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暈車嗎。”顧城淡淡地開口，然后笑了笑。

    秦晏明白過來：“你小子，心眼兒挺多?！?/br>
    顧城雙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得平穩(wěn)，眼角溢出一點沾沾自喜。

    chapter18

    禁毒部門昨晚去萬陽ktv帶人的時候順便拷貝了一份ktv內(nèi)的監(jiān)控錄像，經(jīng)過技術(shù)手段檢驗之后確認(rèn)錄像無異常，但是由于ktv經(jīng)營不上心，很多地方都沒安裝監(jiān)控攝像頭，因此警方所掌握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中并沒有捕捉到那伙容留吸毒的人的身影。

    所幸派出所和分局治安大隊出警時的執(zhí)法記錄儀錄下了不少有效證據(jù)。

    只是韋文勝并沒有被拍到，那些個被抓獲的馬仔指認(rèn)韋文勝的時候表示他一早就拋下兄弟們溜了。

    也就是說韋文勝不止是三月九號那段時間來過，最近的這段時間也沒有消停。

    .

    韋文勝被傳喚至刑偵支隊的時候正好過了飯點，隊里的人也都按部就班地忙著。

    他被一路帶進(jìn)訊問室，坐在一張木質(zhì)椅子上，沒有戴手銬也沒有做任何束縛，對面就是秦晏和顧城。

    訊問室不算大，不算寬敞，窗簾拉著，里面開著白熾燈，沉悶的空氣里透出一點焦躁的氣息。

    “韋文勝?！鼻仃炭粗?。

    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底氣明顯比上一次來的時候降低了不少。

    “是我?！表f文勝點點頭。

    秦晏道：“明白我們?yōu)槭裁凑夷銇韱?？?/br>
    “配，配合調(diào)查。”韋文勝說。

    “昨天夜里你去了哪里？”秦晏看他一眼，想要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顧城在一旁雙手環(huán)胸，直直盯著他。

    兩道目光同時落在韋文勝身上，韋文勝嚇得直接成了結(jié)巴：“我，我喝酒去了！我不是兇手！”

    “沒說你一定是兇手，我只是問你昨晚去了哪兒，老老實實回答就行——這么激動，不會真有什么虧心事藏著沒說吧?！鼻仃痰馈?/br>
    韋文勝兩眼滴溜溜直轉(zhuǎn)，放在桌上的雙手局促地不斷攪動著。

    秦晏看著他的雙手，片刻后，低聲開口：“你這手挺有意思?！?/br>
    “啊？”

    “得皮膚病了，還是過敏了，還是說被什么東西咬了，滿手的瘡也不處理一下?！鼻仃坦室庹f。

    顧城在一旁附和：“誰說沒處理，這不是打針了嗎，你看全是針眼兒。”

    韋文勝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我，我......”

    秦晏身子往前傾一點，緊盯著韋文勝：“說吧，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br>
    韋文勝低著頭，慢慢將雙手挪到桌面以下。

    秦晏伸出一根食指敲兩下桌面，木質(zhì)的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他道：“韋文勝，你不要以為訊問室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沒有證據(jù)的事你以為我們會隨隨便便傳喚一個人？沉默是金是吧，有權(quán)保持沉默是吧，你要是真打死了不說，如果我們把你放了回去，下一次你再過來，進(jìn)的就不是訊問室而是審訊室了！”

    韋文勝被吼得渾身一抖，雙手放在桌面下不斷搓著，低著頭不敢看秦晏的眼睛。

    秦晏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手上有字還是桌子上雕花了？抬頭看我。”

    顧城見狀也輕拍一下桌面，道：“韋文勝，老實交代還有退路。你以為我們今天為什么找你過來？沒影兒的事警察不會隨便下定論，一旦找了你，就說明你有把柄攥在我們手里了，知道嗎?！?/br>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沒有！我都說了我沒有殺人，你們還想要我怎么樣！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想找個替罪羊好快點結(jié)案！”說著說著，韋文勝竟然嗚咽著哭出聲來。

    .

    秦晏隨手把放在桌角的紙推過去：“誰說你殺人了？我只問你，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br>
    “我，我喝酒......”

    秦晏：“在哪里喝的酒?！?/br>
    韋文勝低垂著腦袋：“萬陽ktv?！?/br>
    “不上班？”秦晏說，“我問過你們經(jīng)理，他告訴我你們酒水服務(wù)員的上班時間是晚上的八點到第二天上午的八點，你居然還有心思躲懶喝酒？你們經(jīng)理沒意見？”

    韋文勝并不清楚現(xiàn)在警方掌握了多少，只是不斷點頭：“經(jīng)理、經(jīng)理說，上個月的績效不錯，獎勵我們一次，我看到那么多酒，一時激動，就喝了不少?！?/br>
    “喝了不少，那還記不記得昨晚上ktv發(fā)生了什么?！鼻仃痰?。

    “昨天晚上......我，我不知道，我覺得再喝下去準(zhǔn)要出事，就提前溜號兒了，”韋文勝說著，小心抬起眉毛看秦晏一眼，再三強(qiáng)調(diào)，“真的。”

    秦晏兩只手輕輕交疊在一起，放在下巴前，若有所思地打量韋文勝一陣，最后才拋出兩個字：“撒謊?！?/br>
    “我沒有！”

    “昨天晚上你分明在給那幫人站崗放哨，”秦晏說，“你當(dāng)我傻是吧，找個借口喝醉了，你喝醉了怎么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別跟我扯你洗過澡，你自己聞聞身上像是洗過澡的味道嗎。”

    韋文勝緊咬著唇，發(fā)出咝咝的氣聲，緊緊盯著秦晏。

    秦晏道：“ 昨天夜里將近十一點，萬陽ktv內(nèi)有人集伙互毆，最后上升到群架，場面一度不可控制，圍觀的熱心群眾幫忙報了警，派出所和分局治安大隊趕到之后將打群架的人分開一個個盤問，檢查的時候從出事的包廂里找出了不少違禁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