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知道了?!?/br> 徐武說罷,帶著竹筐走出后廚的時候,臉上有帶上了熱情的笑容,來到了餐桌邊,“后頭差點就開始做了,我趕緊給你們拿來瞧瞧,等會就拿回去處理,免得讓你們等太久。” “看著還挺新鮮的,還帶了點土呢。”高小柏新奇地說著,從框里拿了一個細瞧,在鼻子前聞了聞,“竟然有點香。” “瞧你這樣兒,丟人?!焙庾焐舷訔?,也拿起了一個菌子,說,“咱們江林市以前比較分散,一個村兒一個村兒的自個兒過,偶爾會帶著自家種的東西上鎮(zhèn)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市區(qū)趕集。我小時候那會兒有不少人賣新鮮菌子呢,他們都是天沒亮就上山,不過后來挖的人多了,菌子就少了?!?/br> 他說著,好奇地對老板詢問:“沒想到老板你這兒的菌子還挺大的,該不會是上那兒買的吧。” “瞧你這話說的,怪不招人稀罕的?!毙煳洳粷M道,“山里的野貨之前是少了,可后來人不都進城了嗎,動物什么的,現(xiàn)在不能隨便打了,但再往山里走走,還是能摸到菌子的?!?/br> 他的話點到即止,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抖了抖筐子,示意兩人把菌子放進來,“你們看也看了,我得趕緊拿到后廚去,菌子處理得花點時間,不能讓你倆久等了。” “也是,那我們就等著吃了?!备咝“卣f著,把菌子放回筐子里,抽了張紙擦掉沾了泥土的手。 胡衡也神色平常地擦了擦手,旋即倒了點熱水燙碗,只是兩人交換了眼神后,按照陸副隊給他們的短信提醒,都沒有丟掉插手的紙巾,默默地揣進了口袋。 *** “我們來輪班了。”陸銷帶著季徹定時過來換崗。 季徹站在門口朝里看了眼已經(jīng)轉(zhuǎn)移進普通病房的柳弘濟,對警員問道,“他情況怎么樣?” 警員搖頭說:“不怎么樣。醫(yī)生說他意識是清醒的,但不管我們和他說什么,他都不給反應(yīng)。還有今天一早,他之前的同事想來看望,被我們拒絕了?!?/br> “行,我知道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守了一晚上,肯定累得夠嗆。”陸銷拍了拍警員的肩膀。 季徹靜靜地觀察著柳弘濟,此刻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像是入定了一般。 突然,原本不作任何反應(yīng)的柳弘濟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幽幽盯上了季徹。 季徹感到詫異,正想和陸銷說柳弘濟有反應(yīng)了的事,但看到陸銷正在打電話,就放棄了這么打算,站在原地回望著柳弘濟的雙眼。 只見柳弘濟慢慢張開嘴,無聲地說了什么后,沖著季徹揚起嘴角詭異地微笑,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天花板。 柳弘濟的確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但季徹緊盯著他的口型,瞬即反應(yīng)過來一個他難以忘記的名字: “紅繩。” 第90章 坑洞 “你們楊隊之前和我說過這事兒, 我就知道這其實是你的主意。陸銷,柳弘濟現(xiàn)在身份特殊,是警方偵破新型毒|品制|毒|販|毒團伙的關(guān)鍵人物, 萬萬不可出現(xiàn)查錯?!?/br> 翁定勝聽完陸銷剛才的話,自然明白他打這通電話的用意,也看得出他的提議藏著不小的隱患。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evil”的新線索, 就是萬一出了岔子,不僅會丟失人證,還可能驚醒nott等毒|販。 陸銷左手叉著腰,上身斜靠著墻回應(yīng)道:“翁局, 既然楊隊已經(jīng)和您說過這事兒,您也知道我今兒給您打電話也是奔著同樣目的, 你既然沒有直接拒絕我, 那就說明這件事咱們還有商量的余地, 對吧!” 他要做的事,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 看來楊隊先他一步找翁局談話,是想替他承擔責(zé)任。但之前是他在楊隊和老歐面前做的決定,他會自己處理好一切。 翁定勝不禁發(fā)出一聲呵笑,說:“你真的想清楚了,萬一他跑了,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明白,但值得一試。”陸銷執(zhí)意自己的想法。 翁定勝終于松口:“行,那就試試, 畢竟要是成功了, 這將是本案的一個巨大突破口。不過你和死者家屬說過這件事了嗎?擅自把人帶去,有違人倫道義。” “說了?!标戜N回復(fù)著, 轉(zhuǎn)頭看向季徹,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原地發(fā)愣,順著他的目光朝病房里看,見他正緊盯著柳弘濟,隱約察覺不對勁。 他默默加快了語速說:“季徹和林科之前整理醫(yī)檔,又發(fā)現(xiàn)了幾處異常,和家屬溝通過了,對方明白自己的事跡已經(jīng)敗露,愿意配合警方,爭取法律寬限?!?/br> “那就好?!蔽潭▌賹⑹謾C放在桌上,喚醒熄屏的電腦,點開內(nèi)網(wǎng)聯(lián)系人,“我給你調(diào)了點人,千萬把人看緊了,希望能帶回好消息?!?/br> “一定會的?!标戜N鄭重許諾道。 等到局長的電話掛斷,陸銷才放下手機轉(zhuǎn)向季徹,他記得不久前季徹好像找他有事,于是小聲輕喚姓名:“季徹,你剛才想和我說什么?” 眼前的季徹眉頭微擰,眼中滿是疑惑,這是陸銷極少看見的模樣。 季徹收回目光,背對病房面對季徹,低聲說:“這事兒我不確定,但我剛才好像看見柳弘濟叫我‘紅繩’,這是我在……在工廠里的代號?!?/br> 臥底的時候,他隱去了真實姓名,根據(jù)警方提前準備好的身份,使用的是假名,在錢德隆手下做事后,他用的就是代號了。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是假的,年齡是假的,身份背景全是假的,過往經(jīng)歷也是編排好的。他詐死的時候什么都沒帶走,只有腳腕上那根紅繩是真正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