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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修仙界回來后我只想咸魚 第22節(jié)

    “密碼鎖,這個(gè)簡單,你們找線索,我來用窮舉法!”余皓直接開擺。

    顧懷謠沒去摻和,獨(dú)自在屋里走了一圈。

    燈籠、綢緞、甚至蠟燭都是紅白相間的,處處契合冥婚主題。然而不知為何,這間屋子里沒有喜字。

    桌上擺著賓客的名錄,顧懷謠隨手翻開看了眼。

    名錄前面是女方賓客,好幾頁的袁家人。

    而男方賓客則只有七個(gè)墨跡未干的名字,周祺也赫然在列。

    “這是什么?!怎么寫了我們的名字?”路過的小妍正巧瞥到了名錄上顯眼的字跡,皺起了眉頭,“不光是我們,外面那五個(gè)人的名字也在上面!”

    正在一碟碟紙菜上尋找線索的周祺聞聲湊了過來:“真的!我名字也在上面!誒?但是少了余皓的名字?”

    顧懷謠伸手摸了摸名錄中間空缺的那一行:“被抹去了?!?/br>
    周祺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間瞪大了眼:“為什么?難道……難道他已經(jīng)……涼了?”

    余皓白了他一眼:“可能是我之前進(jìn)來的時(shí)候,不小心給自己改了個(gè)身份。”

    “怎么改的?”周祺好奇心頓起。

    余皓嘴角僵硬地抬了一下:“我跟攔在門口的紙人說,我是新郎?!?/br>
    “……”

    屋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后,周祺繃不住笑出了聲,朝他比了個(gè)大拇指:“6。”

    余皓:“……”

    可不是,都跟女鬼“同棺共枕”了。

    “啊,鎖打開了!”

    手上傳來清脆的“咔噠”聲,余皓下意識地一拉,密碼鎖掉在了地上。

    “果然還是窮舉法最靠譜。”余皓感慨。

    “畢竟現(xiàn)實(shí)又不是游戲,哪有那么多的‘規(guī)律’可以破解?!敝莒鞲胶汀?/br>
    怕柜子里突然蹦出什么奇怪的東西,余皓側(cè)著身子,伸長了胳膊,小心翼翼、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拉開了柜門。

    柜子里纏著許多雜亂的紅線,紅線末端掛了幾個(gè)金色的小鈴鐺,角落里躺著一個(gè)陶瓷娃娃。

    “這玩意有點(diǎn)瘆人,要拿出來看看嗎?”余皓求救的目光向身后望去。

    見無人敢動(dòng),顧懷謠放下了手中的賓客名錄,走到柜子前。

    纏亂的紅線交錯(cuò),陶瓷娃娃化著濃妝,穿著大紅色的嫁衣,笑容恬靜。

    顧懷謠伸手,交錯(cuò)的紅線忽然無風(fēng)自動(dòng),“叮鈴鈴”的聲音清脆而又突兀。

    與此同時(shí),笑容恬靜的陶瓷娃娃睜開了眼,緩緩抬起頭。

    余皓離得近,又忽然與陶瓷娃娃對上了視線,嚇得腿一軟,扶著墻才勉強(qiáng)站住。

    顧懷謠卻對這裝神弄鬼的場面視若無睹,面無波瀾地伸手穿過紅線的間隙,握住了那只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入手冰涼,觸感順滑,做工很是精致,連嫁衣上的金線花紋都清晰可見。

    像是沒有想到有人會(huì)如此大膽,陶瓷娃娃恬靜的神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黑黢黢的眼珠轉(zhuǎn)動(dòng),瞪向顧懷謠。

    紅線也一同被激怒,瞬間拉得筆直,在光線下反射出鋒利的寒光,向顧懷謠的手腕絞去。

    “小心!”余皓下意識驚叫。

    然而,顧懷謠并沒有躲閃,只是屈指輕輕在陶瓷娃娃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娃娃猙獰的神色一頓,紅線也靜止下來。

    “再鬧就直接把你捏碎了。”顧懷謠話音淡淡。

    “……”

    剛剛那一下雖然看似很輕,卻仿佛直接敲擊在魂魄上,威懾之意明顯。

    陶瓷娃娃沉默片刻,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見到這一幕的余皓抽了抽嘴角。

    “發(fā)生了什么?剛剛紅線好像動(dòng)了?”被擋住了視線的周祺不明所以地湊上前來,打量起恢復(fù)平靜的柜子,以及顧懷謠手中的陶瓷娃娃。

    顧懷謠隨手將陶瓷娃娃放在了桌上,陶瓷娃娃手中的紙條飄落下來,紙上寫著“生死不棄”,落款是一個(gè)“馮”。

    余皓想起棺材里的女人,忽然明白了什么:“這么說,死掉的是新娘,因?yàn)樯笆盏竭^新郎‘生死不棄’的情書,所以做鬼也要逼迫新郎完成婚禮?”

    “不止,女方賓客那么多人,男方卻只有我們這些。我猜,原本就是女方有錢有權(quán),男方孤身入贅,所以反抗不得?!毙″治龅馈?/br>
    “那我們這些人的作用是什么?為什么會(huì)成為男方的賓客?”周祺不解。

    外院忽然傳來了嘈雜的驚叫,凌亂的腳步聲和重物砸在地上的沉悶聲音混合在一起,聽得人心里發(fā)慌。

    片刻之后,一切安靜了下來,只有規(guī)律的“咚、咚”聲逐漸靠近。

    透過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去,兩個(gè)紙人正各扛著一個(gè)人,從外院回來,朝正廳一步步走去。

    被抓住的兩人睜大著眼,不停地掙扎,卻被紙人牢牢禁錮。

    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那兩人正是方才“求合作”的一男一女。

    “這是……”小妍望向外院的方向,果然,剩下的人都在遠(yuǎn)遠(yuǎn)目送,沒有一個(gè)上前相救。

    顧懷謠眸中浮起了一層淺淺的笑意:“新娘婚禮前意外亡故,心有不甘想拉新郎一起走。新郎雖無力反抗,卻把心思打到了外來者身上?!?/br>
    “——他想藏在暗處,找你們當(dāng)替身?!?/br>
    “不過……”顧懷謠話音一頓,看向了一旁的余皓,以及桌上不動(dòng)聲色地睜眼注視著他的陶瓷娃娃。

    “新娘好像改變心意,看上你了?!?/br>
    余皓:“……?”

    第22章

    ◎“既然知道了故事線,就沒必要在這里解謎了?!薄?/br>
    “不是, 她看上我什么了?”余皓心情復(fù)雜,挪動(dòng)腳步離那陶瓷娃娃遠(yuǎn)了點(diǎn)。

    陶瓷娃娃臉色瞬間一沉,目光追著余皓移動(dòng)的方向, 宛若毒蛇一樣黏膩。

    顧懷謠:“可能是看上你‘慫得可愛’吧?!?/br>
    余皓:“……”

    “既然知道了故事線, 就沒必要在這里解謎了?!鳖檻阎{懶懶地看了眼陶瓷娃娃, 興趣淡了不少。

    余皓聞言眼睛一亮:“姐, 你要速通了嗎?”

    顧懷謠瞥了他一眼:“拿上那個(gè),去正廳?!?/br>
    “拿上這個(gè)?”余皓看向笑容滿面的陶瓷娃娃,面有菜色, 連連退遠(yuǎn),“我可不敢碰她, 萬一她要以身相許怎么辦?”

    本想要自告奮勇上前的周祺聞言腳步一頓,也一同退遠(yuǎn)。

    小妍見狀嘆了口氣,隨手拿起桌上的空盤子, 盛著陶瓷娃娃,小跑兩步追在了顧懷謠身后。

    “……”

    陶瓷娃娃沉下臉色, 正欲給膽敢把她當(dāng)做一道菜盛起來的女生一點(diǎn)顏色瞧瞧, 顧懷謠稍稍回眸, 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它身上。

    猙獰陰翳的臉色瞬間僵硬, 陶瓷娃娃討好似的笑了一下,安靜地閉上了眼。

    ——

    正廳里, 紙人將擄來的兩人鉗制著。

    明明是紙做的身軀,卻仿佛鋼鐵一般,無論怎么掙扎都紋絲不動(dòng)。

    顧懷謠邁過門檻時(shí),正好看見其中一個(gè)紙人將之前“求合作”的男人按住, 跪倒在棺材前。

    男人被迫低著頭, 神色驚恐, 語無倫次道:“不、不對?。∧銈兛?、看清楚,我是男的!男的!冥婚不都是抓女的嗎?那邊那個(gè)才是女的啊!”

    女生聞言先是一愣,而后怒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想死,我就該死嗎?”

    男人還想爭論,余光卻正好瞥到了走進(jìn)門來的顧懷謠幾人,頓時(shí)輸出轉(zhuǎn)移:“幸災(zāi)樂禍的來了?你們等著!就算我死了,做鬼也要拉你們一起!”

    顧懷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太吵了?!?/br>
    話音落畢,鉗制住他的紙人伸手扼住了男人的咽喉,男人頓時(sh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女生見狀變了臉色:“是你cao控紙人去抓我們的?”

    顧懷謠毫不避諱:“加快一點(diǎn)進(jìn)度而已?!?/br>
    “本想看看你們會(huì)如何應(yīng)對,現(xiàn)在看來,都是一丘之貉,無藥可救?!鳖檻阎{神色有些冷。

    說罷,顧懷謠伸手拿起了盤子里的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面露驚恐:“你要做什么?!”

    顧懷謠沒有理會(huì),隨意地往前一拋,“嘩啦”一聲,陶瓷娃娃碎在了男人面前。

    碎裂的瓷片彈起,劃破了男人的臉,幾滴鮮血濺在了棺材板上。

    “咚——!”

    棺材里忽然傳出一道猛烈的撞擊聲,男人嚇得一個(gè)哆嗦,要不是紙人還禁錮著他,恐怕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咚——!咚——!”

    撞擊聲愈演愈烈,下一刻,棺材蓋陡然被掀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緩緩站起。

    顧懷謠一揮手,兩個(gè)紙人眉心的暗芒微微閃動(dòng),而后松開了手,朝外走去。

    棺材中的女子微微垂著頭,新娘妝掩蓋了厚厚脂粉下的死氣,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dòng),而后猛地睜開了眼。

    霎時(shí)間狂風(fēng)大作,紅衣女子浮空飄起,從棺材中“走”了出來。

    她眼睛睜得有些不自然,唇邊的微笑更是僵硬得詭異,低頭看向了跪在棺材前,離得最近的男人。

    男人跌坐在地上,不住后退。

    紅字女子見狀,勾起了唇角,猛地俯身,以一個(gè)不正常的姿態(tài),瞬間貼近男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