齊回頭,就見那分明該在詔獄中領(lǐng)罪認(rèn)罰的沈禹州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在旁觀禮的皇帝瞇起了眼。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25 12:00:00~2023-06-26 12:24: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z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變故 懇請陛下改立儲君 林寶珠心里一咯噔, 臉上笑意驟然褪去,任那胭脂多么紅艷,也遮蓋不了浮上的蒼白, 他不是已經(jīng)被皇帝舅舅打入詔獄了嗎?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是一驚,畢竟那夜的事鬧得太大, 一個(gè)帝王新寵、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 卻以下犯上, 藐視皇權(quán),刺殺當(dāng)朝長公主, 甚至與太子搶婚,無論哪一樁拎出來,都夠他吃上一壺, 這些事早成了上京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事情一大,參沈禹州的奏折短短半天時(shí)間就堆滿了皇帝的御案, 其中帶頭參他的就是定國公葉式開, “沈千戶不是該在詔獄領(lǐng)罰嗎?怎么就放出來了?” “是啊, 他突然來,莫非是要搶親?”與定國公站在一道的一個(gè)文官也竊竊道。 很快就有人說起他們的那些愛恨糾葛:“早就聽說沈千戶癡纏長樂郡主,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br> “這你就不知道了,”還有一人捋著長須, 老神在在,“這都只是表面的, 實(shí)際上這長樂郡主早之前就……” 亂七八糟的聲音或多或少傳進(jìn)林寶珠的耳朵里, 她身披最璀璨明麗的嫁衣, 站在高臺之上, 卻成了底下人議論嘲笑的對象, 身上最后一層遮羞布被殘忍地撕開,破碎得徹底。 她渾身不自覺顫栗,顫著聲:“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顆顆淚珠就順著她瑩潤的面頰淌下。 “住口!” 楚懷安呵止底下的人,目光猶如凌遲,視線在底下逡巡一圈,那些原本議論的人通通噤了聲,楚懷安的視線最后落在皇帝與沈禹州身上,眼底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哀色。 林寶珠便感覺握著他的大手越來越緊,她終于從自己的惶惶不安中回過神,反過來安撫他,“懷安哥哥……” 楚懷安收回目光,轉(zhuǎn)眸沖她一笑,“放心,不會有事的。” 自沈禹州出現(xiàn),皇帝始終不發(fā)一言,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遞來一道折子,“陛下,鳳陽稅銀侵吞案的始末,臣在折子中盡數(shù)道明,其中關(guān)于太子殿下的收受賄賂、擅權(quán)謀私、草菅人命等數(shù)條罪名已一一列出?!?/br> 簡短的幾句話,引起滿場嘩然,流言蜚語瞬間轉(zhuǎn)移到了楚懷安身上,但大多數(shù)人是不相信的,懷安太子盛名遠(yuǎn)播,完全沒理由做這樣的事,已經(jīng)有須發(fā)皆白的老臣幫著說話:“太子殿下是微臣一手教導(dǎo),為人品性微臣最是清楚,斷然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請陛下明察。” “老師……”楚懷安紅了眼眶,那老臣正是南梁徐太傅,曾經(jīng)的帝師,親自教導(dǎo)過如今的皇帝,后來又成了太子的老師,徐太傅早到了致仕歸鄉(xiāng)的年紀(jì),只因彼時(shí)的楚懷安年幼,才沒有重歸故鄉(xiāng),算起來,徐太傅也是本朝最為德高望重的元老了。 他出面維護(hù),緊跟著也有許多人站出來,幾乎是滿朝文武百官,紛紛向皇帝請命。 張皇后感動得熱淚盈眶,一國之母,竟向滿朝文武深深作了一揖,林寶珠也護(hù)在他身前,“舅舅,懷安哥哥是您的嫡長子,他一向謙遜溫和,對上不負(fù)皇恩,對下不負(fù)黎民百姓,若是輕易讓人誣陷,我天家威嚴(yán)何在?” 然而皇帝始終沉默,不發(fā)一言,張皇后最后轉(zhuǎn)眸看他,眼里同樣的難以置信,“陛下,難道你當(dāng)真聽信jian臣讒言,要治懷安的罪嗎?”末了,張皇后的視線落在角落里的越貴妃身上。 越貴妃一襲白衣,氣質(zhì)清雅,皎皎如月,就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因著張皇后的一道目光,眾人齊齊看去,都不禁暗自贊嘆,三年來,越貴妃一直自我幽禁于清涼殿,足不出戶,如今還是因?yàn)槌寻泊蠡椋拍艿靡娝恼嫒荨?/br> 皇帝似有所覺,猛地回頭去看,果真見到了站在角落里默默無言的越貴妃,終于發(fā)出了聲音,“阿越……” 越貴妃嘆了口氣,不得不走出來,朝皇帝施禮,“陛下,我們都是看著懷安長大的,就請您明朝秋毫,莫冤枉好人,也莫放過任何一個(gè)企圖擾亂朝綱的亂臣賊子?!?/br> 林寶珠瞧不見他們眼神中的暗潮洶涌,只是見皇帝遲遲不發(fā)話,作勢要上去理論,被楚懷安摁下,他低低道:“不要惹父皇生氣,沈禹州是沖著我來的,你不要說話?!彼呱锨?,氣定神閑,“不知沈大人所言有何證據(jù)?不若拿出來叫孤也開開眼界?!?/br> 皇帝回神,別過眼不去看越貴妃,回避了她的請求,越貴妃最后只能給張皇后遞去一個(gè)滿含歉意的苦笑。 沈禹州從懷里取出一份白底紅字的絹布,“此乃鳳陽巡撫下獄臨死前的血書,其中已將太子殿下的罪狀一一道明,字跡真?zhèn)?,大可讓人來辨,除了物證,臣還有幾個(gè)人證,可要將人喚來,與殿下對質(zhì)?” 內(nèi)監(jiān)把血書呈上,皇帝展開細(xì)看,方才因著越貴妃而掀起的一點(diǎn)漣漪蕩然無存,鼻孔里發(fā)出幾聲不悅的冷哼,旋即將那血書重重扔在地上,百官屏息,不知皇帝究竟是怒誰。 楚懷安從未見過那血書,自然不知上面究竟都寫了什么,可沈禹州口中所說之事,除了救出靖安侯府那次,多少有擅權(quán)之嫌,其余的他沒做過,那些罪名他一個(gè)也不會認(rèn),“沈大人如此言之鑿鑿,不如就喚那所謂的人證前來對質(zhì)?!?/br> 皇帝咬緊牙,給內(nèi)監(jiān)使眼色,很快人證被帶上來,竟有十余人之多,其中還有一人,竟是蘇池?zé)睢?/br> 他不是太子的人嗎?怎么會…… 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林寶珠掐了自己一把,強(qiáng)迫頭腦冷靜下來。 蘇池?zé)畋荛_她二人的目光,“陛下,微臣可以作證,沈大人所言句句屬實(shí),當(dāng)初殿下曾南下徐州,途經(jīng)鳳陽不久后,鳳陽巡撫滿門上下一百二十三口人皆在一夜之間死去,不僅如此,代為保管的虎符也不見了?!?/br> 蘇池?zé)钏f之事牽扯到前朝南陽王謀逆一案,如今的皇帝正在在那場混亂中漁翁得利,坐上了至尊之位,后來皇帝登基,南陽王被處死,而南陽王軍乃是難得的虎狼之師,統(tǒng)領(lǐng)王軍的虎符便落到了深受帝王信任的沁陽長公主手里,可惜后來虎符遭竊,幾番輾轉(zhuǎn),沒想到卻是到了鳳陽巡撫手中。 眼下虎符不見了,豈不是想說楚懷安有屯兵謀逆之意? 方才的還能當(dāng)做小事囫圇遮掩過去,可意圖謀逆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了。 林寶珠向來不過問朝堂之事,但楚懷安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自他被立為儲君以來,政績卓絕,百姓敬仰,朝中沒有皇子能爭其鋒芒,他壓根不需要做這樣的事!這些人分明是早有預(yù)謀,三人成虎,編制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吃準(zhǔn)了楚懷安不會說出自己的事,這才讓他們有了誣陷的機(jī)會。 蘇池?zé)钫f完,又有幾個(gè)自稱是巡撫府中幸存之人,把滅門之事描述的繪聲繪色,煞有其事。 林寶珠氣瘋了,“懷安哥哥南下徐州是因?yàn)椤庇直怀寻怖嘶貋恚@次不依,“你不要攔我。”盡管害怕,仍是推開了他的手,朗聲道:“沈大人的人證少算了一個(gè),還有我?!?/br> 沈禹州略顯錯(cuò)愕,就見林寶珠從高臺之上走下,“太子殿下南下徐州時(shí),身邊不僅有蘇家人,還有我。” 此話一出,不僅沈禹州震驚,就連靖安侯與沁陽長公主也蹭地站起,想要阻止她說下去,楚懷安更是幾個(gè)健步?jīng)_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打暈林寶珠也絕對不能讓她說出實(shí)情。 然而林寶珠早有防備,推開了楚懷安,將象征著儲妃的鳳冠輕輕放在了祭臺上,而后朝帝后方向重重跪了下去,沁陽長公主那般好強(qiáng)的人,此時(shí)已知勢不可挽,捂著嘴哭了。 “寶珠有罪,不配儲妃之位?!彼刂乜牧藗€(gè)頭,“其罪一,未出閣便與……” “你瘋了!” 沈禹州沖上前阻止,用力拽著林寶珠的手,目眥欲裂,“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名聲有多大影響?” 害怕惶恐過后,到了真正解脫之時(shí),林寶珠忽然又找到了勇氣,所有人都在護(hù)著她,這一次,她也要護(hù)住楚懷安,她對上沈禹州的眸,“這難道不是你要的結(jié)果嗎?”清澈明麗的杏眼此刻沒有半點(diǎn)波瀾,沉靜如一潭死水。 緊拽著她的手緩緩松了,沈禹州一瞬心痛如絞,“……你要為他做到這個(gè)地步?” “因?yàn)閼寻哺绺缬肋h(yuǎn)都在護(hù)著我。”林寶珠就跪在那里,了無生氣,只有說起楚懷安時(shí),神情里才會流露出一絲溫柔,“今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哪怕要以我作筏,也絕不讓你得逞?!?/br> 那種嫉妒的情緒又一次蔓延開來,挺拔的身影微微發(fā)顫,他不信,林寶珠只是故意拿別的男人來氣他罷了,“沒有用的,就算你把我們的事抖出來,他也要死?!?/br> “是嗎?”林寶珠語氣淡淡的,“懷安哥哥死了,我陪他就是了?!边€嫌不夠解恨,她又補(bǔ)了一句,“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為什么要死的人不是你呢?如果今天被參的是你,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句話,因?yàn)槟悖镉袘?yīng)得。” 二人低語間,楚懷安一把攘開沈禹州,對林寶珠道:“不要犯傻,父皇會查明真相,我不會有事的?!?/br> 他來了,林寶珠再控制不住,懸于眼眶的淚水又一次落下,半信半疑,“真的嗎?” “真的,比真金還真。”楚懷安信誓旦旦保證,面上又掛著那抹玩味不正經(jīng)的笑,柔聲哄:“你看我什么時(shí)候出過事?” 他不笑還好,一笑就惹得林寶珠淚水滾滾而落,他總是這樣,什么都笑一笑就過了,許多的苦都只會藏在心里。 首座上的皇帝盯著這三人,神情若有所思,旁邊的張皇后小心翼翼觀察他臉色,大氣不敢喘,好在,皇帝沒有抓著林寶珠盤問,沒想到,她對自己兒子還有幾分真心。 起初張皇后只以為林寶珠是遭人遺棄后想找個(gè)權(quán)貴傍身罷了,這種虛情假意,大難臨頭之際,不拿楚懷安當(dāng)踏腳石就不錯(cuò)了,如今看來,是她狹隘了。 沈禹州被推倒在地,怔怔望著她二人,難道,是他錯(cuò)了嗎? 只是這想法轉(zhuǎn)瞬即逝,他只是想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沒有半點(diǎn)錯(cuò),他才是南梁皇帝的嫡長子,而林寶珠,從前是他的,將來也該是他的,他有什么錯(cuò)! 安撫好林寶珠,楚懷安攙著她起身,神色凌厲,直視面前的蘇池?zé)?,“孤的確去過徐州,此前正是蘇海道蘇大人給孤傳的信,孤記得,那時(shí)令妹也在,她與孤一同南下,若照爾等這般言論,莫非,蘇小姐也有嫌疑?或者說,蘇小姐是聽從父命而來?這就有意思了,孤想知道,蘇大人又是如何想?” 南梁境內(nèi),皇子異動,沒有哪個(gè)能逃出寶座之人的法眼,皇帝自然是知道他曾私自離京南下之事,鳳陽巡撫滿門被滅至今沒有定論,他卻不曾懷疑過楚懷安,只是睜一眼閉一只眼。 忽然被提及的蘇婉容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跪了下來,“陛下明鑒,臣女、臣女……”她要怎么撇清關(guān)系,又不得罪太子殿下呢?她不由去看蘇池?zé)睿度デ缶鹊哪抗狻?/br> 蘇池?zé)钭钍翘蹛圻@個(gè)meimei,見她遭人發(fā)難,接過了話茬,“陛下,婉容與郡主交好,方才郡主也說,她也曾南下,婉容只是陪同,對于太子殿下之事實(shí)不知情?!?/br> “蘇公子并未否認(rèn)蘇小姐與孤南下之事,既然蘇小姐全程都在,那么孤做的任何事,她也應(yīng)該都在場,試問蘇小姐,孤可有去過,或是派人去巡撫府?”楚懷安看向蘇婉容,仿佛能洞穿她的內(nèi)心。 蘇婉容正慌亂得不知所措,蘇海道突然高聲打破了寂靜,“臣有要事需稟告陛下!” 皇帝這些天被鬧得身心俱疲,揮揮手懶洋洋道:“說。” 就見蘇海道快步上前,一撩官袍跪了下來,“臣已尋到先皇后的嫡親血脈,為維護(hù)皇室正統(tǒng),臣懇請陛下改立儲君。” 皇帝眼皮一跳,不僅是皇帝,張皇后更是蹭地站起,臉色鐵青,“放肆!太廟之內(nèi),歷代君王在上,豈容你在此信口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