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的籃球時代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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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沒有猶豫,站在了籃球隊這一邊:“周力,我勸你別再找許青空的麻煩了?!?/br> “……說什么!”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如果你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我陳飛第一個不會放過你?!?/br> 周力見老同學(xué)都不站他這邊了,知道今天肯定討不了什么好,袖子蹭了蹭嘴角的血跡,氣沖沖地走出了籃球館。 夏驚蟬如同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慌張地抓住了陳飛的衣角:“不要讓他對許青空亂說,他好不容易才好起來,不要讓他刺激他,我求求你?!?/br> “放心?!标愶w知道許青空的病情,對夏驚蟬保證道,“我再去跟他說說,肯定不會讓他胡說八道?!?/br> 說完,陳飛追了出去。 夏沉光驅(qū)逐了隊員們,把他們趕回場內(nèi),叮囑他們嘴巴嚴(yán)實些。 夏驚蟬打定了主意,在周力找許青空麻煩之前,她要和許青空好好聊聊。 這段時間,許青空在她的監(jiān)督下,每天都有好好吃藥,幾乎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情緒也特別穩(wěn)定,沒有再和她聊起mama的事情了。 或許是接連而來的比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或許是因為藥物治療初見成效。 與其讓別人無情地撕破這層虛幻的面紗,摧毀他搖搖欲墜的信念。 不如,由她來做。 回到場內(nèi),夏驚蟬看到錢堂姜手里拎著烤腸,美滋滋地吃著。 “你們?nèi)ツ膬毫耍俊卞X堂姜剛剛不在,進(jìn)來時看到場里沒剩人了,還以為他們提前結(jié)束訓(xùn)練呢,“去吃好的不告訴我?。俊?/br> “沒事,遇到有個不識好歹的家伙找麻煩?!毕某凉鈸炝饲?,招呼著大家繼續(xù)訓(xùn)練。 夏驚蟬看著他手里的烤腸,好奇地問:“錢哥,哪來的???” “這不……的路上遇到你老公,他說輔導(dǎo)員臨時叫他有事,讓我給你帶過來。” 夏驚蟬松了口氣。 “錢哥,我老公讓你給我?guī)Э灸c,你吃得還挺香哈?” 錢堂姜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做出上級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下屬的姿態(tài),拍拍夏驚蟬的肩膀:“烤腸這玩意兒,不健康,我是為了你好?!?/br> “我謝謝你!”夏驚蟬揪著他的衣服狠狠搖晃著,“吐出來啊啊??!我男朋友給我的!” “哎哎!夏沉光!哎,快管管你女兒!” 夏沉光:“她是祖宗,我管不了。” …… 直到晚上,夏驚蟬都沒有多想,從籃球館出來時已進(jìn)入夜了,她回宿舍洗完澡,想著許青空的事情應(yīng)該忙完了,低頭給他發(fā)消息,吐槽那根烤腸被錢堂姜偷吃的事情。 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他的回復(fù)。 夏驚蟬疑惑地?fù)芡嗽S青空的電話,嘟嘟聲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許青空從來不會不回她消息,更不會不接電話。 夏驚蟬以為他在洗澡沒聽到,于是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多小時,又給他撥了過去。 仍……接電話。 聯(lián)想到今天周力在籃球館發(fā)瘋的事情,夏驚蟬一顆心如同懸在鋼絲線上,她忙不迭給錢堂姜打了過去。 “小夏啊,這個時間找領(lǐng)導(dǎo)有啥事?”錢堂姜打了個呵欠,似乎都睡下了。 “錢哥,你今天遇到許青空的時候,……是正要去籃球館,還……籃球館出來?” 錢堂姜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說:“是從籃球館出來啊。” “……” 夏驚蟬捂住了嘴。 “怎、怎么了!” 她掛斷了電話,一個人靠著冷冰冰的墻壁懵了小半晌,連忙給夏沉光打電話。 電話響了快一分鐘,終于被接了起來,那邊還有嘩嘩啦啦的水聲—— “什么事啊催命似的,老子在洗澡哇!” “爸,你跟許青空在同一棟宿舍樓是不是?” “是啊?!?/br> “你去他宿舍里看看,看他在不在,我打他電話沒人接。” “沒人接說明他睡了唄。”夏沉光關(guān)了花灑,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明天再找啊?!保?/br> “你去看看吧,我懷……擔(dān)心他是不是聽到周力的話了?!?/br> “不能吧,不是給你買烤腸去了嗎。” “你去看看??!”小姑娘哆哆嗦嗦的,嗓音帶了哭腔,“你快去?。 ?/br> “行行,你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闭f完他喊了聲,“屹哥,給我拿下褲子!快點。” 夏驚蟬:“……別掛電話,找到他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好?!?/br> 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沒一會兒,夏沉光跟肖屹兩人跑出了寢室,一口氣不停上了六樓,叩響了許青空的寢室門。 他的室友過來開門,說許青空今天壓根沒回來,夏沉光咽了口唾沫,接起電話—— “閨女,你聽到了吧,他今天沒回宿舍?!?/br> 電話那段頓了幾秒,嘟嘟嘟的忙音傳來。 …… 宿舍一樓的大廳里,夏驚蟬跟宿管阿姨糾纏了很久:“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阿姨,您開開門吧?!?/br> 阿姨看她還穿著棉拖鞋,毛絨絨的睡衣外面隨便套了件長款羽絨服,皺眉道:“什么事???宵禁了不能出去,這是規(guī)定?!?/br> “……例假,十萬火急?!?/br> “這么晚了,你找同學(xué)借幾個唄,這會兒都快十二點了,學(xué)校商店也都關(guān)門了,你上哪兒買啊?!?/br> “阿姨,求求你了?!毕捏@蟬被風(fēng)吹得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嗓音不穩(wěn),“求求你了阿姨,你讓我出去吧?!?/br> 阿姨自然不肯違反學(xué)校規(guī)定把她放出去:“不行,你現(xiàn)在出去,出了安全事故誰來擔(dān)責(zé),快回宿舍吧,再糾纏我就給你輔導(dǎo)員打電話了。” “阿姨,我是真的有急事!任何安全事故我自己承擔(dān)?!?/br> “你這姑娘怎么聽不懂話呢?!卑⒁淌チ四托模巴砩舷髮W(xué)生禁止出入宿舍,除非生病急診。你來例假這可不算,快回去?!?/br> “生病急診就可以出去了嗎!” “你可別擱我這兒裝病?!卑⒁桃谎劬涂闯隽怂男乃?,“你這樣子半點不像生病了。” 夏驚蟬絕望地看著面前這一道鐵大門,無法想象許青空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他肯定回家了,如果回去之后mama不在,他會怎么樣… 她想到半年前天臺上見到他的那一次,少年絕望破碎的表情,幾乎一只腳都邁出去了。 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夏驚蟬都會被那個畫面驚醒,一身冷汗。 她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到阿姨的窗口邊。 阿姨正一邊織毛衣,一邊看著電視… 桌上,還放著她的針線簍。 夏驚蟬迅捷地從簍里抽出剪線刀,掀開袖子,對著自己白皙的手臂狠狠劃下一道血口子。 霎時間,鮮血涌了出來,滴滴答答,淋淋漓漓,順著她的手臂流淌著。 撕裂般的痛疼,讓她幾乎無法站穩(wěn)身體。 阿姨驚叫了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哎呀我的天,你瘋了嗎這丫頭,你這是在做什么?。 ?/br> 她忙不迭走出值班室,用鑰匙打開了鐵大門,揪著女孩的手:“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 “對不起?!?/br> 夏驚蟬用力掙脫了她,跌跌撞撞地扎進(jìn)了濃郁的夜色里,邊跑邊哭。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hù)好你。 第60章 幫我 “許青空,你要好好照顧我?!?/br> 夜色濃得像一團(tuán)化不開的霧, 空寂寂的房間里,沒有開燈,伴隨著呼嘯的風(fēng)聲, 有車燈光影時不時掠過他死寂的眸子。 面對輪椅上的那個白枕頭,許青空平靜得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死尸。 他伸出手,觸碰那個柔軟的枕頭,還沒碰到的一瞬間又如觸電……了回來。 不是沒有預(yù)兆。 他回憶里有大段大段空白的畫面, 那些和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 都像是精心堆砌的一場夢。 無論他多么小心翼翼地構(gòu)建它的邏輯性, 但細(xì)節(jié)的部……么努力都無法回憶起來, 一片空白。 mama為他做過早飯, 他卻想不起那早飯的味道;mama每年都要為他過生日,蛋糕他訂的是她最喜歡的口味,可那塊蛋糕在第二天總是完好無缺地出現(xiàn)在桌上;mama有肺結(jié)核,他一直在為她買藥,可是那些藥, 最終都因為過了保質(zhì)期而被他扔掉… 這些不能自洽的邏輯,被他刻意忽視的細(xì)節(jié),此刻以另一種真實的面目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逼迫他去接受。 接受那個女人早已離開的事實。 接受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地騙自己。 接受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噩夢里的那個七竅流血、嘴唇烏黑、面目猙獰女人, 扭曲地在他懷里整整躺了一周的恐怖畫面……不是噩夢,就是現(xiàn)實。 他的mama死了, 死于農(nóng)藥, 死于自殺,死于他最孤獨無助的十一歲。 不, 這不是真的! 他拒絕相信。 這只是夢, 醒過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