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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兒媳 第90節(jié)

    她眉頭動了一下,唔了一聲,嘴角一抽。

    很快后面的人也聽見了。

    “什么聲響?”

    “這屋里有人?”

    小姐們還沒聽明白呢,還是經(jīng)歷多的夫人們陡的變了臉。

    “好大的膽,誰在我府里偷情!”福昌長公主驟然變了臉,砰的將大門一腳踹開。

    那兩扇門徹底在眾人面前敞開了來。

    只見那正堂的地上鋪了紅絨毯子,長公主的男侍們跪了一地,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匹狼。

    那一人一狼,交挨在一起。

    伴隨著些不堪入耳的響動,此起彼伏的。

    男人衣衫不整,抬起臉,露出的是莊晟那張渾渾噩噩、意亂神迷的臉。而周圍的男侍們,正色直直望著,認(rèn)真的聽著,恍如是在學(xué)院上課。

    這不堪入目的場面,讓外頭的眾人瞳孔地震。

    不是,這他么的是什么鬼?

    原本以為是公主府里哪個膽大包天的下人亂來,沒成想竟是側(cè)駙馬在“馴獸”!

    人與獸也就算了,怎么還有這么多的男人在這兒圍觀?

    沈云西:“……”咦哦,天吶,她的眼睛不干凈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傻住了,別說小姑娘們了,活了幾十年的年長夫人們都給扇了一下自己的臉。

    老天!這輩子沒見過這種讓人裂開的畫面啊!

    “我的晟兒啊,我的兒啊……”強(qiáng)大的母愛讓永城侯夫人清醒過來,她跌坐在地上,一會兒痛苦的看向莊晟,一會兒怒視向元福昌。

    原來在這兒等在她!

    她好狠、好惡毒的心腸啊!

    她怎么能想出這種作賤人的法子!

    永城侯夫人無措的抬著兩只手啊啊啊的尖叫。

    元福昌卻比她叫得更高更強(qiáng)更快,她大驚失色的退了兩步,震驚無比的樣子:“啊!駙馬,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又顫抖的指著在場的男侍們:“你們、你們又是干什么!”

    男侍們這才有人驚慌的膝行至前叩頭道:“殿下,殿下!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guān),側(cè)駙馬有令,我等不得不從,是駙馬、是側(cè)駙馬讓我們前來觀聽的……”

    男侍高喊出來,聲如洪鐘:“側(cè)駙馬、側(cè)駙馬說、說他就愛這種有人在旁觀聽的刺激!”

    眾人:“……”救命。真的好刺激。

    而元福昌還沉浸在戲中,她承受不住打擊的軟下身子:“莊郎,原來你真有這種癖好!”

    她不敢置信的驚呼,但半遮眼中卻是一片冷意。

    莊晟和方吟兒的往事她本不欲追究的,但都已經(jīng)入了她的公主府,還敢背著她養(yǎng)外室,還敢包藏禍心想算計她。

    喜歡追求刺激是吧。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好了。

    第90章

    ◎那可不是個一般的女人◎

    元福昌矯情飾行, 假眉三道的。但此處是她的長公主府,裝得再像樣,眾人見此方場景, 又如何不知這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永城侯夫人已經(jīng)受驚暈將過去了。

    眾人看這一方場景只覺劌目怵心,不忍直視的轟地散退了出去,在院中遮臉捂眼的,神色各異, 震然對目,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才能干出這種跌破下限的事來!私下里做了,他們不曉得也就罷了,居然還擺到明面上來!

    人人都知福昌長公主是個橫行無忌的“厲害”人物, 但沒想到她能厲害到這種程度??!宋駙馬在時, 也不過是放狼傷人,這才過了多久,就走到這個地步了??

    眾人哪里知道元福昌早有前科, 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干這個事兒。

    真論起來, 宋修文才是第一個受害者。

    只不過宋修文時, 她還只在暗里折騰,做得隱秘, 宋修文自己亦羞于啟齒, 不敢往外言說,才不為旁人所知。

    沈云西因知道些內(nèi)情,比起其他人, 她還有空兒往內(nèi)中找了一下方吟兒的影子。

    雙目一轉(zhuǎn), 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看到了瑟瑟發(fā)抖,跪縮成一團(tuán),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方吟兒。

    沈云西暗自打量,亦心有疑惑。

    真論起來,宋修文紅顏遍地,姑娘哄了一個又一個,在外亂來的程度,可比莊晟嚴(yán)重得多了,緣何元福昌對莊晟比對宋修文更狠?

    總不能是經(jīng)了宋修文后,元福昌的承受閾值變低了吧?

    她思量的時候,賓客里有人受不住了,最先出聲的是一位國公夫人,她含著震驚又厭嫌的話聲有些破音:“長公主此等行徑,未免太過肆行無忌!”

    元福昌卻詫異的一抹臉:“這關(guān)我什么事,他自己有這癖好,偷摸在此亂來,我還委屈呢!”

    她一甩袖站直了身,端的是有恃無恐,理直氣壯,手上猛的一指站在人群最后,瞪圓了眼久久沒反應(yīng)過來的柳鎮(zhèn):“我算是明白了,書里肯定寫的就是你和側(cè)駙馬,他這癖好,原來早有端倪!”

    柳鎮(zhèn)憋紅了臉,他不善言辭,半天吭不出一句來。

    柳姑姑卻是大方承認(rèn)了莊晟逮柳鎮(zhèn)去聽床腳的事,對于眼前發(fā)生的這樁子爛事兒,要不是場合不對,柳姑姑都得跳起來拍手稱快了。

    他們和莊晟的仇怨大了去了,她侄子九死一生險些喪命,到現(xiàn)在腿腳身上都沒好全,福昌長公主手段下作怎么了,那關(guān)她什么事,只要莊晟栽了就行了,她就高興!

    “聽到了嗎?”元福昌扯起嘴角,“全是他自己干的好事兒,少賴到我身上來!”

    那國公夫人氣白了臉:“你這是做戲強(qiáng)辯,你問問在場諸人,誰信你的胡言!道德衰亡,亡國滅種之根基,長公主你眼里還有沒有道德法紀(jì)?”

    元福昌冷笑抬手逝去掛在下巴上的眼淚,“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到底要我強(qiáng)調(diào)多少遍,你有證據(jù)嗎?沒證據(jù),在這里污蔑本宮,有那個空兒,先把自己的氣兒順勻吧,狗拿耗子多管閑事?!?/br>
    她嗤的一聲:“你有閑工夫在這里指手畫腳,不如回去管管你自家的男人,聽說花街柳巷的也玩兒得花呢,還有你兒子,也不是多干凈的玩意兒,你一家子也不見多有德行啊。管不上自家,倒是很會到別人家里來指點上下嘛。好心請你來吃個飯,還真把自己當(dāng)這的主兒了?!?/br>
    槍打出頭鳥不是說說的,那國公夫人才一開腔,就被元福昌這一通打得兩眼發(fā)直,直呼哎喲。

    其他人沒好接話,而慣來直言不諱的呂小姐,也一言不發(fā)。

    要換個人她肯定就仗義執(zhí)言了,福昌長公主這干得確實有違禮法,上不得臺面。

    可這是莊家的莊晟,那不好意思,她不是官,沒那么公正明理,斷不了案,也沒那么高風(fēng)亮節(jié),舍己為人,她就是個手無寸鐵的路人,可不敢和當(dāng)朝長公主對嗆哦。

    這一場宴會,在各人難辯的臉色中散了,有好心的把暈過去的永城侯夫人也一并帶了出來,出了門嘩地低聲私語。

    沈云西臨走時,卻是多看了一眼前頭搶話直言的男侍,微皺了一下眉頭,與呂小姐等離開。

    呂小姐沒有回太傅府,而是去了安侯府衛(wèi)家,借拜祭秦夫人的名義去見了衛(wèi)芩,和她說起長公主府之事,衛(wèi)芩驚得足足半刻鐘沒能合上下巴。

    上回莊晟因毆傷柳鎮(zhèn)被關(guān)進(jìn)大理寺,被判杖刑三十。殷白夜有給她支消息,她偷偷在旁觀刑,很出了一口氣。

    后來莊晟又被元福昌納為側(cè)駙馬,衛(wèi)芩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前幾日她三嫂的話本子再一出,莊家更丟了大臉,又為她正了名,她已然沒多少怨氣了。今聽得莊晟的遭遇,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憫了。

    呂施和衛(wèi)芩兩姐妹在房里說話,沈云西的馬車也路過了安侯府,她從車窗里望了一眼掛著喪幡白綾的府門,很快就放下了簾子,并沒有多加心神,反而是整理起和元福昌觸碰后得來的異能記憶。

    而另一頭的長公主府,眾人一走,歸于寧靜。

    元福昌接過婢女夏荷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轉(zhuǎn)身在上首坐下,看都沒看早已昏迷的莊晟,而是支了支手:“你,過來?!?/br>
    方吟兒知她是在喚叫自己,并不敢起身,一路膝行至跟前來,白慘慘的臉上扯出一個尤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難看表情來:“長、長公主……”

    元福昌看她那一副駭懼的樣子,一挑眼,說:“怕什么,你是有功之人,本宮要獎勵你的,要沒有你,本宮還被瞞在鼓里呢?!?/br>
    方吟兒哪敢領(lǐng)什么獎賞,她怕這元福昌怕得要死,若時光能夠倒流,她只盼自己從沒回京來過,在鄴州也好,在其他地方也罷,總不至于摻和這一場禍?zhǔn)吕铮?/br>
    卻說那日元福昌看得話本子,雖看出來了里面的永日成是莊晟,但其實并無多大火氣。

    有宋修文在前,她接受的能力其實比較強(qiáng)了。

    話本子里寫的都是從前的往事,她管天管地,也管不到那以前去,最多就覺得自己看走了眼,費(fèi)心費(fèi)力精挑細(xì)選半天,結(jié)果還是弄了個不干凈的進(jìn)門兒來,實在膈應(yīng)得很。

    元福昌當(dāng)時就對莊晟生了厭,原本是想把莊晟就此打入冷宮的,但她身邊慣來挺寵愛的男侍奉上茶來,吃驚的提道:“原來側(cè)駙馬竟私養(yǎng)外室,我道他平日里怎么總往外跑,合著是看顧外頭的嬌娘去了,駙馬這會兒也不在,說什么出門交友,莫非只是打著幌子往北城那處去了?”

    那男侍是個口齒伶俐的,他原就討元福昌喜歡,后來莊晟過府后,將他冷落許久,莊晟又愛擺派頭,對元福昌后院的男人極看不上眼,他對莊晟早有積恨,經(jīng)人一挑撥,自然想把人往死里整。見今日是個好機(jī)會,便用力的吹起耳旁風(fēng)來。

    元福昌無火也被挑動三分了,想著是該給莊晟這不安分的男人一點教訓(xùn),當(dāng)即就著人備上車馬,往北城而去。

    莊晟確在北城。

    長公主府于他而言,如囚籠獄牢無異,只是方吟兒這里,才是他所認(rèn)為的靈魂的歸處。

    元福昌到了北城的院子,著人敲響院門,待房門一開,便徑直領(lǐng)人涌入,捆了院中仆從,堵了他們的嘴,一路如入無人之地,直至寢房門前。

    她是有經(jīng)驗的,至前并未聲張,而是靜聽里頭動靜。

    莊方二人正在言語。

    那莊晟正哄著使氣的方吟兒:“我不能天天來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福昌長公主是個什么樣的難纏貨……”又說什么夜叉星之類的,一通貶排之詞。

    元福昌早是氣得不行了,她有自知之明,但偏不耐聽別人貶低她的這些爛話。

    她欲要將門推開,哪曉得莊晟接下來竟還有言語:“她那樣的人,死了就好了,死也是死有余辜?!?/br>
    “想要本宮死,我看你有多命長!”

    元福昌再忍不下了,一腳踢開門進(jìn)去。房內(nèi)莊晟和方吟兒齊齊一駭,雙雙抬起頭來,便見門框前的女人逆著光,冷色沉沉,面目陰厲。

    莊晟變了臉:“長公主?你怎么……”

    “側(cè)駙馬是想問殿下怎么來到這里吧。”

    那男侍隨著元福昌進(jìn)門來,不屑的說道:“側(cè)駙馬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恐還不曉得,你與這位圓姑娘的事,今兒這一天都快傳遍了。”

    莊晟有點懵:“什么圓姑娘?”

    那男侍將隨身帶來的書本往他身上一扔,莊晟忙打開來看,心越看越驚,面越看越白,他與方吟兒的事被戳穿,又想現(xiàn)下被元福昌正捉在場,不由得額冒冷汗。

    那男侍尤嫌這場面不夠亂,笑夸了一下方吟兒,又里里外外的贊說起這處院子的精致,還挑出了幾樣來自公主府的擺置。

    火上澆油,油中添水,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