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第29節(jié)
“能做出如此豪邁詩詞的人,怎么可能是個貪官!” 坤天王哈哈大笑。 “是,是,天王……” “這個徐行不僅如此,他和一般的書生不一樣,他是算術(shù)科中舉,聽說有經(jīng)天緯地的才華,只是詩賦不佳,這才在官途中蹉跎半生……” 家丁打扮的漢子繼續(xù)說道。 三人成虎。 他從書房內(nèi)偷聽到了自家老爺對徐行的只言片語贊賞,就認(rèn)為徐行是個不世出的人才,于是自編自繪,再加上一些道聽途書的言論,編造起了徐行的經(jīng)歷、學(xué)問。 “這個人才?!?/br> “我一定要替我家哥哥綁到四明山?!?/br> 坤天王頓時意動,下定了決心道。 第30章、鄭御史赴死 …… 自蘇學(xué)士離開天牢后,徐行左邊的囚室就空了下來。 直到昨日,才送進(jìn)了一個犯官。 這個犯官姓田,是汝州的通判,聽說是給朝廷大軍押送糧餉時誤了時辰,以至于朝廷大軍慘敗,于是被欽差親自問罪,押送神京等候刑部處置。 田通判臉色蠟黃,蓬頭垢面,入獄后精神氣比徐行之前還不如。 一看,就是長途押運,丟了半條性命。 徐行也樂得做善事,按照之前對待蘇學(xué)士、常吉那樣,每日分給田通判一些rou食。 田通判入獄的第二天。 即安仁公主大婚后的第五天。 與徐行一墻之隔的乙字號囚室,突然傳來了一個尖細(xì)的太監(jiān)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犯官鄭長善,貪贓枉法,私收賄賂,暗營甲兵,意圖謀反……念鄭長善任官御史臺多有建樹,屢提諍議,于國有功,不夷三族,只賜鳩死,男丁流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欽此!” 乙三十二號,囚室。 蟒服太監(jiān)將唱圣旨的長音一收,聲調(diào)低了一些,“鄭大人,接旨吧?!?/br> 他卷起圣旨,朝鄭御史遞去。 見鄭御史不肯接圣旨,蟒服太監(jiān)嘆了口氣,“鄭大人,皇爺?shù)钠饽闶侵赖?,你可以在別的時間上奏折,萬不能在公主大婚的當(dāng)日上?!?/br> “皇爺……還算克制?!?/br> 他沉聲道。 鄭御史聞言一驚。 蟒服太監(jiān)是崇明帝的親信,掌印太監(jiān)李恩露。 李恩露在朝野多有賢名,不貪、不臟,不結(jié)黨、不營私,在個人品德上無可指摘。朝堂外的士子們在罵起閹黨的時候,都會刻意不提掌印太監(jiān)李恩露這個人的名字。 同樣,李恩露是出了名的好說話。 如今……李恩露說“皇爺”還算克制,言下之意是,倘若他不給崇明帝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死的就不僅他一個了。 “臣……謝陛下隆恩?!?/br> 鄭御史勉強一笑,朝南磕了三個響頭,領(lǐng)了旨。 南面,是皇宮紫薇殿所在的方位。 不多時。 乙字三十二號房僅剩鄭御史和一瓶放在漆木托盤上的鳩酒。 “嗚呼!唉哉!” “我鄭長善寒窗苦讀十三載,二十入尚書省禮部試,中得探花郎,二十一歲擔(dān)任秘書郎,得先帝賞識,二十七歲入御史臺,擔(dān)任御史中丞……” “數(shù)十年仕途浮沉,不料落得如此下場。” 鄭御史舉起鳩酒,顧影自憐。 穩(wěn)妥了大半輩子,誰知道……臨老了,沖動了一次。 然而,就在這時。 臨近他枯坐位置的一面墻壁竟然傳來了一陣陣響動。 咚! 咚! 咚! 像是在敲門。 鄭御史下意識的湊近刷著蛤灰的墻壁。 “鄭大人。” “可有什么遺言?” “下官可代你傳遞……” 隔壁,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是?” 鄭御史皺眉。 他沒想到,天牢的隔音竟然這么差,隔墻有耳。 “在下也是關(guān)西道的犯官?!?/br> “聞大人仗義執(zhí)言……” “下官雖無救出鄭大人的能力,但幫鄭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不成問題……” 徐行并不打算向鄭御史道出他的真實身份。 他們“翁婿”之間可沒那么和諧。若非鄭御史即將赴死……不然今后要是有機會了,他不介意膈應(yīng)膈應(yīng)鄭御史。畢竟按照習(xí)俗,盡管他還沒登鄭家的門送上聘書,但怎么也算是鄭家的女婿了…… 可鄭家倒好,對他不聞不顧,都沒去天牢探視過他…… 但—— 不管怎么說,鄭御史都是為關(guān)西道的數(shù)百萬災(zāi)民死諫而死。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fēng)雪! 這應(yīng)當(dāng)是最樸實的觀念。 “老夫死得其所了!” “百年后,父老必為本官立碑,唾棄這朝堂袞袞諸公……” 鄭御史本來心里還有些悲涼,但聽聞徐行此話,頓感自己死諫這件事沒做錯,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一個人, 默默無聞的死。 和流芳百世的死,并不一樣。 “老夫也沒什么遺言?!?/br> “只有一個遺憾,那就是愧對親族……” “成就我一人的美名,而讓親族落得如此凄涼下場,是老夫之錯。我在神京長樂坊有一處別宅,藏有三千兩銀子,和親友往來的手信?!?/br> “銀子,就當(dāng)是給閣下的報酬,而手信……還請閣下持此手信,去找老夫的親友,看能否解救老夫的親族?!?/br> 鄭御史一言一句道。 他話講的很慢,就是為了讓徐行聽清楚。 等徐行給了他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后,他也不再遲疑,仰面一飲鳩酒。 …… 乙字號囚室再無聲響傳來。 徐行收回了貼在墻壁附近的耳朵。 他和鄭御史一墻之隔,再加之他有內(nèi)力傍身,比常人耳聰目明許多,聽得尚不清晰。故此,壓根就不用擔(dān)心被別人聽到鄭御史說了什么話。 只不過,在丁字號天牢,有人卻聽到了他的話。 吳書辦對徐行拱了拱手,“徐大人能不計前嫌,愿為鄭大人傳遞遺言,小的佩服?!?/br> 神京說大,也不大。 徐行入獄的頭幾天,不少獄差還擔(dān)心鄭御史發(fā)問…… 畢竟徐行和鄭御史有一層關(guān)系。 孰料,鄭御史壓根就沒有過問此事,這事也成了天牢獄差們茶余飯后的笑談。一笑鄭御史見風(fēng)使舵,二笑徐行舉目無親。 “只是一時心軟罷了?!?/br> 徐行搖頭,不欲多說。 吳書辦見此,也不再插話。 等過了大概一刻鐘后。 徐行開了口,“我的算學(xué)典冊已經(jīng)寫完了,今后無須再送來紙筆,吳書辦,這段時間有勞了?!?/br> 最開始,他要筆墨紙硯,是方便副本世界作弊。 如今,有了白色命格【博聞強識】和【文昌】,他習(xí)文進(jìn)度一日千里,幾近過目不忘,也無須再花費苦功夫抄寫八股范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