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痛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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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玥抬頭,章涌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上學(xué)呢?!?/br> 這天晚上章玥輾轉(zhuǎn)反側(cè),關(guān)于潛意識里章涌森有意偏向簡昆的事兒早已被她置之腦后,她也并非因為了解到一個混蛋具有替父還債的美好一面而大受感動,她心里糾結(jié)沉甸的是在八一廣場上的那幾秒鐘要作證卻到底沒作證的遲疑。 如果這晚她不在場,她也會和那些人一樣相信李冰的話,可她在場,也確實親眼看見了。 第二天上午,簡昆推翻李老爺子輪椅的事兒在四中廣泛傳播,到第二節(jié)課間他被校長帶去辦公室接受處置時已有若干同學(xué)扒著窗戶圍觀。 章玥和許君莉一塊兒去廁所時剛好從窗戶外路過,聽見校長怒喝:“你反了天了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下手?你這是蓄意謀殺知道么?” 簡昆不耐煩:“說多少遍你才信,我沒推他?!?/br> 校長咆哮:“不是你難道是李冰?你什么樣李冰什么樣?他能干出這種事?何況那是他自己的爺爺,他每天推著他爺爺散步好幾年都沒出過事兒,你一去就出事兒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 章玥和許君莉已經(jīng)越過人堆。 許君莉看了看她,小聲道:“真不是他?” 章玥:“嗯?!?/br> 許君莉嘆了口氣:“太像他能干出的事兒了,這一片兒除了他找不出來第二個能干這事兒的人,要真不是他誰信啊?!?/br> 章玥沒接話。 等她們從廁所出來時校長仍在辦公室咆哮。從窗戶往里看,和簡昆同站一排的多了兩個人,是薛恒和李冰。 校長問李冰:“你當(dāng)著我的面兒再說一遍,是他干的嗎?” 李冰垂著頭不說話。 校長罵簡昆:“都怕了你了!讓你威脅得不敢說話了!” 薛恒:“臥槽老師有你這樣的么,先扣帽子后講理,怎么說都是簡昆的錯?!?/br> “你閉嘴!”校長呵斥完薛恒又沖簡昆道,“這一次推翻輪椅,下一次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這已經(jīng)不是記過能解決的問題了,我們學(xué)校管不了你這樣的學(xué)生……” “真不是他!”薛恒打岔,“我不是說了我在現(xiàn)場親眼看見的么,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盼覀?,就因為他是好學(xué)生我們不是?” 校長憤怒中冷笑了一下:“你也知道你們不是?你們是什么貨色?打架鬧事、欺負(fù)同學(xué)、目無尊長,樣樣都少不了你們!李冰是誰?是四中建校以來都沒有過的好苗子,是四中之光,不像你們,一群烏合之眾!你說你能作證,你拿什么作證?就憑你一張嘴,你摸摸良心問問你自己,有可信度嗎?” 章玥隔著窗戶似乎都能看見校長的嘴巴往外噴出火氣。李冰站在最外側(cè),在校長罵人時他抬起了頭,動也不動盯著墻上掛著的“上善若水”牌匾,眼睛平靜得像無風(fēng)掠過的水,看不出一絲波動。 校長仍在一口一個證據(jù)地逼問薛恒。 章玥撥開擋在前面的人走了進(jìn)去:“還有我,我可以作證。” 她是挺煩簡昆,但更看不慣李冰這種人。 當(dāng)天上午,真相迅速傳遍四中。相比簡昆推翻輪椅的謠言,他沒有推翻的真相似乎更令人咋舌。大家經(jīng)過熱烈討論之后把焦點放在了當(dāng)面和校長對質(zhì)的章玥身上。 章玥不是頭天晚上在八一廣場被欺負(fù)的對象嗎,她怎么會替簡昆作證? “真相只有一個?!比鄤r說,“她喜歡昆兒?!?/br> 那會兒的簡昆已經(jīng)因為事情的真相大白被校長趕回教室,說話的劉巖就在他前面坐著。 劉巖說完后引起后排幾個男生哄笑。 劉巖理直氣壯:“不然是為什么?你們見過被打的狗替打狗的人說話?” 一同學(xué)打岔:“狗也不會說話呀?!?/br> 劉巖:“你傻逼嗎,就一比喻?!?/br> 簡昆坐在最后一排,椅子和課桌之間拉出至少半米的距離。他仰脖子一口干掉半瓶水,接著往課桌上一撂,塑料瓶撞擊木桌“砰”地一響,驚擾周圍人的后腦勺皆一震。 “你才是狗?!彼R劉巖。 劉巖:“我又沒說你?!?/br> 簡昆:“我說的就是你?!?/br> 劉巖像被猛然掐破的氣球一樣,快樂的氣勢瞬間消失,他欲言又止看了看簡昆。 “看屁啊?!焙喞ヂ唤?jīng)心道。 “……”劉巖扭頭準(zhǔn)備上課了。 關(guān)于章玥的流言還在發(fā)酵階段,下午第一節(jié)課后,被混沌睡意籠罩的一班忽然傳出一陣動靜。 章玥趴在課桌上,困懶到聽見動靜也不想睜開眼,接著耳后忽然傳來踢凳子的聲音,動靜不大,但喚醒她腦中的某根神經(jīng),她頓時警覺地睜開眼,看見一條勁瘦的胳膊伸到桌前,瘦長的手指一松開,落下一排娃哈哈ad鈣奶。 簡昆從她前桌的椅子橫跨了腿面朝她坐下,接著把她桌上分兩邊摞好的書全部堆到一邊,然后朝著那一排ad鈣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章玥坐直了身體。 簡昆沒說話,盯著她看的眼睛逐漸釀出一絲痞笑。他的眼睛像面鏡子,似乎能夠?qū)⑺挥[無遺,即便察覺她的不適仍然無所顧忌。章玥像伺機(jī)反擊的防衛(wèi)者一樣看著他,倆人在這詭異的沉默中無聲地抗衡了好一會兒。 簡昆先開口:“又當(dāng)啞巴了?”他把ad鈣奶往她面前推了推,“請你?!?/br> 章玥極速拒絕:“不用?!?/br> “還挺有奉獻(xiàn)精神?!焙喞バα艘幌?,“拿著吧,誰幫我我謝誰?!?/br> “我不是幫你?!?/br> “那你上午幫的誰,鬼嗎?” 章玥有點兒厭煩但平靜地看著他:“上午的事?lián)Q成別人我也會那么做?!?/br> 簡昆不怎么在乎道:“但上午的事兒不是別人?!?/br> 章玥不說話了,也明顯沒有接收這一排ad鈣奶的意思。 “倔驢。”簡昆站起來,“以后就叫你倔毛驢吧。” 他從后門出去,邊走邊唱小毛驢。 章玥桌上被他摞在一邊的書因為重心傾斜已經(jīng)搖搖欲墜,接著“嘩”地一下倒了一地,驚醒了教室里完全睡死的另一半。 許君莉就屬于這一半,她肩膀抖了一下,猛地從桌上抬起頭:“地震了?”迷糊間看見章玥桌上的ad鈣奶,“哇,玥兒你太貼心了,有喝的都不瞌睡了呢?!?/br> 章玥蹲在地上撿書。 許君莉拆了一瓶喝起來,神志逐漸清醒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問章玥:“這不是又是簡昆送的吧?” 章玥:“你都拿走吧?!?/br> “你不喝?” “不喝。” 她剛說完,來自前后左右的“鄰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一排ad鈣奶瓜分了個干凈。 第7章 逃亡 周五放學(xué)前許君莉要章玥陪她去寶麗車行買車,寶麗車行主營燒油的摩托車和電動車,也賣腳踏自行車。 章玥:“你車不是好好兒的嗎?” 許君莉嘴里叼著根棒棒糖:“早就不好騎了,我跟我爸說好了換一輛?!彼颜n本往書包里胡亂一塞,“明天上午等我電話啊,趙鳴也去?!?/br> 趙鳴是二班體育委員,許君莉喜歡他好一陣兒了,近來倆人因打籃球變得熟起來。 章玥慢吞吞拎起書包:“……我就不去了吧?!?/br> “不行。”許君莉義正辭嚴(yán)道,“我一個人不敢面對他,我會害羞。” 章玥看了看她的臉:“你這是害羞的樣子嗎?” “那是因為我沒面對他。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一起去啊?!?/br> 第二天上午三人一起去車行。 許君莉坐在趙鳴的自行車后座,章玥單獨騎了一輛,和他們并排走著。 趙鳴個高壯實,愛笑愛聊天,好奇心也強,剛一見面他的好奇心就瞄準(zhǔn)了章玥:“誒,那事兒真不是簡昆干的?” 李老爺子的事兒都過去快倆禮拜了,但仍然有人持懷疑態(tài)度。 章玥第不知道多少遍回應(yīng):“嗯。” 趙鳴又問:“那你和簡昆是不是真的?” 章玥:“……” 自從她替簡昆作證,關(guān)于他倆的緋聞也四下傳開。 許君莉:“我跟你說過他倆不是那種關(guān)系,你怎么還不信呢?” 趙鳴尷尬地笑著摸了摸后腦勺道:“我也覺得不像,他倆怎么會在一起呢。” 許君莉:“那必然不可能,世界毀滅他倆都不可能在一起?!?/br> 寶麗車行裝了兩扇大玻璃門,門里最外側(cè)放了一排自行車,許君莉遠(yuǎn)遠(yuǎn)就看中了一輛粉紅色的,從趙鳴的后座跳下來時她率先走了進(jìn)去,章玥和趙鳴隨后。 許君莉拍了拍那輛車的車座:“這看上去不錯?!?/br> 寬敞的屋內(nèi)擺了兩排大摩托,靠墻的角落傳出一陣動靜,接著傳來一個聲音:“買車?。俊?/br> 章玥聽見這個聲音時腦中的某根神經(jīng)忽的警覺起來,下一秒就看見簡昆從摩托車堆里走出來,他穿著一件軍綠半袖,顴骨上有道機(jī)油染過的黑印,手里拎著個沾了機(jī)油的扳手。 許君莉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賣車啊?!彼⒅芦h的兩只眼睛帶著幾分玩味的銳利。 許君莉也看了一眼章玥,牽她的手:“我們換一家。” 簡昆:“下一家離這兒十公里。” 許君莉:“二十公里我們也換。” 簡昆看了看門外,淡笑著道:“你們那車撐死了跑八公里,二十公里,做夢去吧。” 趙鳴一臉天真:“真的嗎?” 簡昆沒搭理他,朝那輛粉色自行車抬了抬下巴:“這款就剩這一輛,原價四百,折后三百五。” 許君莉猶疑。 章玥雖然討厭簡昆,但也犯不著為躲避他拖著許君莉再跑十公里,她對許君莉道:“你喜歡就買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