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抬頭看了mama眼說：“媽，你啥也別說了。張雷家的意思啥時結(jié)婚？”秦處長說：“他們家的意思是今年元旦。當(dāng)然，這要看你......”劉燕看著mama說：“我同意。你和他們家說，啥時候都行?！?/br>
    秦處長看著女兒，臉上顯出了不自然的笑。這一刻，她甚至心虛地不敢與女兒對視。霎間又想，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的幸福，為了你能夠過個好日子？但她也知道劉燕此時的心里肯定會不好受的。于是說：“燕子，你也別賭氣。這件事沒有誰逼你，你要真不想這么早的結(jié)婚，那就等一段時間再說是了?！眲⒀嗾f：“再等又怎么樣？早晚是要和他結(jié)婚的。我現(xiàn)在就只感到對不起、對不起歐陽?！闭f著話又哭。心里卻在想著這些天不知想過多少回的，要去見歐陽一鳴想法。

    秦處長嘆了口氣說：“我也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我也感到這樣對歐陽不公平，可是現(xiàn)在.......”劉燕此時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那就是一定要去見歐陽一鳴。這主意一旦打定，心里便坦然了許多。抬頭看著mama說：“啥都別說了，你明天就回張雷家話，就說我沒意見，隨時都可以的。就是明天去和張雷一起去辦結(jié)婚證我也同意?！?/br>
    秦處長聽了劉燕的這些話，雖然心知劉燕是不情愿的，但也是在心里大喜。暗自想，一旦領(lǐng)取了結(jié)婚證，也就和結(jié)婚了無異。能最近辦理了結(jié)婚證那是最好。但卻說：“燕子，你還是再考慮考慮?！眲⒀嘈睦镎f，還考慮啥？又有什么可考慮的？我自己的主意也已定下，這些是你們所有人都預(yù)料不到的。說：“不要再考慮了，早一天是結(jié)，晚一天還是結(jié)。你就回他們家話好了?！鼻靥庨L說：“你要真這樣想，那我明天就回江部長的話了。”劉燕點了下頭。

    秦處長說完話，正欲站起下樓去和丈夫說起此事，劉燕喊住了她說：“媽，我還要和你說件事。”秦處長看看劉燕又在椅子上坐下。劉燕說：“我和一鳴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我要和張雷結(jié)婚了，總該有個交代吧！”秦處長說：“那是應(yīng)該的，你寫封信去給他說清楚，我想這孩子也能理解?！眲⒀嗾f：“能解釋清楚啥？我能和歐陽說是因為和張雷發(fā)生了關(guān)系才與他分手的？那樣歐陽怎么看我？”秦處長說：“當(dāng)然不能這樣說，那你打算怎么說？”劉燕說：“我想在結(jié)婚前去一趟他那里?！?/br>
    秦處長聽后吃了一驚，瞪眼看著劉燕問：“你、你去見他？”劉燕說：“我也只有當(dāng)面和他說清楚。不然，以他的性格，也說不定在接到我的信后來這里找我?！眲⒀嗾f這些話是在心里早就想過多次的，她想只有這樣mama才會同意。果不然秦處長說：“那可不能讓他來這里，張雷是不知道你和歐陽的關(guān)系的。他一來對你......”劉燕說：“我也就想到了這些，所以我要當(dāng)面去和他說一說。”

    秦處長想了想說：“可我感覺你去見他不太合適?！眲⒀嗾f：“又有什么不合適？結(jié)婚前我和張雷也領(lǐng)過結(jié)婚證了，我還不至于跟歐陽跑吧?！鼻靥庨L說：“這我倒沒擔(dān)心，我相信你和歐陽都會很有理智的。你就是給歐陽寫信過去，我想歐陽也不至于就會來吧?！眲⒀嗾f：“我了解歐陽，他對我是非常在乎的。我想在他得知我和張雷結(jié)婚的消息，可能也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來。你不是說年青人有時就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嗎？”

    秦處長一臉尷尬，點點頭說：“也是?！眲⒀嗾f：“我的意思是見了歐陽慢慢和他說，不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他嗎，我想好好的做一下他的工作?，F(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不起人家了，總不能讓人家為我難受一輩子?！鼻靥庨L聽得有理，依舊點頭。

    劉燕說：“什么事都要有個了結(jié)。至于我去和他怎么說，我也考慮了，我現(xiàn)在只好說是因為家庭不同意，你們不愿意在他畢業(yè)后將他弄到這里，以后分居在兩地也不是那么回事。別的我又能說啥？”秦處長說：“你這樣考慮是對的。不過......”劉燕說：“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去了以后歐陽會對我咋樣？”秦處長說：“那倒沒有，我就是擔(dān)心你和他見了面后，會、會做.......”

    劉燕心里明白，剛才那句話自己就沒說出，這會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為這些事?lián)?，我有我自己的主意。”腦中就在想，不管你怎么說，我心里的那個主意誰也動不了。秦處長說：“你要有腦子就好。一旦確定和張雷結(jié)婚，就千萬不能再和歐陽發(fā)生那樣的關(guān)系?！眲⒀嗾f：“我心里有數(shù)?！?/br>
    秦處長想了想，心里依舊擔(dān)心。暗自想著，以前劉燕就曾和歐陽發(fā)生過關(guān)系，這次去肯定會免不了的。但不讓劉燕去肯定會不行。只要劉燕能處理好她和歐陽的關(guān)系，往后和張雷結(jié)了婚，又和歐陽分開在兩地，也不會有什么后患的。于是問：“那你打算啥時去？”劉燕說：“結(jié)婚前再說吧。我想到時候就和張雷說我去我姑媽家，也到醫(yī)院和我的那些戰(zhàn)友說一說，我想他也會同意。”秦處長說：“那好，就這樣?，F(xiàn)在也不要和張雷提起這事。去之前再說?！?/br>
    劉燕心里說，我也就是這樣想的。點點頭沒說話。秦處長站起說：“那我下去把你和張雷結(jié)婚的這件事和你爸爸說說?！眲⒀嘤贮c了下頭沒言語。

    秦處長下樓后，劉燕愣愣地坐了陣，心里又是一陣難過，轉(zhuǎn)頭趴在了床上哭了。

    秦處長下樓坐在丈夫旁邊，看了眼電視轉(zhuǎn)過頭問丈夫：“老劉，你感覺張雷這孩子咋樣？”劉副部長說：“還不錯。”秦處長笑了說：“只要你這老丈人滿意就行。”劉副部長看了她一眼說：“啥老丈人?！鳖D了下說：“我滿意沒啥用的，關(guān)鍵是燕子滿意，我也不跟他一起過日子?！鼻靥庨L笑著說：“燕子當(dāng)然是滿意了。剛才我在樓上就是和她說這個問題。是這樣的，下午江部長到我辦公室去，她的意思是，張雷的歲數(shù)不小了，他們想今年把燕子和張雷的婚事給辦了，你看......”秦處長沒說完，劉副部長轉(zhuǎn)頭瞪眼看著妻子說：“這才幾天??？這么急！”秦處長說：“下午我也是這樣給江部長說，還怕燕子不愿意。后來一想，人家張雷確實也到年齡了，既然兩個孩子沒意見，早晚也是要結(jié)婚的?！眲⒏辈块L問：“燕子同意？”秦處長說：“剛才我不是就和她說這件事嗎，她沒意見。”

    劉副部長眼望前方沉思著。秦處長說：“張政委老倆口的心思咱們也要理解，孩子這么大了，對咱燕子又是相當(dāng)滿意，你說人家能不想早抱孫子？我也想有的外孫子抱著。建軍的孩子咱也沒抱過多少回，人老了就想抱孫子。”劉副部長說：“只要燕子愿意，還是他們定。”秦處長說：“那肯定是。咱也不好做這樣的主。按說燕子的年齡再等幾年也不遲，關(guān)鍵是張雷那邊?！眲⒏辈块L說：“行，燕子和張雷愿意就行。他們也不是孩子了。江部長具體說啥時候？”秦處長說：“她的意思是今年的元旦。”劉副部長“哦”了聲，說：“那很快了?！鼻靥庨L說：“我也覺得是快了點?？蓜偛盼覇栄嘧?，她沒意見的。你看......”劉副部長說：“燕子都同意了我能說啥，就這么辦就是了?！?/br>
    秦處長暗自心里得意，她沒想到今晚做這兩個人的思想工作會這么順利。說：“既然這樣，那我明天就回江部長話了。”劉副部長點了下頭沒言語。

    第九十四章

    歐陽一鳴這一段時間精神萎靡，奶奶和程教授的相繼去世對他的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奶奶是他的至親，可教授是他最尊敬的導(dǎo)師。教授的離去也無異于他的親人離去。

    那天，教授彌留之際，歐陽一鳴和教授的家人以及學(xué)校的幾位領(lǐng)導(dǎo)，一直陪伴著教授安詳?shù)碾x去。教授臨去前的那幾個小時已經(jīng)無力說出話語，但當(dāng)程教授的目光與他的目光相遇時，歐陽一鳴分明感覺得到教授對他的期望。教授離去時他和教授的家人一樣失聲痛哭，那份情感令程教授的家人和學(xué)校的幾位領(lǐng)導(dǎo)為之感動。

    這之后的多日，歐陽一鳴很少話語。姜玉其好幾次拉他去散步他也沒去。那些天他的生活軌跡就是宿舍——教室——食堂——圖書館。他的臉上沒有過一絲的笑意。徐慧每每看見心疼不已，很多次囑咐姜玉其多和歐陽一鳴說說話，姜玉其也挺為難，每次吆喝歐陽一鳴出去，每次歐陽一鳴都是搖頭說不去。徐慧有幾次在吃飯回來或回宿舍的時候有意等他說上幾句。歐陽一鳴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應(yīng)著，不愿意多說話語。

    如此半個月后，歐陽一鳴的心情才緩了一些。這日晚飯后，姜玉其出了飯?zhí)帽憷瓪W陽一鳴說去散步。歐陽一鳴點點頭。徐慧這些天一直觀察著歐陽一鳴，對于歐陽一鳴的反常表現(xiàn)心里焦慮，可又沒什么機會去勸說他一番。這會看見姜玉其和歐陽一鳴沒向宿舍走去，便拉李璇隨在他們兩人身后的不遠(yuǎn)處慢行。

    徐慧看著前面的歐陽一鳴輕輕的嘆了口氣。李璇也知道這些日徐慧也是為歐陽一鳴心煩著，徐慧也曾不止一次地與她說過歐陽一鳴。李璇總是安慰她說：“過一陣歐陽就會好的?！边@會徐慧說：“看他這樣也真能把人愁死?！崩铊f：“也可以理解的，他奶奶剛?cè)ナ?，程教授又病逝。程教授對歐陽的情感大家也是知道的，這兩件事一起來，再剛強的男人也會懵一陣。今天他能愿意出來散散步，說明他的心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毙旎埸c點頭，說：“這一段也確實難為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