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瞞 第45節(jié)
只見那條暗紅色的條紋領帶被他隨手扔到床上,與白色床單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 饒念傻住了:“你要....” 霍聿深一邊說一邊解開領帶,語氣自然:“洗澡,睡覺?!?/br> 同一張床,睡覺... 饒念的腦中又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剛剛被他打的那一下,身體已經本能地繃緊。 不行,太危險了。 他瞥她一眼,明知故問:“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饒念下意識脫口而出:“想你會不會禽獸不....” 禽獸不如四個字沒說完,她又默默吞了回去,尷尬地扣緊被角。 她干嘛要主動提起剛才的尷尬? 就在這時,男人停止了解衣扣的動作,他忽而俯下身靠近她,用膝蓋頂開她的兩腿之間,深陷進柔軟的被褥中,在靜謐的房間里發(fā)出窸窣聲響。 饒念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挑起剛才解下的那條領帶。 他手上的腕表還沒摘,冰涼的質感貼著她脆弱的脈搏處,漫不經心的,卻又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不容抗拒。 他今晚已經縱容她侵入他的領地和秘密,現(xiàn)在也該到了索求的時刻。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驟然抽離,饒念本能地感覺到了危機感,心跳不知不覺因為緊張而加快,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直到她攥緊了那條質感極好的領帶,霍聿深才終于出聲。 他像是一個極有耐心的獵人,此刻徐徐引導著她。 “那你用它,把我的手綁起來?!?/br> “今晚會不會覺得安心一點?” 第23章 “閉上眼?!?/br> 過了好幾秒鐘之后, 饒念才在腦中消化了他的這句話,呼吸不自覺開始急促,下意識垂眸看向他冷玉似的手。 他的腕骨勁瘦, 銀色腕表還沒摘去,顯得清冷自持,總透著一股禁欲感。 可又跟他剛剛說出的話完全相悖。 綁他的手? 他怎么..怎么還有這種癖好? 外人不是都說霍氏集團繼承人沉穩(wěn)端方,冷靜克制, 那她面前的人是誰? 他剛才還伸手打她那里...現(xiàn)在又讓她綁她。 衣冠禽獸??! 饒念臉都憋紅了,最后只能想出這個詞來。 到底是女孩臉皮薄,霍聿深沒再繼續(xù)逗她,從床上起來,掩去眸底的晦色,用云淡風輕的口吻。 “開玩笑的?!?/br> 反正等這幾天結束, 還有的是機會。 而饒念卻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還對男人的這句話表示存疑,她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今晚到底能不能平安度過了。 她現(xiàn)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就在饒念徹底陷入糾結時,手機震動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是霍聿深的手機。 他短暫松開對她的鉗制, 起身去接電話。 饒念這才在心里偷偷松下一口氣, 看著他走到陽臺去接電話。 打開玻璃門,霍聿深走到陽臺, 回頭望了一眼, 確保屋里的人不會聽到,才接起電話。 他抬手點了根煙銜在唇邊,一點猩紅在夜色中忽明忽滅。 接通電話后, 對面直入主題, 絲毫不浪費時間:“祁文皓派了更多的人在找她, 他兒子的病又惡化了?!?/br> “而且聽說現(xiàn)在祁檀也在派人找她,她的存在恐怕也瞞不住多久了?!?/br> 聞言,霍聿深眸色沉下來,望著陽臺外的漆黑一團,冥冥不清的神情隱在夜色里。 他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薄唇輕啟:“那就想辦法,繼續(xù)瞞?!?/br> 聞言,卓舜頓了頓,遲疑地問:“你不是已經找到人了嗎?” 房間內燈色柔和,他身處黑暗,卻有些貪婪地望著里面的場景。 她正半趴在床上,也在和誰打著電話,朦朧的光線籠罩在她的側臉上,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她挽起唇在笑,唇瓣嫣紅,是他剛剛吻過的地方,柔軟又鮮活。 她身上好像就是存在著某種魔力,吸引著人靠近,沉淪。 聽見對面沒有聲音,卓舜發(fā)覺了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你...改變主意了?” 霍聿深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沉聲道:“先按我說的做?!?/br> 卓舜只能先答應,又轉而道:“祁檀在公海用船走私的事找到了一部分證據(jù),明天上午我?guī)е鴸|西去找你,我們見面再聊。” “明天?” “怎么,你有其他事?” “嗯,最好上午就結束?!?/br> - 房間里,饒念蜷縮在床的一角,正在跟全霏打電話。 “霍董真的去意大利追你了?就為了解釋明窈的事?!” 全霏驚訝:“明明一通電話就能解釋清楚,他還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真的,我哭死。” 饒念眨了眨眼睫,故意道:“電話我可以不接啊。” 聽見她這句,全霏頓時嘖嘖兩聲:“你少恃寵而驕了啊。” 恃寵而驕?她有嗎? 好像是有點。 “所以你是不是現(xiàn)在跟霍董在同一間酒店里,在他的總統(tǒng)套房里?” 饒念心虛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現(xiàn)在竟然還有時間跟我打長途?” 全霏的話突然止住,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等會兒,霍董不會..不行吧?是不是男人過了三十就...就不行了啊.....” 沒等全霏說完,饒念就忍不住出聲反駁:“他哪里年紀大了,不就比我大了那么.....” 大了那么幾年而已。 她可以說他年紀大,別人不行。 電話對面,全霏開始打趣:“呦呦呦,還挺護夫嘛?!?/br> “.......” 饒念咬緊唇,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老男人正個名,于是壓低音量對著話筒。 “你別胡說。是我來那個了...” 全霏顯然是頗為失望地啊了一聲,遺憾到音量都頓時放大了好幾倍。 “那你這生理期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因為音量過大,甚至都已經流瀉到了聽筒之外,回蕩在房間里。 饒念怕被外面的人聽見,手忙腳亂地掛斷了電話,掩耳盜鈴地把手機壓在被子底下。 轉頭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應該沒聽見剛剛她和全霏說的那些吧? 心虛使然,饒念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看到她慌張的神情,霍聿深的唇角勾了勾。 他裝作沒聽到,低聲開口:“明天上午我有些事要處理,結束之后回來陪你?!?/br> 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什么人陪。 饒念心里腹誹一句,卻還是感覺絲絲縷縷的甜意包裹心臟。 直到看著他要出去,她下意識出聲:“你去哪里?” 男人側眸看她,漫不經心地反問:“你不是不放心?我去隔壁睡?!?/br> 沒等她開口,他又挑了挑眉,道:“我也不介意留下來。” 驀地回想起剛才的領帶事件,饒念立刻把被子拉上來裹緊,只露出一雙眼睛,卷翹的眼睫顫啊顫。 從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悶悶的:“那你還是去隔壁吧?!?/br> 鴕鳥一樣的自我逃避,男人低眸,唇角彎起一道明顯的弧度。 饒念本以為霍聿深會就這樣出去了,可沒想到,幫她把房間里的大燈關掉之后,他又走回到床邊。 她怔怔地看著他俯下身,朝自己靠近,一時間忘了反應。 男人的唇有些微涼,清冽中夾裹著淡淡的煙草氣,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像是鵝毛輕撫過心尖,讓她不禁輕顫了下。 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低醇的聲線落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輕輕掠過。 “晚安?!?/br> - 翌日上午,饒念從床上醒來時,就已經將近正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