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入我懷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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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終于有了反應,他垂眸斂目,低聲道:“他身體一向不錯,今天估計是被我氣得吧!剛才我跟他說,等回京市后就提交辭職報告...” 黎星禾難以置信的注視著他,驚詫地問:“為什么?” 沈澤仰起頭,目光凝視著一望無垠的天際,淡聲回答:“我的女朋友,給我發(fā)了條微信說分手...” 黎星禾訝然沉默,這種時刻多說無益,只能安靜的充當傾聽者。 “我們是高中同學,一路走到現(xiàn)在不容易,其實我已經(jīng)準備向她求婚了...” 他的聲音空洞,自嘲地笑笑:“其實她說的對,干我們這行,一年有半年的時間都在出差,沒有信號、聯(lián)系不到人是常態(tài),有什么資格和她結(jié)婚呢?” 黎星禾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詞來安慰他,他是吃過這種苦的人,沒有誰比他更有話語權,旁人的輕描淡寫,無法彌補真實生活里的柴米油鹽。 不過,在聽到沈澤說出差聯(lián)系不到人時,她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拋在腦后的“未婚夫”。 或許,這是個不錯的理由? 第14章 黎星禾默默打定主意,等回到京市后,她就通過黎彥華將傅景辰約出來,先發(fā)制人指責他因為工作沒有出席訂婚宴,隨后順勢提出退婚,趕緊把這樁煩心事解決。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在西北基地工作了一個多月。在這期間,她沒有聯(lián)系過黎彥華,也無暇顧及他還氣不氣,每天睜開眼就是工作,甚至連訂婚的事都很少想起。 沈澤與她傾訴完,心情好了許多。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和沈詣文之間一直處于有些微妙的尷尬氛圍中,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姚夢都看出了不對勁。 黎星禾一直想要緩解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找不到合適的契機。 轉(zhuǎn)眼,到了滬市航天院發(fā)射氣象衛(wèi)星的日子。 黎星禾雖然參與過火箭的研發(fā),但沒有親眼見證過火箭升空的瞬間,她思來想去決定拉著沈澤一起去現(xiàn)場,順便試試看,能否他讓回心轉(zhuǎn)意。 沈澤在工作中表現(xiàn)優(yōu)異,業(yè)務能力扎實,如果就此辭職,難免令人惋惜。 沈澤比她工作的時間久,之前參與過其他型號火箭的發(fā)射,于是熟門熟路地帶著她去申請觀看證件。 他們到的時候,一個瞧著四十多歲的男人正躬著身子,在桌面放置的文件上簽名。他穿著寫有“中國航天”四個字的藍色工作服,頭上帶著醒目的紅色安全帽,胸前掛著專業(yè)的單反相機。 沈澤與他相識多年,語氣熟稔地勾起唇角打趣:“勇哥,又來簽生死狀了?” 被稱為“勇哥”的男人抬頭一看,立馬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輕輕搖了搖,旋即發(fā)出爽朗地笑聲,“這不是組織規(guī)定嗎?要我說啊!有你們這群優(yōu)秀的航天設計師在,哪里用得著它們?” 沈澤揚起嘴角,指了指黎星禾給他介紹:“勇哥,這位是黎星禾,我們院里新來的副主任設計師,第一次來咱們發(fā)射基地?!?/br> 黎星禾莞爾,主動朝著他伸出手:“勇哥,很高興認識你!” 勇哥不好意思的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淺淺握住她的指尖:“黎老師你好,我叫謝勇,他們都叫我勇哥?!?/br> 打過招呼后,勇哥將手中的文件交給辦公室的同事,并向他們道別:“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結(jié)束碰面再聊!” 等他離開后,兩人順利拿到證件,前往指定地點觀看火箭發(fā)射。 在路上,黎星禾好奇地問:“剛才那位勇哥是做什么的?為什么要簽生死狀?” 聽到她的話,沈澤笑著解釋:“你之前不在國內(nèi)工作,又沒有實地見過火箭發(fā)射,不了解也正常。勇哥是咱們基地的火箭攝影師,你應該清楚,火箭發(fā)射的安全距離是2.5公里,而他,離火箭只有幾百米...” 他的話點到為止,可是黎星禾聽后卻沉默了。 哪怕在兩三公里外觀看火箭發(fā)射,依舊會感受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何況是近在咫尺的地方呢?雖然我們國家是火箭發(fā)射成功率最高的國家,可火箭攝影師仍屬于高危職業(yè)。 為了用鏡頭拍攝火箭升空的震撼瞬間,為了記錄我們航天強國的夢想與征程,勇哥選擇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他,其實是無數(shù)航天人的真實縮影與寫照。 懷著緊張激動的心情,黎星禾與沈澤順利抵達火箭發(fā)射觀看點。 伴隨倒計時讀秒與點火的口令,整片大地開始猛烈顫抖,連空氣都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紅色火焰瞬間噴涌而出,帶著所有航天人的夢想直沖九霄。 火箭發(fā)射成功,現(xiàn)場響起一片掌聲。 黎星禾的眼眶也漸漸濕潤起來,她轉(zhuǎn)頭看向沈澤,輕喚一聲:“沈澤?!?/br> 沈澤側(cè)眸回望,從她濕潤的眼眶中,感受到了她對于航天事業(yè)的熱愛。 黎星禾漆黑的瞳孔中,似乎還留存著火箭發(fā)射時的倒影,“你不想跟我們一起見證探月火箭發(fā)射成功的瞬間嗎?” 她稍作停頓,又問:“你不想親手將自己研發(fā)的探測車送上月球嗎?” 沈澤收回視線,他垂眸斂目,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西北基地的出差之行終于結(jié)束了,一行人乘坐飛機,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京市。 許久不見的桑晚親自開車到機場接黎星禾,準備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將訂婚那天的事情詳細地講給她聽。 相比于緊張兮兮得桑晚,黎星禾的心態(tài)倒顯得平和許多,她揚唇輕笑,好奇地問:“我爸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跑了的?” 提到這個,桑晚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講了起來:“那天你說去洗手間,結(jié)果等了好久都不見你回來,黎叔叔自然察覺到不對,他帶著我們下樓去找你。聽經(jīng)理說你在門口打電話,趕緊推門去看,可哪里還能見到你的影子,他當時就氣得不行,掏出手機給你打電話...” 黎星禾想象著黎彥華被她氣到跳腳地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桑晚冷瞥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笑得出來,我那天都快嚇死了,長這么大都沒見過有人的臉可以黑成那樣!沒過多久,傅二就打電話給叔叔,說他有重要工作,沒辦法參加訂婚宴了...” 她抿了抿唇,神色復雜的開口:“由于過于離譜,我沒有在微信里面跟你說...你知道嗎?傅二說訂婚宴不用取消,照常舉行就好。當天,傅家大公子坐著輪椅,特意從港城飛到京市,他和黎叔叔一起向嘉賓宣布了你們訂婚的消息。所以,你們倆現(xiàn)在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 哈? 黎星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本以為訂婚宴直接取消了,竟然還能這樣?未婚夫和未婚妻都不在的訂婚宴,該有多么的修羅場啊... 等等,他們成了未婚夫妻? 黎星禾雙眸慌亂,拉了拉桑晚的胳膊:“你不是說重新選日子嗎?爺爺呢?他沒阻止我爸的胡鬧?” 桑晚搖了搖頭,滿臉同情道:“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嗎?你下飛機的時候,一切都成定局了,就算回來也沒用。爺爺本來不同意的,但不知道傅家大公子跟他說了什么,他立馬變了態(tài)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黎叔叔去了...后來,大概黎叔叔也覺得這事離譜,就說等傅二回來重新選個日子,兩家一起吃個飯,所以我也不算騙你?!?/br> 黎星禾頓感無語,但是總算知道詳細的過程。 桑晚將她送到別墅門外就離開了,她獨自在門前做了一番心里建設之后,推開門走進老宅。 陳姨正在做晚餐,聽到門聲后抬起頭,看到是她高興地迎上來,“小姐好久沒回家了,聽說您去出差了?” 黎星禾淺笑頷首,見四下無人,開口詢問:“爺爺和我爸媽呢?” 陳姨語氣溫柔,慈愛地回答:“老爺子前幾天跟朋友一起去旅游了,還沒回來。先生和太太在樓上...” 話音剛落,黎彥華和趙婉瀅便攜手走下來。 陳姨回到廚房擺放餐具,將說話地空間留給一家三口。 黎星禾朝著他們招了招手,訕笑著說:“爸,媽,我回來了!” 黎彥華冷哼一聲,但是預想中的狂風驟雨并沒有出現(xiàn),只是語氣淡漠地說:“先去吃飯吧!” 黎星禾跟在兩人身后走進餐廳落座。 陳姨今天做了頓十分豐盛的晚餐,每一道都不禁讓人垂涎欲滴。 趙婉瀅將她平時愛吃的菜,換到了她的面前,滿眼心疼道:“瘦了點,也黑了點,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快多吃點補補...” 西北基地的太陽大,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室外做實驗,黑了些也正常。不過就算是她變黑了,也比大部分人的膚色要白許多。 至于瘦,她還真沒覺得。 黎星禾不忍讓她擔心,嫣然一笑,溫聲說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季節(jié)我不怎么愛吃東西,放心吧,我沒事的!” 黎彥華見兩人越聊越溫馨,冷笑著打破她們之間的融洽氣氛:“你今晚吃過飯,就早點回公寓吧?!?/br> 明天要去單位上班,黎星禾本就沒打算睡在老宅,可是黎彥華竟主動開口攆她,讓她心生疑惑。 黎星禾面露不解,轉(zhuǎn)過頭等待著他的下文。 黎彥華放下筷子,一本正經(jīng)地清了清嗓子道:“景辰在京市沒有住所,一直在酒店也不方便,我便做主讓他搬進了你的公寓?!?/br> 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 黎星禾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她直勾勾的盯著黎彥華,不愿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您是怎么知道我公寓密碼的?” 黎彥華面容平靜,云淡風輕的低哦一聲:“不知道啊,所以直接給你換了個鎖,新的密碼是你生日....” 黎星禾瞪大眼睛,滿腔怒火猶如火山般,隨時準備噴薄而出。她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變得穩(wěn)定,蹙著眉頭抗議:“爸!您怎么能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這樣做呢?” 黎彥華毫不慌亂,雙眸微微瞇起,睥睨開口:“你出差的時間比他還久,要是不住在一起,該怎么培養(yǎng)感情? 接著,他的語氣和藹了幾分:“放心,等你們結(jié)婚后,我就不再反對你的工作了....” 黎星禾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她沒結(jié)婚的時候,成天催著結(jié)婚,等真結(jié)了婚之后,恐怕就要催著生寶寶了!他分明是放棄了自己,準備培養(yǎng)下一代繼承人,這點小心思,她還能不懂? 黎星禾吃過晚飯,沒有多留,便離開了老宅。 她滿心煩惱,目前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不僅和傅景辰的婚約沒退成,他還變本加厲直接住到了她家里? 黎星禾站在公寓門前為自己打氣,她找了傅二這么久,今天就當他是自投羅網(wǎng)了。一會兒定要好好跟他談談,爭取讓他知難而退。 她按下開門密碼。 房門打開,黎星禾一眼就瞧見了地上擺放整齊,純手工制作的男士高定皮鞋,她脊背挺直,冷眸似雪。 看樣子傅二在家。 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黎星禾特意留了個心眼,沒有將房門全部關上。 只是這樣還不夠。 從老宅搬出來獨居后,她買了根棒球棍放在家中,以備不時之需??擅髅饔浀镁头旁陂T口的鞋柜里,怎么翻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時,屋內(nèi)傳來一道溫潤磁性的聲音,語帶戲謔:“在找這個么?” 黎星禾猛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眼睛陡然睜大。 matthew穿一身米色家居服,散漫地倚靠在墻上,像是剛洗過澡,乖順垂落的發(fā)梢還凝著水珠,和平日端方清貴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是送我的...”他話音一頓,揚了揚手里的棒球棍,眉梢輕挑:“見面禮?” 黎星禾緩慢地眨眨眼,驚詫、羞惱、窘迫,種種復雜的情緒潮水般涌來,她磕磕絆絆的問:“你...你怎么在我家?” 等話說出口,她才猛然明白過來,相親那日見到的花花公子不是傅景辰! 眼前的matthew,才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