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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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世齊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傅其雨已經(jīng)結(jié)束眼角縫合手術(shù),在病房里昏睡著。 王大吉身形壯大,傅其雨硬生生接了他幾拳,不只臉上傷口不少,還有輕微的腦震盪。加之當(dāng)時他的背后是嶙峋的礁石,背部被尖銳的石峰畫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體無完膚。 孟杕左正守在他的床邊,見哈世齊到來他微微一愣,「請問是二哈同學(xué)嗎?」 二哈是傅其雨在手機里頭對哈世齊的署名。 為什么傅其雨的手機會在孟杕左身上呢?當(dāng)時救護車上搖搖晃晃,傅其雨的手機掉了一半在口袋外,孟杕左見狀怕摔壞了便決定先代為保管。 到醫(yī)院后他等在手術(shù)室外,恰逢哈世齊來電,他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接起電話。 畢竟他沒有方法能聯(lián)系到傅其雨的親朋好友,這時主動找上來的人便十分可貴了。雖然據(jù)傅其雨本人所說二老目前在國外,不過人畢竟是因為參加他們的活動而進的醫(yī)院,無論如何他們都有責(zé)任和對方家長解釋一番。 電話那頭聽完孟杕左的表述,哈世齊沉默了幾秒:「要不要跟他爸媽說得問傅其雨,我不能替他做決定?!?/br> 像是舉棋不定,他又道:「你們在哪家醫(yī)院,我先去看看再說!」 于是乎睡到日上三竿的他一路火急火燎地往醫(yī)院趕,連睡衣都沒換,套上拖鞋就出門了。 如今站在門口,一頭亂發(fā)有如雞窩,倒是令孟杕左對他和傅其雨的情分多了幾分了解。 他想,這位想必就是方才與他通電話的人了。 果不其然,「對,孟學(xué)長好,我是哈世齊。」 他走進病房,站在孟杕左對面床鋪的位置,看著傅其雨問道:「他還好嗎?醫(yī)生怎么說?」 孟杕左簡單將病情轉(zhuǎn)述一遍,確認傅其雨目前沒有大礙,等麻藥退了才會醒來后,哈世齊大大地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br> 即便是夏日,醫(yī)院病房里的冷氣也總是在適宜溫度之下,方才一路奔波的哈世齊熱出一身汗,現(xiàn)在驟然冷靜下來反倒覺得有點冷,他雙臂交叉搓著胳膊來回走動,希望藉此獲得些暖意。 孟杕左看了他兩眼,發(fā)現(xiàn)哈世齊沒有開口的意圖后,又轉(zhuǎn)回目光盯著傅其雨的臉龐看。 男孩秀氣白凈的臉龐,此刻被暗紅色的傷口與黃褐色的藥物給佔據(jù),東一塊西一塊的傷口像補丁一般,卻也因為這樣,反而讓原本帶著些稚嫩感的臉龐多了幾分男人味的風(fēng)霜感,魅力十足。 傅其雨和王大吉等人為什么有過節(jié)?如果他沒聽錯的話,王大吉說傅其雨暗算他們?為什么? 無數(shù)的問題充斥在孟杕左腦海中,讓他對傅其雨的認識越發(fā)復(fù)雜起來。 他原本以為,有著那樣純粹美好笑容的人,簡單得一眼就能看透。 卻沒想到,他先是毫無由來地出手解救了被群起而攻之的他,后來又跟王大吉等人有了紛爭。 哈世齊不知道從哪里拖了一張椅子,坐到傅其雨另一邊的病床旁,問道:「學(xué)長知道他是跟誰打架嗎?」 孟杕左點點頭,「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體育班的王大吉。」 聽見名字,哈世齊先是一臉了然接著又緊緊皺起眉頭:「學(xué)長知道他們起爭執(zhí)的原因嗎?」 孟杕左不知道哈世齊對傅其雨的事情了解多少,礙于他不談?wù)撍耸欠堑牧?xí)慣,他不欲多說,只是道:「不清楚?!?/br> 「是嘛……」 哈世齊拿出手機,透過關(guān)鍵字在夕江大學(xué)的各個大大小小的社團里瀏覽過一遍,然后在宵夜的關(guān)鍵字搜索中看見了自己和傅其雨的照片。 那天兩人埋伏完在圖書館打工的同學(xué)后,衣服也沒換就去吃飯了。 有鑑于暗戀傅其雨的女學(xué)生人數(shù)不少,在校外偶遇便將照片傳到了網(wǎng)路上,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傅其雨的蝙蝠俠頭套是放在一旁空的椅子上的,可謂證據(jù)確鑿。 兩人氣氛有些尷尬,孟杕左是那種絕對不會開話題的人,而哈世齊則是妥妥的單細胞生物,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做事毫無邏輯可言,想到哪做到哪,也因此他跟孟杕左的對話總是一段一段地,感覺格外不投機。 所幸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xù)太久,傅其雨在離開手術(shù)室的一小時后,甦醒過來了。 他們先是按了呼叫鈴,等一陣醫(yī)生護士嘩啦而來又嘩啦而去之后,幾人才得以好好說話。 哈世齊不知道哪里來的戲癮,突然就撲到傅其雨身上哭喊:「小傅子你怎么朕一不在就被欺負得這么慘……你真是太可憐了!紅顏薄命??!」 這突如其來古裝劇,看得孟杕左目瞪口呆。 這是……突然在演哪一齣?他是不是應(yīng)該回避一下? 「你……呃……」傅其雨被哈世齊沒有克制的力道給壓得眼冒金星,黑眼球高高吊起,看著像隨時能再暈過去。 孟杕左看著緊張不已,連忙將人給拉起來,「學(xué)弟,你小力一些,他背后有傷!」 「啊啊啊啊啊!抱歉我一時激動給忘了,以為他只傷了那顆豬腦袋?!?/br> 「咳咳咳咳咳──」重新獲得氧氣的傅其雨梗著脖子咳得不行,他控訴的眼神如飛刀頻頻往哈世齊身上剜,只可惜他遲鈍的好友毫無察覺,正忙著想要貢獻自己的一點關(guān)心之情。 哈世齊拿出保溫杯,那是他方才去上廁所時順便買的,就是怕萬一傅其雨口渴了才能有容器裝。 貼心如他,早就將水給裝好了,傅其雨只要一醒來就能喝。 他裝了滿滿一杯蓋子的量,「來來來,潤點喉?!?/br> 那杯水在哈世齊的動作之下,晃得有如遭遇暴風(fēng)雨的海平面,高潮迭起,看得孟杕左與傅其雨兩人是驚心動魄,就怕他一個手不穩(wěn),會整杯翻倒在傅其雨身上。 所幸,水安然無恙地地到了傅其雨嘴邊,他是真有些渴了,嗓子里好似夾裹著沙子,迫切地想喝點什么。 于是他就著哈世齊的手喝了一大口,卻又將全部的水給吐出來,再次咳得驚天動地。 哈世齊被他的動靜給嚇到,一杯水沒拿穩(wěn)全翻倒在傅其雨身上,這期間間或的水灑到他手上,讓他驚呼:「好燙好燙!!」 是熱水?! 孟杕左驚跳起來,連忙拿過一旁的毛巾替傅其雨擦拭翻倒一大片的水,幸好醫(yī)院的棉被頗有厚度,阻隔了絕大部分的水溫,再打溼在傅其雨身上時,已經(jīng)沒有那么燙了。 一陣手忙腳亂。 最后還是孟杕左看不下去,重新裝好一杯溫水讓傅其雨喝上幾口后,三人才終于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誰知,平靜不過十秒,哈世齊又一下半坐到傅其雨的病床上,掀開他蓋在腳上的被子,雙手放在傅其雨的大腿根部、由上而下按壓起來,這莫名其妙地舉動,嚇得本來半躺在床上得傅其雨又彈跳了起來,問道:「你干嘛?!」 「按摩啊,我看電視劇都是這么演的?!?/br> 這猛地一挺身讓傅其雨的腦袋又抽疼了好大一下,像有人拿著榔頭使勁往腦門敲,晃得厲害。他忍住頭暈噁心的癥狀,將哈世齊的手給拍開,「我傷的又不是腿,不需要按?!?/br> 孟杕左在一旁看著傅其雨生無可戀的模樣,第一次覺得原來大家在與他人相處也都挺不容易的。 他看著兩人,傅其雨終于忍無可忍: 「對,乖乖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許起來?!?/br> 「是!」哈世齊正經(jīng)危坐。 經(jīng)過哈世齊這一通插科打諢,成功讓傅其雨忘了孟杕左在他病床旁的緊張感,訓(xùn)斥了哈世齊后他才對孟杕左致歉道:「讓學(xué)長跟著cao心了?!?/br> 孟杕左連忙道:「不、不會。」 是他該覺得抱歉才是,沒有管理好活動。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哈世齊剛開口想說話,便被傅其雨一記眼刀給驚得又連忙住了口,他在心底憤恨地想著,要不是你男神在現(xiàn)場,看我賣不賣你這個面子! 傅其雨沒理會哈世齊的小情緒,方才醒來時他思緒有些混亂,現(xiàn)在平靜下來后,暈倒前的記憶瞬間回攏,他記起自己當(dāng)時被王大吉等人圍住、然后是孟杕左過來了! 他又連忙從半躺的姿勢坐起身,關(guān)心道:「學(xué)長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王大吉他們呢?」 「我沒事,王大吉他們被警察帶走了?!?/br> 「可你……嘴角的傷口……」 嘴角? 孟杕左差點忘記,他也被打了一拳,他順著傅其雨的眼神伸手摸了摸自己左邊的嘴角,有些疼,不過跟傅其雨身上的傷口比起來,倒不算什么。 「沒事,過幾天就會自己好了。倒是你眼角的傷口要小心照顧,怕會由下疤痕?!姑蠔m左有些后怕,聽醫(yī)生說差一點就傷到眼角膜了。 聽孟杕左關(guān)心自己,傅其雨十分開心:「好,都聽學(xué)長的。」 哈世齊見傅其雨一副幸福泡泡癡傻樣,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你到底是怎么跟王大吉那幫人槓上的?是不是上次我們……」 「唉──」哈世齊話沒說完,便被傅其雨用大叫聲給干擾過去,他瘋狂朝哈世齊使眼色: 孟學(xué)長在這里,不要說! 哈世齊看懂了,孟杕左也懂了。 他知道也許自己該避諱一下,于是起身說道:「有點口渴,我去買個東西,你們先聊?!?/br> 「欸!不是!學(xué)長不用……」傅其雨想挽回,可惜孟杕左已經(jīng)走出門口了。 孟杕左轉(zhuǎn)出走廊,身后依稀能聽見哈世齊的大嗓門:「不是?。∥抑皇窍腙P(guān)心你一下,你瞪我干嘛?你這見色忘友的叛徒!」 孟杕左一頭霧水? 見「色」忘友? 色?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