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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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跑,一個追的戲碼再次上演。 向導開著車把游客們繼續(xù)朝草原深處帶,作為旁觀者的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這只角馬之前就已經(jīng)體力告捷了,現(xiàn)在多開了個口子,還能勉強跑動,不說是回光返照吧,至少也是強弩之末。 果不其然—— 觀光車才追了幾百米,角馬就慢下了腳步。 年輕斑鬣狗沒有錯過這一次機會,立刻逼到前方,另外兩只小年輕也追了上來,彼此默契地形成三角包圍態(tài)勢。 無論角馬往哪個方向轉,想要用頭上的角來防御,都會把屁股暴露在其他兩只斑鬣狗跟前,完全陷入了絕境。 腹部的傷口還在不停流血,勉強轉了十幾圈,它的速度越來越遲緩,腳下的動作也不再流利,變成了像人類醉酒一樣的搖搖晃晃。 最先發(fā)動襲擊的斑鬣狗抓住機會,在分秒之間又做了一次上竄撕咬,這一次選中的地方仍然是腹部,它的同伴拽住了獵物的尾巴,另一只小的則低下腦袋,作勢要去咬前腿。 角馬下意識地甩腿躲避,正是這一下給了兩只斑鬣狗發(fā)力的機會,從腹部和尾巴一齊用力朝同一個方向拖拽,當即把它拽倒在地。 有那么幾秒鐘,望遠鏡里只能看到黃色的塵埃,但沒有一個觀光客會懷疑這場狩獵的結局,蓋因在非洲大草原上,倒地就意味著死亡。 面對獅子和花豹,倒地相當于送出脖頸,立刻就會遭到致命的鎖喉攻擊;面對斑鬣狗和非洲野犬,倒地相當于送出肚腹,沒有一只動物能在肚皮豁開、內臟被吃空的情況下存活下來。 當年長斑鬣狗抵達現(xiàn)場時,三只小家伙已經(jīng)吃得滿臉血污,用大快朵頤來慶祝這場得之不易的勝利,其中耳朵圓滾滾的那只最為興奮,吃飯就吃飯,還要去拱拱這個、碰碰那個。 然而它們的“帶隊老師”好像不怎么高興。 體型最大的那只斑鬣狗走上前來,橫眉豎目、齜牙咧嘴、鼻子皺成一團,沒兩下就把一群小家伙趕到了邊上,挨個兇了一通。 這只“大姐頭”對任何做過功課的人來說都會顯得眼熟,因為它目前還是國家公園官網(wǎng)-動物介紹區(qū)域-斑鬣狗版塊的首頁大圖貢獻者,而且還是少數(shù)有“人物小傳”的個體。 觀光客們不像斑鬣狗那樣可以通過嗅聞分辨出血緣關系,一看大的帶著小的,而且大的一齜牙,剛才還興高采烈嗚嗚嗷嗷的亞成年們都成了鋸嘴葫蘆,便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是壞女孩在教養(yǎng)后代,而且教得還很認真,全然沒想到邊上站著的才是“親媽”,另一個“親媽”甚至都不在這里。 “真是嚴格啊?!薄腥烁锌馈?/br> 真是嚴格啊——同一時間,安瀾也在感慨。 姐妹三個被帶著教導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壞女孩當初教她的時候都不怎么耐心,對上兩個沒有前世記憶幫忙作弊的“真·青少年”只能用“造孽”來形容,那可真是每天都處于爆發(fā)邊緣。 圍攻的陣型不對,得挨一頓削;撲咬的時機不低,得挨一頓削;動作不夠干凈利落,又得挨一頓削……它能堅持這么長時間估計全憑一腔對黑鬃斑鬣狗的不滿。 半推半就跟上來的母親一開始還大受震撼,甚至產生了一點情不自禁的護崽反應,看的次數(shù)多了,它就感受到了有大佬罩著的快樂,每天都會杵在邊上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干飯機器。 準確來說,是被挑剔的沒有感情的干飯機器。 壞女孩對亞成年都橫挑鼻子豎挑眼了,對一生沒有“出息”過的母親當然頭抬得更高,而且它也不是一定要接納對方,畢竟地位較低的母獸本來就很難把幼獸圈在自己的勢力范圍里,目送孩子往更好的選擇走去就是家常便飯。 雙方僵硬的關系直到降水量驟減時才有所改善。 那還是五只斑鬣狗同進同出的第三周,壞女孩在幫手們不怎么到位的協(xié)助下殺死了一頭大羚羊,大家挨批的挨批、被翻白眼的被翻白眼,好不容易折騰完,正準備上桌吃飯,忽然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犬吠聲。 任何一只斑鬣狗都不會錯認這種吠叫。 如果說非洲獅是腦門上戳著“看到就跑”的大怪獸,那么非洲野犬就是腦門上戳著“判斷要不要跑”的小怪獸。 非洲野犬,又被稱為“三色犬”、“彩繪狼”,有著斑駁又古怪的美麗毛色,好像出生時被打翻的油漆桶潑過一樣,每一只都獨一無二,世界上找不出兩只斑紋完全重合的個體。光聽名字還挺可愛,然而它們的戰(zhàn)績卻和可愛半點都不沾邊。 雖然同為群居動物,但斑鬣狗通常以狩獵隊為單位活動,低位者更是獨自或者以小家庭為單位活動,非洲野犬則不同,它們動起來就是鋪天蓋地、大群出沒,動不動就是整片壓過草原,非常容易在競爭中占據(jù)數(shù)量優(yōu)勢。 眼看二、三十只非洲野犬一起出現(xiàn)在土坡上,五只斑鬣狗當然不會自大到上去觸霉頭。壞女孩在罵罵咧咧中朝著遠方撤退,安瀾和母親毫不猶豫地跟上,笨笨向來膽小,跑得比誰都快。 只有圓耳朵因為多貪了幾口落在了后方。 非洲野犬立刻一擁而上,把亞成年圍在其中,就好像圍著一塊和角馬沒有差異只是還會跑動的rou。 那一刻,大概是對孩子的愛占據(jù)了上風,已經(jīng)跑出包圍圈的母親慢下腳步,轉身殺了回去。它表現(xiàn)出了和當年為安瀾搶食時一樣的勇氣,整個身體緊繃著,爪子深深扎進土層當中,喉嚨里發(fā)出半是警告半是緊張的嘯叫聲。 安瀾猶豫片刻,也跟著調了頭。 一看斑鬣狗有去而復返的態(tài)勢,野犬首領反而遲疑了:天氣越來越干旱,雖然這片土地獵物資源豐富,但比起雨季來說食物還是一天再比一天難找,它們只想飽餐一頓,并不想發(fā)動死戰(zhàn)。 在一對首領的縱容當中,母親和安瀾成功地把圓耳朵撈了出來,和也停下腳步的壞女孩會合到一起,跑進了笨笨所在的高草叢。 她們沒有待在那里等待。 非洲野犬吃飯的速度和斑鬣狗差不了多少,而且總會吃得很干凈,晚些時候還要回去給留守在巢xue里的幼崽、保姆、病號和老弱反芻喂食,狂風過境一樣,不可能留下什么殘余。 那天最后圓耳朵遭到了兩個長輩的無情雙打,但是安瀾其實能理解它對待食物的態(tài)度,因為顯而易見,它的心態(tài)還沒調整過來。 母親地位低,又在兩個孩子中更看好剛出生沒多久就確立了主導地位的她自己,保護力度自然有所傾斜,從幼獸時期開始什么都是緊著這邊來。 而且安瀾是只能找食物的斑鬣狗,就算后來遭到針對,不得不和非洲牛蛙及老鼠過不去,至少也沒餓著自己。 圓耳朵的話……有長達兩、三個月的時間母親都在為安瀾搶食,它是自己到處蹭剩飯吃的,大概每天都吃不了多少,所以才養(yǎng)成了這種許多低位者標志性的“死也要再吃一口”的性格。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壞女孩在吃rou,三只小的跟著也能吃上rou。 作為同輩,安瀾和圓耳朵雖然有主從關系,卻也很難督促它把過去的習性改掉,真正意識到自己可以拋開不要命的搶食方法、減少受傷的可能性,兩個長輩愿意出面糾正那是再好不過。 而且這件事還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壞女孩似乎和母親產生了些微的共鳴,可能是認可了它作為低位者含辛茹苦保全幼獸的努力,也可能是通過這次救援回憶起了它當初為安瀾搏命搶食時爆發(fā)的力量,總之對它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 成年人們能夠在維持等級制度的同時慢慢磨合,小團體就變得更像一個小團體了。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壞女孩和母親都在相互配合著教導孩子們用更有效率、更不容易受傷的方式去捕獵。 壞女孩嚴苛,一旦不合它的心意,懲罰起來可以讓安瀾這種忍耐等級的個體都痛到睡不著覺、賭咒發(fā)誓下次不再犯;母親寬厚,雖然技巧上有所不如,但總是不厭其煩地言傳身教,在吃飽喝足后還會用梳理毛發(fā)和貼貼睡覺來做正面激勵。 除了笨笨總是在疑惑自家親媽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其他兩只亞成年的日子過得越來越有聲有色,對大草原和各種獵物的探索度也在不斷提高。 就這樣,五只斑鬣狗一起生活到了旱季中期,到了大遷徙開始的時候。 大遷徙使得留在領地里的獵物群漸漸變少,而且集中分布在幾個水源附近,饑腸轆轆的斑鬣狗們不僅要面對動輒幾百頭草食動物的踩踏威脅,還要面對同樣盯上水源的獅群、花豹、獵豹、非洲野犬等掠食者的競爭,面對一些愛管閑事的非洲象群的sao擾。 在這種情況下,斑鬣狗氏族和往年一樣通過合并小狩獵隊組織起了規(guī)模龐大的氏族團獵隊伍,面對生存壓力,幾個政治聯(lián)盟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對權力的渴望,放下彼此之間的恩恩怨怨,放下對低位者的偏見,帶著習慣獨行的家伙們展開集群圍殺。 安瀾一行當然也回到了氏族當中。 她原本以為壞女孩會發(fā)揮自己在狩獵方面的特長,稍微帶幾個“散人”就謝天謝地了。沒想到壞女孩似乎是教亞成年教多了,竟然破天荒地改掉了孤僻的習慣,選擇加入到最大的隊伍當中、頻繁參與團獵。 到這里好像還沒有什么問題,甚至還很值得贊揚。 直到安瀾發(fā)現(xiàn)——壞女孩好像認為自己才是應該占據(jù)主導地位的那一個。 要是碰到和其他掠食者的對抗事件就算了,要是在單純的的狩獵場合,它總是理所當然地發(fā)號施令,一邊發(fā)號施令,還要一邊嫌棄人家拖后腿,一場狩獵下來有說不完的話要講,偏偏講的還都挺對,讓很多政治聯(lián)盟在面上無光、憋氣憋得要死的同時還講不出什么反對的話來。 誰讓它是少有的獨獵團獵雙項強者呢? 誰讓它是能令斑馬、非洲水牛都聞風喪膽的選手呢? 在這種不努力就要沒飯吃的時候,當然要把吃上飯當做最基本的需求,特別是在某次獵物實在短缺時,壞女孩竟然帶著氏族成員圍殺了一頭犀牛,那天可以說整個氏族從大到小、從上到下所有成員都在過節(jié),沒有一個說它不好。 可是好歸好,暫時也沒有一個成員加入到聯(lián)盟當中。 安瀾把局勢看得一清二楚,就想著是不是趁旱季做點文章。 明明是主力軍,因為脾氣暴、話多、動不動還要彈壓人家刷不到很多聲望是正常的,但一丁點聲望值都刷不到,怎么想都有點虧。 她自己年紀太小,不適合出面,于是便頻繁暗示壞女孩恩威并施提提王霸之氣——結果信號被完全無視;眼看一計不成,她又生一計,暗示母親從旁輔助——結果母親努力倒是努力了,就是努力的方向有點不太對勁。它混到今天這種地步,本身也是因為威信不足,掌握了一堆夾縫中生存的技巧,卻沒有掌握什么虎軀一震使得同類心悅誠服的技巧,怎么努力都只能干著急。 安瀾……安瀾真想給兩個長輩跪了。 等到旱季都快過去,壞女孩和母親還是一個像爆竹、一個像無頭蒼蠅,她也只能仰天長嘆,眼睜睜看著聲望值從指縫里溜走。在這次集群狩獵高峰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安瀾每次看到打哈欠的黑鬃斑鬣狗都覺得對方嘴巴扯出來的弧度是一個微笑的弧度。 其實多半也相差不遠。 作為新任女王,黑鬃斑鬣狗說不擔心希波和壞女孩這兩個矛頭的反撲肯定是假話,它看到壞女孩開始接納追隨者、開始主動帶領狩獵,怎么可能不著急。結果擔心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擔心了個寂寞。 一只低位者能頂什么用?。?/br> 三只亞成年又能頂什么用?。?/br> 等它們長到能打架的年紀黃花菜都要涼了,到那時王室聯(lián)盟只會發(fā)育得更好,而且壞女孩還是這副看誰都嫌棄的樣子,多半也就是帶領個普通政治聯(lián)盟的命,要折騰就讓它折騰吧。 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不是在單挑中落敗,而是被聯(lián)盟的力量壓制住,可以說是奇恥大辱,要是它一點動作都沒有的話看起來還更嚇人。 就算三只亞成年中有一只曾經(jīng)被它當棋子坑過的氏族成員,黑鬃斑鬣狗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倒不如說它從最開始就覺得對方不是會去希波的聯(lián)盟,就是會去壞女孩或者將來其他反對者的聯(lián)盟,現(xiàn)在預測真的應驗,只能說是意料之中。 在某個天氣熱得像熔爐的旱季午后,現(xiàn)任女王仔仔細細打量過政敵組建起的小團體,最終選擇收回視線,轉而將目光移到正在用互相打招呼加固感情聯(lián)系的希波聯(lián)盟身上。 先代王室仍然掌握著氏族中第二強的力量,仍然對部分低位者有足夠的號召力,仍然……年輕,只要它們小心發(fā)育、避免減員,就可以憑借下一代、下下代的力量擊潰此刻如日中天的黑鬃聯(lián)盟。 是的,是了,這一個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家伙。 第327章 【修】 ——“家中兩個長輩的招賢納士功力加起來還比不上商圈里招洗碗工的火鍋店店長怎么辦,在線等,真的很急!” ——“治不了,等死吧,告辭?!?/br> 自從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安瀾就心如止水,覺得搞政變還不如攢技能點,于是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觀察團獵陣型、磨煉團獵技巧上面。 天氣最干旱的時候,斑鬣狗氏族集群成功獵殺過落單的非洲象、犀牛和非洲水牛,只在長頸鹿身上失了幾次手,原因是長頸鹿身體構造特殊,“消耗體力-撕咬身體-放血割rou至喪失抵抗能力”的進攻套路很難奏效。 安瀾跟著氏族成員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而且還能舉一反三、把在獅子世界積累下來的團獵經(jīng)驗同斑鬣狗的身體匹配起來,進度可謂是一日千里。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旱季末尾,希波做出了十分奇怪的舉動。 那天傍晚斑鬣狗大群分食了一頭非洲水牛,吃飽喝足之后三三兩兩散布在巢xue附近休息,壞女孩跟笨笨睡得四仰八叉,母親則是拽著安瀾和圓耳朵說悄悄話。 就在說到“牛rou好吃”的時候,空地忽然出現(xiàn)了一陣sao動,旋即,幾股熟悉的氣味朝著這片風口地帶靠了過來。 安瀾抬頭一看,就看到希波和幾只年輕的斑鬣狗正在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們。曾經(jīng)的“王室小團體”幾乎全員到場,只有一只母獸留在巖石附近照看它才出生沒多久的幼崽。 這是要來……示威? 似乎是有一陣子沒確認過社群等級了? 安瀾半是緊張半是狐疑地想了幾秒鐘,正準備站起來對這些等級更高的成員進行臣服,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了。 希波調轉方向朝著壞女孩所在的方位走去,剛剛蘇醒的狩獵隊長尾巴拍得像個花扇,瞥了一眼三只乖覺行禮的亞成年,又斜眼看了看出奇友善的希波,非常不高興地齜出了牙刀。 兩位首領在氏族中的等級非常接近。 按照正常的社交禮節(jié),它們接下來應該對彼此袒露肚腹,最起碼也要做做互相之間的嗅聞,然而安瀾實在沒法想象這個場面,因為過去大半年它們都保持著一方不想“紆尊降貴”、一方不想“和沒用的年輕人打交道”的狀態(tài)……這就把眼下的“對峙”局面襯得越發(fā)詭異了。 更詭異的事發(fā)生在半分鐘后。 希波應該是意識到了壞女孩的警惕和回避,眼睛一轉,竟然上前幾步,腦袋微垂,主動做出了友好的社交舉動。幾秒鐘過去,眼看壞女孩仍然沒有回應,它也不覺得被下了面子,反而無比自然地又靠近了一些,對正在表達臣服的三只亞成年回以滿意和鼓勵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