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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縣令被迫登基(基建) 第27節(jié)

    但鄭文峰也懶得解釋,繼續(xù)說道:“三足耬車買到了,托人去找那個叫做胡銘的二世祖,讓他幫忙去播一畝地,趁他不注意,在耬斗里放熱水煮過的死種子。等將來不發(fā)芽的時候,去胡家找胡志峰鬧。耕犁、耬車都得用到耕牛,這鬼天氣越來越熱,總能會有一些人家為了賺錢,使勁兒讓耕牛勞作,最后鬧出毛病,讓他們帶著病牛去縣衙鬧。還有,往年這個時候,田地里勞作的人,大多數(shù)都會患熱病,今年大旱,估計更嚴(yán)重,曬死人、渴死人都不是沒可能。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出來,鄉(xiāng)紳們還愿意兒子在衙門里待著?就算陳庚年研究出來耬車有什么用,這些事情他處理不好,人們還是會埋怨他年輕,沒經(jīng)驗,辦事不牢靠。到時候——”

    邢鐵牛眼睛徹底亮起來。

    他佩服道:“到時候,大家就會懷念鄭爺,主動請鄭爺出山,幫忙治理江縣!怪不得鄭爺您要在陳庚年上任之前,主動賦閑在家,這招以退為進(jìn),實在是高?。 ?/br>
    鄭文峰得意的瞇起眼睛。

    他在江縣做了數(shù)十年土皇帝,手下有衙門的差役,差役下面還養(yǎng)著打手。大多數(shù)村子的村長,一大批鄉(xiāng)紳,商戶,乃至田里勞作的傭戶,都得聽他的話。

    豈會怕一個小小的二世祖?

    -

    不久后。

    在吳家村講解三足耬車cao作方法的胡銘,經(jīng)不住央求,再次親自示范,播了一畝地。

    天上的太陽不知道為何,越來越毒辣。

    胡銘其實很累,甚至隱隱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畢竟他是做耬車技術(shù)教學(xué)的,又不是給人做免費勞工的!

    但今天這個求幫忙的人很大方,偷偷給他塞了二百文錢。

    胡銘心頭一跳,同意了。

    “看到?jīng)],胡銘差役是個好人吶,親自給我家田地播種做示范。這畝地,過些天肯定出滿翠綠翠綠的秧苗!”

    那人熱情的很,在胡銘播種的時候,四處高調(diào)宣揚,引來無數(shù)羨慕的目光。

    既有錢拿,還得了夸贊,哪怕天氣炎熱,胡銘心情也好了一些。只是汗流浹背的他沒注意到,耬斗里那些種子,顏色微微有些發(fā)黑。

    田埂上,剛才把胡銘夸贊上天的男人,看著胡銘播種的背影,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抹不懷好意。

    第18章 018

    ◎愣子劁豬。◎

    早晨,陳庚年帶著痛苦面具走出房間。

    最近這鬼天氣越來越燥熱,他一個習(xí)慣空調(diào)房的現(xiàn)代人,晚上被熱的翻來覆去睡不好。

    廳堂里,瞧見兒子的邵芙蕖熱情招呼道:“庚年,快來吃飯?!?/br>
    她最近是真開心。

    兒子先后研究出曲轅犁、耬車播種機(jī),口碑風(fēng)評觸底反彈,整個江縣人都在夸贊。作為縣太爺?shù)挠H娘,邵芙蕖如今出門一趟,嘴角都能笑僵硬。

    到處都有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來跟她熱情打招呼。

    “爹,娘,早。”

    陳庚年在餐桌前坐下。

    早飯很簡單,麥餅、麥湯,蘿卜腌菜。但說實話,比滿是臊腥味兒的豬rou好吃多了。

    只不過天氣實在太熱,剛喝兩口飯,他就熱的汗流浹背。

    “今年這天氣,熱的有些不正常啊?!?/br>
    看到兒子渾身是汗,邵芙蕖伸手用絹布心疼的給他擦拭額頭,說道:“照這樣下去,今年人們不僅要犯熱病,怕是還要熱死人?!?/br>
    陳庚年臉色一緊。

    習(xí)慣現(xiàn)代生活的他,被親娘無意的一句抱怨點醒,這個落后的時代,還真有可能會熱死人的!

    至于熱病,其實就是中暑。

    “你娘說的沒錯,往年雖然熱,但也沒像今年這樣熱的如此厲害?!?/br>
    飯桌另一側(cè),陳申接過話茬,提醒般的憂慮道:“最近多注意點吧,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的,不僅天氣,還有鄭文峰那邊。

    前些日子被陳庚年借著二世祖?zhèn)兊膭荽驂毫艘环?,對方似乎真的‘畏懼’了,一直沒有反擊。

    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這顯然是在暗中憋壞呢。

    陳庚年說道:“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的。我只管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至于別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畢竟他又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無法提前預(yù)知鄭文峰要做什么。

    但該有的警惕心還是要有的。

    見兒子竟然這般沉穩(wěn),陳申驚訝之余也稍微松了口氣:“那就好。”

    陳庚年潦草吃完飯,準(zhǔn)備離家。

    但離開之前,他看了看外面毒辣的太陽,遲疑著問道:“爹,我記得咱家是有個藥材鋪的,對吧?”

    陳申疑惑道:“對,怎么了?”

    陳家之所以能在江縣一眾鄉(xiāng)紳中脫穎而出,就是因為他們還經(jīng)營著‘藥材’生意。

    陳庚年不懂醫(yī)學(xué),但一些簡單的基礎(chǔ)常識是有的。

    關(guān)于解暑的中藥材里,最出名的,肯定是‘藿香’。

    他看向老爹,嚴(yán)肅道:“那爹你今天去藥材鋪里查一查,看庫房里有沒有藿香,盡力多采買一些備用著?!?/br>
    藿香?

    見兒子神情嚴(yán)肅,陳申也鄭重起來:“行,我待會兒去鋪子里一趟?!?/br>
    -

    飯后,陳申去藥材鋪。

    而陳庚年,則是帶著孫成,趕往李家村。

    準(zhǔn)確來說,是孫成羨慕最近異常風(fēng)光的胡銘,私底下主動來找陳庚年,問能不能給自己也派遣個什么差事。

    巧了,陳庚年這里還真有!

    三足耬車推廣出去后,陳庚年最近一直在李家村盯著。

    提起這事兒,不知道多少人打心眼里艷羨。李家村不知道怎么得了縣太爺青眼,不管他研究出來什么好東西,李家村必定第一個用上!

    這段時間李家村人外出,一個個都神氣的不行。

    但其實,陳庚年是把【江縣至少一個村糧食增產(chǎn)三成】的階段性主線任務(wù),押在了李家村。

    為了完成任務(wù)活命,他得盯緊一些,確保李家村人都用上三足耬車播種機(jī)!

    由于他經(jīng)常往李家村跑,跟村民們徹底混熟了,村長李福鼓足勇氣,請他照看下自家的母豬。

    就連張阿花也找準(zhǔn)機(jī)會,詢問養(yǎng)小豬崽的竅門。

    李福家境相對殷實,母豬喂養(yǎng)的不錯,陳庚年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么問題。

    當(dāng)然,這也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為了吃上香香的豬rou,陳庚年最近日夜苦讀,總算是把系統(tǒng)獎勵的【家畜飼養(yǎng)手冊】研究個七七八八。

    至于怎么才能讓豬rou變香,也很簡單,把小豬仔‘劁’了就行!

    就是這個事兒吧,有點那啥。

    剛好孫成又主動湊上來,于是陳庚年果斷把這活兒交給了他!

    -

    “縣太爺,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一盆清水,一把干凈鋒利的刀,一堆草木灰。先前也按照你說的,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三只豬崽我都沒有喂食。”

    張阿花按照要求,把東西一一準(zhǔn)備好,小心問道:“接下來該咋整???”

    她家院墻外面,大半個李家村的人都在瞪著眼睛圍觀。

    聽說縣太爺要教大家‘劁豬’呢!至于什么是‘劁豬’,不知道,但縣太爺教的,肯定是管用的好東西!

    眼見東西準(zhǔn)備好了,陳庚年輕咳一聲,對著旁邊的孫成小聲嘀咕了一番。

    孫成剛開始還認(rèn)真聽,可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最后惱火道:“庚年哥,你是不是看我愣,故意忽悠我?頭一次聽說,養(yǎng)豬要把……把那兒給割掉的!”

    他是羨慕風(fēng)光的胡銘,才跟著陳庚年出來干活兒的。

    可,可要真把豬的那兒給割了,回頭豈不是要被兄弟們笑話死!

    陳庚年也很想笑。

    但他還是嚴(yán)肅道:“我忽悠你做什么,都跟你說了,割掉那兒以后,好處大大的有!人們會感激你,尊敬你,到時候你比胡銘都風(fēng)光,大家都來向你學(xué)習(xí)?!?/br>
    向我學(xué)習(xí)‘割那玩意兒’?孫成覺得自己更加無法理解了。

    但他這人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從來不糾結(jié)太多,只要確定有好處,他就干!

    于是孫成拿起刀,在清水盆里洗了洗。

    陳庚年跟眾人說道:“我已經(jīng)把劁豬的訣竅都教給了孫成孫差役,現(xiàn)在由他向大家展示,大家看仔細(xì)了?!?/br>
    因為前面有胡銘差役做榜樣,眾人對于孫成并沒有太反感。

    但孫成拿著刀,遲遲沒動手??粗饷嬉淮笕簢^群眾,神經(jīng)大條如他,這輩子頭一次鬧了個大紅臉。

    突然覺得怪難為情的。

    但經(jīng)不住陳庚年催促,孫成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豬圈,將一個小豬仔翻身側(cè)按在地上,回頭對張阿花說道:“嬸子,來幫個忙,你一只腳踩住豬崽的頭,一直手攥住豬崽的兩條后腿?!?/br>
    此刻,尚且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張阿花依言照做。

    等她按住豬崽以后。

    就見孫成一只手迅速捏住豬崽的那兒,使勁擠壓,待其開始腫脹以后,迅速伸出刀,一刀子橫切過去。

    伴隨著豬崽的慘叫,孫成切完以后,把刀子丟在一旁,雙手用力一擠,擠出兩顆卵狀物體。

    張阿花人都看傻了。

    外面圍觀的李家村人集體目瞪口呆,距離最近的幾個漢子更是看的頭皮發(fā)麻。

    “停下,快停下,這是在做什么!”

    張阿花回過神來,又羞又惱:“你——哎喲我的老天爺啊,劁豬的意思,就是把那兒割了?”