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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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梨花已經(jīng)落了個干凈,地上再沒有如霜的一片。 少女向著青年走了一步,踮起腳湊到青年的耳邊,輕聲道:“謝欲晚,怎么好像每次都是你給我開門?!?/br> 少女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像是春日角落的花,眼睛里面恍若泛著光。她望著他,這一次,沒有絲毫躲避。 思念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教人怯弱,卻又在一瞬又一瞬,讓人無比勇敢。 那些在蛛絲馬跡中發(fā)現(xiàn)的愛意,長年累月地溫養(yǎng)著她。 她開始向前走,開始脫離那片源自過去的苦難。 青年望著她,纏著紗布的手輕輕動了一下。 見他不回答,少女聲音溫柔重復了一聲:“為什么.....” 謝欲晚怔了許久,如若想起前世,他其實不太能夠看見少女如此的模樣??僧攦墒赖挠白咏化B在一起—— 青年又覺得。 她本該明媚而盛大。 他像是臣服,又像是謝罪,伸手將少女摟在懷中,一聲又一聲重復道:“因為是你?!?/br> 月光下,兩個人共享著彼此的心跳,青年彎下身,親吻著懷中的少女。 燈籠在他們身后,映出光亮,兩個人的身影同月色重疊在一起。 親吻、擁抱,于他們而言,本該就是世間最尋常的事情。 第一百零四章 夜已經(jīng)深了。 小院中本就有姜婳和晨蓮的房間, 她們自然也沒有選擇回去。平日里沒有什么人的庭院,因為姜婳回來熱鬧了起來。 橘糖點燃了廚房的燈,看著里面整齊的一片, 搖了搖頭, 公子這是將下廚當成詩詞歌賦在學。 她在里面慢慢地揉面, 順便幫公子掩飾好一些痕跡。 庭院中,謝欲晚同姜婳下著棋。 姜婳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望向棋面,她定然是下不過謝欲晚的, 畢竟她的棋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那便應該思索如何能輸?shù)脹]那么難看。 她凝神,隨后將棋子放到了一處。 觀棋不語, 一旁的晨蓮眸不由彎了彎, 隨后借著庭院明亮的燈光,望向不遠處的莫懷。晨蓮的眼神只在莫懷身上停留了一瞬, 就移開了。 ...... 這局棋下了許久, 后面意義便已經(jīng)變了。 姜婳是在這句棋下到一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異樣的,有些便是連她都能看出的漏洞, 青年直接略過, 轉(zhuǎn)而在另一邊開闊疆土。 她試探幾次,就更為明顯了。 雖然發(fā)現(xiàn)了,她還是認真地下著。 一直到橘糖將酒釀丸子端出來,這局棋都沒有下完。 姜婳從他的棋簍子中拿一顆, 再從自己的棋簍子中拿一顆,一黑一白, 兩顆棋子同時放在棋盤上。 意思是兩個人一起認輸吧。 青年低聲笑了一聲, 又添了一顆。 兩個人到了桌前,因為是夏日, 酒釀小團子也是冰的。兩個人用的時候,姜婳望著天上的月亮,庭院中的燭火很亮,所以不太能看見月亮的光。 “謝欲晚,手還疼嗎?” 她望著他纏著紗布看不出傷輕重的手,輕聲問道。適才見面的時候,她便看見了,只是現(xiàn)在才問出口。 青年淡淡搖了搖頭:“只是小傷?!?/br> 姜婳眨了眨眼,希望他再說些什么,但是青年止住了這個話題。 她的手摸了摸旁邊的紗布,輕聲道:“今日換的嗎?” 青年另一只手覆住她的手,輕輕地扣?。骸班?,今日橘糖換的?!?/br> 一旁的莫懷聽見了,垂下了眸。 公子這是在變相告訴小姐傷不重,因為如若是比較重的傷,便不會是橘糖來包扎了。 知曉了傷并不重,姜婳心中松了口氣。 她見謝欲晚沒有講原因,也沒有再多問。如若是他愿意說的事情,適才她問傷的時候,他便會一起同她說了,既然沒說,就希望她不要知道。 她輕輕扣緊青年的手,眸還是停留在纏繞的紗布上。 許久之后,少女輕聲說道:“不好看。” 謝欲晚望向她,滿庭的燭火中,她垂著眸輕聲重復了一聲:“紗布不好看,所以下次不要再受傷了?!?/br> 他輕聲應了一聲。 姜婳同他相握的手輕輕地松開,又輕輕地握緊,即便是炎夏,青年的手仍然的冰涼的一片,兩人相扣著手,青年任由她松開握緊。 最后,她還是同青年十指相扣,輕聲道了一聲:“騙子?!?/br> 她不覺得司洛水說的是真的,但是面前這個人會騙人是真的。她將頭放到他肩上,柔軟的雪衣觸碰到她的臉,她輕輕搭著青年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捉弄著。 從始至終,青年都很耐心。 唯有在同她眼眸對視的那一刻,青年那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她,且抓住之后,沒有再松開。 庭院中的燈亮了許久,此時也慢慢變暗了。 莫懷一早便去了書房,晨蓮去了廚房,庭院中早早地只剩下姜婳和謝欲晚兩人。 “謝欲晚,你是騙子嗎?” 少女的聲音很輕,聲音被樹上的蟬鳴蓋去大半,她望著他,帶著一種自己也不太懂的情緒。 她眼眸中沒有責怪、憤怒甚至任何情緒,只是平靜地看著身前這個青年。 她在他懷中,像是臥進了一片雪中。只是這雪并不冷,反而無比地柔軟。這個問題,她也很尋常地就問出來了。 青年沒有應聲。 姜婳突然溫柔笑了,用手將青年緊緊摟住:“從前你會再騙我一下,告訴我‘不是’,嗯,所以是什么事情......我身上有什么東西是你想要騙的嗎,其實你可以直接同我說,我會直接給你。” ‘真的’ 這兩個字她沒有說出來,實際上能說出前面那些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厲害了——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中含著的卻是少女一顆最真摯的心。 樹上的蟬鳴越來越吵,似乎渾然不知已經(jīng)深夜了,甚至快要遮住青年躍動的心跳。 “小婳,三日后太子會對姜府動手,改日姜家所有人都會被抓入牢獄,那日之后的第六日,院子中的梨子便該熟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釀梨酒好不好?” 即便知曉少女多半會應,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矜貴的公子第一次眸中有了些緊張的情緒,只是被庭院昏暗的燈光掩住了。他望著懷中的手,手下意識將人抱緊。 這幾日他抄寫了一室的佛經(jīng),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可沒有用。那些因她而生出的欲望,在那個吻之后,無限瘋漲。 他壓抑不住。 少女渾然不知,頭放在他的肩膀上:“那我們釀幾壇,梨子處理起來應該比梨花方便,是不是能夠多釀幾壇,我們要不要學那個住持一樣,將梨酒埋到竹林下。這已經(jīng)又是一月過去了,不知道那片竹林怎么樣了。等到釀完梨酒,我們?nèi)タ匆豢窗?。要是方丈同意的話,我們?.....也埋一壇酒?!?/br> 謝欲晚一怔。 姜婳垂著眸,掰了掰手指,話語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許久之后的事情。 ...... 被謝欲晚送回房間后,姜婳垂眸輕聲笑了笑。 晨蓮一早便為她準備好了換洗的衣裳,姜婳沐浴后換好了入睡的衣裳,上了床。許久未來,房間里面的被子還是很軟。 少女翻了個身,身后恰巧照入一片月光。 她其實已經(jīng)快睡著了,不知為何又想起司洛水的話。 “假的,他在騙你?!?/br> 她其實不知曉,謝欲晚能夠騙她什么。雖然同上一世不太同,但她同他之間,卻又是相同的。 她身上沒有什么謝欲晚可以騙的東西。 若是謝欲晚想,待到再過幾年,便是這天下,也是囊中之物。只是她也知曉,謝欲晚并不會。如若他想,上一世便出手了。 不愿意再因為司洛水的話多想,姜婳閉上眼開始入睡。 最后她在想,無論她在意不在意謝欲晚的欺騙,司洛水說的如何會是真的呢?她那日推開門,看見了青年胸膛上的傷口。 那些血rou猙獰,翻著皮rou的。 姜婳的手捏緊了被子,輕輕地蜷曲了身子。 * 另一邊。 昏暗之中,青年望著書桌上許久未翻動的書頁,輕輕地垂上了眸。 * 隔日。 姜婳回到了姜府。 倒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只是她想親眼看看這個困了她兩生的府邸的覆滅。 這兩日她都過得很平靜,只有侍衛(wèi)時不時傳來司洛水前來拜見的消息。有了上次,姜婳自然不會再去見司洛水。 她望著晨蓮:“以后不用匯報了,直接拒了吧?!?/br> 姜府很安靜,所有人都渾然未覺危險的到來,最后一日,姜婳將整個府都逛了一遍。她從前就知道姜府很大,但是平日能去的地方很少,所以其實不知道有這么大。 走了一圈下來,她有些累了,便歇在了亭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