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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第50節(jié)

    可如今想來,她畢竟是趙府的大夫人,趙南敘的正妻,院子再破舊也是內(nèi)院,不該有外男出現(xiàn)。

    且祖輩教導(dǎo)刻骨銘心,縱使當(dāng)時哥哥已故,李家再無香火,她也恪守不與他人共侍一夫的祖訓(xùn),對趙南敘只有夫妻之禮,無夫妻之實(shí)。

    她不會忘情縱欲,更不可能白日宣yin。

    是茶,是那杯據(jù)說趙母親手泡的蓮心茶。

    前世記憶不停翻涌沖擊,很多苦難的,不愿回想的一幕幕,逐漸串聯(lián)得完整清晰,掩埋在記憶之下的真相慢慢浮現(xiàn),讓她心驚膽寒,遍體生涼。

    前世若不是趙南敘回府,今世若送茶的不是紫玉,只怕被玷污之后懸梁自盡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趙母歹毒,趙家歹毒,決不可再與他們有任何牽扯,一刻也不能等。

    她要自救。

    紫玉的身世她知道,是趙母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照顧溫若蕊的,只是后來小雨被發(fā)賣,才從溫若蕊的院子派到她的院子來。

    至于紫玉究竟是因?yàn)樾纳粷M而背叛,亦或本就是溫若蕊蓄謀安插的眼線,她無從知曉,也已經(jīng)不想探究。

    這件事本身,就是自救的最好契機(jī)。

    畫像很快畫好,李靨輕輕將墨跡吹干,送到沈羽手里,鄭重其事:“一切拜托沈大哥了?!?/br>
    第71章 蓮心茶(九)

    夕陽躲在山后喝酒, 將天際染上一抹微醺的紅。

    有風(fēng)從回廊那頭吹過來,帶著冬日的凜冽,李靨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她揉揉鼻子, 抬頭看向馬上把外衣披到自己身上的男子, 有些不好意思,“沒關(guān)系的義兄,我不冷。”

    “披好。”尚辰給她披上,“回去叫人煮碗姜湯喝,記住了?”

    “嗯, 我記下了。”她點(diǎn)頭, “義兄是要出去嗎?”

    下午大家在梅園商量好之后, 各自領(lǐng)了任務(wù)就離開了, 她被送回來照顧哥哥,義兄跟朱府尹在前面等消息,這會子來找她, 想必是有什么變化。

    “案子有了些眉目, 我得回大理寺一趟?!?/br>
    “什么眉目?”

    “玷污死者的幾個人抓到了, 是城外的潑皮, 沒問幾句就和盤托出。”他似是不忍,眼睛看向別處,說的含蓄,“跟趙家有關(guān)?!?/br>
    果然如此,李靨意料之中地哦了一聲, 繼而又想起另一個問題;“那要告訴哥哥嗎?”

    趙南敘臨時起意意圖輕薄是一回事,趙母蓄謀要害自己是另一回事, 哥哥知道后必然震怒,一定會追查到底。

    “我也在想這件事, 昭延兄平日才高識遠(yuǎn),但一遇到與你相關(guān)之事便完全不能冷靜,若執(zhí)意追究下去,不好收場?!?/br>
    “我明白義兄的意思,如果兩家撕的臉面不在,最壞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趙家入獄,哥哥流放,而我還是要嫁……”

    婚約也是契約,男方咬死不放的話,女方是一定要嫁的,若雙方真鬧到這一步,不止她要嫁過去,還要賠上哥哥的前途,可如果不查下去,趙母要求的十倍彩禮跟一套宅子,他們傾家蕩產(chǎn)也賠不起。

    她低著頭,迷茫又不安,尚辰想了想,將聲音放得更和緩些:“案子要查,親要退,靨兒若是信我,就一切聽我的。”

    “我信您!”

    怎么會不信呢,這是她偷偷愛慕的人,曾經(jīng)苦難歲月里唯一的光。

    “信我就好?!彼凵駵厝?,“先不要告訴你哥,一切等我回來?!?/br>
    “好?!?/br>
    “回去吧,好好吃飯睡覺?!彼蝗缧珠L般輕輕揉幾下她的頭頂作為安撫,轉(zhuǎn)身離開。

    還沒邁出一步,衣角就被拉住,小姑娘軟軟的身體從背后貼過來,帶著少女馨香,他低頭看緊緊箍在自己腰間的纖纖素手,慌了神:“靨兒?”

    “您一定要快些回來?!崩铎v不安地將臉貼在他背上,熟悉的松竹香氣讓她安心落淚,“我怕?!?/br>
    “哭了?”他著急想要轉(zhuǎn)身,卻被死死抱著,“別哭啊?!?/br>
    “快些回來?!?/br>
    “靨兒是在撒嬌嗎?”厚厚的冬衣似乎不頂用,連她的每次呼吸都感受的清清楚楚,尚辰只覺得后背像是火灼一樣,臉都燙的紅起來。

    他側(cè)過頭,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哄著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義兄向你保證,天亮前一定回來?!?/br>
    “一定回來啊?!?/br>
    “一定?!?/br>
    “說話算話。”

    “算話?!?/br>
    “義兄。”

    “嗯?”

    她在他后背蹭了幾下,好像找了個很舒服的位置,聲音嬌嬌的帶著哭過的沙啞:“我不想嫁?!?/br>
    “好?!彼眯母惺苤砗蟮男纳先耍謇涞膫?cè)臉被夕陽余暉映得溫柔,“靨兒不想嫁,那就不嫁。”

    .

    上一世的時候,每次義兄離開,都會約定好下次來探望的日子,即使公務(wù)再忙,哪怕是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也一定會在約定的日子里準(zhǔn)時出現(xiàn),問靨兒近日過得好嗎。

    他從不失約,這一世依然如此。

    李靨睡睡醒醒,一夜不能安穩(wěn),外面剛剛有些光亮就迫不及待打開門,只見門口廊柱下,高大身影挺拔而立,帶一身清晨露水氣息。

    “義兄!”她撲過去,差點(diǎn)撲進(jìn)他懷里,最終在一個適當(dāng)?shù)木嚯x堪堪停住,仰頭,“您真的在天亮前回來啦!”

    “嗯,拿到證據(jù)就趕回來了,還好離得不遠(yuǎn),不然茶壺小娘子又要嗚嗚嗚?!鄙谐降土祟^笑著逗她。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咱們一起去找趙氏母子聊聊?!?/br>
    “咱們?”李靨歪歪腦袋,順著他的目光向右看,長長的回廊下,五六個人一字排開,俱都沖著她笑。

    她也笑,露出甜甜的小梨渦,“大家都在呀。”

    “這是近一月來東京城內(nèi)所有買過九曲蓮心的人的名單,包括二道販子買后又倒賣出去的,全在這里。”司空云天還是一身白衣,隨便往墻上一倚就是副美人圖,“別說,買家里還真有跟李娘子關(guān)系特別近的?!?/br>
    唐君莫也來了,跟白澤琰站在一處:“放心吧,賣春香的□□香的都被我們抓了,一個沒跑?!?/br>
    沈羽手里提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矮小男人,笑道:“尋了半夜才抓到,急急綁了趕來,還好趕得上?!?/br>
    吳思悠上前來挽住她:“走吧葉子,退親去。”

    “思悠……”李靨眼里起了霧,一個一個望過去,“司空宮主,唐小郎君,白公子,沈大哥,大家——”

    “李兄睡前喝了我的安神藥,劑量不多,巳時就會醒?!彼究招χ驍嗔怂母锌白ゾo時間?!?/br>
    一行人往趙南敘的住所去,趙母正在吩咐人準(zhǔn)備早飯,見一下來了這么多人,先是有些發(fā)愣,見到李靨之后就沉了臉:“你來做什么?”

    李靨落落站定:“我來退親。”

    “哈,李梔是不是快死了?自己不來讓你一個小丫頭來。”趙母看看其他人,冷笑幾聲,“你找再多人嚇唬我也沒用,十倍彩禮一套宅子,少一分這親都退不成!”

    “死老太婆滿嘴放炮,不看你年紀(jì)大小爺都想揍你了!”暴脾氣的唐君莫一腳踏碎了太師椅,嚷道,“叫姓趙的出來!”

    趙母氣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哪來的沒教養(yǎng)的雜種!敢在我家撒野!”

    “嘿,老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兔崽子,老娘撕了你的嘴!”

    …………

    “昨日茶莊死了個叫紫玉的小丫鬟,你可認(rèn)得?”尚辰上去分開了罵的難分上下的兩個人,轉(zhuǎn)向趙母問道。

    趙母臉色大變:“不認(rèn)得!”

    “這就怪了,我們昨日找到了拐賣紫玉的人牙子,這人口口聲聲說將人賣給了趙府?!鄙蛴鹫f著將人從門外提進(jìn)來扔到趙母面前,還有幾張銀票,“你再好好認(rèn)認(rèn),這是不是你趙府的銀票?”

    “那、那又咋了?說不定這人是個賊,是去我家偷的!”

    “好,我們先不說這銀票是不是偷的,紫玉被人玷污后上吊自殺,開封府連夜抓住了那幾個歹人,他們說是受人指使,指使之人是趙府管家。”尚辰盯著她,“你可知道?”

    趙母眼神躲閃,兀自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別誣賴我!”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我啥都不知道!”趙母急得沖過去,食指直直指上了尚辰的鼻子,“你少嚇唬我,老娘可不怕你!”

    “放肆!”尚辰面色一沉,袍袖一揮打開她杵到自己面前的手,趙母順勢坐到地上,拍地大哭起來。

    “幾個狗娘養(yǎng)的小王八羔子,大早晨跑來鬧事,欺負(fù)我這孤兒寡母,簡直沒天理啊——!”

    她在地上又蹬又踹,滿嘴污言穢語罵的難聽至極,屋里的人都變了臉色,白澤琰低頭抽出寶刀,握在手上掂掂就要去砍,嚇得吳思悠死死拉住他:“白公子,使不得?。 ?/br>
    “使不得使不得!各位息怒息怒!”來看看侄子傷勢如何的趙方亮沒進(jìn)院子就聽見自己大嫂的哭嚎,嚇得趕緊沖進(jìn)來攔住,“有話好好說!”

    趙母見他來了,一骨碌爬起來,重又指著尚辰跳腳道:“這狗娘養(yǎng)的欺負(fù)我們娘倆!他二叔你可要做主!”

    “大嫂慎言,慎言!”趙方亮瞬間冷汗就下來了,對著尚辰連連作揖,“鄉(xiāng)野粗婦口無遮攔,您千萬莫怪!”

    這位少卿大人的娘可是郡主,狗娘養(yǎng)的……老嫂子不要命了。

    尚辰冷著臉沒說話,趙方亮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少卿大人這么早來,所為何事???”

    昨日查案時他正在這里探望趙南敘,加上后來朱政的刻意隱瞞,所以對紫玉的死因毫不知情。

    趙母也不說話,只狠狠瞪著對面幾個人,恨不得沖過去咬下塊rou來。

    雙方對峙良久,尚辰垂了眸,正當(dāng)趙母欣喜自己贏了之際,漠然開口:“既然你不認(rèn),也許是真的不知,但證據(jù)確鑿,我現(xiàn)在就回大理寺立案,私自買賣人口,買□□藥,雇兇作惡,逼死良家婦女,趙南敘秘書少監(jiān)不用做了,等著下獄吧。”

    “你敢!”

    “這不是敢不敢,而是鐵證如山?!?/br>
    “與我兒子無關(guān)!”

    “那就是與你有關(guān)!”

    “姓尚的!”趙母臉色青了又白,“你到底要干啥!”

    尚辰將李靨牢牢護(hù)在身后,居高臨下盯著趙母,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內(nèi)屋門簾一響,趙南敘虛弱地倚著門,捂著肩上傷口震驚道:“娘,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