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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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前,他們也是這樣在夜里相擁而眠,霍今鴻就像憑空拋來的石子,讓一潭死水掀起漣漪。只有在那孩子面前,他才是真真實實作為一個“人”被需要著的。 他撫慰過他,也傷害過他;他給過他希望,也給過他痛苦,可只有他在的地方他才能夠活著。 那些依靠幻境茍延殘喘的日子,不是因為幻境本身有多醉人,只是因為有霍今鴻。 而段希靈為他制造出來那片棲息地,縱使有再多的陽光,綠茵和花香也無法成為他的樂土,因為在那里他看不到屬于自己的星光。 第226章 79 永遠都需要 長久的寂寞使空氣迅速冷卻。 霍今鴻感覺到了寒意,起身脫掉軍裝外套,又就近拿過一條干燥的毛毯將兩人包裹起來。 起伏間白項英察覺到動靜。 “怎么還不消停,再這樣下去,以后我可不敢讓你在這兒睡了?!?/br> “……哥哥?” “要我?guī)湍忝??最后一次,下不為例。?/br> 冰冷的指尖探過來,霍今鴻睜大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怎么了?” 白項英半張開嘴唇,靈魂出竅似的怔怔望著對方,仿佛在隔著那對瞳孔看他身后的某樣?xùn)|西。 半晌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方才是產(chǎn)生了錯覺。 “今鴻,你現(xiàn)在要嗎……” “不,哥哥……沒關(guān)系,我忍忍就好。” “你這樣子,讓我怎么睡覺?” 白項英放緩了語氣說話,仿佛還沒來得及從方才的錯覺中回過神來。 也許是太過想念從前了,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恍惚,即便沒有煙草的作用也能看到一些從前在膠縣軍營里的場景。來來回回,仿佛時而身在其境時而大夢初醒似的。 ——真的只是錯覺嗎? ——今鴻今天格外安靜和聽話,這是怎么了,換做往常他早該生氣了。 白項英想說些什么確認這一切究竟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可話到嘴邊腦子不知怎么的又混沌起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哪一種結(jié)果。 冥冥之中仿佛有所期待,可他分不清應(yīng)該期待十五歲還是二十歲的霍今鴻。 “哥哥……我不會再讓你證明了,你說什么我都信?!?/br> 霍今鴻彎腰用嘴唇一點點碰著白項英的下巴,脖頸和鎖骨,想再往下,可又害怕面對那些自己留下的傷痕。 今天的白項英格外溫柔,溫柔得讓他想哭。盡管大多數(shù)時候?qū)Ψ蕉紩o條件滿足自己的要求,但他知道溫柔和溫柔是不一樣的。 時間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明明是他最厭惡和不愿回想的日子,因為自己的無能和弱小,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任人擺布,仇恨先于愛情在心中滋長。 他從未想過會有懷念的一天,那些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東西,原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有過了。 “快說吧,哥哥,求你了……你只要說了,我就相信是真的?!?/br> 霍今鴻?quán)刂貜?fù),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學(xué)著從前的口吻說話,盡管口口聲聲說不想再被當(dāng)成小孩——為了得到那一份只對過去的霍今鴻才有的溫柔。 白項英依舊握著他。他不敢再進一步,但也不舍得就此抽身,是放肆還是退縮,他六神無主。 “再過一個鐘頭,一個多鐘頭,我就要回憲兵隊了……上面叫我們?nèi)ツ暇?,明天一早出發(fā),不去不行?!?/br> “南京……” “我不能就這么走,你還沒有收回那些話,我現(xiàn)在走了你就真的不要我了?!?/br> “那就不要去?!?/br> “……哥哥?” 白項英猛地收手,思維在迅速冷卻的空氣中再次回到原位。他想起兩人現(xiàn)在的處境,意識到自己提了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要求。 “去南京,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今鴻,你有沒有想過以后?你總是這么問我,那你呢,在你心里我們的以后是什么樣子的?” “我不知道……你來告訴我吧,哥哥。” 霍今鴻再次俯身死死摟住白項英的上身。他沒有說謊,他曾經(jīng)肖想過各式各樣和白項英在一起的樣子,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害怕想到以后,直到如今對方問起來,他竟發(fā)現(xiàn)腦中白蒙蒙的一片。 “你告訴我,告訴我該怎么想……你想的就是我想的,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br> 劇烈的心跳聲,伴隨著呼吸,一下比一下猛烈和雜亂。白項英仔細聽了許久才辨別出那聲音并非來自于自己,而是霍今鴻。 抬手環(huán)抱住對方的后背,他頗為無奈地苦笑起來——真是的,我認真問他,他又把問題拋回給我。 他又如何知道答案呢? 他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種止損或回頭是岸的辦法,可是太晚了。就如對方所言,雙手沾了太多的血,想洗也洗不干凈了,出了特高課有的是人要他的性命,留下來則是一條死路走到底。 ——你和霍科長是不可能發(fā)展下去的,無論你們有過什么,拋開感情上的事來說,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了。 ——罪人終究是要上審判臺的,愛上一個沒有好下場的人只會讓你不幸。 段希靈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他說的沒錯,自己何嘗不知道兩個人難有將來,可偏偏今鴻這樣問他,央求他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