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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瞞 第58節(jié)

    饒念的心底又狠狠一震,緊接著又聽見全霏道:“我又順便查了一下祁檀的母親,是很多年前霍董父親的初戀情人,當(dāng)時(shí)霍董的父親同意聯(lián)姻時(shí),并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jīng)懷孕了?!?/br>
    “后來這個女人知道霍董父親結(jié)婚的事,患上了產(chǎn)后抑郁,一直靠毆打自己的兒子發(fā)泄,被鄰居發(fā)現(xiàn)之后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沒多久就過世了?!?/br>
    “祁檀后來就被送進(jìn)了孤兒院,十五歲的時(shí)候才被霍董的父親發(fā)現(xiàn),接回了霍家?!?/br>
    全霏也禁不住長嘆了一口氣,感慨道:“霍董真的挺可憐的,這么多年的時(shí)間,看著殺母仇人逍遙法外,卻因?yàn)闆]有證據(jù),父親袒護(hù),所以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換成是我的身上發(fā)生這種事,恐怕每天連覺都睡不著。”

    所以,是那時(shí)還沒有成年的祁檀親手cao控縱火,想要?dú)⒘嘶繇采钅缸樱詈笳麠潉e墅的人遇難,唯獨(dú)霍聿深在那場蓄意謀殺里活了下來。

    而祁檀則仗著霍父的偏愛,讓那么多人葬送了性命,卻連一點(diǎn)懲罰也不曾得到,反而好好地活到了現(xiàn)在。

    饒念不敢去想,會是心理扭曲到何種程度的人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她忽然徹底理解了,為什么他的執(zhí)念會這么深。

    換做是誰,也不能輕易把刻骨銘心的仇恨忘卻,何況因?yàn)檫@件事而去世的人都是他的至親之人,他親眼目睹了那場因他而起的災(zāi)難,積攢了二十年的仇恨。

    饒念氣得忍不住微微發(fā)抖,指尖攥緊了手機(jī)發(fā)燙的機(jī)身,卻抑制不住心底的那陣憤怒和不平。

    她不甘心地追問:“就找不到其他的證據(jù)能證明是他做的嗎?”

    “很難啊,這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了,要么是祁檀親近的人,有可能知道他當(dāng)年做過這件事,或者是他親口認(rèn)罪...”

    不知不覺間,車已經(jīng)停在了某條街道邊上,里面的咖啡館只能走路進(jìn)去。

    饒念掛掉了電話,心不在焉地下了車,腦中回蕩的全是剛剛?cè)f的話。

    sandy忙從副駕駛上下來,想追上她:“饒小姐,我陪您過去吧...”

    “不用了,就在前面,一條巷子而已?!?/br>
    sandy見狀,想起蒲川上午離開時(shí)的叮囑,害怕饒念心里起疑,也不敢將緊張的情緒表露得太明顯。

    “那好,那我就在對面等您?!?/br>
    “嗯?!?/br>
    饒念拿著手機(jī)查看著導(dǎo)航,剛剛拐過一條巷子,就在這時(shí),身后忽然被一陣巨大的力道拉扯,她的手里的包和手機(jī)都被一旁飛馳而過的摩托車搶走。

    事發(fā)突然,她的大腦停頓了一秒,隨即反應(yīng)過來是遇到了搶劫。

    “有小偷!”

    下意識喊出這句后,饒念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國外,連忙又用英文大喊求助。

    這時(shí),另一條街對面,停靠在一旁的豪車上突然有黑衣保鏢下來,朝著小偷逃跑的方向追過去。

    饒念還沒徹底回過神時(shí),就聽見身后響起一道溫和有禮的男聲。

    “不用擔(dān)心,我的人已經(jīng)去追了。很快就會把你的東西拿回來?!?/br>
    在異國街頭突然聽到熟悉的中文,饒念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男人穿了一身得體的淺色西裝,雖然打扮得一絲不茍,卻并沒有霍聿深身上與生俱來的那種矜貴的疏離感,更多了些平易近人。

    他還帶著一副無框的銀邊眼鏡,微微折射出金屬的冷光,鏡片半掩住他的眼眸,唇角弧度溫柔。

    視線交匯后,他又是微微一笑,主動開口問:“中國人?”

    饒念回過神,點(diǎn)頭:“是?!?/br>
    “我也是?!?/br>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停頓片刻,似是在端詳她。

    他勾唇笑了笑,“女孩子自己一個人,還是不要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發(fā)呆比較好。這里雖然看起來很安全,可如果沒有防備,很容易就會遇到危險(xiǎn)?!?/br>
    說話間,已經(jīng)有一個黑衣保鏢拿著饒念剛剛被搶的包去而復(fù)返,饒念接過他遞回來的包,檢查了一下里面的證件沒丟。

    她抬頭看向?qū)γ娴娜?,眼神里依然存著戒備?/br>
    “謝謝你?!?/br>
    他笑笑,用指腹扶了扶眼鏡,出聲反問:“只是口頭上的道謝嗎?”

    話音落下,饒念蹙了蹙眉,心底猜測他是不是來搭訕的,緊接著就聽見男人說:“附近就有咖啡店,喝一杯?我請你?!?/br>
    她保持著禮貌婉拒:“抱歉,有人在等我。”

    聞言,男人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shí)間,頗有些歉疚地開口:“我想你等的人大概率來不了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忙,因?yàn)楦赣H給他安排的相親還沒有結(jié)束。”

    話音落下,饒念瞳孔一縮,猛然抬眸看向他。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腦中拉響了警報(bào),審視探尋的目光盯著他。

    “你是誰?”

    注意到女人后退的動作和緊張的神情,祁檀心情甚好,唇邊笑意更深。

    “抱歉,剛剛忘了自我介紹?!?/br>
    他彬彬有禮地朝她伸出手,鏡片后的眼眸微瞇,笑起來溫和無害。

    “初次見面,弟妹?!?/br>
    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誰,饒念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唇角緊緊抿住,讓人分辨不出她的神情。

    氣氛沉寂片刻,她沒有回握他的手,就在祁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究竟想做什么時(shí),下一刻,就見饒念抬起手。

    “啪——”

    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shí)候,一聲脆響在空氣中驟然響起,男人的臉被扇到一側(cè),白皙的臉頰迅速顯現(xiàn)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連他的眼鏡也跌落在地上,碎成滿地狼藉。

    祁檀被打得愣了一下,錯愕地看向她,眼底的戾氣和陰鷙一時(shí)間原形畢露。

    饒念用的力氣不小,幾乎快用上全身的力氣,連掌心都在隱隱發(fā)麻,卻讓她覺得解氣。

    她也不疾不徐地勾起唇,絲毫不在乎他陰戾的目光。

    “抱歉,初次見面,打你打晚了。”

    作者有話說:

    念念(瘋狂護(hù)夫版)

    第31章 像是上了癮。

    倫敦市中心, 一家高級法餐廳內(nèi)。

    莉絲是中英混血,叔叔是英國皇室的王子,身份非比尋常。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相親, 但對面坐著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卻是像參加一場嚴(yán)謹(jǐn)?shù)纳虡I(yè)會談,不帶絲毫感情。

    又或者說是因?yàn)槟腥巧砩献詭е膲浩雀刑珡?qiáng),以至于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許壓抑。

    前菜過后,莉絲就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 對面坐著的人對她并沒有任何興趣,出現(xiàn)在此也只是為了應(yīng)付家中。

    不過男人的紳士禮節(jié)仍是極好,哪怕他不情愿出現(xiàn)在此,卻依然挑不出半分失禮或錯處。

    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因?yàn)榛繇采顚?shí)在是一個從各方面都是頂尖條件的聯(lián)姻對象,錯過實(shí)在可惜。

    這時(shí),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被某一處吸引過去, 落在他的手腕上。

    是一條有些簡陋,甚至能稱得上廉價(jià)的編織手環(huán)。

    那并不像會出現(xiàn)在他手腕上的物件,與他貴重的身份極不相符。

    像是女孩才會送的。

    莉絲從小在國外長大, 對男女之間的交往格外直白。

    于是她毫不避諱地主動問:“霍先生已經(jīng)有鐘意的對象了, 對嗎?”

    男人同樣坦然回答:“是。”

    她用有些蹩腳的中文一語道破:“可她的家世大概并不足以和霍先生匹配。所以您的父親才不同意, 否則,今天我們也不會在這里見面?!?/br>
    “對。”

    他嗓音低醇, “但今天過后, 我不會再順從他的意思,出席類似的場合。是最后一次?!?/br>
    莉絲微微一怔,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訝然。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打算為她對抗你的家族嗎?”

    在她的觀念中, 他們這樣的人, 生來就已經(jīng)失去了自由選擇愛情的權(quán)利, 必須與父母或家族企業(yè)的利益為先。

    對面的男人沒有回答,他垂下眸,看著腕間那條手環(huán),眉眼不自覺變得柔和。

    在從前的三十年時(shí)間里,霍聿深其實(shí)沒有過多考慮過結(jié)婚這件事,他被仇恨裹挾著向前,在漫無目的的茫茫黑夜里行走,見不到一絲光亮。

    即便是真的需要婚姻這種關(guān)系,大概也就會是像現(xiàn)在這樣,和一個未曾謀面的人定下婚約,像是參與了另一種形式的生意場上的契約,無關(guān)感情,只談利益。

    他是傀儡,是只想著復(fù)仇的機(jī)器,也不該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情感。

    等到他贖完了罪,他會用自己的方式結(jié)束這段孤寂冰冷的生命。

    未來難測,所以他從沒有過多思考過以后會如何。

    但如果現(xiàn)在,讓他去想象以后活下去的日子里,身旁會始終有一個人與他互相取暖。

    那么這個人選,除了她,誰都不可能。

    霍聿深僅用了半小時(shí)結(jié)束這場會面,離開餐廳時(shí),外面等待著的侍者將西裝外套遞上去。

    蒲川正在接電話,見到男人出來,連忙迎上去遞過手機(jī)。

    “霍董,是sandy的電話?!?/br>
    電話那頭,sandy焦急的聲音傳過來:“霍董,我們剛剛好像看見了祁檀總的車,就在饒小姐進(jìn)去的咖啡館對面?!?/br>
    “還有就是,剛才有保鏢看到,祁檀總好像被饒小姐在大街上打了....”

    -

    與此同時(shí)。

    后排車上,女秘書jane擔(dān)憂地看著祁檀臉上腫起的紅痕,沒有想到饒念竟然會如此大膽,竟然二話不說就扇了祁檀一巴掌。

    “檀總,您的傷要不要先去醫(yī)院處理一下?這個女人實(shí)在是...”

    祁檀擺了擺手,接過她手里的手帕擦拭手指,剛才的陰鷙戾氣此刻已經(jīng)被盡數(shù)隱藏了回去,又恢復(fù)成了人前斯文有禮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