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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嬌養(yǎng)日常 第123節(jié)

    韓子非聽后,并沒有覺得驚訝,這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高婉柔沒死,那些事的始作俑者都是高婉柔,那個三番兩次出現(xiàn)的紅衣女子就是高婉柔。

    韓子非微微斂目,眼里閃過凜冽的光:“她應(yīng)該還在京都,你去查一查,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br>
    韓八應(yīng)聲:“是?!?/br>
    韓子非又吩咐道:“將此事告知沈國公,讓國公爺也派人找?!?/br>
    韓八走后,韓子非才回主院,困擾許久的迷題,今天終于揭開了,總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氣。

    一進屋子,就看到沈月嬌在給孩子繡肚兜,自從懷孕后,她做的衣服都是孩子的,孩子出生后,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孩子身上,這讓他有點吃味了。

    沈月嬌一見他回來了,就放下手中的繡活,“夫君,你回來啦?!?/br>
    韓子非抬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問:“嬌嬌,你多久沒給你夫君做過衣服了?”

    沈月嬌愕然:“一年了,怎么了?”

    韓子非問:“嬌嬌,韓允晨是別人的夫君,你一直對別的男人,對別人的夫君那么好,就不怕你夫君難過?”

    第三百六十八章 買兇殺人

    與此同時,京都一座私宅內(nèi),一個紅衣女子在砸著花瓶,動作嫻熟,這樣的動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她一襲紅衣,一臉盛怒,左邊額上那朵嬌艷得梅花此刻也嬌艷了幾分。她,正是前任首輔的嫡長孫女高婉柔。

    “沈月嬌!韓子非!”

    高婉柔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兩個名字,狠狠砸掉手邊的花瓶,聽到“啪”一聲響,看著地上的碎片,她的心情才好點。伸手撫上左額上的梅花,這里有一道疤,因為這道疤,她破相了,只能畫一朵梅花上去掩飾。

    沈月嬌,都是因為你?。∪舨皇且驗槟?,我會落得如此下場?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會破相,怎會失去清白?

    祖父因為她失去清白,覺得她丟了高家的顏面,竟狠心要她喝毒藥,讓她暴斃而亡,若不是母親心疼她,偷偷放她離開,她早就死了。

    祖父也真的狠心,她離開后,直接向外界宣布她已暴斃,給了她一座墳?zāi)?,此外還派人找她,估計是怕她再次出現(xiàn)會給高家丟人,想要殺了她。

    高婉柔面容扭曲,原本一張妝容妖艷的臉,此刻面目猙獰,“好你個韓子非,竟然還讓人去刨我的墳!”

    一直在屋子里冷眼旁觀高婉柔摔東西的男子淡聲道:“婉夫人,韓子非之前就暗中查京都中用臺閣體的女子,如今已經(jīng)知道您還沒死,估計就要在京都里找您了,您還是隨屬下回去吧,主子也想念您?!?/br>
    這個男子身材高大,臉上有疤,看著猙獰可怖。

    “回去?”

    高婉柔愣了愣,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一想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她是不愿意的,用身體侍候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與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在一起,還要佯裝得很愛他。

    可是,除了那個男人,誰還能給她庇護?誰還能給她勢力去報仇?但是回去了就這樣放過他們?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回京都……

    韓首輔晚上回家時在回家的路上遇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京都,買兇殺人的聽聞是內(nèi)閣陳次輔。

    這買兇殺人的帽子一下子扣在陳次輔頭上,讓陳次輔百口莫辯。

    朝廷中很多官員自然是覺得不會是陳次輔干的,畢竟在天子腳下買兇刺殺朝廷命官這種事一旦被查出來,不但頭上烏紗帽不保,就連身家性命也保不住,可老百姓可不會想那么多啊。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是一件壞事,而且還是一件有話題性的壞事,老百姓自然會加上自己的猜測加以傳播,陳次輔的形象一下子就在老百姓心目中一落千丈。

    這廂陳次輔下朝后就黑著臉,因為上朝前有不少政敵就奚落他,現(xiàn)在下朝后仍舊有不少大臣拿他“買兇殺人”說事。

    比如現(xiàn)在,許平洲就走到陳次輔身邊,戲謔地看著陳次輔,聲音甚為響亮,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道:“陳次輔,你該不會真的雇了刺客去殺韓首輔吧?你這也太急功近利了吧?雖然你想做首輔,而韓首輔比你年輕那么二十來歲,你這一把年紀(jì),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肯定熬不到他致仕后坐上首輔的位置,可也不要那么著急采用極端的手段啊?!?/br>
    此言一出,周圍的大臣忍不住笑出聲來。同朝為官幾年,他們也有點了解這位戶部許尚書的性子,對敵人那真的是出了名的嘴巴毒啊,直接大聲嚷嚷說你的痛處,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陳次輔聽了這話,又看了眼周圍大臣忍俊不禁的神情,臉都氣綠了,冷聲道:“毫無證據(jù),許尚書可不要含血噴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無妄之災(zāi)

    韓府。

    韓子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著精神尚可,并無性命之虞。

    沈月嬌正喂著他喝藥,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一雙明眸蒙上水霧,欲哭不哭的。

    韓子非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嬌嬌,我沒事?!?/br>
    要不是那群小子出現(xiàn),他壓根就不會受傷,只是那群小子出現(xiàn)了,他有武功也不能用,畢竟他在人前是不懂武,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忽然傳出他武藝高強就不好了。幸好那群小子武功尚可,他的人也在暗處幫忙,這才不會有事,不然他還得想辦法救他們。

    沈月嬌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沒事?你看你,差點命都沒了,你是不是要我守寡才覺得有事?”

    韓子非笑道:“我夫人年輕貌美,我怎么忍心讓夫人守寡?”

    沈月嬌放下藥碗,拿著帕子給他擦嘴角,動作粗魯,語氣惡狠狠的:“你要是敢讓我守寡,我就在你的忌日風(fēng)光大嫁,讓你的兒子管別人叫爹。”

    韓子非看了眼口是心非的人兒,向伸手將她抱進懷中,奈何動作一大就扯到肩上的傷口。

    “嘶——”

    他倒抽一口涼氣,劍眉微微蹙起。

    沈月嬌見狀,臉色都變了,忙問:“怎么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韓子非本想說沒事,可見她緊張的模樣,就可憐兮兮地說一句:“嬌嬌,我疼?!?/br>
    沈月嬌一聽就要去給他找大夫。

    韓子非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嬌嬌陪著我就不疼了?!?/br>
    沈月嬌神色一頓,見他一臉虛弱,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楚楚可憐的,瞬間就明白他搞什么鬼了,這人是在跟她撒嬌了。

    這時,夏蘭進來稟報說許尚書來了。

    韓子非臉色驀地沉下來,忽然有種想將許平洲扔出去的沖動,他這剛想跟媳婦兒好好說說話,那貨就不識時務(wù)的來了。

    沈月嬌柔聲道:“夫君,妹夫找你肯定是有要事,我先出去,你們聊?!?/br>
    “嬌嬌,我跟他無話可說?!表n子非扯著她的衣袖不愿放手。

    沈月嬌忍不住發(fā)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夫君你乖,妹夫找你肯定有急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好在一邊旁聽?”

    韓子非這才不情不愿地放開她的衣袖。沈月嬌不由覺得好笑,男人幼稚起來,就跟小孩子似的。

    許平洲一進來,看到韓子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這是真的受傷了,怔了怔。

    愣了半晌才問:“韓子非,你這是怎么搞的?真的受傷了?誰干的?竟能把你打傷了?!?/br>
    他知道韓子非武功不弱,一般刺客也難傷到他,忽然想起是忠伯侯府的二公子和他的朋友救了韓子非,這樣韓子非受傷也情有可原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韓子非睨了他一眼,他要是好好的,還告假做什么?當(dāng)然,他如今能去參加朝會,可他家夫人不允許啊。

    “外面的人不都在傳么?陳次輔買兇殺人,我就是那個受害者。”

    許平洲嗤笑一聲:“你放屁!陳次輔就是再蠢也不會在京都中買兇殺你,外面的人都在傳是陳次輔做的,肯定是你的手筆,說吧,你想掩飾什么?”

    韓子非微微斂目,眼底寒光閃過,薄唇微啟:“高婉柔?!?/br>
    許平洲一愣,疑問道:“什么高婉柔?高婉柔是誰???”

    韓子非又道:“前任首輔的嫡長孫女?!?/br>
    這么迫不及待想殺他的人,應(yīng)該就是高婉柔了,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自己在查他,雇的刺客也是天啟國的,估計就是為了掩飾她與西戟國有關(guān)系。

    他這么一說,許平洲就有點印象了,高首輔的確有兩個孫女,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嫡出孫女在高家滿門抄斬之前就已經(jīng)暴斃了。

    許平洲愕然:“你開什么玩笑?高婉柔不是早就死了嗎?”

    韓子非問:“可還記得之前有人送過來的人頭?”

    “記得啊,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誰,陰魂不散纏了你們那么久?!痹S平洲說著,忽然恍然大悟,又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那是高婉柔搞的鬼?不可能啊,她一個女流之輩怎么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讓你都查不到?”

    韓子非言簡意賅地跟他說了下最近查到信息。

    許平洲聽后,臉皮子一抽,“子非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你竟然讓人去刨了人家姑娘的墳?zāi)?,嘖嘖?!?/br>
    韓子非剜了他一眼,“她要是在我面前,我會讓她生不如死?!?/br>
    許平洲咽了咽口水,他真的會這樣做,畢竟因為這高婉柔,他的夫人差點就沒命了。

    “那她能做那么多事,現(xiàn)在才被你查到,她一介女流之輩,哪有那么強大?”

    韓子非道:“她估計與西戟國有牽扯,具體有待查證。”

    許平洲驚愕不已,一個沒死成的前任首輔嫡長孫女,竟與西戟國有牽扯,真是有本事啊。

    須臾,許平洲道:“你遇刺的事,皇上估計也會查,你把陳次輔推出去也沒用啊,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陳次輔?!?/br>
    韓子非嗤笑:“你真以為是我讓人傳的?”

    許平洲詫異:“難道不是?”

    韓子非勾唇冷笑,還真不是,刺殺他的人還揚言說是陳次輔讓他們殺他的,若真是陳次輔做的,又怎會蠢成這樣告訴他?

    對方與西戟國有牽扯,嫁禍給陳次輔肯定是為了自我掩飾,不讓人查出來,他被刺殺,不但他會去查,就連皇上也會去查。

    不過,皇上可不是為了幫他討回公道而查,而是想知道他與誰結(jié)仇罷了,若是查出西戟國,皇上肯定還會順藤摸瓜再查的,一個罪臣之女還活著,這是皇上不允許的,說這高婉柔蠢,倒也沒有蠢的徹底,知曉用別人的名義買兇殺他,用陳次輔的名義最有說服力,畢竟他與陳次輔是政敵。

    對方這樣著急想取他性命……估計是他猜測的那樣,一切只等韓八的結(jié)果了。

    許平洲又問:“子非,你遇刺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就這么算了?”

    韓子非抿唇一笑,“怎么可能就這樣算了?不是陳次輔買兇殺我么?”

    許平洲臉皮子一抽,不敢置信得看向他,“子非,你不會是要去皇上面前告狀,說陳次輔買兇殺你吧?”

    韓子非挑了挑眼角,意思很明顯。人證物證俱在啊,有那群見義勇為的小子作證,敵人無心插柳,送了那么好的機會給他,他何不捉住機會?皇上就是不相信,那陳次輔也別想好過。

    許平洲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惹到韓子非的人真夠倒霉的,好端端的受了無妄之災(zāi),但陳次輔也是活該,讓他平時得瑟,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那就進大牢里得瑟去吧,進一次大牢也好挫一挫他的銳氣……

    第三百七十章 他有打算

    許平洲離開后,沈月嬌才進來,坐床上的男人靠坐在床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得很,見她進來,朝她溫柔一笑。

    沈月嬌到床沿坐下,柔聲問:“夫君,累不累?要不你休息一會兒?”

    韓子非回道:“不累,你夫君哪有那么脆弱?這是小傷而已?!?/br>
    沈月嬌聽著他回答得如此輕描淡寫,眼底就泛紅了。幸好他沒傷到要害,傷口在右邊肩膀處,可傷口很深,昨晚他被忠伯侯府的二公子陳文昊送回來的時候,血染紅了肩膀周圍一片衣衫,她差點沒嚇暈過去。

    韓子非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嬌嬌,這次受傷是意外,不會有下次了?!?/br>
    見她眼睛紅紅的,泫然欲泣,他心中也難受,但也不想跟她說太多,省得她再擔(dān)憂。遇上那群小子,他也沒轍了,不過人家好心好意救他,他是該備上禮物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嬌嬌,你讓管家備上謝禮,送到昨晚那救我的那些公子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