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3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藥學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重生后學霸總想攻略我、當高門找回我后、明珠在匣、天災(zāi),我的好大兒、年代文大冤種拒絕走劇情、[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么這么羞恥、愛情公園
你糟蹋了朕的心意十七年,朕沒有把你與孽障千刀萬剮,已是仁至義盡,鄭氏,懂事些,惜福些,好好上路吧?!?/br> “官家,官家——” 晉和帝拂袖而去。 身后是鄭皇后漸次弱下去的求饒聲,他置若罔聞,也再不愿聽進去半個字。 他這一生,從沒有哪一刻,心靜荒涼至此。 唯一愛過的人,到頭來,物是人非,走到今天這地步。 到底誰對誰錯,他都懶得再計較了。 鄭家不無辜,鄭氏和趙奕母子更從不無辜,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那樣無辜。 可憐無辜的,是他一雙兒子,是孫氏當年沒能生下來的那個孩子! 如此,罷了。 · 天子加蓋大印國璽下了一道圣旨。 未經(jīng)中書門下,判了鄭松儒祖孫三人斬立決。 三皇子趙奕與同罪,且為他是皇子,狼子野心,叛國通敵,大小三十多條罪狀加在一起,竟判了個腰斬。 宮里皇后聽聞消息,本就羸弱的病體,不堪這樣的打擊,御醫(yī)院救治不及,薨于含章。 第430章 墜崖真相 天子加蓋大印的意義是不同的。 中書門下擬旨,在旨意明發(fā)之前,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但如今,什么可能都沒有了。 鄭皇后是服毒自盡的。 臨死前她派人給晉和帝送了信,說是想再見見孩子們最后一面。 晉和帝沒準。 趙奕不必說了,晉和帝只要一想起他就覺得渾身惡心,至于趙禹和趙行,晉和帝是不想讓他們再見了。 血脈相連,見了面,又心軟,八成要到他跟前來求情。 趙行也就算了,偏趙禹不成。 想起從前他因偏愛鄭氏做的許多事,實在是虧欠委屈了長子。 他拿不準兩個兒子會不會給鄭氏說情,所以最好的法子是根本就不要想見。 這也是他從含章殿回福寧殿后,第一時間就打發(fā)了兄弟兩個出宮的原因。 鄭皇后去了的消息傳到蜀王府,趙行一時竟沒能穩(wěn)住。 還是姜莞按著扶住人,皺著眉頭問元福:“怎么這樣突然?” 趙行反手按在她手背上,蓋過她的聲音:“阿兄那邊知道了嗎?” 元福頷首說知道:“宮里派人出來告訴的,肅王府更靠近宮城,應(yīng)該比咱們這邊得到消息更快些,但……但就是……” “你直說?!?/br> “就是也沒見肅王殿下進宮……奴才方才多嘴問過一句,那位也仍關(guān)在刑部大牢里,官家沒有要傳他進宮見圣人最后一面的意思?!?/br> 說的是趙奕。 那不足為奇。 可是大兄如今也不進宮去的話,趙行劍眉蹙攏,擺了擺手:“你去告訴宮里的內(nèi)官,說我知曉了,只是王妃乍然聽聞母后薨逝,心里著急,動了胎氣,我眼下走不了,晚些時候再進宮,讓他們回吧。” 元福并不曉得那些內(nèi)情,只是這會兒見趙行面上雖痛,但真沒打算即刻進宮去見皇后最后一面,不免心中遲疑,有些猶豫。 但他又一向聽話習慣了,到底不說什么,又見姜莞眼神示意,便誒的應(yīng)下,掖著手匆匆出門,與宮里來人回話去了。 他一走,姜莞才拉下臉:“怎么會……你先前不是說,王兄跟你說……” “我不知道?!?/br> 趙行捏著她的手,稍稍上了些力道。 姜莞知他心中難過,反手握上:“真不進宮嗎?” 趙行眼底閃過痛色:“我惦記著母后,想進宮見她最后一面,可你剛才聽見元福的話了,阿兄沒有進宮,肅王府風平浪靜,像是無事發(fā)生一般。 我想……我不想讓阿兄覺得,他仍是一個人。” 姜莞心口一沉。 他的確是最維護趙禹的那個人。 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 除她之外,他從來最見不得趙禹受半分委屈。 她委屈難過了還會說,趙禹絕對不會跟人說的。 可是這種事兒…… “王兄他不會……” “我也不想去?!?/br> 趙行捏了捏她的手心,心下曉得她會勸什么話,便先攔了她的:“我問過阿兄,他說父皇并沒有動殺心,否則就該旨意明發(fā),而不是去含章殿見母后。 可現(xiàn)在弄成這樣,或許是母后知道事情真相被揭露,鄭家奪爵下獄,趙奕也活不成了,她一直病情不好,確實受不住這個打擊,沒能撐住。 要么是父皇——可父皇真要痛下狠心,八成也是母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了他。” 他是男人,并非不能體諒。 在事情發(fā)生之初,他就想過。 此事若放在他與珠珠之間,夫妻幾十年,猛然發(fā)現(xiàn)了她曾經(jīng)的背叛,他又會如何呢? 余生自是沒法再與她恩愛攜手。 放她自由,或是從此就這樣形同陌路。 真要取她性命,他舍不得,狠不下心。 以己度人,父皇大抵也是如此。 但母后不在了。 其實最難過的人是父皇。 “母后的脾氣性情,是從來都不會,也最不肯服軟的。她不惹怒父皇,也許會不一樣?!?/br> 他深吸了口氣:“不是說我心里沒有母后,只是這么多年,她做了那么多事,有朝一日,最丑陋不堪的真相擺在我們面前,我很難接受。 替父皇不值,也更心疼阿兄。” 姜莞說知道,抱著趙行肩膀,把人往懷中帶:“不去就不去吧,等王兄進宮的時候,你再去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這樣的事情,我不知怎么勸你。 但我還在,我陪著你?!?/br> 她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再看此刻的趙行,心底更痛起來。 當初他該多絕望,多心痛呢? 姜莞的側(cè)臉正好貼在趙行的肩膀上,蹭了蹭:“二郎……” 元福去而復返的腳步聲是匆匆的,聲音也大。 姜莞話都沒說完,小腦袋已經(jīng)先從趙行身上挪開,也收了聲,往門口方向看過去。 她皺了下眉,趙行也從她懷中退出來一些,問元福:“還有事?” “刑部來了人傳話,說那位想見一見王妃……” 他底氣顯然不足,聲音都弱下去好些。 趙奕? 姜莞這一年的時間,都跟他沒有什么交集往來了。 趙奕大概也是看明白騙不住她,其實自從鄭雙宜那個事兒之后,他就回過味兒來,曉得被她給反騙了去,拿著他的平安扣做下那樣的圈套,壞了鄭雙宜的名聲,斷了他二人的姻緣。 之后就再也不想著哄順她,從她這兒得到什么好處。 后來種種,趙奕都是專心同鄭家合謀,擺明了是要把沛國公府一并拉下水的。 現(xiàn)在做了階下囚,倒莫名其妙說要見她? 趙行臉色果然更難看:“這種話你也不會推了?” 元福不敢吭聲。 姜莞知他是本就心氣不順,再聽這種話才更覺得晦氣,安撫似的戳戳他手心,柔聲問元福:“他是不是還說了什么話?” 元福忙不迭點頭說是:“那位說王妃一定很想知道裴大娘子墜崖的真相,他知道,但他在刑部大牢出不來,就看王妃您想不想聽他說真相了,若是想為裴大娘子出氣,只能請王妃紆尊降貴往刑部大牢去見?!?/br> 他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又弱了下去。 欲言又止的模樣,引得姜莞也頻頻皺眉:“他還說了什么?你只管說,王爺不會把你怎么樣,我叫你說的?!?/br> 趙行垂眸,只盯著姜莞指尖看。 元福才稍稍松了口氣,繼續(xù)回話:“那位說只能王妃一個人去見,不叫主子跟著?!?/br> 趙行聽了這話才猛然抬頭,面色鐵青一片。 姜莞卻忽而笑了:“他想得還挺美?!?/br> 她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