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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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正當(dāng)這時,屋內(nèi)傳來輕微的響動。 從?窗戶里,隱約可見謝知秋皺了一下眉頭,目光盯著自己的手。 蕭尋初與葉青二人討論黑石的時候,謝知秋實際上一直在里屋。 畢竟蕭尋初現(xiàn)在在外人看來是謝知秋的樣?子,哪怕葉青是蕭尋初的師兄,如果他和“謝知秋”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太?長時間?也不好,所以他們兩人討論的時候,謝知秋大部分時候都在。但她平時公務(wù)繁忙,分不開神?,所以通常都在里屋干活或者看書。 謝知秋通常很安靜,這會?兒?發(fā)出的動靜也不大,葉青只是抬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就打算繼續(xù)與師弟討論黑石—— 誰知,他方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師弟人早像閃電一樣?不見了,再一偏視線,就看到師弟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謝小姐身?邊,并且一本正經(jīng)地抓著她的手看—— “……這是被書頁紙割破的?” 謝小姐看上去沒料到蕭師弟會?一下離她這么近,面上微有錯愕之色。 但她也沒表現(xiàn)出反感,只道?:“對,偶爾會?有這種情況?!?/br> “還好只是小傷。” 蕭尋初則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平時不會?有的舉動,仔細(xì)確認(rèn)過后,像是松了口氣。 他這一套動作流程太?自然,幾?乎是不假思索。 蕭尋初自己似乎沒覺察到什?么問題,而葉青看著師弟這番舉動,目光輕輕一動。 * 蕭尋初回到花園中,立即重新拿起紙筆,開始規(guī)劃之后對黑石的研究計劃。 “那接下來,我們可以先考慮溫度……師兄?” 蕭尋初寫了幾?個?字,本要詢問葉青的意?見,可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葉青用一種語重心長的目光看著他。 葉青回過神?,擺擺手,道?:“沒事,你繼續(xù)。” “……嗯?!?/br> 蕭尋初有些遲疑,但還是很快沉浸到思考中去了。 而這時,葉青則若有所思。 葉青其實先前就懷疑自家?guī)煹軐χx小姐多多少少有點情愫,只是師弟自己沒說,他就沒多問,直到這一刻,他才基本十?成確定。 蕭尋初從?小就喜歡謝小姐的詩文,兩個?人因為互換也朝夕相處好幾?年了,而葉青哪怕與謝小姐接觸還不多,也能?感覺到謝小姐是個?難得的好姑娘,蕭師弟會?喜歡上她十?分正常。 要是這兩個?人能?真成,他作為師兄,自然喜聞樂見。 不過…… 蕭師弟心慕謝小姐,這是看得出來的。 那么,謝小姐本人呢……? 葉青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在他看來,謝小姐應(yīng)該至少不排斥他這個?師弟,但謝知秋那樣?一張冷臉,于外人而言,她的心思實在難猜,要說從?那樣?一張臉上看出她喜歡誰不喜歡誰,未免過于強人所難了。 說起來…… 往這個?方向?一想,葉青忽然想起一件與蕭尋初無關(guān)的事來。 他下意?識地問:“對了,蕭師弟,御史臺的那位秦侍御史,難不成知道?謝小姐的情況?” “什?么?” “我說御史臺的秦侍御史,是不是和謝小姐關(guān)系有些不同?” 蕭尋初本來正專心致志地考慮怎么提高黑石的勢,聽?自己師兄說了兩遍,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然后,他隨之一愣:“你是說秦皓?”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 “……師兄見過這個?人了?” 蕭尋初萬萬沒想到會?從?自家?guī)熜挚谥刑岬角仞?/br> 葉青本就是得到了被朝廷授官的機會?才來梁城的,以他的技藝,當(dāng)然能?通過工部的考核,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朝中干了幾?天活,主要是維護(hù)天鶴船,還有協(xié)助規(guī)劃皇宮下半年的修葺計劃,雖說官職不高,但也算步上正軌。 這段日子,師兄經(jīng)常出入皇宮內(nèi)外,也會?與其他官員碰面,說見過秦皓也不奇怪。 但讓蕭尋初有點意?外的是,師兄居然看得出秦皓知道?謝知秋的身?份。 聯(lián)想到之前種種,蕭尋初莫名有點不好的預(yù)感。 他貌似不經(jīng)意?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問:“他是知道?謝知秋,但師兄怎么看出來的?” 葉青回答:“謝小姐對他的態(tài)度和對其他人稍有不同吧。 “我因為剛拿到官職,對很多事情不熟悉,經(jīng)常去請教謝小姐,結(jié)果去找她的時候,碰見過好幾?次秦侍御史。 “那個?秦侍御史不時會?將馬車停在宮門外等她,不一定和她說話,但會?看她走了才走。 “我之前聽?同僚說謝小姐以前和秦侍御史、齊宣正三人并稱齊氏門下三君子,以為他們是朋友,也沒多想,但剛才才忽然想到,謝小姐對秦侍御史的方式也和對他人略有不同。 “謝小姐平時在外面都是扮演你,和男性官員相處已?經(jīng)很習(xí)慣,看不出什?么異樣?。但她對秦皓,好像有刻意?在回避和克制。” 葉青頓了頓,總結(jié)道?:“硬要說的話,她對別人都像是對待沒有性別的人一樣?,但對秦皓……像在對待異性?”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這天, 謝知秋寫完一份文書,擱下筆,抬頭去看院子的時候, 就見蕭尋初正認(rèn)真將好幾組黑石一一分門別類, 有些放在臺面上,有些浸泡在石盆中。 一綹長發(fā)從他額邊垂下, 蕭尋初眼?瞼微垂, 眼?神專注凝肅, 仿佛除了眼?前之物,世上其他東西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謝知秋一頓,短暫地沒有動作。 謝知秋沒有對別人說?過?, 她其實還挺喜歡看蕭尋初鉆研墨家術(shù)入神的樣子。 當(dāng)年初見的時候, 蕭尋初在她眼?中,就是個有點特別的人。 第一次見面,他會因為她是女?孩子而不好意思, 而與她下棋時,又真誠地贊嘆她的棋藝,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偏見。 他看上去懶洋洋的, 也不是個受人稱道的好學(xué)生,可又做得出各種各樣的竹蜻蜓,用稀奇古怪的方式來找她聊天。 他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甚至相識在秦皓之前。 若不是中間有好幾年的空白,謝知秋覺得, 他們可能在剛交換身體的時候, 就會更親密一點。 當(dāng)然, 他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也不差。 今年已是兩人朝夕相處的第四?個春秋,若問謝知秋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蕭尋初必會在其中占上一席。 此刻這樣相處,會讓謝知秋浮現(xiàn)一些感?慨。 就好像如果沒有世俗強行?分出男女?之別,將同齡的男孩女?孩分開,他們年少時本就應(yīng)有一段這種時光—— 蕭尋初鉆研墨家術(shù),她在屋中讀書。等傍晚天暗,兩人可以一起下棋打發(fā)時光。 而現(xiàn)在,他們必須要頂上夫妻的頭銜,才?能有這種程度的同室而居。 * “啊,小姐,對不起!” 傍晚時分,雀兒給?兩人送晚飯過?來,蕭尋初不知為何有點心不在焉,接湯碗時手?一抖,瓷碗傾倒下來,潑了他自己一身湯不說?,也弄臟了謝知秋的衣袖。 這明明不是雀兒的錯,可雀兒卻是屋子里最?慌張的人,急道:“怎么辦,姑爺這可是公服……” “沒事??!?/br> 謝知秋對蕭尋初的失手?有些詫異,擔(dān)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并未責(zé)怪雀兒,只?道:“一點臟,盡快換下來洗干凈就行??!?/br> 言罷,她便起身去更衣。 雀兒連忙將蕭尋初也拉起來,推進(jìn)里屋道:“小姐您也快去換身衣裳!我會盡快將外面收拾干凈?!?/br> 蕭尋初和謝知秋兩人因為心里懷著秘密,平時不太讓外人進(jìn)院子,只?有實在忙不過?來才?會讓五谷和雀兒進(jìn)來做些送飯、打掃之類的雜事?。 像是更衣這種事?情,自從兩人成婚以后,更是避免讓旁人插手?。 兩人很快被雀兒一同推進(jìn)里屋。 蕭尋初今日很不在狀態(tài),與墨家術(shù)有關(guān)的事?還好,真要投入總能投入進(jìn)去,但其他的日?,嵤?,幾乎一直在走神。 歸根結(jié)底,只?因葉師兄那一句話—— “硬要說?的話,她對別人都像是對待沒有性別的人一樣,但對秦皓……像在對待異性?” 此刻也是,直到被雀兒半推半拉地送回里屋,房門關(guān)上,周圍暗下來,他才?后知后覺發(fā)生了什么。 蕭尋初偏過?頭去,只?見謝知秋正淡定地插上門閂。 然后,她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十分日常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蕭尋初:“……” 兩人交換身體四?年,成婚三年都是同室居住,一同更衣這種事?,其實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他們交換之后,彼此能看到對方本質(zhì)的模樣。 換衣服的時候,靈魂的衣服其實不會真的更換——根據(jù)蕭尋初總結(jié)的規(guī)律,靈魂衣服的更換通常意味著身份的變化,比如兩人成親那時,換成了婚服,還有謝知秋上朝之時,她的樣子也會不知不覺變成身穿公服——但在蕭尋初心里,謝知秋仍然是女?性,當(dāng)她在自己身邊表現(xiàn)出這樣私密的生活狀態(tài)時,他多多少少會產(chǎn)生異常的悸動。 起初,他盡量用裝出來的鎮(zhèn)定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慌亂。 后來時間長了,這種偽裝就習(xí)慣了,他能自然地和謝知秋共處一室,哪怕互相邊脫衣服邊聊天,好像都沒有哪里不對勁。 他推測謝知秋可能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適應(yīng)得比他更快—— 畢竟他們實際用的都是對方的身體,能看的不能看的都早看過?了,還有什么可害羞的? 蕭尋初平時也沒有多想?這事?,然而葉師兄今日這句話,卻點出一個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問題—— 對謝知秋來說?,秦皓是個異性。 那他呢?他算是什么? 這個時候,謝知秋已經(jīng)將外袍脫下,由于里衣也臟了,她又開始更換里衣。 她覺察到蕭尋初半天沒動作,維持著衣衫半褪的姿勢回過?頭來,一雙烏眸平靜地望他,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