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臺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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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光一怔。 “只?要天?子擁有繼承人,他們?就能不斷扶持襁褓幼兒登基,做他們?的傀儡,他們?便能永掌權(quán)力。” “想讓襁褓幼兒登基,你猜,他們?要做什么?” 徐令光驚起一身冷汗,忐忑而惶恐地說出了那個足以誅滅九族的答案,“他們?,會傷害陛下?!?/br> 政由世家,祭則寡人。 皇帝長大?后,隨便生個病,再以有限的手段醫(yī)治,就能病重?駕崩,換個襁褓幼兒繼續(xù)做傀儡,世家就能永掌權(quán)力。 徐令光瞬間清醒。 “所以,知道為何要專寵皇后了嗎?” 徐令光面色慘白。 “嬪妃越多,子嗣的風(fēng)險越多,不納妃,反倒是對天子的保護” 皇后是名正言順的正妻,專寵皇后,起碼可以降低天子臨幸后宮帶來更多的子嗣風(fēng)險。 “陛下尚在襁褓便由我撫養(yǎng),一湯一飯,一針一線,劬勞哺育,辛苦成人?!?/br> “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陛下的性命,你也不行!” “你要是再敢有不該有的念頭,我也會毫不猶豫扭斷你的脖子!” 如果不是親身遭遇,徐令光怎么都想不到,一個病重?的老人,竟然可以爆發(fā)出這樣強大的力量! 她聲嘶力竭地吼斥著,拿著拐杖,一下一下,重?重?敲擊在徐令光的脊背上,似要打斷她的筋骨,徹底絕了她的念想。 徐令光被打的痛哭流涕。 “姑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嗚嗚嗚……” 翌日,天?還未亮之時,徐令光便被內(nèi)監(jiān)帶出建安宮,送至北宮。 * 這段時日,蕭昱都會時不時出現(xiàn)在魏云卿跟前,只?是也不過跟她做些簡單問候關(guān)懷,以免殷勤太過,她又要胡思亂想。 魏云卿依然是那冷清的態(tài)度,他有問,她就答,二?人之間皆如例行公事般。 轉(zhuǎn)眼到了端午之日,天子在華林園天淵池上設(shè)宴,亦請來了那四家貴女,由魏云卿款待。 五月之夏,一日熱似一日,枝上蟬兒開始鳴叫,池中蓮葉初綻翠華。 天淵池上駛著兩艘龍船,在池面漾開漣漪,一艘是天?子宴請百官,一艘是皇后宴請貴女。 男女分席,各自飲宴,陣陣歡聲笑?語,隨著習(xí)習(xí)微風(fēng),飄蕩在池面上。 魏云卿身著鵝黃色衫裙,頭戴黃金打制的菖蒲枝葉步搖冠,額點雄黃花鈿,臂飾玉條脫,腕戴金翠鐲,還系著一道用以驅(qū)邪的五色絲線。 皇后雪肌玉骨,豐儀美艷,宛如洛神泛于碧波之上。 龍船往射圃方向行駛著,五月是惡月,素有避五毒、躲端午的習(xí)俗。 故而天子與公卿皆乘龍船,到射圃演習(xí)弓箭,揚我軍威,震懾瘟毒,以求國泰民安。 龍船上,貴女向皇后敬酒,眾人共飲雄黃酒。 齊王中意的是裴氏女,故而魏云卿在宴席上便多注意了裴氏一些。 她觀察著裴氏,到底是出身大家的貴女,姿儀得體,舉止落落,雖不及吳妙英容貌美艷,可勝在年?少,天?真可愛,正與身旁的胡法境相談甚歡。 “你的香囊里放的是什么香?”裴智容問胡法境,二?人比鄰而坐,她一直有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怎么聞起來跟我的不一樣?” 胡法?境一笑?,“怎么會呢,都是小舅準(zhǔn)備的,自是一樣?!?/br> “可你這個香氣似乎更加悠遠芬馥。”裴智容拿著自己的香囊和胡法境的比較著,“哥哥是不是給?你另外?放了什么?” 胡法?境只?笑?著,將香囊拆下來遞給她看。 二?人的交談也引來了魏云卿的注意,她含笑?看著裴氏,詢問著—— “女郎這個香囊很別致,能給?我也看看嗎?” 裴智容聞聲,動作一滯,抬頭看到魏云卿含笑看著自己,另外?兩位貴女的視線也向她看來,她被看的微微不自在。 胡法?境收回自己的香囊,示意她回復(fù),裴智容只好默默取下了香囊,頷首遞給?了宮人。 宮人用檀木盤將香囊呈給魏云卿。 魏云卿若有所思地觀摩著那精致的香囊,用料做工都屬上乘,繡的花樣也別致,散發(fā)著淡淡的草木藥香氣,陷入了思索。 齊王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外家輔佐,所以聯(lián)姻對象更傾向于關(guān)隴士族,蕭昱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她便只?能配合。 魏云卿笑?著,取下了身上的瑞麟香囊,跟裴智容那個比較著,“女郎這個做工好別致,是自己做的嗎?” 裴智容點點頭,“學(xué)藝不精,讓皇后見笑了?!?/br> “我看著倒是不錯,我就手拙,不太擅長這些針線,宮人做的這些雖好,卻不大?合我心意,今見女郎這個香囊,特別歡喜,不知女郎能否割愛?” 裴智容臉上的笑意漸漸僵硬,她詫異看著魏云卿,又看了胡法?境一眼,想詢問皇后這是什么意思? 胡法境面色如常,跟她微一點頭。 裴智容無措,卻只能勉強道:“皇后若喜歡,臣女獻給?皇后便是。” 魏云卿一笑?,將裴智容的香囊收入懷中,“可我也不白要你的,就拿我這個跟你換如何?” 說著,就將自己的香囊放到盤上,宮人端至裴氏面前。 裴智容心里一咯噔。 貴女們?面面相覷,心中也了然了幾分,看來皇室已經(jīng)有了主意,齊王妃之位,花落裴氏了。 裴智容垂下眼,不動聲色接下了盤上的香囊。 魏云卿點頭一笑?,完成了天子交代的任務(wù)。 胡法?境看著裴智容手中的香囊,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互贈香囊后,眾人此番赴宴也算有了結(jié)果,便不再拘謹(jǐn),自在說笑?著,不時互相勸酒。 天淵池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陣陣歡聲笑?語。 龍船也將要抵達射圃,帝后的兩艘船靠近岸邊時,天子御船上的百官都紛紛起身作揖向皇后致意。 貴女們?亦起身,向天子福身行禮。 蕭昱的視線向皇后望去,他的皇后,驕傲如同美麗的鳳凰一般,接受公卿朝賀。 魏云卿面向御船方向,亦向天?子和百官頷首致意,抬眸時,與蕭昱的視線短暫交匯了一下。 二?人怔了片刻。 然后,魏云卿便不動聲色移開了視線,看著遠處的層巒疊翠,臉色平靜如常。 蕭昱也收回了目光,繼續(xù)與百官談笑風(fēng)生。 龍船靠岸,眾人陸續(xù)從船上下來。 蕭昱上前,挽住魏云卿的手,看到她身上的香囊已經(jīng)變了模樣,便知已經(jīng)?成事,心底一松,和她并肩往射圃方向走去。 魏云卿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配合著天?子。 此時,射圃周圍已經(jīng)搭起一排排臨時的帷帳,帝后分帳而坐,魏云卿陪著貴女們?坐到了天子左手側(cè)的帷帳,等?待著天?子射御開禮。 魏云卿跟貴女們交談著。 這時,梁時突然過來對她道:“陛下派奴婢過來,想請皇后賞賜個彩頭。” 魏云卿眉梢一動,不解道:“彩頭?” 天?子射御,需要彩頭嗎? 梁時點頭,道:“不是射御的彩頭,是剛在舟上閑聊,盧將軍說他有一位參軍擅競走,跑的跟千里馬一樣快,陛下一時好奇,就遣人把這參軍請來比試一番,看看他是否真的跑的如馬一般快。” 魏云卿好奇道:“那要怎么比試?” 梁時道:“陛下說千里馬無有過烏驪者,他要親御烏驪,與這參軍比試,看究竟是馬快,還是人快,故而跟皇后討要個彩頭,以作獎賞。” 魏云卿思索著,搖搖頭道:“這彩頭,我不給??!?/br> 第51章 妄動 皇后拒絕的絕情, 帳中的貴女們也都微微訝然,歷朝歷代,只見后宮討好?順從天子的,沒見過公然忤逆天子的。 梁時微微錯愕地看著魏云卿, 天子帳中公卿列坐, 這要他如何去回復(fù)天子?皇后怎么能當(dāng)著文武公卿的面駁天子的面子呢? 就在梁時不知如何勸諫之時,魏云卿話鋒一轉(zhuǎn)—— “我要陛下出這個彩頭。” 梁時一怔, 微微詫異, “皇后這是什么意思?” “千里馬亦無有過玉獅者?!蔽涸魄湮合骂M, “你去轉(zhuǎn)告陛下,我要代天子賽馬, 贏陛下的彩頭?!?/br> 梁時心中一震,微微改容, 俯身作揖,回去向天子復(fù)命。 眾貴女也都張大了嘴巴,呆呆看著魏云卿, 魏國崇文抑武, 女子尚柔,皇后竟然會騎馬? 皇后還要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跟人賽馬, 這,這要成何體統(tǒng)? 唯有胡法境揚眉一笑, 這皇后,出乎意料,甚合她意。 魏云卿褰裳而起, 一陣清風(fēng)灌入帳中, 吹動皇后的裙角,綻放如?花, “女郎們在此稍后片刻,容我去換件衣服。” 眾人紛紛頷首,看著皇后艷麗的身影,翩然而?去。 * 天子帷帳中,眾公卿還在談笑風(fēng)生。 梁時入帳,向天子回話。 當(dāng)蕭昱聽?到魏云卿拒絕出彩頭后,神?色一滯,本以為在滿朝文武前?,她多少會顧及他的體面,配合他,在人前做好一對恩愛帝后。 不想,她竟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的顏面,還是?拒絕了。 蕭昱微微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