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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修仙界回來后我只想咸魚 第17節(jié)

    “分局把‘槐山兇宅’的資料傳來了。”李繼權(quán)看了眼顧懷謠。

    明明是她上報(bào)的文件,卻對內(nèi)容一個字都不記得。

    但一想到是顧懷謠,李繼權(quán)又覺得好像還挺正常的。

    ——因?yàn)槲募皇俏覍懙模依镉腥舜鷦凇?/br>
    顧懷謠無辜地想。

    “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別墅里住了一家四口,家境還算富裕?!?/br>
    “然而,一天夜里,遭遇了入室搶劫。具體情況無從得知,只知道最后兇手放了一把火,毀尸滅跡?!?/br>
    “屋里找到了四人的骸骨,但是那個年代偵查手段有限,槐山又經(jīng)常下雨,最后沒抓到人?!?/br>
    “二十年前,有一家人收購翻新了這幢別墅,還請了大師做法,墻上那些紋路和大廳里的神像就是這么來的?!?/br>
    “后來那一家人也不知道是搬去外地了,還是失蹤了,這幢別墅一直空置到現(xiàn)在,偶爾會有‘探險(xiǎn)’的人來參觀。”

    李繼權(quán)簡單說完,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眾人神色不太對勁,疑惑道:“怎么了?我講的很嚇人?”

    只是公事公辦的介紹,連一點(diǎn)渲染都沒有,不至于這樣吧?

    “那、那個神像……好像動了一下?是、是我眼花了吧?”有人神色驚恐道。

    “我、我好像……也看到了……”另一人附和。

    “確實(shí)動了?!?/br>
    站在樓梯口的蘇坡緩緩走了兩步,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銀色卡片脫手而出,“咔嚓”一聲,卡片一角插進(jìn)了神像的額頭。

    神像表面的釉質(zhì)脫落,露出瓷片細(xì)細(xì)的裂縫,它頂著那張卡片,頭部緩緩轉(zhuǎn)動,朝蘇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下一刻,眼白被漆黑的瞳孔覆蓋,神像張口,滿屋墻壁上的咒文都蔓延出來,像是從墻上滲出了血跡。

    咒文繞過了顧懷謠所在的那一片區(qū)域,只朝蘇坡一人襲去。

    蘇坡手中火光一閃,火獅從卡片中現(xiàn)身,朝周遭的咒文一聲咆哮。

    漆黑的咒文像是忌憚火獅周身的火焰,徘徊不前,與此同時,樓上也傳來了動靜。

    肆虐的火光緊緊追在眾人身后,火系異能的黎樾斷后,一群人忙不迭地跑到了大廳。

    “嘶,這什么情況?晚上都沒這么大動靜,怎么白天反而……”

    男人拍了拍外套上被火焰燎過的地方,焦痕直接脫落,化為了齏粉——又報(bào)廢一件衣服。

    “神像一個,墻上一個,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閣樓里的?!碧K坡眉頭皺起,也想不明白它們?yōu)楹螘谶@個時候暴/動。

    “換個思路,或許不是特意選在了白天,而是夜里有什么東西震懾住了它們?!碧K坡眼里閃過亮色,下意識望向了顧懷謠的方向。

    “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滅掉就是了。”黎樾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也是?!碧K坡聞言一笑。

    不管是什么緣由,藏在暗處的鬼怪一齊暴露,簡直是送上門來的好事。

    在場幾人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此刻形勢明了,連交流都不必。

    火獅昂首怒吼,周身的火焰四散而去,將墻上脫落下來的漆黑咒文逼至角落。

    黎樾掌心一翻,一團(tuán)炙熱的火焰躍動而去,將咒文一寸寸燃燒。

    閣樓里追來的“火焰”試圖朝眾人撲來,娃娃臉的少年雙手朝前伸起,一道冰墻擋在了前方,又延伸出去將“火焰”凍在了冰塊里。

    神像怒目而視,蘇坡笑著掐了個手訣,插在額頭的卡片驟然閃耀出銀光,將神像熔化成灰燼。

    三人聯(lián)手,制伏暴露出來的三個鬼怪只在瞬息之間,冰火相間,宛如一場視覺盛宴。

    緊閉的大門重新打開,遮天蔽日的烏云也緩緩移開,陽光傾灑而下。

    “這、這就解決了?好像比想象中的容易很多?這下我們可以回去了吧?”溫槿禮猶豫著站起身來。

    “那肯定,都被燒成灰了還能不死?”

    “早知道這么簡單,昨晚就應(yīng)該把這些東西逼出來,快刀斬亂麻!”

    “我先出去看看路好不好走,發(fā)動一下車子,住在這兇宅里瘆得慌。”三輛車的其中一個司機(jī)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大廳里還殘留著惡意燃燒之后的臭味,眾人紛紛掩鼻起身。

    溫槿禮也正要往外走,卻被顧懷謠輕輕扯住了袖子。

    “誒?”溫槿禮腳步一頓。

    “還沒結(jié)束?!鳖檻阎{淡淡道。

    下一刻,門口傳來驚叫聲:“人呢?我看著他走到外面的!怎么一眨眼就……就不見了?”

    蘇坡眼神一凝:“我和銀羽之間的聯(lián)系斷開了。”

    ——

    “現(xiàn)在情況基本明了了?!?/br>
    “失蹤的關(guān)鍵點(diǎn)恐怕就是在特定條件下走出大門?!?/br>
    “這整個事件中,兇宅是輔,槐山才是主?!?/br>
    李繼權(quán)坐回了沙發(fā)上,臉色不太好看。

    他剛剛已經(jīng)邁出了腳步,差點(diǎn)就走出了別墅的大門,離“失蹤”只有半步之遙。

    見他滿臉冷汗,顧懷謠想了想,安慰道:“沒事,只是憑空消失而已,又不是當(dāng)場抹殺,場面還是挺溫和的?!?/br>
    “……”

    李繼權(quán)不由地順著她的話,想象了一下血光漫天的場景,臉色更青了。

    你還不如不安慰。

    “你好像一點(diǎn)都不著急?!碧K坡手插在兜里,緩步走到了顧懷謠身邊。

    顧懷謠仿佛沒聽出他語氣中的試探:“因?yàn)楝F(xiàn)在是上班時間?!?/br>
    而后,顧懷謠又轉(zhuǎn)身對李繼權(quán)道:“昨天下午五點(diǎn)到今天早上九點(diǎn),一共十六個小時加班,正好折合兩個工作日的時長,說好了要給我補(bǔ)休的喔。”

    李繼權(quán):“……”

    蘇坡:“……”

    溫槿禮:“……”

    還可以這樣?學(xué)會了。

    ——

    說話間,門外起了風(fēng),雨后泥土的氣息洗去了屋內(nèi)的陰霾,眾人不由地看向門口。

    一道銀色的光從門外直愣愣地沖了進(jìn)來,撲向了蘇坡。

    蘇坡看著撲進(jìn)懷里的禿毛鳥,目瞪口呆:“銀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毛……毛都掉光了?一根不留?”

    銀鳥嗚咽著往他衣服里鉆,一副沒臉見人了的樣子。

    顧懷謠抬眼看去。

    蘇坡說的竟然一點(diǎn)都沒夸張——原本銀光閃閃的尾羽全部消失不見,連翅膀上和腦袋上的絨毛都沒剩,比起鳥來,更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雞。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兇宅周圍竟然有專門拔毛的怪物?”溫槿禮也驚詫道。

    銀鳥聞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場景,身形一顫,哀叫一聲,鉆回了卡片里。

    “它說,一個可怕的男人,在它飛出去不久后,忽然出現(xiàn)在它面前,輕描淡寫地一伸手,就抓住了它,而它毫無反抗之力?!碧K坡說著,神色終于凝重起來。

    淡淡的雪竹氣息從屋外傳來,顧懷謠動作一頓,想起之前銀羽在自己面前示好,留下了一根最閃亮羽毛的場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

    又惹事。

    這么一想,昨晚在自己恐嚇過別墅里的鬼怪之后,還有人失蹤,恐怕也跟他脫不了干系。

    “這兇宅周邊的惡意并不算太濃,按道理來說不會有那樣實(shí)力的怪物才對。”蘇坡皺眉道。

    他向來游刃有余,此刻卻終于感受到了超出掌控的不安:“不能再拖下去了,得主動出擊,速戰(zhàn)速決!”

    顧懷謠欣然起身。

    正好,她也需要去“教導(dǎo)”一下某些人,什么叫做“不惹事”。

    ——

    邁出大門,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身后的別墅明明近在咫尺,卻給人一種逐漸遠(yuǎn)去的錯覺。

    石板路上,蘇坡領(lǐng)路,娃娃臉的少年斷后。

    火獅則在隊(duì)伍中間,試圖不動聲色地往顧懷謠身邊貼貼。

    “源頭在山上?!碧K坡似有所感地抬頭,望向了山巔。

    那里陰云密布,隨時醞釀著一場大雨。

    “六個學(xué)生已經(jīng)失蹤一整天了,如果不能盡快找到他們,恐怕兇多吉少?!?/br>
    李繼權(quán)神色凝重:“還有昨晚失蹤了的那兩個人,以及剛剛在門口消失的……”

    他話音未落,一陣陰風(fēng)挑釁似的掃過,樹葉“沙沙”作響。

    暗處的陰影悄然拂過,下一刻,路邊的樹藤飛舞起來,自上而下,猛地砸在地上,將隊(duì)伍切割得四分五裂。

    陰氣從四面八方涌來,空氣黏稠得像是沼澤,火獅身上的火光也被壓制得黯淡下去。

    蘇坡立即合掌,各色的卡片霎時泛出鎏金般的光彩,短暫地?fù)羯⒘岁帤狻?/br>
    然而,就這么片刻的工夫,人群中已經(jīng)又消失了三人,顧懷謠也失去了蹤影。

    ——

    “消失”了的顧懷謠閑庭信步地朝山巔走去。

    槐山上彌漫的陰氣畏懼著她的氣息,就連方才的襲擊,也是單單避開了她一個人。

    不過她并不“領(lǐng)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