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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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門房回道:“在下這就進(jìn)去回稟,程尚書請進(jìn)來坐著歇息一陣?!?/br> 程子安去了倒座的來客歇息屋子,仆從送了香茶上前,他端起慢悠悠吃了兩口。 沒一會,大皇子竟然親自到來,道:“程尚書,稀客,稀客??!” 程子安拱手見禮,道:“冒昧上門,還請大皇子見諒。” 大皇子想要矜持一二,這可是程子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們,巴不得他能主動(dòng)上門。他實(shí)在矜持不了,不然也不會眼巴巴親自跑來迎接,肩膀抽了下,道:“程尚書是大忙人,無需那些繁文縟節(jié),快請進(jìn)去說話?!?/br> 程子安跟隨大皇子進(jìn)了他的書房,聽他一迭聲吩咐上茶,忙道:“大皇子,我只說幾句話就走。” 大皇子神色一怔,揮手斥退仆從,道:“程尚書請說?!?/br> 程子安道:“大皇子,大周的天下,是周氏的天下,周家人的天下。大皇子,姓周?!?/br> 大皇子不明所以,愣愣點(diǎn)了下頭,道:“程尚書這句話,我有些聽不明白?!?/br> 程子安并未解釋,接著說道:“無論是工部,還是漕幫,比起周氏的天下,只能稱作是蠅頭小利,大皇子犯不著挖自家的墻腳?!?/br> 大皇子臉色一變,惱怒地道:“你!” 程子安并不理會大皇子的變臉,飛快地道:“大皇子,也不應(yīng)當(dāng)由著他人,挖周氏,挖自己家的墻腳?!?/br> 大皇子的怒火,逐漸平緩了下來。 天下的確姓周,天下財(cái)賦,都屬于他周氏。 漕幫賺去的錢財(cái),給他送禮,其實(shí)是從他周家的錢袋子里取了去,再分給他一些小恩小惠罷了。 至于工部,大皇子直接忽略了過去。既然是他周氏的錢財(cái),他取些去享用,又有何妨? 程子安道:“大皇子,這大周的天下,姓周。要是大周一旦亂了,變成了其他的姓氏當(dāng)政,說句大不韙的話,其余的官員,繼續(xù)可以做官。至于周氏,就是前朝皇族。前朝的皇族,會礙了新朝的眼。大皇子切記,大周姓周!” 大皇子神色震動(dòng)立在那里,腦中雖一片混亂,卻抓住了程子安反反復(fù)復(fù)提及的那句話。 大周,是周氏的天下,而非其他姓氏的天下。 大周不能被蠹蟲蛀空,只有姓周,他才是皇子,是可能問鼎天下的皇子。 程子安聲音低沉,說得極為緩慢,一字一句,直砸在大皇子的心頭。 “京城并非只有朱雀大街、皇城貢院一帶,大皇子可前去城南等窮困百姓所居住的地方瞧瞧。城南,才是大周的真實(shí)現(xiàn)狀,甚至更加糟糕。大周的繁華,就是水上花,鏡中月。戶部的賬目,糟糕至極,大周已經(jīng)提前用了后十余年的賦稅,就跟放印子錢一樣,利滾利,再也償還不清,不出幾年,就會如這般,” 程子安抬起雙手,做出個(gè)拉弓到極致的動(dòng)作,“砰”地一聲,“弦就斷了?!?/br> 大皇子下意識抖了下,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他身為皇子,經(jīng)常聽到戶部國庫吃緊之事,以前他從未考慮過,戶部國庫吃緊,最后是如何對付了過來。 從沒有人直言跟他說過,大周其實(shí)姓周,好比是他周家出了問題,與其他人,并無多大的干系。 要爭周家的家財(cái),周氏的江山,也得要江山繼續(xù)姓周。 程子安道:“漕幫危害極大,霸占河道漕運(yùn),收買了許多官員為其賣命,戶部還得向其支付大筆的漕運(yùn)銀。漕幫不得不除,讓河道得到暢通,減輕戶部開支,肅清官場吏治。” 大皇子呆怔了下,喃喃道:“可漕幫的勢力太大,要是他們反抗,到時(shí)候該如何辦?” 程子安道:“大皇子無需擔(dān)心,既然要?jiǎng)铀麄?,會先得做好安排打算,只要有五成的勝算,就值得做!?/br> 大皇子呼出口氣,道:“程尚書要我如何做?” 程子安道:“大皇子無需如何,只要與圣上一心即可。圣上是大皇子的阿爹,周氏的家財(cái),不能被旁人奪去了。” 大皇子神色一松,心道居然還沒立儲君,他們幾兄弟都有份。 周氏的天下,絕不能易主! 程子安拱手,道:“大皇子,我還要去忙,就先行告退了。大皇子須得記住,哪怕是皇室宗親都姓周,畢竟離得遠(yuǎn)了些,我所說的話,大皇子聽過,爛在肚子里就是。” 大皇子聽明白了程子安話里的意思,今日他所說的話,身邊的謀士們都不姓周,屬于外人,連他們都不能講。 不過,程子安也不姓周。 大皇子糾結(jié)了下,終是忍不住問道:“那程尚書呢,為何會這般做?” 程子安淡淡一笑,道:“因?yàn)槲沂浅套影舶。 ?/br> 大皇子不禁隨著程子安笑了起來,點(diǎn)頭許諾道:“我周家的家事,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br> 也是,程子安向來與眾不同,在他考中進(jìn)士之后到了水部,他們就打過交道。 雖然恨他不能依附自己,不過打心底佩服他的本事。 程子安隨手端起案幾上已經(jīng)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拱手見禮離去。 淦,說了這么多廢話,真是渴死他了。 圣上下定決心除掉漕幫,官員們敢從中作梗,肯定會血流成河。 皇子們卻不同,他們是圣上的親生兒子,要是他們幾兄弟再內(nèi)斗作亂,比起官員們的殺傷力大多了,最后頂多被臭罵一頓,關(guān)在府中繼續(xù)富貴享樂。 程子安首先得按住他們,上兵伐謀,攻心為上,拿周氏的江山做誘餌。 謀士都是聰明人,總是想著替主謀劃。謀劃來謀劃去,這邊程子安在對付漕幫,他們幾兄弟在桌底下互踢,讓人防不勝防。 謀士必須閉嘴,他們兄弟必須與圣上一心,哪怕是不齊心,只做壁上觀,強(qiáng)過他們?yōu)榱艘患核嚼复馈?/br> 程子安離開大皇子府,再來到二皇子府。 二皇子雖然不能出府,程子安進(jìn)去還是很順當(dāng),在暖房里見到了摟著兩個(gè)美貌侍妾吃酒的二皇子。 二皇子陰陽怪氣道:“喲,是戶部程大尚書來了。我如今被阿爹責(zé)罰在府里反省,程大尚書前來看我這個(gè)落魄的皇子,不怕被阿爹怪罪,丟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尚書之位?” 程子安面不改色道:“我前來,有重要之事與二皇子說。” 二皇子微楞了下,推開懷里的侍妾,“都下去吧,程大尚書要傳話了?!?/br> 侍妾仆從齊齊離開,二皇子將雙腿搭在案幾上,雙手抱在胸前,眼皮都不抬,拉長聲音道:“何事?” 程子安無視二皇子的做派,道:“二皇子,大周的天下,是周氏的天下,周家人的天下。大皇子,姓周?!?/br> 二皇子抖若篩糠的二郎腿,抖動(dòng)得慢了些。 程子安將在大皇子府說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 二皇子搭在案幾上的腿,收了回去。 程子安在二皇子府多留了一陣,離開之后,前去了三皇子府。 從三皇子府出來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暗沉,上了騾車,程子安倒在靠背上,累得直揉眉心。 到了四皇子府,四皇子直奔到了下車處迎接。 程子安太累,不想再聽到刺耳的公鴨嗓,搶先說話讓他閉了嘴:“我有事同四皇子說,你只聽了就是?!?/br> 四皇子忙應(yīng)是,走在前面要請程子安進(jìn)去書房,被他一把拉住了,直接在倒座的客屋,與他低聲說道:“接下來,朝堂估計(jì)會起腥風(fēng)血雨。四皇子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讓圣上知曉,只聽圣上的吩咐行事,切莫自作主張?!?/br> 四皇子還算冷靜,敏銳地問道:“可是漕幫之事?” 程子安輕點(diǎn)頭,幾個(gè)皇子,最好都去煩圣上。 他必須得到圣上的支持,主要是圣上手中的兵權(quán)支持,圣上與他君臣意見相左,他就死路一條。 要不要去備一條船,出海去尋個(gè)合適的島,去做逍遙的島主? 程子安自我安慰了一翻,心情輕松了些,車轱轆一樣,再將周氏的天下姓周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四皇子神色肅然,道:“程尚書,以前你曾問我,為何要拜你為師,想要學(xué)到什么本事。我苦苦思索良久,恐答案都不會讓程尚書滿意。聽了程尚書的一席話,我現(xiàn)在有了答案?!?/br> 沒曾想到四皇子還記得他的問題,連他自己忙得都快忘了,程子安頗為意外地道:“什么答案?” 四皇子隱隱激動(dòng)道:“天下江山姓周,而程尚書,一心為了周氏江山。我想從程尚書身上,學(xué)到如何壯大周氏的江山,讓百姓安居樂業(yè)?!?/br> 程子安面露微笑,心里卻呵呵。 滾你周氏的蛋! 老子才不管你周氏還是什么氏,百姓經(jīng)不起任何的風(fēng)雨,王朝末年的百姓,比牲畜都不如。 歷史并無新意,任何的王朝末年,天下大亂造成血流成河,餓殍遍地,人口巨減。 成王敗寇,都是血淋淋的人命鑄就。換一個(gè)姓氏登上大典,士庶之間的等級仍然存在,改朝換代就沒任何改變。 程子安從沒想過那個(gè)寶座,踏著尸骨累累坐上去,臟,永遠(yuǎn)難以心安。 在有生之年,能庇護(hù)百姓一二,讓他們不至于流離失所,也不算負(fù)了此生。 離開四皇子府,夜幕已沉沉。 程子安最喜歡夜歸時(shí)的滿城燈火,聽到婦人喊淘氣的孩童歸家,他沒坐進(jìn)車廂,在車轅前坐了。 莫柱子拉著韁繩,側(cè)頭看向程子安,燈火在他臉上拂過,照著他疲憊的眉眼,出言勸道:“少爺,你累了一天,進(jìn)去坐著歇息一陣吧。” 程子安輕輕搖頭,問道:“柱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莫柱子呆了下,急道:“少爺不傻,少爺是天下頂頂聰明之人?!?/br> 程子安聽得發(fā)笑,道:“柱子,你看啊,你可是戶部尚書的隨從,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多少也得夠八品九品吧,連一個(gè)大錢都不敢收,家人也沒得到好處,跟著我這個(gè)尚書,還算布衫,吃大虧了??!” 莫柱子拽緊了韁繩,沉默了半晌,道:“少爺,小的本是窮人,當(dāng)年莫家都快散了,大姐要是被賣出去做妾,估計(jì)現(xiàn)在早已沒了命。二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與弟弟,跟阿爹阿娘一樣,在地里刨食,累死累活還是吃不飽。對比著大姐二姐如今的日子,說是享福也不為過。這一切都靠少爺,我要是喪了良心,認(rèn)為跟著少爺吃了虧,我就是畜生!小的讀書不好,這些年少爺所做之事,小的還是看得懂。少爺不僅僅是對莫家如此,對窮人都一樣。” 騾車駛到了巷子里,食鋪的香味四溢,燈籠掛在門前,驅(qū)散了巷子里的黑暗。 程子安隱隱笑了,傻就傻吧,至少,他真救了不少人呢! 門前,王相的馬車停在了那里。 程子安振奮起精神,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 作者有話說: 第173章 173一百七十三章 ◎無◎ 王相見到程子安的騾車駛近, 從車上下來打量了半老騾子幾眼,終是忍不住道:“馬也不算貴?!?/br> 馬本身不算貴,養(yǎng)馬就貴了, 伺候一匹馬比一匹騾子要耗費(fèi)更多的精力。 權(quán)貴身邊的謀士隨從, 與養(yǎng)騾馬的道理大致相近。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清客門人謀士師爺, 這些都需要白花花的銀錢去支撐。 程子安身邊的人手是一個(gè)蘿卜一個(gè)坑, 連謀士就只有程箴充任,沒那么多人手余錢去養(yǎng)馬。 王相已經(jīng)做了多年的相爺,程子安見識過相府的排場,兒孫們在金尊玉貴中長大,哪怕是王相想要簡樸, 已經(jīng)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