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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邊寨農(nóng)場人家 第17節(jié)

    她又看向蘇承燁:“這位同志也多吃點?!?/br>
    蘇承燁道:“好。”

    一頓飯吃的沒有大波折,吃完了飯,王裴媛要去洗碗,蘇美揚要幫她。

    王裴媛看著蘇美揚的穿著:“你這一身衣服可貴了吧,還是別幫我了,免得給你弄臟了。”

    “誰說的,我這就是普通的衣服?!?/br>
    蘇美揚幫王裴媛洗了碗,大家坐在沙發(fā)上,王裴媛開口問樂勵齊:“小齊,你要不在我們家多住幾天,我閨女下鄉(xiāng)跟著醫(yī)療隊,過幾天就回來了。”

    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樂勵齊再不明白蘇美揚的意圖,他就不是樂勵齊了:“王阿姨,我還有事,不能在你們家多住?!?/br>
    蘇美揚一聽樂勵齊不想在王裴媛家,她還想著讓樂勵齊見一見王裴媛的閨女呢。

    “小齊,你說你好不容易來你王阿姨家一趟,怎么就不能多住幾天呢,好歹等人家閨女回來了,你見過面了再說嘛?!?/br>
    “我得走了。”

    樂勵齊站起來,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和蘇美揚演戲了,他心里門兒清著呢,蘇美揚就是想把他介紹給王裴媛的閨女。

    別說是王裴媛的閨女,就算是李裴媛,趙裴媛的閨女,他也不稀罕,他現(xiàn)在只想回去見到余薇露。

    之前他雖然往農(nóng)場打了電話,就是不知道鄒海蔚做事靠譜不,有沒有把他的意思傳遞給余薇露,他不希望余薇露擔心。

    此刻在農(nóng)場,鄒海蔚接了樂勵齊的電話,本來一開始打算請會兒假就去余薇露家和她說說,但是他突然接了一份工作,讓他把倉庫里面的東西全都清理出來。

    “小鄒呀,你知道那些種子還有物品是怎么擺放的嗎,我得好好的教教你呀?!?/br>
    采購科的一個年老的科員看向鄒海蔚:“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你要是不去幫忙,以后我可不帶你了?!?/br>
    鄒海蔚心想他來松林農(nóng)場當知青,就是為了好好表現(xiàn),等以后有機會能重新回城,工作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這樣一想,反正樂勵齊只是讓他去和余薇露說一聲,他一定會回來,說不定等樂勵齊馬上就回來了。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去倉庫整理東西,等他把東西全都整理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他的同事看向鄒海蔚:“現(xiàn)在肚子餓了吧,我?guī)闳コ燥??!?/br>
    鄒海蔚一想是有點餓了,他得先去吃飯,給余薇露送信,待會兒吃完了飯就能去送,這么一想就跟著同事去了食堂。

    食堂里面還有飯,鄒海蔚吃了飯,肚子飽了,可是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同事問他:“你怎么了?”

    “李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br>
    李大力一聽鄒海蔚肚子不舒服,讓他趕緊去廁所:“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鄒海蔚憋得慌:“我和你吃的是一樣的飯菜呀?!?/br>
    他突然想起來:“我明白了,我之前喝了生水。”

    其實這年頭喝生水也沒什么,就是鄒海蔚比較病弱,喝了沒有燒開的水,肯定會拉肚子的。

    他趕緊往筒子樓的廁所跑,李大力讓他慢點:“可別摔了?!?/br>
    他這么一說,鄒海蔚還真摔了一跤:“唉喲?!?/br>
    李大力連忙過去把他扶起來:“你還好吧。”

    鄒海蔚有些難受:“我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呀?!?/br>
    李大力勸他:“趕緊去廁所吧,別拉褲子里了。”

    鄒海蔚一聽更難受了,他是一個成年人,有自制力,也不會拉到褲子里。

    可聽李大力這么一說,他像是有心理暗示一樣,只能跑的更快一些。

    好不容易在廁所里解決了難題之后,看見李大力還跟著,他有些難以為情:“你咋還跟著呀。”

    “我擔心你,萬一把肚子給拉壞了,對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還是答應別人的事忘做了?”

    李大力隨口一說,鄒海蔚卻想起來了:“哎呀,我還真忘了,我得去給余薇露送信呀?!?/br>
    “余薇露?”李大力是認識余薇露的:“你去給她送信,你的信呢,是不是哪個小伙子給她寫的信?”

    “不是書信,是口信?!编u海蔚有些懊惱:“早知道我應該早點去送口信的,現(xiàn)在好了,天都黑了?!?/br>
    “你這都是為了工作嘛,不用太擔心,又不是什么著急的事?!崩畲罅ψ屗艑捫模骸澳悻F(xiàn)在去也不晚。”

    兩人正在說這話呢,隔壁廁所間一聽是余薇露的名字,也和鄒海蔚說起了話來:“我聽說余薇露不是和樂勵齊要結婚了嗎?”

    “你誰呀?”鄒海蔚出來看向隔壁間:“你偷聽我們說話呀?!?/br>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廁所又不隔音?!蹦悄械膹睦锩娉鰜恚聪蜞u海蔚:“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鄒海蔚眼神中閃爍有些心虛的看著他:“誰說我是故意的,我就是工作忙,忘記了而已。”

    “行,那你還不趕快去送口信,真想讓人著急呀,看樂勵齊回來怎么收拾你。”

    這人正是鐘祥,他的宿舍也在這棟樓,樓里面住的人有知青也有農(nóng)場的職工。

    鐘祥一聽樂勵齊要讓鄒海蔚給余薇露送信,心想樂勵齊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脫不了身,才打電話回來。

    不過鄒海蔚看起來并不靠譜,鐘祥也想知道樂勵齊和余薇露這婚能不能結成。

    鄒海蔚出了筒子樓,就連忙往余薇露家趕,好在他肚子沒啥事兒了,不然還得去一趟廁所。

    說來也奇怪,自從鄒海蔚記住了要去給余薇露送信之后,他這心里好像就突然舒坦了,又怕樂勵齊回來之后收拾他。

    他是存了想讓樂勵齊離開松林農(nóng)場的意思,鄒海蔚知道樂勵齊的家世很好,這一次樂勵齊母親來松林農(nóng)場這邊就是為了把樂勵齊帶回去。

    但是樂勵齊要是和余薇露結婚了,他就不一定會回去了,余薇露肯定得讓樂勵齊留在松林農(nóng)場。

    當然也不能排除以后樂勵齊帶著余薇露回首都的可能,可鄒海蔚著急呀,采購科里面樂勵齊能開車當卡車司機,他啥都干不了。

    要不是他也有點關系,現(xiàn)在肯定去生產(chǎn)科整天和那些知青一起下地了。

    他希望樂勵齊能夠離開松林農(nóng)場,這樣就沒有人和他對比著做事情了。

    樂勵齊這人其實挺優(yōu)秀的,鄒海蔚一直想和樂勵齊交好,但樂勵齊接人待物都是一派冷漠淡然的模樣,有時候鄒海蔚覺得樂勵齊根本瞧不起他。

    他邊走邊想,覺得有些不甘心,去了余薇露家,他敲了敲門:“余薇露同志在家嗎?”

    余薇露今天一直在思考之前田清望和她說的事,她覺得樂勵齊應該會回來,如果樂勵齊不回來,她就去找樂勵齊。

    “你是?”余薇露出來就看見鄒海蔚一副探索的模樣,她看向鄒海蔚:“你找我?”

    “你好,我是鄒海蔚,是樂勵齊同志的同事,我和他一樣都是知青,他今天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你放心,他很快就回來。”

    鄒海蔚這話說得有些巧妙,樂勵齊在電話里說的是讓鄒海蔚轉告余薇露,他馬上就回來,讓余薇露在家等著他。

    但鄒海蔚把話簡潔了,還省去了“讓余薇露在家等著他”那句話,這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而且樂勵齊還對鄒海蔚說了,他不會跟他母親離開,這話鄒海蔚也沒說出來,但余薇露很相信樂勵齊。

    她聽了之后,覺得樂勵齊應該是和他母親在縣城里面做事情去了,她看向鄒海蔚:“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鄒海蔚發(fā)現(xiàn)余薇露眼里也沒什么驚訝顫抖的表情,心想和他想的不一樣呀,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樂勵齊的話轉述給了余薇露,應該也沒他的事情了,他就打算走了。

    余薇露把鄒海蔚送走之后,關上了門,余木文正在堂屋泡腳,衛(wèi)碧錦拿了掃把掃地,兩人看起來像是在各自做事情,實際上都聽著余薇露的動靜。

    余薇露坐在椅子上,看向余木文和衛(wèi)碧錦:“媽,你們怎么還不去休息呀?!?/br>
    “你呢,你為什么不去休息?”

    “我……我還想再等會兒?!庇噢甭毒褪窍氲纫粫海蓄A感,樂勵齊今天應該會回來,她就是擔心樂勵齊開夜車會不會有點危險。

    “那我和你媽去休息了,薇露,你壓力不要太大?!?/br>
    衛(wèi)碧錦拉著余木文的手:“文木,我們走吧?!?/br>
    明天是余薇露和樂勵齊去領證的日子,按理說樂勵齊今天就該上門一趟,可樂勵齊不來,余薇露也不和他們說樂勵齊去哪兒了。

    兩口子心里其實挺憂愁的,但又擔心他們多問了,會給余薇露帶來壓力。

    衛(wèi)碧錦在房間里問余木文:“也不知道那個小樂去哪里了,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

    余木文也嘆氣:“他看起來挺靠譜的,要真是不回來了,那我們家薇露怎么辦呀?!?/br>
    “我們?nèi)フ宜!毙l(wèi)

    碧錦自然是看出來余薇露特別的喜歡樂勵齊,但余薇露從來沒有說出來她有多么喜歡樂勵齊,只是樂勵齊要真走了,余薇露這輩子都不會開心。

    “他是首都的,我們本來就高攀了,我倒是在想,他要是真走了,我們就再給薇露找一個好的,我看那個小田醫(yī)生就挺不錯。”

    要是樂勵齊沒出現(xiàn),余木文夫婦倆肯定最中意田清望了,田清望長得好看,又會醫(yī)術,接人待物也很不錯。

    之前要不是樂勵齊見義勇為救了他們,他們還真不會考慮樂勵齊的。

    樂勵齊是知青,這個身份太特殊了,說不定哪一天就走了,要是樂勵齊是一個沒啥背景的知青,興許能留在農(nóng)場一輩子,可他不是呀,他母親都來松林農(nóng)場找他了,樂勵齊估計得走了。

    “你真這樣想的呀,我看你就想想吧,可別把想法說出去,讓薇露聽見了,可就是傷了她的心?!?/br>
    衛(wèi)碧錦讓余木文不要朝三暮四的多想:“你就是還不太了解咱們家女兒?!?/br>
    “那樂勵齊要真走了,我們家薇露難不成還得跟過去?”

    余木文是為了余薇露的婚后生活著想:“我希望她能夠穩(wěn)定,幸福?!?/br>
    “那我和你過了這么多年了,你看我穩(wěn)定了嗎,幸福了嗎?”

    衛(wèi)碧錦一開口,就把她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之前在采石場,你的心態(tài)可不是這樣的,你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接觸下來,忘了你以前和我說的事情了,以后家里得聽我的,不然我當時干嘛要陪著你去采石場受苦,你以為我閑得慌呀?!?/br>
    “沒有?!?/br>
    余木文大概也想起來了他以前和衛(wèi)碧錦說的話:“我就這樣說說而已,咱們女兒需要的是穩(wěn)定的生活,我們兩口子之前沒有過太多穩(wěn)定的生活,我是把這種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你難道不想嗎?”

    “你這樣說也對。”衛(wèi)碧錦的心有些動搖了,但她還是尊重女兒的決定:“這事兒得聽薇露的,她之前已經(jīng)受了很多苦了,不能再讓她受委屈?!?/br>
    衛(wèi)碧錦回來這些日子,有時候和喬京云她們嘮嘮嗑,大概也清楚余薇露這一年在農(nóng)場過的什么日子。

    要不是王銘惠她們一家搬走了,衛(wèi)碧錦還真想去找他們算賬,她不能放過欺負她閨女的人。

    哪怕就是吐口唾沫,說點壞話,也能讓她心里好受一些,好在余薇露挺了過來,現(xiàn)在還遇到了樂勵齊,可惜樂勵齊又是一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

    此刻不穩(wěn)定的因素——樂勵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直截了當?shù)溃骸巴醢⒁?,實在是抱歉,我得先回去了,明天我得把我媳婦接到縣城和她扯結婚證。”

    王裴媛拿著水果的手一松,蘋果就掉在了地上:“你說什么?”

    她又看向蘇美揚:“美揚,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兒子他沒結婚嗎?”

    蘇美揚看向王裴媛:“是沒結婚呀。”

    王裴媛又問:“可是你兒子說他要去領證。”

    “還沒領證呢,不就是沒結婚?!碧K美揚讓樂勵齊先坐下來:“咱們好好看個日子再去和你未婚妻領證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