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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嬌養(yǎng)日常 第11節(jié)

    一位姑娘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假的?聽聞韓大人對女子向來不假辭色呢。”

    沈月蓉愣了會兒,狀似回憶道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綻開笑花,回道:“jiejie比較纏人,表哥也是拿她沒辦法的。”

    眾人一聽這話,就能想象出那個畫面了,沈月嬌死纏爛打的纏著韓子非,韓子非礙于面子只好遷就著她。

    沈月嬌剛走過來,就聽到沈月蓉的這句話,黛眉一蹙,這明顯是給自己拉仇恨呢,她巧笑嫣然,玩笑般插話進(jìn)來:“meimei可不能只說我,說起纏人,我還比不上meimei呢,以前meimei總纏著哥哥和子非哥哥玩呢?!?/br>
    沈月蓉一愣,她幾時做過這樣的事?

    沈月嬌上前,親昵地拉住沈月蓉的手,儼然一副好jiejie的模樣,“meimei莫不是忘了?還是呆在佛堂時間長了,整日與佛祖相伴,都忘了往事了,那時候meimei很可愛呢?!?/br>
    沈月蓉穩(wěn)了穩(wěn)情緒,接下她的話:“是啊,是meimei忘了,聽jiejie這么一說就想起來了,小時候很不懂事。”

    沈月嬌看了眼周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又道:“各位姑娘可有對佛經(jīng)感興趣的?我這meimei對佛學(xué)也有所領(lǐng)悟呢。”

    沈月蓉聞言,臉色一沉,很快心里暗恨,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進(jìn)了佛堂過了幾年苦日子可都是拜她所賜呢,這賤人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真恨不得撕了她這張嘴。

    一位姑娘接話道:“我母親信佛呢,我若是有沈二姑娘一半的佛緣啊,估計(jì)還能與母親一起讀經(jīng)書呢?!?/br>
    沈月嬌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道:“這位jiejie,你怕是不知道,我meimei本來是與佛無緣的,只因做了一件事,呵呵……”

    此言一出,沈月蓉臉色瞬間煞白,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眸光里都帶著哀求,低低地喚了聲:“jiejie……”就連聲音都禁不住在顫抖。

    瞧著這姐妹倆的表情變化,眾人都覺得此事定是有貓膩,對沈月蓉所做的那件事也興趣大增。

    更有人出聲問道:“不知是什么事呢?我母親也信佛,沈姑娘能否透露一二?”

    沈月嬌輕嘆一口氣,緩緩放下沈月蓉的手,留下一句“此事真不好說,只盼meimei以后莫要如此了,畢竟……”便離開了。家丑不可外揚(yáng),她是知道的,國公府的二姑娘被傳出十歲的時候就想謀害長姐,人們可不會想二姑娘是個惡毒的人,只會想國公府的姑娘心思惡毒。

    那些感興趣的,被沈月嬌這句話勾起了莫大的好奇心,都紛紛去問沈月蓉。

    沈月蓉氣的臉色由白轉(zhuǎn)紅,卻又不得不迅速整理思路,編著謊話蒙混過關(guān)。

    沈月嬌轉(zhuǎn)頭,見她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就覺得舒爽,前世可都是沈月蓉不著痕跡的讓自己吃癟呢。

    沈月嬌不喜歡同她們虛情假意互相吹捧,想找個清凈的地方呆著,卻不料遇上了不想見的人,二人相向而行。

    張成澤看到前面的少女不由眼前一亮,少女一襲淡粉色櫻花飄飛錦紗裙,裙擺隨著步子移動而動,面若桃李,美目流盼,靈秀天成。

    沈月嬌一看到他就頓住腳步,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走過。

    張成澤覺得她有點(diǎn)熟悉,便問:“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沈月嬌停下腳步,淡聲回答:“小女子從未見過公子,公子怕是記錯了?!?/br>
    他們是見過,這輩子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韓子非高中狀元游街那日,那時他還撞了她。

    張成澤見她似乎不想搭理自己,這還是頭一回有姑娘這般不待見自己,于是乎對這位姑娘有了好奇心,問:“在下定遠(yuǎn)侯府世子張成澤,不知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沈月嬌本來是不想理會他的,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隨即回道:“小女子是沈國公府的二姑娘?!?/br>
    “原來是沈二姑娘?!?/br>
    他聽說沈國公只有一個女兒,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二姑娘是二房的孤女,可惜了,身份差了一截。

    沈月嬌見他在忖思著什么,眼里閃過鄙夷之色,這定是在思量著她的身價(jià)罷,道:“張公子,我還要去找我jiejie,先行一步了?!?/br>
    第二十八章 陰差陽錯

    沈月嬌沒想到她下意識的惡作劇,說自己是國公府的二姑娘,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有人上前祝壽敬酒,也有多才多藝的姑娘獻(xiàn)舞或者是彈奏一曲。

    此刻,臺上正有一位姑娘在彈琴,琴聲清越動聽,還有一位姑娘伴舞,舞姿優(yōu)美,動作嫻熟。

    沈月嬌看向沈月蓉,見她看著臺上的兩位姑娘,滿眼的羨慕嫉妒而又憤恨。

    她知道沈月蓉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高首輔夫人的壽宴,這可不是普通的宴會,姑娘家若是在宴會上表現(xiàn)出彩,也會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就不愁找婆家了。

    上輩子沈月蓉可是有機(jī)會上臺表演的,她當(dāng)時彈奏一曲,還作了一首祝壽詩,驚艷全場,這才有了才女的好名聲。

    只是這輩子,這些都與她無關(guān)了,雖然她彈琴頗有天賦,讀書也不錯,可是在佛堂那幾年,可沒有女夫子教她這些。

    “meimei彈琴也頗有天賦呢,若是一直學(xué)下去的話,也能上臺彈奏一曲呢?!鄙蛟聥傻吐曊f道,語調(diào)輕快,絲毫聽不出惋惜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幸災(zāi)樂禍。

    不知何時開始,看著沈月蓉難受她就高興,或許是積了一輩子的怨恨無處發(fā)泄吧,時不時讓沈月蓉扎心她都覺得是因?yàn)椴荒荞R上將其殺之而后快討的利息。

    沈月蓉反唇相譏:“就算我不能上臺,jiejie有機(jī)會上臺卻也沒才能展示?!?/br>
    沈月嬌倒也不惱,她向來不喜歡這些附庸風(fēng)雅的東西。

    “即便我沒上臺,卻也是備受矚目的,畢竟我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而meimei不是呢?!?/br>
    “你……”

    這話沈月蓉是無從反駁的,她的確不是,國公府若是沒有祖母做靠山,她什么都不是。該死的!都是因?yàn)樯蛟聥?!若不是因?yàn)樗约河衷鯐涞萌绱说夭剑?/br>
    酒過三巡,沈月蓉看著別人展示自己出色的一面,心中難受,悄然離開宴席,只想找個地方平復(fù)一下心情。

    卻不料這一走就遇上了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那位公子一襲寶藍(lán)色錦袍,劍眉星目,面容俊郎,身長玉立,通身貴氣,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他不同于沈月祺與韓子非渾身散發(fā)著書卷氣息,而是充滿剛陽之氣。在她看來他們就是面白書生一個,沒什么安全感,所以韓子非那么優(yōu)秀她都沒動心。

    他正靠著假山,臉色泛紅,估計(jì)是喝醉了出來醒醒酒。

    張成澤見有位姑娘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他早就習(xí)慣了這種目光所以也沒拿她當(dāng)回事,畢竟他是與韓子非、沈月祺齊名的京都三公子之一。

    出于女子的矜持,沈月蓉沒有再上前,待發(fā)現(xiàn)對方看了自己一眼,那深邃的目光直叫她臉紅心跳。

    張成澤站直身子準(zhǔn)備回到宴席上,忽然腰間的玉佩繩子被假山勾了一下掉落旁邊的草地,他渾然不覺地離開。

    倒是沈月蓉眼尖看見了,快步走過去撿起玉佩追了上去,“公……公子,你的玉佩掉了?!?/br>
    第二十九章 送錯地方的信

    宴會即將散席時,沈月蓉回來了。

    看她心情很好,滿臉笑容。沈月嬌疑惑,出去時還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怎的出去轉(zhuǎn)一圈回來就變了?

    不過很快,沈月嬌就知道沈月蓉為何事而高興了,因?yàn)橐环馑湾e了的信。

    這天沈月嬌收到一封信,看著淡黃色的信封,也不知道是誰寫個她的,她并無閨中密友,亦沒有認(rèn)識什么外男,這“沈姑娘親啟”五個字蒼勁有力,明顯是男人的筆跡。

    巧玉笑嘻嘻地調(diào)侃道:“小姐,許是表少爺在刑部當(dāng)值甚是想念小姐,所以給小姐寫信了,上面還寫著沈姑娘親啟呢。”

    沈月嬌輕輕搖頭,“這不是子非哥哥的字跡,再者子非哥哥在刑部忙著呢,哪會有空寫信與我?”

    巧玉收斂了笑意,“???那會是誰寫的?”

    珠玉道:“小姐,還是先打開看看吧?!?/br>
    沈月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一看,被上面的文字愉悅了心情,露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巧玉只覺自家小姐的笑容帶著不可言喻的危險(xiǎn),咽咽口水,問:“小姐,怎么了?您笑什么?”

    沈月嬌也大方地跟她們分享,把信放在桌面上,“珠玉,巧玉,你們瞧,這信上寫的是什么?”

    兩個丫鬟是會斷文識字的,紛紛把目光投向淺黃色的信箋,上面寫著兩行筆跡蒼勁的字,待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時相當(dāng)震驚。

    信上寫著:蓉兒姑娘,上回蓉兒姑娘說想學(xué)騎馬,不知在下能否有這榮幸教蓉兒姑娘?若是沈姑娘賞臉,明日京郊那場見。

    珠玉疑惑不解:“小姐,這……這二小姐的信怎么送到您這兒來了?”

    巧玉也糊涂了,“是啊小姐,方才門房把信交給奴婢時,說給大小姐,府上的大小姐就是您啊?!?/br>
    沈月嬌嗤笑一聲,嘲弄道:“送信的人沒搞錯,只是收信的人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

    寫這封信的人是張成澤,是寫給沈月蓉的信,但卻送到了她的手上,這其中出了什么問題,沈月嬌思忖片刻就明白過來了。

    宴會那天她也遇上了張成澤,不過那時她說自己是國公府的二姑娘。而沈月蓉估計(jì)也是在那日遇上張成澤的。

    沈月蓉這個人還是挺愛慕虛榮的,前世的時候,她都是跟別人說自己是國公府的姑娘,從不會說自己是二姑娘,畢竟一個二房的孤女身價(jià)遠(yuǎn)遠(yuǎn)沒有沈國公的嫡女身份高。

    那日自己說是國公府的二姑娘,假冒了沈月蓉的身份,而沈月蓉定是沒跟張成澤說清楚,以至于張成澤以為她是國公府的大姑娘,所以信就送到了自己手上。

    張成澤,沈月蓉,你們這對狗男女,無論前世今生都是看對眼了啊,呵!

    兩個丫鬟都是聰明人,聽沈月嬌這么一說就能猜出答案來,心中也是鄙夷這二小姐的。

    巧玉問:“小姐,那這封信怎么辦?”這是給二小姐的信啊,卻被小姐收了還看了。

    幸好方才沒有把信封撕爛,沈月嬌把信折疊好塞回信封,吩咐珠玉:“珠玉,你去把信重新密封好,差人送給沈月蓉,別讓她發(fā)現(xiàn)破綻?!?/br>
    沈月嬌心中冷笑。沈月蓉,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只要你的身份不被發(fā)現(xiàn)之前,張成澤給你所有的信都要經(jīng)過我的手里。

    第三十章 沈二姑娘

    六月初,進(jìn)入初夏,京都的氣溫不算高,但也有點(diǎn)悶熱。

    在京都生活慣了的人都不會覺得熱,畢竟六月也還好,等到了七月那才叫真的熱。

    街上熱鬧非凡,沈月嬌拉著韓子非進(jìn)錦繡成衣鋪。錦繡成衣鋪是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他們做主子的,進(jìn)去看上哪件衣服,直接讓掌柜的包起來帶走。

    “小姐,表少爺?!?/br>
    陳掌柜一看到小主子進(jìn)來了,一臉諂媚地迎了上來。

    沈月嬌笑問:“陳掌柜,生意還好吧?”

    陳掌柜恭敬回道:“生意挺好的,小姐,店里做了些新樣式的衣裳,要不要瞧瞧?”

    沈月嬌道:“那就有勞陳掌柜了。”她來也是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看的款式。

    陳掌柜連聲應(yīng)道,轉(zhuǎn)身讓店里的伙計(jì)幫忙將店里剛做好的成衣拿過來。

    陳掌柜將一件淡粉色的擺到沈月嬌面前,諂媚地介紹道:“小姐您看,這是昨日繡娘剛做好件衣裳,蠶絲制的衣料,又輕又順滑,還很涼快,夏天穿正好。這衣裳款色是繡娘精心設(shè)計(jì)的,淡粉色,很符合小姐的氣質(zhì)?!?/br>
    沈月嬌見這是時下流行的款式,設(shè)計(jì)簡約大方,摸了下衣料,觸感絲滑帶著絲絲的涼意,心下歡喜。

    “陳掌柜,這件我要了?!?/br>
    陳掌柜道:“哎,這是衣裳沒人試穿過呢,小姐先穿上去試試,若是不合身,小的馬上叫繡娘改?!?/br>
    沈月嬌道:“不急?!比缓髮n子非說,“子非哥哥,你看看這些衣服,有沒有中意的?”

    韓子非對衣服向來是不講究的,只要整潔就行了,一直都是穿白色的,每次換季,府上的繡娘都會為他裁衣。

    韓子非回道:“嬌嬌,不用了,我不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